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府?哪一個段府?莫非是王爺這些日子才上心的那個段府?而且這時候要去那裏做什麽……不過這些話追星隻能在心裏想想,王爺的命令他照做就是,哪能廢話什麽。


    幸好這段府不比一等世家名門,守衛精簡,若是高手雲集,追星可就搞不定了。


    趙家祖上以武立業,雖然老祖宗不願讓趙朗澤從軍,但在強身健體上卻非常著重,又有不能數典忘祖的根本思想在,所以他的功夫很好,才有闖禍的底子,畢竟要卷起衣袖打人,總要自己動手才爽。


    趙朗澤早讓人都打探清楚了,摸到梧秋園,讓追星守門,自己由窗子進去。


    隻見段蓓欣僅著白色中衣,半倚在貴妃榻上看書,正看得入迷,連他進來也沒有發現,披散在肩上的長發在燭光映照下散發迷人的光澤,肌膚如雪薄透,蒙上一層光暈,微俏的紅唇時而嘟噘,時而輕咬。


    那小模樣,看得他心底一陣騷動,偏偏罪魁禍首一無所覺,「看什麽書?」


    「啊!」段蓓欣驚唿一聲,卻馬上被他捂住嘴巴,掩下隨即逸出的尖叫。


    「是本王!不準喊就放手?」


    段蓓欣瞪圓著大眼,這個混賬,居然夜探女子閨閣!無奈之下,她隻好點頭同意,推開他的手,好不容易才獲得自由。


    趙朗澤倒是舍不得放手,她肌膚滑膩,觸感極好,比綾絲要好上千倍。


    「你這人就算不從禮儀規範,也要尊重別人的意願,擅闖黃花大閨女的閨閣,若是傳出去讓人知道,我這輩子就毀了,連我段家未出閨的姊妹也跟著完蛋,你知不知道?」段蓓欣試著厲聲質問,無奈她的嗓音就是軟膩。


    「所以我不是阻止你尖叫了?」趙朗澤坐在小杌子上,打量起她的閨房。「再說以你這小身板,本王的胃口哪是這麽隨便。」


    「你!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你挺聰明的,猜猜?」


    「王爺晚上閑得發慌,特地來找小女子聊古往今來?」段蓓欣咬牙切齒,誰知道他王爺哪根筋不對?


    「你還真說對了。」


    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若王爺真得空,可以去逍遙居。」


    「甭提了,本王對那種地方才沒有什麽興趣。」趙朗澤清楚要她倒杯茶來可是困難,索性就著桌上的茶碗喝起來。


    那……那是她的紅棗茶,而且茶碗她方才還用過的!段蓓欣漲紅了小臉,瞧著他大剌剌的喝完,還嫌棄的皺眉。


    「怎麽是紅棗,不是茶?」


    她受不了的輕斥,「這麽晚喝什麽茶,擾眠。」


    「年紀小就懂得養生之道啊!可惜這門心思沒有花在其他地方。」趙朗澤自然也發現她酡紅著一張小臉,卻也明白不適合再出言調侃,否則惹毛這丫頭,就什麽話都崩了。


    「什麽意思?」


    「本王這趟可是報恩來著,你也不用感謝我,你的長姊好算計,哄著你幫忙作畫,又買通你園內的三等丫鬟,每次趁你不注意就從房裏把你練字寫下的那些詩詞都偷走,你大概也沒有想過丟進紙簍裏的廢紙很值錢,讓人拿去換了賞銀。」


    「她拿那些廢紙要做什麽?」


    「樓觀滄海日,門對浙江潮。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趙朗澤眯著眼,緩緩吟出來。


    「你怎麽會知道這首詩?你偷看我的手劄?」段蓓欣相當震驚,這人實在太混賬。


    他藐視的睨著她,「全京城的讀書人都知道這首詩,你說我怎麽知道的?之前舉辦的桂筵宴有一個由來已久的習慣,就是把當天的好作品集結成冊,發送給每一位來參加的貴人,


    我相信你沒有收到,這本冊子應該是在你長姊手上,而這首詩被評選為代表,就列在第一頁。這可是大大長了段蓓貞的臉,也奠定她才女的名聲。」


    「不對,這首詩明明就是我那天看了樓子夫的《錢塘遊記》,心有所感隨手寫下來的,後來我還整理進手劄裏,怎麽會變成姊姊的?」


    「那些工筆彩畫不也是這樣來的?你那長姊平白無故攬了這麽好的名聲在自己身上,也不怕哪一天東窗事發,這種以假亂真的西貝貨,若是遇上一個真計較的,當場考校可就露餡了。」趙朗澤這次來也是討迴臉麵的,上迴被她奚落得沒麵子,他還以為她就是隻長心眼,不長個子,誰知道一查發現也是個呆的。


    或許是同病相憐,才會讓他惦記上了。


    「畫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也不答應再幫忙她,但是詩詞這些我不知道,她真的太過分了!」段蓓欣鼻頭泛紅。


    「那麽我接下來要講的這些你聽了可能更生氣。」


    「還有?什麽事你盡管說。」段蓓欣不敢相信,長姊就算現在刻意示好,但在無意間還是會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總是瞧不上她,既然瞧不入眼,怎麽會用她的詩詞和畫作冒充自己作品,這到底是什麽心態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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