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琴失蹤了。


    謝桑寧心裏一驚。


    素琴的身份並不簡單,能從慕南澤手中逃脫,她的本事不可小覷。


    “她會逃到哪去,會迴到慕南瑾身邊嗎?”謝桑寧問。


    慕南澤眉頭輕蹙,“她會易容術,現在根本追蹤不到她,你最近自己小心些。”


    謝桑寧從茶室出來時一臉凝重,把等在外麵的紫蘇嚇了一跳。


    “小姐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謝桑寧正要開口,突然看到花木叢中閃過一個身影。


    她皺了皺眉,問道:“剛剛可有人來過此處?”


    紫蘇迴道:“沒有,不過奴婢剛剛好像看到三小姐從那邊的小路走過去了。”


    謝桑寧盯著那個身影消失的地方,輕輕歎息了一聲。


    過了幾日,北疆的使臣終於抵達了京城。


    使臣是與班師迴朝的肖將軍一起進城的。


    幾乎全城百姓都出動去看熱鬧了。


    東陽大街上人滿為患。


    百姓們除了去迎接他們的英雄,也對所謂的北疆第一美人感到好奇。


    肖明珠來到廣福樓的時候,謝桑寧已經坐在窗邊看熱鬧了。


    “今日怎麽來這麽早?”肖明珠問。


    謝桑寧笑了笑,“自然是想一睹北疆第一美人的風姿。”


    肖明珠捏了捏她的臉,笑著道:“想看美人,你自己迴去照鏡子就行了,她可比不上你。”


    謝桑寧有些詫異,“明珠姐姐見過她?”


    肖明珠麵上閃過了一絲不自在,卻還是點了點頭。


    謝桑寧敏感地察覺到了肖明珠的異常。


    恰好此時使臣隊伍路過了廣福樓。


    謝桑寧站起身向樓下看去,拓跋姝沒有坐馬車,而是與眾多男子一樣騎在馬上,大大方方向世人展示她的美貌。


    她穿著一身紫色的錦袍,烏發如雲,雪膚如瓷,一雙杏眼燦若星辰,麵上帶著明媚的笑意,確實耀眼奪目。


    可謝桑寧卻被她身邊的男子奪去了全部注意力。


    這副麵孔,她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使臣來訪都是住在鴻臚館的,大皇子慕南城早就等在了此處。


    拓跋煜見迎接他的是大皇子,而非太子,微微一怔,隨後不動聲色地看了拓跋姝一眼。


    待安置好後,慕南城便帶著兄妹二人進宮麵聖。


    宮中早已備好了宴席,按照慣例,五品以上的官員和家眷都被要求進宮參宴。


    慕南城直接將人領到了崇德殿。


    謝桑寧再一次看到拓跋煜,依然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的視線下意識地在殿內掃視了一圈,卻在掃過展清彥的時候猛然頓住了。


    她終於知道這熟悉感來自哪了,拓跋煜給人的感覺竟有幾分像展清彥!


    聯想到白日裏肖明珠一閃而過的不自在,還有前世那個在新婚之夜引敵軍入城的奸細,謝桑寧隱隱有了些懷疑。


    拓跋煜兄妹二人給皇帝和皇後見了禮,拓跋姝突然對著太子道:“今日太子為何沒來迎接我們?”


    殿中登時落針可聞。


    按理說北疆來的大王子是未來的大汗,相應的自然該由太子出麵迎接。


    眾人都明白皇帝想給北疆使臣一個下馬威,才特意安排了大皇子去。


    這個北疆公主究竟是真的心直口快,還是故意給皇帝和太子難堪。


    皇帝笑了笑,開口解釋道:“太子今日另有要事,所以朕才安排了大皇子去迎接。”


    拓跋姝繼續追問:“敢問太子殿下有何要事,比兩國和親還重要嗎?”


    此話一出,連皇帝臉上的笑容都掛不住了。


    拓跋煜立刻斥責道:“妹妹不得無禮。”


    殿中的氣氛有些僵。


    皇後出言緩和道:“公主還真是爽朗率真,與我們南慕的女子都不一樣,二位遠道而來,先入座用膳吧。”


    拓跋姝總算沒再說話,安安靜靜落了座。


    皇後示意禮樂歌舞開始表演,宴上的氣氛才終於活絡了起來。


    酒過三巡,拓跋姝突然端著酒杯走到了太子妃秦霜麵前。


    “你就是太子妃?”


    秦霜不明所以,還是起身應道:“正是,公主有何指教?”


    拓跋姝道:“我父汗是派我來和親的,我是北疆最尊貴的公主,自然也要嫁你們最尊貴的皇子,我聽聞你們南慕的男子隻能有一位正妻,所以我要你把正妻的位置讓給我。”


    此言一出,滿室嘩然。


    誰都沒想到這個戰敗國的公主竟然如此囂張,大殿之上敢公然說出這種讓太子妃讓位的話。


    太子都被這一幕搞得措手不及。


    秦霜氣得眼眶都紅了。


    她自小千嬌百寵地長大,成親後與太子也是琴瑟和鳴,何時受過這種羞辱。


    她冷聲道:“若我不願意呢?”


    拓跋姝傲然道:“在我們北疆,若是兩個女子同時看上了一個男子,那便要公平競爭,你若不願意,那我與你公平競爭如何?”


    秦霜嗤笑了一聲:“我是太子殿下八抬大轎迎娶進東宮的正妃,你一個後來者,憑什麽要我與你比?”


    拓跋姝道:“你是不敢嗎,都說南慕的女子嬌弱,隻能依附男子過活,原來竟是真的?可為何肖明珠可以上戰場,莫非你一個太子妃還不如將軍的女兒嗎?那你憑什麽當太子妃?”


    拓跋姝一番話講得毫無道理,偏偏太子妃還無從辯駁。


    因為跟不懂道理的人講理,是最愚蠢的行為。


    秦霜沉了沉氣,問道:“那公主想怎麽公平競爭?”


    “聽說你們南慕有許多能文能武,多才多藝的女子,你既然是太子妃,自然應該是最強的女子,那我們就比這個如何?”


    秦霜皺了皺眉。


    比文的她自然不怕,她自小是按照太子妃的標準去培養的,一言一行皆是女子表率,但她沒學過武,這位公主可是上過戰場的,比武她必輸無疑。


    拓跋姝也注意到了秦霜的猶疑,“怎麽,難道你不是最強的女子嗎?”


    秦霜完全被拓跋姝架到了高處,騎虎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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