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傳說即使髒了也沒關係的便服,開始到處跑動。


    必須給先吃飯的前輩們上菜。現在,子爵一家應該正在悠閑地吃早飯。但是,夏爾等仆人的吃飯時間根據立場而變化。


    例如,執事伊弗洛斯比主人更早起床,吃了簡單的飯菜。從那之後一直工作到子爵上班,夫人和兩個孩子的午飯時間。


    幹部以外的仆人,早晨都有相應的工作,而且比主人更早醒,但要等一段時間。


    廚房首先是為提供主人早餐而使用的,所以仆人基本上是在那之後。而且食堂不夠大,需要排隊等候。


    因此,最後吃到飯的是像夏爾這樣的少年奴隸和廚師們。他們必須比管家先起床,準備好早餐。然而自己的飯卻要推遲。


    廚師在這個世界上的地位其實很低。雖然有像西格瑪皇帝喜歡的查爾·梅拉那樣的例外,但一般會被視為下等職業。


    實際上,女性擔任廚師長的現場也不少。因為優秀的男性廚師數量很少,而且要求的工資也比較高。不過,也許是為了麵子,維蒂子爵家的廚師長是男性。


    不管怎麽說,夏爾對這座宅邸,除了床鋪以外,對飲食也有不滿。本來營養就不均衡,用餐時間也太晚了。


    而且,下一個工作在等著,所以不能悠閑。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


    這個麵向仆人的食堂,隻有做工很誇張。正因為是普利斯總督的宅邸,所以到處都是用奶油色的大理石。但是,不知是沒有充分清掃過,還是舊了,總感覺有點髒。


    天花板幾乎裸露在外,上麵鋪著發黑的舊木材。夏爾麵前,現在放菜盤的那張木桌,雖然做工很氣派,但已經相當有年頭了。


    本來是很好的東西,卻散發出微妙的陳舊感,以及因為沒有珍惜而造成的粗糙感。


    夏爾端起碗,想把剩下的湯喝光。


    盡管知道這種做法不太好,但夏爾並不介意,因為現在自己是奴隸。


    這時,身後傳來了少女的聲音。


    “吃得好髒啊。”


    被看見了嗎?


    夏爾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


    “快點,還有客廳的打掃。”


    她……娜吉婭是乳娘的長女,今年七歲了。


    在這座宅邸的仆人中,最了不起的當然是伊弗洛斯。但是,乳娘和女仆長也不算低。比維蒂子爵大一歲的乳娘,從小就很了解維蒂子爵,也很照顧維蒂子爵。


    順便說一下,因為有血緣關係的人在夫人家工作,所以聯係網也很完善。因此,對於子爵來說,家裏有什麽重要的人,就是那些老仆人了吧。


    是那樣的乳娘的女兒。當然,在仆人的孩子中,他們享有頂級的權勢,很早就被委以重任。


    “知道了,娜吉婭,我馬上就去。”


    “啊,不要麵向我,求你了。”


    “求你了”這句話的音調很怪。娜吉婭皺著眉頭,臉上充滿了無比的諷刺和厭惡。


    一直以來都是精英的娜吉婭,對夏爾沒什麽興趣。


    話雖如此,娜吉婭才七歲,態度就這麽苛刻。那副樣子仿佛在說,光是看臉就覺得很肮髒。


    在旁人看來,娜吉婭是個可愛的少女。銀色的短發,雪白的肌膚,海藍寶石般的眼睛,看了她一眼的大人們都忍不住稱讚她的容貌。


    但是,那是因為不知道她有表裏之分。就連身為母親的乳娘也被娜吉婭表麵上的健康態度所欺騙,這也難怪。因為夫妻倆都忙於繁重的工作,沒有機會好好教育自己的孩子。


    “我不想看到你被湯弄得烏煙瘴氣的嘴角。”


    “好吧。”


    “我已經跟你交代了,快點做完吧。”


    隻說了這麽多,她就走開了。


    那麽,問題就來了。夏爾趕緊把收拾好碗筷,穿過走廊。然後……


    “不是鈴蘭的房間嗎?”


    “大概是吧,但現在還不行。”


    ……十分鍾後,夏爾和負責設施管理的青年進行著爭論。


    夏爾有兩份工作。首先,要事先打掃客人接下來要住的房間。簡而言之,這裏是普利斯總督的宅邸,當然客廳也不止一兩個。


    另外,每個房間都有相應的規格,根據來客的身份來區分使用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如果每個房間都能利用上,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了。但人員並沒有多到足以擠出那麽多勞力的程度。


    所以,根據客人的計劃,每次都要整理房間,擦拭、刷幹淨、做好準備。


    但是,讓人頭疼的是,這個“來客預定”往往是頂級機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要說拜訪總督及其夫人的人物,要麽就是有著尊貴身份的貴族,要麽就是代表地區的大商人。


    也就是說,不能提前告訴那些不是幹部的仆人,更不用說奴隸了。上麵的理由是,那些身份卑鄙的人,不知道何時會為了錢而出賣主人。


    想留出充裕的時間著手準備的下級仆人。也許是為了確保大人物的人身安全,高層想要盡量避免信息泄露。兩者必然會產生衝突。


    那麽,為什麽夏爾要在這個房間前努力呢?


    那當然是因為,夏爾知道今天的來客是誰。是子爵夫人的老同學,嫁給了在這附近擁有領地的小貴族的海倫娜男爵夫人。


    海倫娜男爵夫人並沒有多大的政治影響力,這次完全是非正式的茶會,也不是公務的一環。隻是,為了聊天,經常來玩。上次她迴去的時候,夏爾在旁邊聽她明確說過下次什麽時候來。


    子爵夫人聚餐的場合,可以分為以工作為目的和單純的交往。因為這次是內部的聚餐,所以應該會像往常一樣,在鈴蘭的房間裏迎接吧。夏爾可以提前預想到。


    但是,作為青年方麵,即使知道這一點,也不能讓步。


    “沒有得到許可,你知道吧?”


    “打掃完衛生之後,我還得換衣服,能交給別人打掃嗎?”


    “那可不行。”


    “那……”


    “這也是不可能的,請理解。”


    他並沒有故意刁難夏爾。既然是負責設施管理的立場,那就應該對人員的出入和物品的保管負責。


    要是隨便讓其他仆人出入,出了什麽問題……例如淘氣的孩子在客房的沙發下捉迷藏,或者不小心弄壞了家具……受到懲罰的是他。


    不僅如此,即使沒有發生任何故障,在沒有得到許可就允許出入的時候,也會被追究責任。


    所以,夏爾也是明知故犯。但那也是沒有辦法,如果不采取任何行動,這次自己就會被說:“輪到你處理的事情,為什麽沒有做呢?”


    最終,建設性的解決方案隻有一個,要得到某個大人物的指示和許可。不,本來應該早就通知這個設施的負責人才對。


    \"我去拿到伊弗洛斯先生的指示。\"


    “這……”


    青年露出苦澀的表情。


    夏爾知道那個理由。對眼前的青年來說,執事不是直接的上司,中間有一個叫卡圖格的女性中層管理人員。


    如果要跳過她,帶迴伊弗洛斯的命令……但是,現在青年還沒接到指示,卡圖格的怠慢就很明顯了。


    “那是最快的。”


    “……”


    “要是房間沒有準備好,最終你也要吃苦頭吧?”


    亂糟糟的人際關係。拋開中層管理人員,去聽最高負責人的聲音。如果允許了,那就沒有他的立場了。


    “就算你這麽說是,伊弗洛斯先生現在不在宅子裏。”


    “什麽?”


    “我也隻是隨便問了一下,聽說今天有和商隊的洽談。”


    子爵家的手下有幾艘所謂和商船,乳母的丈夫其實也是商船的領隊。


    維蒂子爵的領地位於貧困山區的農村地區。當然,作為收入來源是不能放心的。雖然也有作為普利斯總督的薪水,但還不到可以斂財的程度。


    這樣一來,無論如何也不能沒有副業。但是,子爵本人既沒有做生意的經驗,也沒有時間去做這些事。因此,這方麵的事物就交給了執事負責。


    到這種程度,與其說是執事,不如說已經是家宰了。


    當然,子爵不直接指揮生意,還有其他原因。


    這是自古流傳下來的福林王國貴族的價值觀。對他們來說,財產就是統治下的農地。他們認為,依賴除此之外的其他收入,特別是在商業交易中大肆斂財,根本不像貴族。


    但是,對於不是貴族本人,而是其仆人為了家族而自發努力的部分,可以“看漏”。


    “這樣的話,就找不到了。”


    “是啊……”


    男爵夫人大約在中午前來訪,還剩不到兩個小時了。但是,夏爾不能把那個時間全部用於打掃。得在來客前一個小時內收拾好,然後經過女仆長的檢查,在此基礎上換好衣服迎接客人。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得到卡圖格女士的答複。”


    “那就拜托你了,夏爾,我不能隨便離開這裏。”


    於是,夏爾快步離開了那裏。當然,在走廊裏奔跑是禁止的。


    卡圖格女士在哪裏呢?按照常理,應該是辦公室。但願她沒有去別的地方就好了……夏爾這麽想著,往辦公室裏一看,果然,裹著黑色連衣裙的她正坐在桌子前。


    “卡圖格女士,對不起”


    在室內做文書工作的,不止她一個人。大吵大鬧,會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夏爾輕輕地叫了她一聲。


    聲音應該是傳到了她的耳朵裏,但她沒有要停下手的意思。也許是太忙了,直到粗暴地把該寫的文章寫完為止,她才罷手。


    於是,卡圖格稍微粗暴地把鋼筆往桌子上一摔,才轉向這邊。


    “然後呢?有什麽事?”


    卡圖格是三十多歲,給人的印象有點嚴厲的福林王國女性,或許是被夏爾打擾,她現在的心情看起來不太好。


    “對不起,今天聚餐的許可……”


    夏爾這麽一說,卡圖格便不耐煩地皺起眉頭,然後轉身對著桌子,翻弄著一疊文件。


    “嗯……不是這個,這個也不是……是這個?”


    “嗯,應該是!”


    “夏爾,這份資料不齊全。”


    卡圖格看著薄薄的活頁夾裏隻有一張申請書。


    但是,流程並沒有那麽簡單,實際上的手續如下:首先,男爵夫人說一句“下次我要和子爵夫人見麵”。於是,男爵夫人身邊的侍女準備好申請書,拿到這裏來。卡圖格收到後,向相關部門取得許可。


    明明是男爵夫人的申請,卻要取得許可?


    沒錯。說到底,拿著申請書的侍女未必沒有惡意地謊報情報。所以,為了一個活動,到處都是指示。


    安保負責人確保當天的安全,備品負責人準備聚餐所需的物品。從政治上的關係來看,秘書們要開會確認一下有沒有問題。等全部到齊的時候,由執事和上位的仆人再次確認。


    “真傷腦筋啊,伊弗洛斯也出去了,其他秘書也都在那邊,所以沒法決定。”


    “可是,卡圖格女士,接下來的聚餐該怎麽辦?”


    “關於那個,相關的手續都辦好了,隻是上麵還沒批複下來。”


    這種縱向意思,沒錯,卡圖格不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正確的。


    她已經聯係了相關部門,隻不過現在沒有得到對那個的答複。這個責任不在她。雖然沒有責任,但是夏爾希望她能想點辦法。


    “真是的。”


    卡圖格歎了口氣,開始抱怨道。


    “再說了,為什麽每年都要開這麽多次這種沒有實質內容的聚餐呢?真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我的麻煩。”


    從小就在子爵家服飾的她,這番話卻讓人絲毫感受不到對主人的敬意。


    不過,認真地懷著尊敬之心的仆人,應該沒有吧。


    順便說一句,這是夫人的安排。在侍奉維蒂子爵的仆人看來,這不過是女人的任性罷了。


    嗯,話是這麽說……莫非,這也是仆人們親手“嫁禍”的一部分?站在夫人的立場考慮,也不是沒有同情的餘地。哪怕隻是和朋友見個麵,一旦有了身份,也就會變得繁瑣起來。


    卡圖格的目光落在文件上,一臉為難。這時,走廊的另一邊傳來了腳步聲。


    “失禮了!”


    來者是一個以福林人來說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雖然肩膀很寬,但並不胖。他的個子不高,身體很結實,白色的上衣外套著髒兮兮的圍裙……沒錯,他就是這裏的廚師長。


    “今天的午餐!搬到鈴蘭的房間,沒錯吧!”


    他大聲的叫道,並不是在發泄憤怒,這就是他的自然狀態。


    卡圖格一臉厭煩地迴答道。


    “嗯,估計是這樣……”


    “我聽說客人是海倫娜男爵夫人!那麽應該就不會錯吧?”


    “應該是這樣的。”


    “你不清楚嗎?還有不到兩個小時了!”


    廚師長希望能弄清楚是否可以開始烹飪,這是非常迫切的。


    但是,卡圖格也有她自己的理由吧。她歎了好幾口氣,搖了搖頭。


    秘書班的人都是伊弗洛斯的親信。也就是說,是最偉大的人,即使想要強迫對方也做不到。


    不管怎麽說,事情變成了這樣。沒辦法,無計可施了。


    “……我知道了。”


    她半是賭氣地說道。


    “正式通告,設施管理負責人、警備負責人、廚師長、招待負責人,請在鈴蘭的房間裏迎接中午到來的海倫娜男爵夫人。因為外交負責人的答複逾期,所以我們內務組會進行事後確認。”


    聽到這句話,廚師長什麽也沒說,猛地轉身走出了房間。


    卡圖格女士對此視而不見,隻是在那裏歎了口氣。被迫抽了下下簽。


    對這樣的她,夏爾也行了一禮,迅速離開了房間。


    從那裏開始是一片混亂。夏爾盡可能快地聯係了相關的各個地方後,自己就這樣打掃客廳。如果在事先告訴女仆長的時刻之前還沒有收拾好的話,會受到更嚴厲的斥責。


    當然,如果隻是趕上時間,工作草率的話,會受到更嚴厲的批評。


    因為時間緊迫,女仆長大步走到房間裏,檢查了幾個細節。掀開窗簾,看看裏麵有沒有積灰,沙發下麵有沒有垃圾。知道那個沒問題後,又迅速離開了房間。


    這樣第一項工作就完成了。好了,得抓緊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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