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議政殿全都震驚了,大臣們不明白皇帝為什麽要封孟準和孟圖為王,更不明白的是他們的老爹孟霍為什麽要反對,明明是好事嘛,一門三王多有麵子。


    聰明的人很快想到關鍵,皇帝隻說封王,並沒有說賜給兩位新蠻王封地,更有意思的是南蠻王國從地域上正好分為東區、西區和王庭區三部分,現在孟準是東蠻王、孟圖是西蠻王,等於是把蠻國的土地一分為三,父子三人各占一份兒,誰都別說誰占便宜。


    孟霍正是因為想明白了這一點,所以會出聲阻止,別人也許不知道,但他本人太清楚這件事當中的玄機,孟準和孟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們的母親正好是東區和西區的貴族之女,在這兩個區域有很強大的人脈關係,一旦消息傳迴蠻國,她們肯定會動用娘家人的勢力為兒子謀求最大利益,到那時蠻國可就真的一分為三了。


    孟準和孟圖沒想這麽多,他倆隻是單純的認為封王是好事,此刻並未想過跟老爹爭地盤,但這不代表他們以後也不會想。


    皇帝臉色一沉,語帶不悅道:“蠻王,朕好心封你兒子當王,你為什麽要拒絕,難道不認為自己的兒子不配當王嗎?”


    這話說的夠狠,簡直是誅心至極,孟霍正在想怎麽讓皇帝收迴成命,突然感覺到四道淩厲的目光瞪著自己,不用說肯定是孟準和孟圖,可他又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做出解釋,急的一頭冷汗。


    他真的後悔了,要是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八抬大轎請他他都不會來朝見皇帝,本想著自己出麵能為南蠻王國撈到更多的好處,誰能想到最終上了皇帝的惡當,劉家的人也太狠了吧。


    柱子後麵,眼前發生的情況以及上次在禦書房偷聽到的內容,小郡主劉雨蒔想明白了一切,眨著眼睛小聲說:“葉雲揚,這就是你所謂的推恩令?”


    葉雲揚點點頭,壞笑著說:“怎麽樣,我就說你皇爺爺是要對付蠻王的,怎麽可能答應把你嫁給那個狗屁二王子,你對他老人家也太沒有信心了。”


    劉雨蒔沉吟片刻,確定真的是誤會皇爺爺了,而且意識到自己被葉雲揚死死的抱在懷裏,一張俏臉馬上變得通紅起來,用嬌羞的語氣乞求道:“你……你放開手好不好?”


    “不好,萬一你再激動的跳起來,會連累我的。”他信誓旦旦的說。


    “我保證再也不激動了,老老實實的坐著,你放手吧。”她紅著臉又說。


    葉雲揚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我不信,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和前途開玩笑,還是這樣保險一些。”


    說完,他緊了緊抱著小郡主腰肢的胳膊,好在兩人所處的位置比較隱蔽,皇帝和太子是看不到的,但有幾個大臣能看到,除了那位認識劉雨蒔的大臣之外,其他幾個人全都麵帶不屑之色,因為劉雨蒔穿著男裝,在眾目睽睽之下兩個男人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太子開口了,用很有深意的語調對著孟霍說:“蠻王,君無戲言,陛下金口一開就是金科玉律,封你兩個位子為王是看得起他們,你真的要阻撓嗎?”


    這幾句話中帶著威脅的意思,警告孟霍千萬別不識抬舉,我們大漢帝國可是有高手的,收拾你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孟霍臉色大變,他想到進城那天發生的事情,度天國師吳清林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就算是現在迴想起來也會覺得心有餘悸。


    孟圖從父王為難的表情中讀懂了一些內容,但是相比之下西蠻王的封號更有誘惑力,在父親和封號之間,他義無反顧的選擇封號。


    孟準智商略低,他根本想不到裏麵的陰謀,正沉寂在被封王的喜悅中。


    其實這件事說起來還是怪孟霍,如果他已經立下儲君的話,推恩令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最起碼被立為儲君的那個兒子會堅決的跟老爹站在一起,以兩人之力對付另外一個兒子不是什麽難事,可現在的結果是南蠻被一分為三,兩個兒子各懷鬼胎,天知道等他迴到南蠻的時候會是一副什麽樣的景象。


    他能想到,兩個兒子肯定會第一時間派人迴國宣揚此事,兩位王妃會動用各種手段維護兒子的勝利果實,一定要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唯一的選擇是自己先派人迴去穩定大局,向各大部族的首領講明這是大漢皇帝的騙局,大家千萬不要上當,必須不折不扣的維護他一個人的統治地位。


    但他還是把皇帝想的簡單了,劉啟沒有生氣,反而很大度的說:“朕馬上命令飛翼局派出最好的飛翼,把這個消息送到南蠻去。”


    孟霍心道這下徹底完了,飛翼隻需要一天的時間就能到達南蠻,到明天早上這件事就會傳開。


    聰明的大臣們陸續明白皇帝的用意,沒有人同情孟霍,說來說去這都是他自找的。


    幾十年來,大漢帝國每年都會送給南蠻數以萬計的錢財和物資,不勞而獲的他們非但不感激大漢,反而仗著與大漢接壤時常過來騷擾,而且還變本加厲,竟然將物資數量加高三倍,俗話說人心不足蛇吞象,到最後孟霍要吞下自己釀的苦果。


    皇帝無視他堪比鍋底的黑臉,語氣平和的說:“三位蠻王一定要在帝都多住些日子,你們不是要來恭賀朕冬節安康的嘛,那就等過了冬節再走吧……要不留下過完春節再走也行,我們大漢臣民是很好客的,一定會讓你們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孟霍巴不得現在就趕迴去,說不定能穩住局麵呢,將叛亂的苗頭扼殺在搖籃中,可誰讓他是以祝賀皇帝過冬節為借口來的,距離冬節還有一個多月呢,怎麽走啊?


    一個多月後的南蠻不知道會亂成什麽樣子,最可氣都是兩個兒子,居然都不征求他的意見,一起給劉啟跪下,高聲喊道:“小王多謝陛下恩賜,此生一定忠心於陛下,忠心於大漢。”


    皇帝哈哈一笑:“二位蠻王無需多禮,朕讓人在側麵的宮殿擺下接風宴,為三位蠻王接風洗塵,三位一定要不醉不歸啊。”


    兩個新蠻王齊聲道:“小王遵命。”


    孟霍氣的都快吐血了,卻不得不跟著兩個熊孩子一起謝恩。


    皇帝瞄了一眼群臣,用疑惑的語調說:“朕專門讓人去請安平縣公,怎麽沒看到他啊?”


    太子臉一紅,撒謊說:“兒臣也沒看到,我想應該是傳旨的太監沒找到他,所以沒能及時過來參加朝會吧。”


    其實他很早的時候就看到葉雲揚,而且目睹那小子走到柱子後麵,以及跟自家女兒亂搞……咳咳,這麽丟人的事情,他當然不好意思跟皇帝說。


    皇帝眉毛一挑:“等會兒朝會散了,朕要問問傳旨的太監,連個人都請不過來,是幹什麽吃的。”


    太子心道這下完了,看來紙是包不住火的,可這事兒又不能完全怪葉雲揚,如果自家的寶貝女兒不男扮女裝溜進來,怎麽可能給對方吃豆腐、占便宜的機會。再說葉雲揚那麽做不能算錯,要是真讓劉雨蒔在朝堂上大吵大鬧,跑出來跟南蠻王子吵個麵紅耳赤,不但丟人而且會破壞他和皇帝蓄謀已久的計劃,損失就更大了。


    正是出於這方麵的考慮,所以他看到自己女兒吃虧的時候一言不發,畢竟國家大事要擺在首位,其他事情都可以忍。


    劉雨蒔的嘴巴撅的能掛油瓶,用大眼睛瞪著葉雲揚近在咫尺的臉,說:“孟霍和他的兩個倒黴兒子都走了,可以放手了吧。”


    “可以。”他答應的很爽快,但馬上又說:“可是,總得等你皇爺爺和父王離開吧,現在走很容易被他們發現,咱們就前功盡棄了。”


    劉雨蒔沒有辦法,隻能照做。


    皇帝站起來走向側廊,太子也一臉複雜的離開座位,太監尖著嗓子宣布:“退朝。”


    葉雲揚的眼睛一直看著排在前麵的幾個大臣,問:“你知道誰是王秉鑒嗎?”


    劉雨蒔迴答說:“知道啊,王禦史嘛,他是三公九卿中的九卿之首禦史中丞,而且是皇爺爺小時後的玩伴,你找他幹什麽?”


    葉雲揚咬著牙說:“當初我被封為豐安縣侯,就是他建議你皇爺爺這麽做的,把諸侯王的土地拿出來封賞給我,虧他想得出來,哪是什麽封賞,明明是捧殺,想要借陳明達的手殺我。雖說最後我順利的當上侯爵,但還是被陳明達擺了一道,足足將豐安縣的田畝數減少了三分之二,導致我這個縣侯一年的收入隻有萬把兩銀子……對了,我還沒拿到豐安縣今年的收入就被改封了縣公,這又該怎麽算啊?”


    劉雨蒔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說:“隻能算你倒黴,貴族隻有在年底的時候才能拿到封地的收入,半截被封的人隻有下一年才能拿到。”


    “啊?那豈不是說我既拿不到之前縣侯的收入,也拿不到縣公的收入,要白幹一年?”他瞪大眼睛。


    小丫頭笑了:“好像是這樣哦。”


    他恨的咬牙切齒:“那我就更要找王秉鑒了,你告訴我哪個是他。”


    劉雨蒔指著一名身穿玄色官服的中年人說:“就是他,你不會現在就要上去找他的麻煩吧,我在精神上表示支持你,快去吧!”


    葉雲揚白了她一眼:“我又不傻,以縣公的身份向九卿之首的禦史大夫發難,你是想看好戲吧,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說完他放開手,站起來就走。


    劉雨蒔氣的直跺腳,哼道:“葉雲揚你等著,本小郡主一定會找你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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