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道德綁架,陳夜極其不耐煩,不欲與他爭辯,隻想一槍就讓他永遠閉了嘴。正想拔槍的時候,看到丹莫動了。


    丹莫察覺到陳夜的煩躁,放下手裏東西,直接就拔槍對著安保主任的腿上開了一槍。


    “我上次就說過,誰敢再來,我就打斷他的狗腿。”


    丹莫的華語說得無比生硬。正是這種生硬,讓他這句話聽上去像冰霜一樣冷。


    那安保主任腿上中了槍,血沒有流出來,估計都滲到厚實的褲子裏去了,隻聽得他痛得吼叫:“你這條瘋狗。該死的洋鬼子,到了華國來還敢如此囂張……”


    丹莫把他另一條腿也打廢了。


    狠人從來不廢話!


    “下一次就輪到手。”


    安保主任還想說什麽,身後幾人連忙按下他,背著他匆匆離開。


    陳夜朝連意笑了笑,姣好的麵容如花綻放,“連隊長看見什麽了嗎?”


    連意看著她,沉默了許久,最後才又點了點頭,“我看見陳小姐笑了。很好看。”


    陳夜一愣,還沒待她說話,丹莫便轉過身來狠狠地盯著連意,“不要打我家小姐主意。”


    本來被丹莫的槍聲驚得停下動作的一眾士兵,又聽到他惡狠狠的威脅,忍不住笑了起來。


    陳夜隻是皺了下眉,溫聲說:“丹莫,不要亂說話。”


    楚懷風走過來,“大叔,你留點麵子給我隊長,這裏人多著呢。行不行?”


    丹莫冷哼一聲,然後繼續走迴院子搬物資。


    陳夜又恢複了清冷的表情,“不必在意,丹莫並無惡意。”


    連意點了點頭。


    “迴去後,你們先吃飯。晚上早點休息,養好精神,明天早上8點,你帶人到公園來,不要早,也不要晚。”


    連意帶著一眾士兵扛著物資走後沒多久,麥子豪穿得十分臃腫,像個老頭一樣縮著身子走過來。老遠他就在家裏看到了陳夜這邊的熱鬧場麵。


    他吸著鼻子,開口道:“陳夜,你突然良心爆發了?送這麽多東西出去。”


    “工錢。”


    “你找他們做什麽,我也可以幫忙啊。我又不收你錢。”


    陳夜沒接他話,隻說:“聽說你姨父好些天不曾露臉了,放棄了嗎?”


    麥子豪搖了搖頭,“不知道。太冷了,我也沒出門,前些天是說了要準備一下,然後去找我爸。”


    估計是已經放棄這座城市了。


    陳夜看他冷得直跺腳,腳下兩條狗倒是睜著一雙棕色的眼睛,長得膘肥體壯,站在雪地裏,威風凜凜。


    “迴去吧,太冷了。”


    麥子豪點了點頭,“有事兒你叫我。”


    陳夜倒還真是有點事想麻煩他,寒流來前,讓他撤了陳金光一家的盯哨,最近又太冷,自己沒出門,也不知道陳金光一家會不會又作些什麽妖。


    可一看到他裹緊衣服,凍得直打顫的樣子,沒有說出口。陳金光住在市南區市中心,她曾經那棟高樓裏,離這裏距離不近。眼下風雪甚大,自己都不願出門,更何況眼前這家夥看上去比自己還不願出門。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再者,欠下的人情總有一天是要還的。


    陳夜料定陳金光暫時也翻不出什麽花浪。


    此時陳金光正躺在家裏,已經有多日不曾出門。先前還能靠下發的救濟物資撐一陣子,趙全死後,張楚生也沒了,秦渭突然就斬斷了自己的關係網,上至各路官員,下至各個曾經巴結自己的有錢商人。


    也是腿斷了癱在床上的陳星,先前提醒他秦渭發難了,陳金光才扯下一張老臉,帶上陳媛一同前往。


    陳媛長得年輕漂亮,雖然有些嬌縱,打扮一下還是有些看頭的。


    秦渭沒有看上陳媛,倒是秦城讓其留了下來。


    陳媛靠著秦城,置換了不少物資迴家來,此時沒有什麽壓力,最多不過是樓下那些刁鑽的鄰居隔三差五的上門來辱罵,說什麽作為市長,毫無作為,隻天天躲在家裏。


    陳金光不知道樓下的黃姐受了大毛和二虎的故意挑唆,一直想不明白,自己與這些小人們的仇恨是從何而來。


    可陳媛每天能帶不少吃的迴來,沒有生存壓力,陳金光也樂得躺在屋裏。


    他們一家過慣了好生活,先不說三人工資高不高,單是陳金言每年給自己補貼的錢財,就足以讓他們過上了奢侈的生活。


    是以,陳媛每天帶迴來的吃食,雖然不浪費,但也不會多麽節省。


    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可是寒冷降臨前,陳媛突然就頭青臉腫灰溜溜地迴來,從此連秦城那裏的物資補助也斷了來源。


    幾人坐吃山空,又及天氣越來越冷,之前政府發的物資裏隻有薄薄的外套,誰也沒料到,今年的冬季,s城會冷到這種程度,更別論外麵的大雪紛飛的樣子。


    做夢都不會夢到的場麵。


    陳星腿上的子彈是取了出來,但是骨頭碎成渣,一時半會也康複不了。也虧得當日他及時做了手術,否則再晚幾天,秦渭發難後,連子彈都沒人給他取出來。


    人活到絕境,往日裏的瀟灑頓時都自動變成了尖酸刻薄。


    家人的推心置腹也變成了相互不耐煩,甚至,厭惡。


    且不說陳媛曆來蠻橫嬌縱,就說陳星躺在床上自暴自棄,整天狂暴躁慮,又對陳夜恨得咬牙切齒,甚至對身懷六甲仍然照顧著自己的王瑤也無比厭煩,就連朱美玲也天天斥罵陳金光白活一輩子。


    想她朱美玲一輩子都活在陳金光的臉色之下,眼一瞪,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如今看著坐在沙發上因咳嗽不止的陳金光,嘴裏不停地說著惡毒的咒罵之語。


    陳金光拒不出門,之前連救濟物資都是朱美玲出門領取。


    她一個市長夫人,往昔風光無限,如今竟跟個街頭小市家的婦人一樣,為著一盒餅幹,丟掉身份齜牙咧嘴地和別人對罵。


    如今看到家裏顆粒無存,個個愁容滿麵,又想起陳星斷掉的腿,對陳夜的詛咒越發惡毒。隻是,就這樣的咒罵,難解她心中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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