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在玄王府大門,夏詩璿臉帶倦意,滿懷的歉意。“對不起,義兄,今天讓你掃興了。”


    想到今日的精神狀態,她覺得自己對義兄有幾分過意不去。本來,出去玩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可是一路下來,她帶給義兄太多的麻煩了。


    可能是懷有身孕的緣故,她老是容易犯困和沒精打采的樣子。


    “掃興!這是要從何說起啊!義妹,”折開手中扇子搖擺的沈烈,他笑意微瀲,說出自己心裏話。“相反,義兄還想謝謝你的陪伴呢?否則,我今日也會無聊至極的。”


    “謝謝你義兄,如果你這些天沒來找我出去,我想自己會悶si在這個王府的。你都不知道,最近語兒管我可嚴了,哪裏也不許去。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就像一個老嬤嬤一樣。”微皺黛眉的夏詩璿,她抱怨的訴


    說給沈烈聽,可後來意識自己說太多了,會被義兄看出破綻,就住口了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語兒,什麽時候敢管到你頭上來了。除非她皮癢了,想你懲罰她了。”沈烈輕聲笑了笑,覺得那丫鬟膽子變大了。


    麵對義兄的說法,夏詩璿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即使怎麽抱怨,但也不至於真的會懲罰語兒的,再說語兒對她的好,仿佛親姐妹一樣。試問她怎麽會舍得懲罰語兒呢?


    突然想起義妹的情況,沈烈就關心的問候她一句。“詩璿,剛才晚膳時,我看你吐得這麽難受,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


    不過,他總感覺義妹今天怎麽和平常有點不一樣,可他又說不出是哪裏。


    “可能,是今早……吃錯什麽東西吧!”聽到沈烈這些話,夏詩璿小臉有點微變,不想他知道自己懷有身孕,她就連忙找借口掩飾過去。


    “那你迴去後,讓語兒給你拿一些藥湯喝吧!也許,會好點的。忽而眨了眨眼睛,盯著夏詩璿肚子看的沈烈,他摸著下巴,隻是看著她笑。


    “義妹,如果你剛才沒這麽說的話,我還以為……你有喜了呢?”


    被沈烈熾熱的目光注視著自己肚子看,讓夏詩璿滿臉微紅又尷尬,她極力隱藏自己的秘密。怔了片刻之後,她忽然笑了出來。“這……這個恐怕要義兄失望了,因為我並……沒有喜?”


    “如果義妹你真的有喜了,我想煦那家夥一定會很開心的,可惜啊……可惜啊!”嘖嘖一歎的沈烈,他微微瞥了夏詩璿一眼,嘴角勾起一絲輕笑。


    沈烈詭異的感歎,讓夏詩璿感覺有點不自在,她害怕會被義兄知道自己已有身孕的事情。


    然而,她並不是故意要隱瞞義兄的,而是她自己想給玄天煦一個驚喜,所以才這麽做的。


    對不起了,義兄。


    “可惜什麽呀!義兄……”傻笑的夏詩璿,她裝糊塗的反問沈烈。


    感覺義妹神情有點怪異的沈烈,他臉上的笑再一次加深了,連他的眼睛裏,都是滿滿的笑意。“沒什麽!”


    一看就知道她有事情隱瞞著他自己,既然她不願意告訴他,那他也不勉強她了。


    “最近好像怎麽沒見到,那個瘋丫頭來找你玩了。”不再追問下去的沈烈,他唇角勾起了閑適的笑意,心血來潮想知道清雲的情況。


    不知為何,他好久沒見到那個瘋丫頭,總感覺自己心裏空空的。


    “義兄,你是說清雲師妹嗎?我也好久沒見過她了,都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知道沈烈口中的瘋丫頭是誰,夏詩璿也納悶的如實迴答他的問題。


    本來想從義妹口中知道瘋丫頭一些消息,可是她竟然也不知道。這時,沈烈劍眉緊蹙,從期待的俊臉,一下子陷入了沉思狀態。


    打探不到清雲的近況,他的心情有點失落。此刻,他開始有點想那個瘋丫頭了。


    凝望著他沉如玄墨的黑眸,滿臉沉思的樣子。夏詩璿清了清喉嚨,幹笑兩聲,開始逗一下他。“義兄,你該不會是,在想我的師妹清雲吧!”


    剛才她好像看到義兄對清雲師妹思念的神情,就仿佛男女之間的那種情感。莫非義兄喜歡清雲,可是,怎麽……可能呢?這不可能的,一定是她想多了。


    “你真會說笑,義妹。我怎麽會想那個瘋丫頭呢?”沈烈微微瞥了夏詩璿一眼,他臉色極其不明顯的一僵,勾起薄唇淺笑。似笑非笑的就轉移話題。


    抬起眼,夏詩璿眸光炯然地看著沈烈,她緊抿的唇劃開一線笑痕,假裝認真的問道:“你確定你真的沒有在想我師妹,義兄。”


    “那瘋丫頭這麽野蠻,試問誰會想她?你說是不是?”沈烈唇角微微抽搐,他意有所指地盯著她,似笑非笑的就轉開話題。“倒是你,卻是有個人一直都在想著你。”


    不明白沈烈口中說的人是誰,夏詩璿輕輕皺起一雙秀眉,嗤聲笑著說道。“想我!誰會想我?”


    “還能是誰?不就是煦那個家夥,”神沈烈揚眉一笑,就毫不猶豫的說出那個人來。


    “他會想我,這是不可能的。”夏詩璿怔了片刻之後,忽然自嘲的輕笑了出來。“義兄,你都不知道,他出去圍剿山賊也不告訴我一聲就走了,就連一句話也不留給我。”


    義兄說玄天煦會想她?這不是笑話嗎?


    “所以你就生他的氣了,其實這件事情你也不能完全怪他的。畢竟煦那天也是臨時受皇上之命,才急忙出兵圍剿山賊的。”沈烈深深看了夏詩璿一眼,為自己好友解釋一番當時的緊急情況。


    “我沒有怪他,而是我氣他居然一句話也不讓下人帶給我。不管他做什麽事情,都事前告知我一聲,讓我至少不用擔心就好了。難道這也不可以嗎?義兄。”攢起了兩道秀眉,不解的夏詩璿就把自己的心裏話全都告訴了沈烈。想雖然自己語氣全是氣憤,但是她心裏關心他的安全多過生氣。


    “這件事情,確實是他的錯。”沈烈眉頭一皺,威嚴地道。


    “義兄,你這次為什麽不幫他了。?”忍不住皺了皺眉,夏詩璿低哼了一聲,不敢相信地道。


    她沒聽錯吧!義兄這次居然會站在她這一邊,這令她有點驚訝。如果換迴平時,義兄一般都是站在玄天煦那一邊的。


    噙著高深莫測的微笑,沈烈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夏詩璿說道。“因為這次他真的做錯了,所以義兄改天幫你教訓他一下啊!義妹。”


    聽見沈烈的話,夏詩璿差點傻眼,她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今天,義兄怎麽這麽奇怪?


    夜裏,美人閣


    一路走進入廂房裏麵,侍妾鄭月霜就朝著在銅鏡前梳發的沈盈盈慍怒


    地道。“沈盈盈,都已經好些天了,你說那個尼姑怎麽到現在一點小產動靜也沒有。還是說,你的那些番紅花對她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想,這不關我那些番紅花的事吧!霜姐姐。”挑眉,侍妾沈盈盈冷望她,自己一副悠閑自在的梳理自己青絲。


    “如果不關你的事,那關誰的事。也不知道當日是誰誓言旦旦的說,隻要用了這個番紅花和麝香的方法,就會導致那個尼姑小產的。可如今卻是這般無用,早知道當初,就按蘭兒所說的去做,說不定那個尼姑早就小產了。”實在無法忍受沈盈盈這種態度的侍妾鄭月霜,她毫不客氣的指責和怪罪沈盈盈。


    侍妾鄭月霜在心裏暗暗罵了沈盈盈:該死的賤人!給出的計謀一點效果也沒有。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聽取她的辦法了。


    “這才過了幾天,瞧霜姐姐你這麽心急的樣子。”侍妾沈盈盈不滿鄭月霜把所有氣撒在自己身上,就開口冷嘲一下她。


    好個鄭月霜,居然把全部的責任都推到她的頭上,看她那天不把這個賤人狠狠報複一下就誓不為人。


    “試問我能不急嗎?沈盈盈,還是你想等那個尼姑真的把孩子生下來,你才會焦急。”看不慣沈盈盈事不關己的樣子,侍妾鄭月霜更來火氣,恨不得把她給掐si。


    “那你覺得我,會讓她的孩子順利出世嗎?”不是她不急,而是沈盈盈對她別有想法,表麵與她合謀,實際上是她自己一直都在算計這個鄭月霜,讓她去做自己的替si鬼。


    一直以來她之所以這麽冷靜,也是避免東窗事發時,她也可以全身而退,好讓鄭月霜這個賤人做她代罪羔羊。唯一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個蠢女人,被自己利用了,還沒覺悟還一直傻傻的聽從自己的話,簡直愚蠢極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最好趁王爺圍剿山賊迴來之前,就把那個尼姑的孩子解決掉。否則,等王爺迴來了,我們恐怕就不好下手了。”輕蔑地瞥了她一眼,侍妾鄭月霜冷冽地說出自己所擔心的事情。


    不管怎麽說,這對她們來說,確實是一個很好下手的好機會。否則錯過了,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一直有派人監視夏詩璿一舉一動的侍妾沈盈盈,她把自己所知道的消息跟鄭月霜說一下。“不知道霜姐姐你有沒有留意到,最近那個尼姑和沈王爺天天黏在一起的事情。”


    “沈盈盈,這是什麽稀奇的事情?再說,沈王爺不是那尼姑的義兄嗎?”一聽,侍妾鄭月霜就從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認為義兄妹見麵相聚這是最平常不過的事。


    “他們是義兄妹沒錯!可是,你可有想過,這孤男寡女天天待在一起,這難免不會被人流言蜚語什麽的。”一步步設計,引you鄭月霜進入圈套的沈盈盈,她別有所意的讓她引上gou。


    “你該不會是想……”忽然意識沈盈盈想要幹什麽的侍妾鄭月霜,她一怔,話還來及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沒錯!如果番紅花這個法子失敗了,那我們就隻好汙蔑她與沈王爺有奸情了。到時,我們再買通一些下人來指證他們這一對奸夫淫婦。”侍妾沈盈盈理所當然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就把虛假的事實說成像真實的一樣。隨後,沈盈盈黑眸閃過一絲狡猾的光芒,但卻是稍縱即逝。


    “可是,這法子行的通嗎?畢竟,沈王爺也不是好惹的主,會任由我們如此誣陷他嗎?”微微一震的侍妾鄭月霜,她倏然瞪圓雙眼,認為沈烈不是一般人,就諷刺迴複沈盈盈。


    想不到沈盈盈這張表麵溫柔之下,居然藏著這麽惡毒的嘴臉,這不禁讓她有點悚然。


    “難道你沒聽過‘人言可畏’這四個字嗎?畢竟,府裏有這麽多下人都看見了,恐怕沈王爺想否認也不行吧!你說是不是啊!霜姐姐。”表情一冷的侍妾沈盈盈,她那美豔的臉龐揚了笑容,看著鄭月霜想要退縮的樣子,就繼續慫恿引導她掉入自己謀劃的圈套裏。


    “可是,王爺會相信我們所說的話嗎?萬一王爺他不信我們,而相信沈王爺的話,那我豈不是被你害死了。”咬著下唇的侍妾鄭月霜,她濃烈的妒火燒灼著自己的心口,衝著沈盈盈發怒道。


    “怎麽?你害怕了?”侍妾沈盈盈嗤笑一聲,轉眸凝視鄭月霜,用語輕佻地嗤諷她。


    這個賤人,總算不完全愚笨,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了。


    沉吟了半晌,侍妾鄭月霜怒不可遏地糾正,仿佛為了掩飾自己心虛。冷嗤了一聲,她從嘴角勾起輕蔑的諷笑。“怕!你看我何時怕過誰啊!


    我隻怕到時弄不死那個尼姑肚子的孩子,我才真的覺得怕自己會被王爺趕出王府呢?”


    有你和我陪葬,我怕什麽,沈盈盈。如果事情敗露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拉著你一起死。


    “既然不怕,那我們到時候就靜觀其變,如今說太多也是沒什麽用。”半覷詭眸,侍妾沈盈盈高深莫測地道。


    廂房裏,兩個女人各懷心思,究竟是誰在算計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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