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清隻好灰溜溜的起身了,轉身的瞬間,他的臉黑的如鍋底般。


    離開了萬家客棧以後,他並沒有走遠,而是躲在馬車裏,靜觀其變。他發現王國棟一直待在客棧裏,沒有出門的意思。


    直到夜色降臨,史文清才不甘心的迴了府衙。讓王歡留了兩個人繼續監視。


    迴到府裏,史文清讓廚房上了桌子酒菜,一個人自斟自飲。一杯接著一杯,腦子裏思緒逐漸混亂。


    他心中對下午受的屈辱耿耿於懷,但是又不能將王國棟怎樣。他能確定的是王國棟此行肯定對他不懷好意,卻無可奈何。


    史文清越想越氣,他明明封鎖了消息,到底是誰將消息傳遞了出去。府裏一定有內奸!他怒氣衝衝地大吼一聲:


    “來人!將所有下人集合!”


    他倒要看看,是誰要跟他作對。


    下人們很快就到齊了,都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努力降低存在感,生怕觸了黴頭。史文清掃視了眾人一遍,沉聲問道:


    \"是誰將夫人的死信送出去的?是誰?!\"


    眾人皆搖頭。史文清咬牙切齒道:\"是你們誰把信送出去的?!舉報者獎勵五十兩銀子!\"


    下人們斂神靜氣,像是沒聽到般。史文清氣得胸口劇烈的起伏,


    他走到第一排的秋菊麵前,黑洞洞的眼睛盯住她。


    “是你麽?”


    \"不是我。大人,我怎麽敢?\"秋菊小聲迴答,聲音都顫抖了。


    \"不是你,你是夫人的貼身大丫鬟,不是你還能是誰?!\"史文清厲聲喝問。


    秋菊嚇得渾身哆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跪倒在地,哭求道:\"大人,奴婢冤枉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日日在府裏,哪裏有機會報信啊。\"


    史文清看秋菊發白的小臉,沉默了片刻,走到了一個護衛麵前。這個護衛叫王為,是丞相府的家生子,是從京裏出發前丞相送的。


    “那肯定是你了?好大的膽子!膽敢挑撥本大人與丞相的關係!”


    王為也學著秋菊的樣子,噗通一聲跪下磕頭:“大人饒命啊!小人萬萬不敢有背主的心思。求大人明察。”


    史文清看了王為一眼,又看向了其他人,下人們被他毒蛇般的眼神掃到,紛紛背脊發涼。幹脆都有樣學樣跪了一地。


    史文清的目光在王家那幾個下人裏來迴掃視,王家的人都有嫌疑。


    張婆子的頭伏的很低,緊緊的貼著地麵。腦子裏在飛快的想著應對之法,她生怕昨天去見三少爺的事被發現。但是仍然被點了名字。


    史文清走道她麵前,陰惻惻道:“張婆子,我記得夫人過世前幾日,她日日叫你過來。可見是十分倚重你。應該是你吧?”


    \"不,大人。不是我,啊。不是老奴。\"張婆子連忙辯解道,她害怕史文清會怪罪她,不由自主的哭喊出聲。


    她最是知道史文清的厲害,別看他出身不怎麽樣,能跨越階級將她家小姐娶到手,肯定是有幾分本事的。再看他到任之後的所作所為,著實是個厲害的。


    再說,此地距離京城山高水遠的,他要弄死她容易的很。她急得大冬天的出了一身冷汗。


    \"說,你是什麽時候送的信,是如何送的信?\"史文清厲聲問道。


    張婆子哆嗦的厲害,卻咬緊了牙關,矢口否認。


    史文清決定拿她開刀。厲聲道:“來人!將這個狗奴才拖下去打二十大板,看是她的牙關硬,還是本大人的板子硬!”


    “是!”


    立刻上來兩個衙役,拖著張婆子到了一邊。將她押在一張長長的板凳上,一個衙役就動手掀起她的裙子,要脫她的褲子。


    這時候打板子為了更有威懾力,都要脫光褲子露出屁股打的。


    “不要啊!救命啊,大人你不能這麽對我!”張婆子拚命掙紮。


    眼看著史文清要動真格的,她是真怕了,先別說二十板子打完有沒有命在。要是當眾被扒褲子打板子,她雖然是個奴婢,也沒臉活下去了。


    “大人,你不能打我,我是丞相府的人!你要是打殺了我,三少爺不會放過你的!”情急之下,張婆子脫口而出。


    不管了,保命再說。


    “好啊,果然是你!行啊,早承認不就完了。”史文清冷冷一笑。


    “其他人散了吧。將張婆子押到水牢審問。”


    \"不......\"張婆子嚇壞了,她來府衙這麽久,早聽說水牢裏不見天日,肮髒不堪。


    犯人被鐵鏈鎖住,泡在齊胸的水裏,屎尿都在水裏。水裏還有老鼠,螞蝗。去了那裏的犯人都會被螞蝗吸幹血而死。


    看來史文清是徹底不給她活路了,她心一狠,猛地站起來撲向史文清,一口咬住史文清的手背。


    事發突然,史文清竟然沒避開,手背被咬個正著。


    “賤人!”


    邊上的衙役反應過來,一人上前抓住了張婆子的雙肩,另一人一把拽過她的頭發。張婆子頭皮吃痛,鬆開了嘴巴。被按倒在地上。兩個衙役對著她一通拳打腳踢。


    \"啊\"張婆子痛苦的哀嚎,臉上全是泥濘的水漬和血跡。


    所有人都被這場變故驚呆了。


    “大人,你沒事吧?”秋菊第一時間小跑上前,看到史文清手背上被咬掉了一塊肉,鮮血淋漓的。


    她嚇得驚叫起來,快速從自己袖子上撕下一塊布條,給史文清做了包紮。


    “我馬上去叫郎中,大人您稍等片刻。”秋菊試探著問。


    史文清疼的倒抽涼氣,“去吧。”


    秋菊眸子亮了,她小跑著出去了,等出了院子,她立刻加快速度,腳下生風的跑出了府衙。


    出了大門之後,秋菊看了一下左右沒人跟著。快速跑進了一條巷子,裏麵有王國棟的人。


    將情況報告以後,她才出來跑去附近的東市找郎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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