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平國,王宮。


    孫成文一臉興奮的說:“國君殿,臣接到從帝都傳來的最新消息,皇帝欲發兵南山,一戰解決困擾大漢多年的匪患,前世子陳孤駿的血仇就要報了!”


    陳明達眉頭一挑:“真的?”


    孫成文點頭說:“千真萬確,皇帝是在祭祀大典上宣布這件事的,雖然遭到一些文臣的反對,但最後還是乾綱獨斷決定出兵,並且要求二品以上的文臣武將到禦書房議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會有定論。”


    陳明達站起來,一邊來迴的走著一邊說:“太好了,南山賊寇殺本王愛子,本王空有報仇之心卻無報仇之力。現在好了,皇帝派兵出征一定能大敗賊寇!孫丞相,我們要不要出兵協助,也算是為報仇出一份力。”


    孫成文想了想,說:“父親為兒子報仇是天經地義,所以您很有必要給皇帝上一封請戰的折子,不妨寫的大義凜然一些,批不批準就要看陛的意思了。根據臣的經驗,就算是批準了,最多是讓咱們負責運送輜重,不肯能讓我們當前鋒,連上戰場的幾率都很小。”


    東平國雖然有軍隊數十萬,但是在裝備方麵跟漢軍相差甚遠,戰鬥力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根本沒有可比性。


    “丞相說的有道理。”陳明達轉頭看著桌案上的筆墨紙硯等物,說:“那本王就大膽一些,直接奏明陛,表示願意親率大軍作為前鋒,殺入南山蕩平賊寇!”:黑||岩||閣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孫成文笑著點點頭,抱拳道:“殿,微臣就不打攪您寫奏章了,告退。”


    離開王宮,他命令車夫去帝都學院。


    距離開學還有二十天的時間,學院裏一片冷清,但大門口熱鬧非凡,新任的祭酒司業和學政等人恭恭敬敬的站在這裏。


    年前的那段混亂,把學院搞的烏煙瘴氣,花草樹木景觀和房舍多有破壞,現在已經修繕一新,大門上重新刷了漆,外麵的石磚路麵也換成全新的。


    令搞亂學院的是孫成文,因為他的孫子死了;令恢複的也是孫成文,同樣是因為他的孫子,隻不過此孫非彼孫,是剛剛認祖歸宗的孫世萊。


    馬車停,眾人蜂擁而上,有的負責掀開車簾,有的擺腳凳,爭先恐後。


    孫成文從車上來,瞄了瞄一派新氣象的學院大門,點頭說:“不錯,看起來比以前還要有氣派,證明各位都用心了。”


    新任祭酒彎著腰說:“丞相大人吩咐的事情,我們不敢怠慢,裏麵還有一些收尾的工作沒有全部完成,但是卑職保證在開學之前全部完工。所有的教諭博士也都到位了,大部分都是原來的老員工,也有重新招募過來的……你別站在外麵,進去看看吧。”


    在眾人的簇擁,孫成文邁步走進大門,看到裏麵的情況和他印象中的相差無幾,表示很滿意。


    參觀告一段落,司業拿出一本花名冊,恭恭敬敬的遞到他的麵前,說:“這是今年招收的新生名單,一共是一百五十人,分為六個班級。”


    孫成文隨後翻開花名冊,第一頁第一行赫然寫著孫世萊三個字,他欣慰一笑:“好,國學乃是一國之本,各位務必要用心治學,爭取為國家培養出更多的棟梁之才。”


    因為孫世萊表示想上國學,孫成文才一改之前的做法,令驅逐盤踞在學院裏的閑雜人等,恢複正常的教學製度。


    眾人齊聲高喊:“謹遵丞相大人的教誨,我等必定盡心竭力。”


    不遠處的地方,出現一個玲瓏有致的身影,是米雅。


    和大多數同窗一樣,她原本對學院徹底失去信心,但自從上次見過葉雲揚之後,希望之火再次被點燃,按照要求她暗中聯絡孫世萊,第二天就看到了學院的變化,驚訝的無以倫比。


    “你到底是用了什麽魔法,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讓國學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她輕聲自語。


    上次一別到現在已經快兩個月了,但她眼前時常會浮現出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


    ……


    賊王城,連空氣中都帶著一絲緊張,讓人有山雨欲來的感覺。


    城門緊閉,除了往返於王城和各地的信使之外,任何人不得進出,違令者殺無赦。


    數名參讚堂主和舵主被關進監牢,導致人人自危,誰都不知道禍事會不會降臨在自己頭上,什麽時候降臨,以至於在城裏找不到半點兒過年該有的氛圍。


    相比之,各地的分堂分舵卻是一派祥和的過年景象,由於消息封鎖,很多人都不知道賊王城裏發生什麽事情。


    北土香堂也一樣,賊兵們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盡情狂歡,享受著戰爭前夕難得的平靜。


    香主正在招待貴客,交代不許任何人打攪。


    房間裏擺著一桌豐盛的酒席,卻隻有兩個人用餐,顯得有些冷清。


    聽完對方的話,李孟奇眉頭緊皺,疑惑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對方鄭重其事的點點頭:“當然是真的,咱們是什麽關係,我有必要編謊話騙你嗎,對我有什麽好處?”


    李孟奇的眉頭越皺越深:“怪不得呢,舵主和堂主去王城那麽久都不迴來,原來是被卷進漩渦了。”


    對方語帶深意的說:“這個漩渦可不小,據說已經有不少人被當成奸細抓起來了,還砍了一批人呢,我估計你們舵主也兇多吉少。”


    這人也是個香主,因為跟本堂的信使有點兒親戚關係,請對方吃飯的時候打聽到一些消息,信使接觸不到核心機密,不知道被抓的人都是誰,所以告訴他的隻是一些小事。


    “這麽說來,咱們的中層將領要大換血了。”李孟奇的眼睛裏閃出一絲興奮,但馬上又說:“不對啊,大戰在即,還要靠這些人抵禦強敵呢,賊王會舍得殺他們嗎?”


    “怎麽不會,與其把軍隊交給一個叛徒,還不如殺了省心呢。”對方冷聲說。


    他點點頭:“也對,戰場反水造成的影響更大,領兵之將無能不要緊,最怕的是率眾投降,所以忠心才是最重要的。”


    對方嘿嘿一笑:“經過這次大換血之後,一定會空出不少的位子,你我兄弟就有機會了。”


    李孟奇也跟著笑起來,端起杯子與之砰,二人同時一飲而盡。


    說起叛徒這件事,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一個人,那就是王啟亮。趙乾坤曾經懷疑他是大漢奸細,而且還寫了舉報信,雖說最後不了了之,但他還是記憶猶新。


    主要是趙乾坤的死太過蹊蹺,難不成是姓王的小子殺人滅口?


    他眼睛一亮,還真有這種可能性,眼連賊王都在主持抓奸細,如果能證明王啟亮是奸細,肯定是大功一件,能增加自己晉升的砝碼。


    可是怎麽查呢?


    李孟奇很快想到辦法,就從王啟亮的出身查起,他不是龐建勇的外甥嗎,雖說隻在客棧裏幹了半個月,但鎮上肯定有不少人見過他,知道他的底細。


    說幹就幹,他送走客人之後,馬上召集幾名精幹的手,喬裝打扮成大漢商人,朝著穆陽鎮的方向進發。


    啊……欠……


    正在練習畫符的葉雲揚打了個打噴嚏,導致畫筆一抖,原本流暢的線條偏向旁邊,導致符籙徹底失敗了。


    他把畫筆王硯台上一扔,氣唿唿的自語:“怎麽迴事嘛,總是靜不心來,這幾天也沒發生什麽嚴重的情況啊。”


    盤腿坐在旁邊的陳木陽說:“在這種情況,很少有人能做到心如止水,既然靜不心就不要勉強自己,挫敗感會讓自己越來越暴躁。跟你說件事吧,這兩天柴江濤老是往王宮裏跑,沒人知道他跟賊王都說了什麽。”


    葉雲揚深吸一口氣,單單靠懷疑是不可能讓賊王放棄調查的,除非是猛料才行。根據時間計算,戴經緯應該在昨天把情報送到帝都,也不知道皇帝收到了沒有,有沒有按照他的要求去辦。


    遠隔萬裏,很多事情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消息的傳送也需要時間,什麽都得等,這種感覺是很不爽的。


    他抬起頭問:“大軍師那邊有什麽動作嗎?”


    陳木陽搖搖頭:“諸葛浩宕表現的很平靜,表現出一副願意配合調查的樣子。對了,三軍師上跳竄,幾次求見賊王表忠心,據說已經獲得了賊王的信任。”


    “意料之中。”葉雲揚淡淡一笑,說:“三軍師的背景不如柴江濤那麽深,本領不如你跟諸葛浩宕,能夠依仗的隻有主子的信任,否則他什麽都不是。”


    個人能力的確是三軍師的最大短板,就算是重獲賊王的重用,以他的本事和所剩無幾的手,根本不可能完成戰略的製定,最終也擺脫不了跳梁小醜的命運。


    這個人一直都不在葉雲揚的視線中,因為他翻騰不起多大的浪花。


    諸葛浩宕的平靜讓他覺得有些意外,同為潛伏者,難道他就不怕自己和手們暴露嗎?按照正常思維,他應該竭盡全力的去影響賊王,讓賊王認識到這是大漢皇帝的奸計。


    有點兒搞不懂那個老狐狸是怎麽想的,葉雲揚決定登門拜訪,既然是大家已經上了一條船,我們做了那麽多的事,你總不能偷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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