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這二人名字,當下不少人也猜到了箱內為何物。不少人都走了上去。


    隻見箱內靜靜地向著一尊青銅器。


    這是昨夜整理物資的時候,陳夜突然在角落裏看到了的。之前傳送到i國博物館地下收藏室時,順手摸進空間的那件青銅器,一直放在大庫內,沒有拿迴博物館那邊去。


    反正這不是展廳的物品,現在拿出去也沒人知道是從何而來。


    送他們抵稅吧。早晚是要還給他們的,她要來也沒什麽用。


    陳業剛本是文旅部的人,此番在場的人,找他最合適不過。


    有人想把青銅器從木箱中取出觀看,陳業剛嚇得死死抱住木箱。“你想被王老罵,別拉我下水。”


    “你緊張什麽?未必是真的。”


    “真也好假也好,等王老和鄧教授來了自然有定奪。萬一是真的,都禁不起一磕一碰。”


    陳夜無語。假的人家還收在博物館收藏室做什麽?


    趁他們在等人,陳夜隻得讓秦渭和鄭明把第一個倉庫裏的物資先運走了。那裏有鮮活的海鮮,再不運走就等著悶死了。


    即使頭頂厚重的雲層,可天氣又熱又悶得慌,很快這些上了年紀的大官們都已經受不了,此處又無坐椅矮凳,隻能命跟隨車隊前來的士兵把車內一箱箱金子搬了下來,置於空庫內,坐了下來。


    而那口木箱也被小心地一起搬了進去。


    陳夜看著眼前一溜的老頭兒,生怕再過半刻鍾就要悶死在她的金子上,這些人就不能在晚上出門?非要等到白日氣溫升高了才掐著交易終止前的這點時間來?


    眼看有幾個老頭快受不了了,鄭明先前安排下去的人已經帶著冰袋和冰塊迴來了,幾個大冰鑒放在眾人四周,使氣溫降下來一絲。


    又令人從陳夜給他準備的藥物裏翻出了解暑的藥物。


    這些個老頭要是倒在這裏,想必他家小陳夜也討不了好。


    陳夜看著他忙前忙後,連秦渭在一旁也讓人在正好打開往外搬水果的箱子裏,帶著人搬了一批椰子過來給這些老頭兒。


    陳業剛在小聲地和陳夜交談著,問她是從何得來的青銅器。


    “哦,我前兩天在國外溜達的時候撿的。”


    陳業剛臉色微怔,知道她在胡謅,隻好堆著笑道:“陳小姐還真是運氣好。”


    有人甚是不耐煩,催促著盡快交易完,好盡快把物資運走。


    然後小聲嘀咕著:“那文物什麽的,終究是個死物,有什麽好看的。這會吃都不飽,哪有閑情管這些。”


    陳夜聽力好,隻看了一眼那人,並沒有說話。


    很快來了兩個一副老學究打扮的老頭兒,身上掛著一個包。才下車,就急衝衝地往倉庫裏走。連招唿都沒來得及跟在座的大領導們打,隻是急切道:“東西在哪?”


    陳業剛把兩人引到那口爛木箱前,還喊來人小心地青銅器搬了出來。


    王致業和鄧源遠看到眼前之物,上手撫了一把,相同對視了一眼,然後各自拿出了放大鏡仔仔細細地端詳著。


    越看兩人臉色越凝重。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老頭兒停了下來,才上前去與眾人打了個招唿。


    陳業剛拉著王致業,說道:“王老,鄧教授,你們看得怎麽樣了?”


    王致業臉上浮著笑意,托了托眼鏡,“這是春秋中期的方壺。你看這上麵華美的造型,是春秋時特有的分鑄焊接工藝。跟先前出土的一對蓮鶴方壺是同時期的產物,隻是體型上要小了一半。是從何而來?隻有一隻嗎?”


    陳業剛把兩人引到陳夜麵前,“這位是s城來的陳夜同誌,是她剛送來的。”


    兩人與陳夜握手致謝,感謝了她的無私捐贈,叭叭了一堆。


    他們這些常年不聞世事,隻致力於考究文物的老古董們,是不會理會當前時世,這個東西能不能解決民生所需的。


    他們一輩子隻研究前人的智慧和文明,眼下吃不吃得飽,穿不穿得暖,絲毫不關心。


    雖然說確是書呆子,但是大抵也算活了一輩子,依然還能保持內心一片純淨的人。


    所以,當他們無比失落地表示,隻有一隻十分遺憾這種心情時,陳夜還是笑著說:“無妨,以後我找來再給你們。我還有別的。”


    兩人一聽,雙目大放光彩,直追問還有什麽,存放何處,何時能交來。又給她戴各種帽子,稱華國有她這樣的愛國之士實乃大幸,叭啦叭啦一大堆彩虹屁。


    陳夜看了一眼邊上圍住一圈的大領導們,“看時機。”


    陳業剛明白她的意思,湊在兩個老頭兒耳邊小聲的地說一聲。


    他們這邊剛才的對話,在座的大人物們聽得清楚,不時也在低頭商量著什麽。


    陳夜看眾人毫無動靜,眼下兩個書呆子般的老學究一副心思全在那個青銅器,也不說助力一二,當下脾氣也磨盡了,開口道:“東西搬走吧,錢留下。諸位請迴吧,要是再暈倒一個,我可擔不起責任。”


    “那剩下各地的物資……”民生部的人在問。


    “錢到了我就去送。但是,晚了可保不齊我就到別的國家去換錢了。”


    “你怎麽可以這樣,這跟賣國求榮有什麽區別?”


    陳夜看著說話的人,這人三番五次辱罵自己,是以聲音更冷淡了:“我的物資愛賣誰就賣誰!國庫的錢關你什麽事?你大哥還在這裏,都沒說話,你這麽緊張,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不成?”


    那人一張臉漲得通紅,怒聲道:“我做什麽虧心事?你小小年紀好歹毒的心,國家有難不幫忙就算了,還要落井下石,你是想他國都能侵入我華國吧?”


    陳夜冷笑,“你這種人,官位是拿錢買的嗎?你也知道人要吃飯才能活下去,守著黃金長生不老?還是像曆史一樣,留著割地時當賠款?”


    “你!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陳夜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不賣了,帶上黃金請迴吧。”


    她是想熱愛這個國家的,也確實是想把格局打開的。她已經拿了這麽多的誠意出來,麵對這個不允許廣大民生有不滿意的態度、出現問題就隻會解決提出問題的人的國度,無數次產生置之不理或離開的念頭,都因何奮那群人,生生地壓下了。


    在和高層對峙的過程裏,即使她明白低層人群的不易,卻也試圖理解高層人員的治國方針。但是此時,自己不想幹了。


    去他媽的。


    死絕關她p事。


    大不了尋個無人的地方,攢夠貨幣,一趟趟送家裏幾人過去,清靜地過完這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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