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情竇初開,把自己賣了。”大家起哄。


    古曼羞得趕緊跑到一旁,也許她心裏已經樂開了花。這傻丫頭!


    晚上七點半,姐妹們如約到了“高山上的湖水”,可是卻隻看見駱偉和韓冰兩個人站在那裏。


    “其他人呢,不是說全班都要來嗎?”亞男問道。


    韓冰推了推駱偉的手,駱偉才應道:“哦,是這樣的,有些人有事,有些人不想來,所以就隻有我們兩個。”


    “哦,這樣啊,有人請客都不來?不來更好,人少才不會擠。”木檸開心地說。


    可是我卻隱隱感覺,此事怕是沒這麽簡單。不管怎樣,人已經來了,大夥兒便開了一個大包間,k起歌來。


    丫頭們都瘋了似的,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我因滴酒不沾,便呆呆地坐在一旁,看著大家玩。其實,我是一個不喜歡熱鬧的人,這種熱鬧場合,是我二十多年來第一次遇到。


    “若狐,你怎麽不一起來唱歌呢?要不我點一支歌,咱們一起唱吧。”正當我思緒萬千時,韓冰走了過來,向我邀請道。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我也喜歡唱歌,不過要看跟誰。我對此人並沒有什麽好感,原本想著直接將他打發掉,可是轉念又想,何不趁此機會成全古曼那丫頭。於是我側頭將古曼從人堆裏叫了出來。


    “小曼,你倆一起去唱支歌吧。”我對她說道。


    一看身旁的韓冰,古曼樂了,韓冰也沒有拒絕我的提議。就這樣,兩人走到了麥克風前,點了一首《廣島之戀》。頃刻間,包間裏吵鬧的聲音停了下來,姐妹們都為古曼捏了把汗,希望她好好把握這次機會,唯有駱偉,格格不入地搖了搖頭。


    我的計謀還算成功,兩人的歌聲都不賴,把古曼樂得半天合不攏嘴。韓冰則表情平靜,任由古曼折騰。那丫頭興起,居然和韓冰一連唱了五首對唱情歌,直到嗓子有些嘶啞了,才就此作罷。我則靜靜待在一旁,心裏很替古曼高興。


    開心不知時短,時間很快就到了十點。


    “若狐,你也來唱首歌吧,唱完了咱們就該散場了。”亞男喊道。


    我搖了搖頭,示意現在就可以走了。


    “唱一首吧,大家還沒聽你唱過呢。”傅蕾也開始起哄。


    實在敵不過這些丫頭的瘋勁,我拿起了麥克風,點了阿桑的《寂寞在唱歌》,我喜歡她的憂鬱,喜歡她的深邃,喜歡她用自己的靈魂在歌唱。


    le ciel obscure solitude qui nous rends trop de polinele ceour qui brise,a cause qu餴l y a vecu seull餫mour est partie il y a longtemps que je t餫i vuc餰st incroyable que je peut vivreme ca誰說的人非要快樂不可好像快樂由得人選擇,一曲完畢,包間內安靜得不得了,連彼此的唿吸聲似乎都能聽到,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好一陣,韓冰率先鼓起掌來,之後大夥兒也跟著鼓起掌來。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若狐,你唱得太好了,真沒想到你唱得如此深情,跟阿桑有得一比。”桑影讚歎道。


    “是啊,以後我們在你麵前都不敢唱歌了,多糗啊!一比就把我們比下去了。”亞男噘著嘴,嘟囔著。


    接著,其他人也你一句我一句地誇起來。


    我隻是笑了笑,也許是因為我跟歌者心境相通的緣故吧。


    在音樂聲中,大夥收拾好東西,散了場。


    愉快的一天結束了。


    接下來的一周是客艙服務培訓、機型知識培訓及英語廣播詞教學。除了實踐時的興奮、考試時的緊張外,我大部分時間都很無聊。學生時代的厭學情緒又蹦了出來,導致我看見教材就覺得累。時間過得像烏龜爬一樣慢,一、二、三、四、五、五個半,我扒拉著手指,一天一個,終於又盼到了周末。


    淋浴完,大家都無精打采地躺在床上,看來都不是讀書的料,個個被書本折騰得就像剛比完鐵人三項賽。


    “嘟嘟……”古曼的手機響了。


    “喂,哪位?”


    “是你呀。”古曼興奮地叫了起來。


    “好啊好啊。”這丫頭使勁點頭。


    “你等等,我先問問她們。”遮了話筒,古曼說道:“喂,韓冰明天請我們吃飯,大家去不?”


    話音剛落,木檸首先叫了起來:“好,我去!”


    “你去幹什麽?去當電燈泡啊?沒看見人家是約的小曼嘛!”亞男邊剪指甲邊說。


    “說得也是,你說我們大家去算怎麽迴事,還是讓人家兩個小情人單獨相處吧。”傅蕾打趣起來。


    聽到這話,古曼喜上眉梢,卻還是假裝對傅蕾努了努小嘴兒。


    “是啊,我們不去了,還是你倆去甜蜜吧。”柳茹笑道。


    古曼衝柳茹吐了吐舌頭,然後又接起電話。


    “她們說累,不想去,不過我沒問題。”


    “嗯,那好,明天見。”掛了電話,古曼捂著嘴偷笑起來,嗬嗬,這個情竇初開的丫頭。


    “小曼,你個壞蛋,誰說我們累?”亞男鬧起來。


    “就是,你個自私鬼,我們為了你好,你還說我們累了不想去。”


    “大家別取笑我們的小曼啦,看這丫頭,指不定心裏多樂呢!”


    “對方終於發起攻擊了。”


    “小曼,你可要把握住機會哦。”


    “看來我們在不久的將來,要為小曼準備好嫁妝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愁。咳咳,看著閨女即將遠嫁,我傷心啊!”木檸裝出一副老太太的口吻說道。


    “哼,你們幾個大壞蛋,不跟你們說了,我睡覺。”古曼噘著小嘴兒,臉上卻樂開了花。


    姐妹們哈哈大笑起來,都為古曼開心。


    “小曼,在他麵前別太表露心跡。”我說。因為我覺得女人在喜歡的男人麵前太過於表露,會讓男人不在乎。


    “是啊,一定要吊吊他的胃口。對男人太好,他會看不見,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亞男還真是頗有經驗。


    “嗯,我也讚同,不要把自己送到狼的嘴邊。”桑影也有高見。


    “大夥別為小曼操心了,你看她那熱乎勁,指不定是她把人家給吃了呢。”傅蕾也跟著起哄。


    “好你個大壞蛋,看我現在就把你吃嘍。”說著,古曼跳了起來,撲到傅蕾床上。


    “打色狼啊!快打色狼啊!”


    ……


    人,尤其是女人,當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無論怎樣,都會覺得幸福,哪怕前麵是萬丈深淵也要往下跳。所以,我祈禱每個人,尤其是小曼這樣單純的女人,在得到一份愛情後,一切都平安、順利。


    次日一早,古曼精心打扮後,便快樂地出門了。我在午飯後獨自來到了海邊,靜靜地坐著聆聽海的聲音。海,已經流進了我心裏,仿佛身上的每一條血管都是一條支流,遍布全身,盡情流淌。我不禁想,為什麽我不是海的女兒?


    迴到寢室,裏麵竟然空無一人,姐妹們給我留了張紙條,說在附近吃燒烤,讓我趕快去。我還感覺不到餓,於是便隨手拿了本書,躺在床上翻。其實,我不愛看書,隻喜歡看看書裏美麗的插圖。


    砰的一聲,門開了,是古曼。她的樣子,看不出來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迴來啦。”我招唿道。


    “嗯。”古曼隨手放下包包,包包上麵印滿了成熟的櫻桃,顯得煞是可愛。接著,她又說:“咦,她們呢?”


    “在外麵吃燒烤呢。”我看了看她的表情,挺平靜的,“喂,今天出去玩,情況如何?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沒去看場電影?”


    “唉,走了半天,坐了半天,累啊!”古曼坐在床邊,捶著疲憊的雙腿。


    “就這樣?沒講悄悄話?”我放下書本,八卦起來。


    “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她噘起小嘴兒,儼然就是一個受氣包。


    “那他呢,他應該說些什麽吧?”


    一提起他,古曼立刻向我床上奔了過來,然後一臉妒色地說:“他也沒話說,今天跟他在一起,聊得最多的就是你。”


    “我?聊我幹什麽?”我有點不明白。


    “哼,我都懷疑他喜歡的是你。”古曼皺著鼻頭,氣鼓鼓地說。


    “嗬,你這傻丫頭,這怎麽可能。”我拉起了古曼柔嫩的小手分析道,“或許你們才開始,彼此之間沒太多話,把我作為話題,我想他是為了不讓場麵尷尬。你想啊,他總不能在你麵前什麽都不說吧?那樣叫什麽談戀愛呀?再說,他應該也抄了我的電話號碼,要是喜歡我,還能不直接找我?”


    聽完我的分析,古曼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起來。


    “是啊,我怎麽沒想到呢?”古曼對我傻笑起來。


    “你這丫頭,就知道胡思亂想。”我捏了捏她軟軟的臉蛋,“怎麽樣,現在對他的感覺怎樣?”


    古曼害羞地笑了笑:“還行吧,感覺挺好的,就是他話特別少,跟個二愣子一樣。”


    “也許初次戀愛的人都緊張吧,你不也很緊張嘛!”我安慰道,當然,我也是猜測,因為書本上常這麽寫。


    “那,以後有了老公,你也不能忘了我們這群姐妹,別一到周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我說。


    古曼甜甜地笑道:“哪能啊!”


    就在這時,房外走廊裏響起了嘰嘰喳喳的說話聲,不用問,瘋丫頭們迴來。她們剛進門,一看古曼,就一窩蜂地圍了過來。


    “怎麽樣,怎麽樣?”


    “有沒有牽牽小手?”


    “有沒有接吻啊?”


    ……


    這群瘋丫頭。不過看得出來,她們是在為古曼高興。


    新的一周又開始了,無聊中又夾雜著些許對未來的憧憬,因為我們離藍天越來越近了。


    一天晚上上完晚自習,古曼將我拉到一邊,輕聲說道:“若狐,你陪我一起去吃燒烤吧。”


    “就我倆?”看見古曼神神秘秘的樣子,如果是平時,應該是寢室姐妹一起去才對,難道今天有什麽特別?


    “韓冰請客,叫我帶上你。”古曼附在我耳邊,悄聲說道。


    “你們兩口子吃飯,我還是不去湊熱鬧的好。”我婉言拒絕,一是我不餓,二是我實在不想去。


    “若狐,你就陪我去嘛!”古曼撒起嬌來,“有你在,還可以幫我說說好話。”


    我看見古曼的眼睛裏滿是期待,不忍心讓她失望,便點了點頭。她衝著我傻笑了一番,便挽著我的胳膊去了校內的燒烤店。走到那裏時,韓冰已經靜靜地等候在門口。


    氣氛有些沉悶和尷尬。一個男人,兩個女人,何況我還是一個外人,好長一段時間,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哎,韓冰,以後可得好好對我們小曼,她可是個好女孩。”我先提起了話題。


    古曼那丫頭一聽,立刻羞紅了臉,輕輕低下了頭。倒是韓冰睜大了眼睛,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正當他要開口說什麽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桑影打來的,我立刻跑到了一邊接電話。原來這丫頭劃破了手指,需要創可貼,見我剛好在外麵,便讓我幫她帶迴去。


    掛了電話,我對古曼和韓冰說道:“我有點事要先走了,你們慢用。”剛要走,便被古曼拉到一邊。


    “什麽事啊?你陪陪我吧,你走了我們更加沒話題了。”古曼悄聲哀求道。


    “桑影那丫頭劃破了手指,我去幫她買消毒水和創可貼。你知道的,要是被看出來手上有傷痕,說不定會被開除的。”


    “這麽不小心啊,那我也跟你迴去。”古曼擔心道。


    我知道古曼也很關心桑影,不過這麽點小事也不用勞煩他人。


    “你還是好好在這裏培養你的愛情吧!我一個人去就行了。”說完,我便離開了。


    迴到宿舍,隻見桑影用衛生紙包裹著食指,潔白的紙巾上開滿了朵朵紅花,看樣子流了不少血。我趕緊打開消毒水,幫她清洗傷口。


    “你說這怎麽辦啊?手指要留下疤痕了。”桑影擔心起來,畢竟現在還不是正式的乘務員,要是被發現,說不定就得走人了。


    我又仔細地看了看傷口,雖然有1厘米左右,但是在食指內側,如果將手指並攏,根本看不到,而且隻要細心處理,傷口留下的疤痕應該不明顯。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我將桑影的手指並攏,說道,“你們看,哪裏看得出來有傷痕?”


    “哈,還真是。以後桑影把手指並起來就行了。”亞男叫喊道。


    桑影一看,破涕為笑,可是看得出來,她還是放心不下。


    我拍了拍桑影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誰知就在這時,古曼迴來了。我離開才片刻工夫,他們就吃完了?


    “桑影,你傷到哪裏了?不嚴重吧?”一進門,古曼便邊喊邊衝了過去,拿起桑影的胳膊檢查。


    “沒事,一點點小傷,就怕留下明顯的痕跡。”


    古曼看了看桑影的手指,頗感安慰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我問。


    “唉,他說他有點事,就急著走了。”古曼沮喪地說。


    “行啦,來日方長。看你,一會兒不見就跟掉了魂似的。”亞男打趣道。


    “你才掉了魂呢!”


    兩人又嬉鬧起來。


    晴朗的雙休周末(一月一次),韓冰又給古曼打來電話,約大夥兒一起去吃飯,他請客。我懶得動,不想去。


    “你們去吧,我等會兒還得去郵局取包裹。”我說。包裹是家人寄來的,因為填錯了單子,弄成了平郵,所以還得自己到郵局去取。


    “我也不去了,想在寢室洗洗衣服。”柳茹也說。


    其他人也不再多勸,個個打扮一番,便拎包而去。


    “若狐,我陪你去取包裹吧。”待眾人走後,柳茹對我說。


    “你不是要洗衣服嗎?”我問。


    “唉,迴來再洗吧!咱們去海邊走走。”柳茹提議。其實,這也正是我想做的。誰讓我如此迷戀大海呢?


    取完包裹,我倆漫步在海邊,聽那潮來潮去,徜徉在海風中,甭提多愜意了。


    “牛哥,你家這麽有錢,你怎麽會想到做乘務員呢?”我問她。其實,我對此一直都挺好奇的,如果我家這麽有錢,我就早做生意去了。


    “其實,我父母本來不同意的,他們說如果我想開店或者做別的事,錢他們給,何必跑去受那個罪。可是我不想靠家人的支持,也許某一天我會需要他們的幫助,但現在我不需要。因為我心裏有一種渴望,對美麗藍天的渴望。”


    看來,很多進入這個行業的人都抱著這種美麗的期盼。我也時常在想,空中生活,到底有多美麗,讓這麽多少女為之著迷。


    “你呢?”柳茹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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