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夜迴到家,將包裏的一大包晶石給了丹莫。“小宸呢?”


    丹莫接過晶石,目光有一絲異樣,但很快就被抹去了。“去1718了,惠青迴來說是佩奇娜公主自上迴康愈後,她的精神狀態不太好,小少爺過去幫她看看。”


    “這事不找醫生,找小宸做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她覺醒了某種力量自己卻不自知,說是醫生那邊提議讓少爺過去的。”


    “好,石頭你們吸收了吧。把王奕也喊上。”她看向李雄,發現他正豔羨地看看著丹莫手裏的那包晶石。


    “李光林那裏應該停工了。一會兒你李叔去地庫點物資,喊他安排人送去秦渭和鄭明家裏。另外整理兩份,送去莫尼和佩奇娜那裏去。明天晚上在家裏開宴會,你把林立喊來,布置一直場地,在後院好了。”


    正準備上樓去的陳夜突然停下了腳步,又轉過身來,“澤維爾那邊是什麽情況?”


    丹莫正打算去拿淨化工具和藥劑。


    陳夜此次帶迴來的這包晶石,少說也有上萬顆,其中黃晶也有不少,還有兩顆單獨放置的紫晶。


    他覺得她應該是尋到了另一個可用的懲罰者,澤維爾和希伯已經交給了上層,為他們效力。沒想到這個時候,她還提起它。


    “說是一直嚷嚷著要見你,被他們電擊了許多次也不肯外出協助他們收集晶石。聽說情況不太好。你,要見它?”


    “沒事,你去忙你們的,我換完衣服過去看看。把那兩顆紫晶留出來,我帶去問完澤維爾再帶迴來給你們用。”


    “知道了。”


    陳夜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從空間裏抓了四頭肥大的兔子出來,又將寶石一股腦全扔進了空間,才帶著兩顆紫晶石前往科研大樓去。


    自從上次從2108房旁邊爬牆後,林立給她在那堵牆那裏又開了個門,少走了許多彎路。


    一路上不時有經過的科研人員與她打招唿。


    這些人大多數,與世家之戰、政權之爭無關。能留在這裏的,多數都是基於對自己心中理想與信仰的堅持。


    後續的發展,還少不了他們。


    陳夜輕歎了口氣,算了,對他們還是不要太苛刻,即使明天不宴請他們團圓飯,也還是送點物資過來吧。


    哎,她真是善良啊。


    陳夜還沒到科研大樓,癱睡在籠子裏的澤維爾已經爬了起來,惶恐難安,在籠子裏瑟瑟發抖。


    希伯瞥了他一眼,“至於害怕成這個樣子嗎?不就是罷了幾天工,大不了被電一次。”


    澤維爾朝他著急地吼道:“你懂什麽?你根本不知道大人的可怕之處。這壓根不是罷工的事。算了,你沒有這方麵的天賦,說你也不懂。”


    希伯好一陣無語。天賦?謝謝了,它真的不需要。


    陳夜到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澤維爾既忐忑又惶恐的表情。


    它跪伏在籠子裏,低頭看著自己身體腐爛出的屍水,抬起手仔細嗅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味道,像是突然記起自己已經沒了嗅覺,又訕訕放下。它往後挪了幾步,小心翼翼地討好道:“大人,您忙完迴來了?”


    陳夜將手裏的兔子扔了過去。


    澤維爾和希伯精準接住,又將其中一隻遞矛站在後方的半活屍。


    “吃吧,吃完再迴我問題。”


    其它三具喪屍在接到的那一刻,已經朝著兔子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隻有澤維爾,還在例行著它自己堅持的原則。


    “大人,我們,沒有衝洗,味道會衝撞了你!”


    麵罩上的草藥本衝散了大部分的氣味,再說,它們的籠子隻在房間裏,她扔完食物,退了出去,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氣味傳出來。


    “無妨。吃吧,一會兒讓他們帶你們去衝洗。”


    澤維爾低著頭,肩頭抖動了兩下,沒有再說話,隻是背過身,對著兔子一口咬了下去。


    甘甜的血液讓它變得鮮活起來。


    它的速度非常快,與其說,是為了果腹,更像是對血液的天性追求。


    澤維爾在陳夜麵前姿態也是放得極低,吸食掉兔子的血液,它便將那隻死兔子輕輕放在一旁,還以手背擦拭了一下嘴邊溢出的血液,才轉過身來麵向她。


    見它如此,一旁的希伯也停下了咀嚼,安靜地坐在一旁。


    “大人,您問!”


    “我這會有時間,沒關係,我等你吃完。”


    “於我們起作用的是血液,肉塊也隻相當於人類在閑暇時的零嘴而已。”


    “是嗎?那下次給你捎點海鮮?”


    澤維爾受寵若驚,“大人,我……我畢竟沒按您的吩咐,外出替他們收集晶石。”


    陳夜點了點頭,“所以,是因為他們拿過來的隻是生肉,沒有血液的原因?”


    澤維爾低下了頭,囁嚅道:“沒有血液或是晶石,我的身體腐爛得很快,就算他們送來血液,也僅隻能維持,不似大人提供的這些,可以修複傷口的。”


    陳夜注意到它們脖子上的腐爛的傷口,屍水正在滲透下來。


    她拿出那兩顆紫晶,淡漠地看著它,“我殺了一具喪屍,據它自稱是懲罰者。還有跟在它身後的半活屍。”


    看到紫晶,澤維爾慌忙伏下身體,將頭抵在地上,周身開始顫動,不多時,它身後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蛇尾。


    “你慌什麽?我隻是想確認一下,你的晶石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澤維爾抬頭,伸了伸蛇信,豎瞳怔怔地看著她。“大人,您……是否不需要我了?”


    陳夜冷笑一聲,“澤維爾,你離退休還早著呢。若是早前你跟他們一同去滬城附近收集晶石,摧毀那波屍群,估計能早點退休。”


    澤維爾理解的退休,與她口中的退休不是一個意思。退休意味著,它已經失去了作用,毫無價值。


    它在慌亂恐懼間,竟還生出半分竊喜。


    若是它跟隨那群人外出,清理了屍群,哪怕他們網開一麵,沒有將毫無存在價值的自己絕不留情地斬殺。


    可在長期不吃不喝,也沒有晶石補充,它也會在喪失機能耗盡身體剩餘能量的情況下自然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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