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陳夜叫上丹莫一塊離開時,剛剛那男人又快速從樓上跑下來,攔住了她。


    “陳小姐,求你,救下我隊長。”


    陳夜疑惑地看著丹莫。


    丹莫走到她邊上,小聲說:“樓上有個男人躺著,看樣子似乎是昏迷了。”


    陳夜點了點頭,又對男人說:“我不是醫生。”說完意欲離去。


    男人著急得一把伸手要抓住陳夜。


    丹莫伸手一擋,大步跨過,隨即一把抓起男人的肩頭就要往地上摔下去。


    “丹莫!”


    丹莫到底沒把男人摔下,把他扔下後,盯著他,冷哼了一聲。


    男人卸力就勢從地上滾了一圈,站起來的時候看著丹莫,眼裏有一絲崇拜之意,但隨即又向陳夜跑過來。見丹莫抬腳又站在自己和陳夜的中間,及時止住了腳步。


    “陳小姐,前兩天救人的時候,有群眾被擠進了洪水裏,隊長救了人後,被急流衝走,不小心被樹根刮爛了背。現在四處都缺藥,我們的隊員找了兩天了,沒人願意讓出一顆藥。隊長他……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求你,求你救救他吧。”


    說到最後,男人的眼睛都紅了。


    憑什麽他覺得自己就願意讓出藥物?陳夜不為所動,冷漠地說:“我記得,上次的藥有不少。”


    “剩的藥,隊長讓救援隊拿去救受傷的群眾了。”男人低著頭解釋道。


    一陣輕笑聲響起,隨後陳夜抬起腿往樓梯方向走去。


    “陳小姐!陳小姐!”男人追了過來,被丹莫一把架住。


    男人看了一眼丹莫魁梧的身型,又看了看正在離去的陳夜,急得連忙吼道:“陳小姐!你別走。之前幾次相見,要是我冒犯了你,我給你道歉!求你救救我隊長。”


    一聲“嗵”的聲音響起。


    “求你了,陳小姐!救救他!”


    陳夜迴過頭去,男人跪倒在地上,淚流滿麵。


    唉!


    陳夜有點想仰天長歎。然後轉過頭,走到男人麵前,“擦了眼淚。醜!帶我去看下。”


    男人破涕為笑,用手背胡亂地擦著臉上的鼻涕眼淚,然後領著陳夜往樓上走去。


    一個男人就著破舊的睡袋側躺在地上,身上蓋著兩件衣服,通紅的臉龐上,緊閉雙眼,兩扇睫毛不停跳動著,似是在夢境中也極其不安。兩片嘴唇紅得像是要滴血。


    “丹莫,給他看下傷口。”


    丹莫走到那人身後蹲下,輕輕掀開蓋在男人身上的衣服,看到傷口時,眉頭皺了起來。他向陳夜招了招手,“你來看下。”


    陳夜應聲走了過去,隻見男人的背上赫然劃開了一道5-6寸長的傷口,邊緣的皮肉都已經開始腐爛發臭,膿水不停地滲出來。


    “這傷口,是樹根刮的?”陳夜不解地問。


    “我們也不知道急流下是什麽,當時隊長沒感覺什麽,直到昨天他發起了高燒昏迷了,我們才看到傷口。可是我們手邊什麽都沒有,隻能幹著急。”


    陳夜扭頭看著丹莫,問:“能處理嗎?”


    丹莫看了一眼男人,眼裏有點不高興,“能是能,就是……”


    還沒說完,陳夜已經從背包裏拿出急救包和手術包遞給他了。


    丹莫:?我還沒說完呢,能是能,就是我不太樂意救他,能不能讓人把話說完了?!


    “動手吧。”


    丹莫心裏不高興,可還是聽從了陳夜的話。把地上的男人換成了趴著的姿勢,然後打開急救包戴上手套,先給男人注射了一針破傷風,然後才輕輕給背部傷口處消毒。


    “沒有麻醉劑,過來按住他。”丹莫對站著的男人說。


    “手術包裏有!”陳夜提醒道。


    丹莫內心叫苦,誰不知道那裏麵有了,要你多嘴!我就是想讓他吃點苦頭,三番兩次沒給你好臉色,救他就不錯了,你還給他麻醉劑做什麽,讓他痛!痛死他最好!


    陳夜聽不到丹莫心裏的叫囂,隻是說:“趕緊搞完我們迴家。”


    既然趕時間不要救他就好了。


    至少丹莫手上是聽到了陳夜的話,快速給男人縫合後,又細細地上了一層促進愈合的藥粉,再用薄紗布蓋好。


    收拾好後,陳夜留了兩天的藥,再多的話,丹莫就要懷疑她的藥從哪裏變出來了。


    丹莫摘掉手套,對著男人簡單交代了一下換藥的時間。又問他會不會拆線。


    對方一一應答後,丹莫催著陳夜迴去。


    陳夜背起背包,對男人說:“我這裏藥不多,這兩天有時間我再送點藥過來。”說完又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男人,“他叫什麽名字?”


    站著的男人眼裏閃過一絲遲疑的神色,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陳夜的時候,又聽見對方冷漠的聲音響起。


    “等他醒來,告訴他,欠我一條命。”


    男人握拳舉起作宣誓狀,衝著自己便響亮地迴答:“陳小姐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往後陳小姐若有任何請求,在範圍之內,赴湯蹈火,無有不從。”


    “嗬,範圍之內?你還挺謹慎。”陳夜輕笑了一下。“你叫什麽?”


    見男人猶豫的樣子,陳夜又說:“代號也可以,我對你們沒什麽興趣,隻是想知道到時候喊著要給我報恩的人是誰而已。”


    “陳小姐三番兩次出手相助,代號的話就顯得不尊重人了。”說著他朝陳夜敬了個禮,“我叫楚懷風!”


    陳夜點了點頭,“他呢?”


    “不好意思,陳小姐,這個我確實沒有權限。等隊長傷愈後,我一定帶著他親自向你道謝!”


    陳夜笑了笑,然後和丹莫一起離開了圖書館。


    丹莫還是向陳夜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小姐,為什麽要救他們?”


    陳夜看著眼前汪洋茫茫,淡然地說:“那個叫楚懷風的男人,不是普通的救援士兵。那樣鐵骨錚錚的一條硬漢子,為了救隊友,居然向我屈膝下跪。就衝他這能屈能伸的氣度,已是十分難能可貴,比過了世間多少人?”


    陳夜頓了頓,繼續又說:“再說,他們是為了救災而受傷。他們本不該舍己,隻是頂著那身皮,做了許多人都不願意做的事情。他們是民族大義最有力的代表,甚至是化身。丹莫,你可能不知道,什麽叫民族大義,但是,這種事我們做不了,也不願意做。他們卻去做了。就證明他值得我們花費一點時間和藥物。”


    說罷,也不管丹莫再說什麽,她沒有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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