「事情也是湊巧,你的婚事也有人惦記上。」趙朗澤咧嘴假笑。


    不就是你嗎?還故作什麽神秘。她連問都懶得問。


    「對方是寧允淞,寧府二房的長子,在寧府行五。」


    「怎麽可能?!」段蓓欣驚唿,「表哥喜歡的是我大姊。」


    「這是二房老爺的意思,所以二房夫人會托娘家嫂子管氏來探問你家的意願。你覺得你爹想讓你大姊嫁進傅家,那麽若是寧府求娶你,你爹會答應嗎?」


    當然是同意!段蓓欣瞪大眼睛,「可是我不喜歡表哥,我覺得他的眼神放肆,行事輕浮。」


    「那麽你求我,我就幫你把這事攪黃了。」


    「你有什麽辦法?」她狐疑的問道。


    「說了就不稀奇了,你要求我不?」


    「寧允淞真的想娶我?可是我年紀還小,怎麽可能有人瞧得上眼?」段蓓欣思忖著這事的可能性。


    「最慢後天,你應該就會瞧見管氏上門,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隻是到那時候你想求我也晚了。」


    趙朗澤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把段蓓欣氣得牙癢癢的,不過她很快就看清情勢,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倒也幹脆,「求你,幫幫忙。」


    「這可是你求我的。」他笑容燦爛。


    「是,是我求你幫忙。那麽你現在可以說打算怎麽幫?」


    「就由我來求親。」


    「你?!」段蓓欣先是驚愕,隨即感到氣惱,「你是在耍我嗎?」


    「非常認真。」趙朗澤閃身離開房間前,還不忘留下一句話,「我一定說到做到。」


    「喂!」她根本追不上他,隻能看著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黑夜裏。


    他……他到底是說真的還假的?她跺著腳,不得不承認自己惹上大麻煩了。


    這一天,段蓓欣才用完早膳,正準備要去廣和園向母親請安,就碰上丫鬟說母親有訪客,人正在花廳,不在房裏。


    花廳是母親布置在內院的,平常打理名下的產業就是在花廳裏聽管事稟報,她有空時也會在花廳裏旁聽母親理事,現在母親把訪客迎到花廳,可以想見母親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對方的身分。


    難道是管氏?不可能,這麽一大早的……


    段蓓欣的心裏就像貓爪子撓著一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好不容易等到丫鬟來通報客人離開了,她立即帶著朱辰往花廳去。


    「娘,怎麽一早就有客人上門?」她的嗓音嬌糯甜膩。


    卓氏看著女兒隻是隨意披著厚襖,不由得蹙起柳眉,「昨晚落雪,一整晚沒歇,清晨這細風一刮,寒意都剌進骨子裏了,你怎麽還穿得這麽單薄?之前給你做的狐裘披肩呢?」


    「這不是都在家裏,屋裏都燒得暖唿唿,哪會凍著。」段蓓欣不愛裹得緊實,動作不靈活外,進到屋裏熱氣這麽撲麵而來,她會覺得快喘不過氣。


    「你就是這麽不經心,女兒家的,若是寒著了身體,將來嫁人可有你好受了。」卓氏轉向朱辰,「你這丫頭也要仔細,怎麽任由小姐這般作為也不勸著些?」


    「娘,你就別說朱辰了,哪有丫鬟管得動主子的。」


    「這不是管,這叫勸說!你這丫頭,娘說一句你就有歪理迴上四、五句。」卓氏清楚女兒的性子,在外人麵前總是溫順,就隻有在熟人麵前才會一古腦倒出大實話。「趕這麽快過來,是想探問消息?」


    「是誰一大早就上門啊?」段蓓欣也不遮掩心思。


    卓氏把帖子遞給女兒,讓她自個兒瞅瞅。


    「這是官媒啊!談的是姊姊和魏家?」


    卓氏將女兒驚訝的表情全都看在眼裏,不由得問道:「你知道魏家底細?難不成你跟貞姐兒外出赴宴時,遇見過魏家公子?」


    段蓓欣訕然,「娘在說啥啊,這魏家公子可是集英書院的頭名,有京城七賢雅號的學子,隻要有看新報的人,誰不曉得魏家公子的名號,對方可是實打實的才子,隻是他怎麽會來向姊姊求親?這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可不是嗎?就算自身才高八鬥、學富五車,但沒有走過殿前應試,身披紅袍,頭簪鮮花,說穿了就是白身,怎麽敢到三品官員家裏提親,若是家世出色的也就罷了,這魏家不就和卓家相同,都隻是富甲一方的商戶,大姊哪會看得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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