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酉時。


    一輛馬車踩著冬日的餘暉,緩慢地行駛在迴往東宮的道路上。


    車廂內,宇文昊看著小玉一臉的怪異表情,不由好奇問道。


    “怎麽了這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小玉聞言抬頭看著宇文昊的眼睛,認真說道。


    “殿下,您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和駭王一起玩了?省的您每次都要叮囑那些人不要將您參加打榜的事說出去。”


    “嗯?這兩者有何必然的聯係嗎?”


    宇文昊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疑惑問向小玉。


    “你是不想讓我與三哥一起玩,還是不想讓我參加打榜?”


    “都不想,反正您去不去都會收到錢,您又何必露臉呢?”


    宇文昊兩條濃眉慢慢靠攏。


    “有話直說。”


    “奴婢怕您跟他學壞。”


    小玉眼神有些躲閃,猶豫了下,湊到宇文昊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宇文昊右側眉毛不自覺一揚,看著小玉越來越紅的俏臉好奇問道。


    “你與小翠的關係何時這般好了?她竟連這種事都與你訴說?”


    不待小玉開口,他又繼續搖頭感歎道。


    “你們總說我心狠,你看看,這可是我隻敢想不敢做的事情,多心疼你們。”


    小玉漲紅著一張小臉,小聲好奇問道。


    “您不是說‘那樣’會得一種叫做‘婦科病’的病嗎?”


    “是啊,每個人的體質不同,造成的後果也不盡相同。


    無論是為了好奇還是刺激。


    闖紅燈,終究會付出代價。”


    “啊?”


    小玉輕捂著紅唇建議道。


    “那您要不要提醒一下駭王?”


    宇文昊伸手彈了下小玉的腦門無語道。


    “提醒?如此私密的事情你叫我如何提醒?更何況若是我提醒過後,三哥不闖紅燈改為走後門。


    這豈非更大的罪過?


    也不知他如何想的,就非得小翠不行嗎?”


    “被如此寵幸,也不知小翠是該喜還是該悲。”


    看著小玉一副感歎的小模樣,宇文昊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蛋笑問道。


    “那你可有將我教你的一些保養經驗傳授給小翠?”


    小玉羞澀的搖了搖頭。


    “奴婢隻是告知小翠多用溫水清洗,其他的沒說。”


    宇文昊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有的人相信也接受,有的人不信還排斥,很正常。


    “對了殿下,您明明看到了蘇小公子,為何又假裝沒有看到?”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已經十五歲,參加打榜我又能說什麽?況且外公和舅舅都不管,我這個表哥需要管嗎?”


    “那您不怕他學壞嗎?”


    “學壞也是他自己的選擇,更何況,他也有學壞的資格。”


    一行人迴到東宮,小玉正要推著宇文昊去膳房,結果就見小春子和小梅邊跑邊喊道。


    “殿下,大事不好了,太子妃吐血昏迷了。”


    “嗯?去請太醫了嗎?發生了何事?”


    二人來到宇文昊身前,小梅一邊喘息一邊點頭應道。


    “請了,李禦醫說是心神不寧導致的練功走火入魔,需要一名六品高手加以針灸方可治療。


    可是……。”


    宇文昊聞言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對著小春子吩咐道。


    “別可是了,小春子去把秋水給我喊來,我先去看看情況。”


    小春子應了聲,便改變方向朝著秋水的小院跑去。


    去往寢殿的路上,宇文昊問向小梅。


    “這是何時發生的事情,又是為何而發生?”


    “午後公主來東宮做客,與太子妃閑談了近一個時辰後離去,隨後太子妃說要練功,不許奴婢們打擾。


    半個時辰前,臥房傳來聲響,奴婢還以為太子妃有何吩咐,結果就見她昏迷在床上,地上還有一大片血跡。


    奴婢找您沒找到,才急忙去請了禦醫,可李禦醫卻說要得到您的應允方可施針。”


    宇文昊點了點頭懶得再問。


    每個人都喜歡按照自己的性格去做事,又有幾人能聽得進那些好言相勸。


    小玉和小梅見狀,二人均是一呆。


    一人等著聽後續,一人準備說後續,您這就完了?


    “見過殿下。”


    來到寢殿大堂,宇文昊對著三名丫鬟點了下頭,便看向了一側的李禦醫。


    “宇文昊見過老師。”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二人竟是同時開口,宇文昊趕忙來到李禦醫麵前扶起他說道。


    “承蒙老師兩年的傳道授業,此恩絕不敢忘,您行此大禮,這是折煞學生。”


    李禦醫古板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抬手拍了拍宇文昊的臂膀慚愧說道。


    “老夫浸淫醫道四十九載,若隻論醫術上的造詣自認不輸醫聖,可依舊沒能治好你的口疾與腿疾,所幸你福德深厚,周院長亦是功參造化。”


    宇文昊笑著搖了搖頭。


    “學生先看看青霜的情況,等下再與老師敘舊。”


    “一起吧,讓老夫看看太子殿下的醫術,如今到了何種地步?”


    “嗬嗬,那您應該看不出來,方才小梅已將您的診斷告知了學生,練功走火入魔,隻要發現的及時並不難治愈。”


    說著二人就進入了臥房,看著平躺在床上麵無血色的楊青霜,身上還插著兩根銀針。


    宇文昊再次搖了搖頭,來到床邊伸手搭上了她的手腕。


    幾息過後,宇文昊右側眉毛下意識一揚,臉色也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難怪老師非要得到學生應允才可施針。”


    宇文昊對著李禦醫苦笑一聲,繼而扭頭吩咐道。


    “小梅,你們幾人將太子妃抬去沐浴房,再準備一身幹淨衣服,那兩根銀針萬不可拔出。


    小玉去通知秋水,同樣帶一身幹淨衣服沐浴房等我,我稍後便去。”


    “是,殿下。”


    幾女應了聲便各自臉蛋羞紅地忙碌起來。


    來到大堂,宇文昊給李禦醫倒了杯熱茶,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笑問道。


    “半年前,學生曾派人給老師送去的那幾本醫書,老師覺得如何?”


    李禦醫端起茶杯輕抿了口,聞言神色凝重地看向宇文昊。


    “上麵的批注是何人所寫?”


    “自然是學生。”


    李禦醫眼眸擴大三分,不敢置信地看著宇文昊問道。


    “你從何處學來那斷筋續接之法?”


    宇文昊神秘一笑。


    “這一切皆緣自學生的一個夢,斷筋續接本就是相對簡單的手術,因為人之身體本就有自愈的能力,隻要時間尚短,做好消毒即可。”


    “簡單?”


    李禦醫站起身吹胡子瞪眼說道。


    “那你給老夫說個複雜的?”


    宇文昊臉上笑容不減,隻是聲音略顯飄忽。


    “學生若說‘合血法’並不能證明親子關係,老師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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