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頂著個光如燈泡的腦袋,蕭宇屁顛屁顛的跟在張和後麵坐上了地鐵去上班。張和看到周圍的目光,悄悄的跟蕭宇說道:“你如果穿上一件僧袍,就會有很多人給你施舍。你特麽真像個和尚。”說完,對著蕭宇咋了眨眼。


    來到酒樓,一進大門一麵鏡子裏出現了兩個人,蕭宇在鏡子裏看到自己,頓覺得汗顏之極。鏡子裏蕭宇的形象簡直就是個活脫脫的外星人,不光頭發沒了,就連眉毛也是幹幹淨淨。蕭宇不由得哈哈大笑,笑的連腰也直不起來。這時候他知道為什麽昨天應聘了那麽多公司就是沒人錄用他,因為剃了頭發還可以解釋,哪裏有把自己眉毛也剃光的?總歸是讓人覺得他精神上有些毛病。


    “有人笑的這麽開心,好彩頭。”一個人走了過來說道。張和今天一大早就給老板打了個電話說明了情況,所以老板立刻就同意張和的建議,讓他今天就帶人過來。


    “老板早,這就是我今天跟你說的蕭宇,我的朋友。”張和見是老板過來,忙把蕭宇介紹給老板。


    老板看見蕭宇這個樣子,想笑,但還是硬硬的給憋了迴去。因為相信張和,也沒有多問什麽就讓張和帶蕭宇去見廚師長。二人轉身往廚房走去,就聽到後麵傳來一陣忘我的笑聲。


    後廚自從蕭宇來了以後,給以往枯燥不已的工作帶來了很多笑聲。很多人沒事就逗逗蕭宇作為笑料,蕭宇任由他們取笑,也不發火,倒也相處的融洽。


    就這樣做了一周,廚師長倒也滿意。


    這天中午,生意特別的好,後廚忙的不可開交。端菜的服務員根本不夠,大堂經理看到蕭宇閑著,就跟廚師長說了一下讓他去幫忙。


    因為顧及張和的麵子,蕭宇二話沒說就去端菜。當蕭宇端著菜來到客人的桌邊,幾個青年人看到蕭宇的樣子不禁的哈哈大笑。


    正當蕭宇一臉窘迫無所是從的時候,有個喝多的男的笑嘻嘻的上前摸了一把蕭宇的臉,調侃的說道:“怎麽?整容了哥們,怎麽搞的像個大倭瓜…哈哈。”說完放肆的笑著,同桌的一群年輕人也起哄附和著。


    蕭宇知道遇上了一群癩皮混混,頓時一臉的怒氣,那男人見蕭宇發怒,就問道:“小子,看什麽看?還生氣?你也不說你媽媽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把你生成這個德行還出來嚇唬人?簡直敗我的胃口。”而且嘴裏不幹不淨的嘟囔著。


    蕭宇一聽到他侮辱自己的母親頓時火冒三丈,將一碗熱湯連湯帶水扣在了那那男子的頭上。立刻燙的那男的哇哇亂叫,上前一腳就把蕭宇踹出兩米多遠。


    那幾個混混從座椅上起來,圍住蕭宇就是一陣拳打腳踢。蕭宇躺在地上抱著頭根本無法起身,隻能任由他們發泄。


    這邊打架,立刻大堂經理就飛跑過來,看到這場景,竟是嚇得她不知該怎麽好,也不敢上前拉架。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飛奔過來,看到蕭宇被幾個人打的縮成一團。立刻上前勸阻那些人撒野,可是這些人借的酒勁根本停不下手。看著蕭宇痛苦卷曲著身子一聲不吭的經受著雨點般的拳腳,那人頓時控製不住自己,上前拉開架勢,一頓拳腳打的那麽淩厲,拳拳到肉,每個挨了拳頭的那幫人都痛苦的或蹲下身子或躺倒在地。


    不一會就見那幫人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站不起來。


    “張和住手…”老板已經聞聲趕來,看到張和動手打那些混混跟老鷹博小雞似的,怕出人命,立刻大喊。


    飯店裏的客人都不吃飯了,紛紛上前圍觀。


    張和見到老板來了,上前把蕭宇扶了起來,上下查看著傷到哪裏。蕭宇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被打成那樣竟然一點也沒有傷到骨頭。


    那一群混混爬了起來聚集在一起,想著二次發動攻擊。他們在這一片胡鬧慣了,還沒有誰把他們能打成這樣,而且是被一個人打的,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去。


    張和推開蕭宇,上前說道:“怎麽?兄弟還要打嗎?”說著手裏拿起桌上的一個酒杯,稍一用力,那酒杯立刻破碎,撲撲簌簌灑在地上。


    那領頭的一看知道惹不起,可是也不能就此作罷。問誰是老板,老板這時上前哈腰的自我介紹了一番。那混混頭領說道:“你們酒樓有錯在先,又把我們打成這樣,你說怎麽辦吧?”


    老板知道自己再有理也不能打人,就是警察來了也會按理說法,說不定還有更大的麻煩。看著周圍的客人都在看熱鬧,就說:“幾位跟我來辦公室談,這裏不方便。”


    那領頭的本想趁著混亂好好敲一筆,可是,看到張和那雙深邃狠惡的眼神,還是乖乖的跟著老板來到辦公室。吃飯的客人看到沒了戲看,也就各自迴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吃飯。


    來到辦公室,那領頭的混混說道:“老板你說怎麽辦?給個說法來聽聽。”說著一屁股大刺刺模樣坐在了桌子上。


    老板知道這幫人難纏,再說了自己是固定地址做買賣的,經不起他們以後變的法子來胡鬧。說不定今天一個蒼蠅帶進茶杯,後天又會一個死老鼠出現在碗裏。


    為了息事寧人,老板咬咬牙說道:“我說大兄弟,別管誰對誰錯啦,你說吧,希望一次性了結,你給開個條件。”


    那領頭的看到老板慫了,拿的根牙簽在嘴裏胡亂戳著,想了半天說道:“這樣吧,三個要求。第一,我這裏受傷的兄弟被你們打了,每個人補償醫藥費二千塊,一共是六個人一萬二千塊。”老板一聽就急了,忍不住說道:“你開口太大了吧?你們也把我的員工打了,哪裏能給這麽多。”


    那混混看了一下老板,問道:“不讓我說話是伐?不讓說就不說啦。我的弟兄們今天住這裏啦,以後每天管飯管住,養傷的要三個月。”


    “你說,你說。”老板趕緊的說道。


    “這第二個要求嘛,就是以後我們來了飯菜打七折…”那混混也不知道這個要求是怎麽想出來的。


    “行行,這個可以的啦。”老板一聽僅僅是打個折,一下子就同意了。


    那混混想了一想說道:“這第三個要求嘛。。。就是開除打我們的那兩個員工。”


    老板聽到這話,心想剛來的蕭宇可以開掉,今天這件事就是因他而起。張和雖然動手但也是為了維護酒樓利益,自己的人被打了還沒人去阻止,如果開了張和以後遇到這事誰還會出頭?就說道:“端盤子的那個可以開掉,大堂助理就算了吧,他畢竟剛才是勸架的呀。”


    “不行。”那混混一拍桌子說道。


    “打我們最厲害的就是他,不開除他絕對不行。”那混混說到了剛才挨揍的滋味,更加聲色俱厲的說道。


    看著老板為難,那混混知道如果不讓一步就不會有結果,打他們的那小子必須開除,不然以後再來了看見他就會發怵。那小子的拳頭真的特麽太硬了,想想都怕。


    想到這裏就說道:“這樣吧,第一個要求在降降格,每人一千五,其他的免談啦。”


    經過再三討價還價,除了每人再降二百元那混混一口咬死再也不肯退半步。


    最後,領頭的混混說道:“我說老板,你別今天答應我開掉那兩人,過不了幾天你又請迴來呀,到那時候我可不饒你哦。”


    老板連聲說不敢、不敢。因為他們這些固定地址經商的就怕這些無賴、惡棍。既然發生了事情,也不願通過警方,也就這麽定了下來。


    拿到了錢,那幫混混斜著眼看著人群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酒樓。


    混混們走了,老板把蕭宇跟張和叫了進來,把事情的結果說了一遍,說真話老板也是無奈,畢竟是自己的員工打了人,這樣鬧下去影響十分不好,當然也怕那幫混混報複。


    蕭宇知道今天這事確實是自己惹的禍,自己可以走,可是連累張和就有點說不過去了。不過,張和畢竟動了手,而且是大打出手,簡直是演繹了一場功夫大片。


    張和聽完起身說道:“老板,都是我的錯,你看吧,我辭職就是了。”


    老板上前拍拍張和的肩膀,歎氣的說道:“你是我很看好的人…算了,走吧。”說著從抽屜裏拿出一個袋子裏麵估計有幾千塊錢遞給張和,道:“這次鬧事損失不小,這你也知道,可是你跟了我這麽久,也不能全部讓你承擔,你的朋友就算了,才幹了幾天不讓他賠錢但也不給他工錢了。這點意思,你就收下吧。”


    張和知道今天禍闖的不小,害的老板賠了那麽多錢給混混們。他怎麽好意思再拿老板的錢,推來推去死活不要。


    老板說道:“張和,你以後會發達的,你要以後還認我這個朋友那你就拿著,錢不多,可是我要對你有個交代。而且不能讓酒樓裏的員工知道,你曉得?”


    看著老板這樣真誠、堅決,張和隻好把袋子放進兜裏,跟著蕭宇去換了衣服就走出了酒樓…


    出了酒樓,蕭宇一臉的抱歉,說道:“張和,對不起,害的你把工作丟了,唉,我真成了害人精,連累了你。”蕭宇滿腹的內疚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張和笑著安慰說道:“算了,無所謂,在哪裏不是打工。以我在餐飲行業的名聲,很快就會找到一份工作的,你不要自責。朋友讓人打了還不去阻止,那我還是人嗎?”


    迴家的路上張和要求蕭宇要去醫院看看,蕭宇活動了一下身體,說道:“都是皮肉小傷,沒有大礙的,花那冤枉錢幹什麽?”


    張和上下打量著蕭宇,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你聽我的,必須去,檢查一下放心。再說了有個醫院證明留著,如果那幫混混再去酒樓搗亂鬧到派出所也可以證明他們打人的證據。對我老板也是有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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