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忙完後,每日的清晨,所有人都被秦嘉帶著紮馬步。


    趙東最近兩天,經常到領地進入岔口哪裏跟守衛打聽消息。


    聽說他的爹娘和哥哥在另外一個隊伍中流放到日暮洲。


    按道理開講,這個時間應該到了才對,但是卻沒見著人來,也沒聽到有新流犯到了的消息。


    想著領地的明公子等人似乎有消息渠道,所以他天天都去跟守衛打探,想知道點消息。


    可惜,每天都無功而返。


    如今三家都有了灶房,已經分開煮飯了。


    畢竟總在一塊吃,有人想吃點別的口味啥的也不好意思啊,倒不如分開煮。


    最近地裏隻需要隔一段時間去澆水就行,大家都沒啥可忙碌的了。


    當然了,還是要上山,摘野菜野果,也要砍柴火,堆積在柴房慢慢用。


    年齡小的,則是在收集落葉,準備用它來做肥料。


    叩叩——


    正在院子裏教三個孩子寫字的秦淮義放下手中的書本,起身去開門。


    “是東子啊,吃過飯了嗎?”


    趙東點了點頭,“吃過了,秦叔,我過來是想跟您說一聲,我想駕驢車出門找一下爹娘。


    倩倩一個人在家,麻煩大家多看顧一二。”


    “行,放心去吧,要是倩倩害怕的話,你就讓她搬過來住,後麵的木屋,還有空房呢。”


    “好,那我就先去準備出發了。”


    秦淮義叮囑道:“帶上長刀,遇事別心軟,平安迴來。”


    “嗯!”


    等趙東離開後,院門重新關上。


    他們三家在外麵圍了籬笆柵欄,所以在院內敲門肯定是另外兩家。


    外人隻能敲外麵的大木門。


    見秦淮義迴來,秦嘉好奇地問道:“誰來了啊?”


    “你東子哥,說要去找找爹娘,讓咱們照看一下你倩倩姐。”


    “噢。”


    “待會琳琳去趙家看看,問問倩倩要不要跟知書她們住一塊,她自己在家,不曉得怕不怕。”


    ***


    最後趙倩還是來了,畢竟隻是個小姑娘,哪有不怕的。


    想著就她一個人,方月容直接讓她就在家吃飯,不用開火了。


    反正就一個小姑娘,也吃不了多少。


    距離趙東離開,已經過了五天。


    看著一直不下雨的天,秦淮義的眉毛就沒有舒展過。


    這天等他們晨起練過武,又讀過書後,他背著手離開了家,去了附近一位相處的還可以的流犯家中。


    他們離的最近的,是一位姓王的大爺,他獨自一人住在這。


    脖頸處的烙印,是殺字,代表他是殺了人才被判流放的。


    說實話,在領地內,這種流犯基本都是被人警惕遠離的存在,畢竟能殺一個人,肯定會殺第二個。


    畢竟能被流放的人,並不一定是窮兇極惡之人,自然怕這種人。


    誰知道在相處中,對方會不會偷偷動手把你殺死啊。


    而秦淮義要去見的人,就是這位王大爺,因為他是流放到這裏最久的人。


    之前在山裏,他們也有接觸過,發現這位大爺,雖然性格挺冷的,但是為人還是挺好的。


    看見夜聽獨自打獵,還會幫忙。


    很快,秦淮義就來到了鄰居家。


    王大爺自己住,建的木屋並不大,並且由於已經建了多年,看起來有些快要倒塌的模樣。


    “王叔,您在家嗎?”


    吱呀——門開了。


    麵無表情的王大爺,見是他,淡淡問道:“何事?”


    秦淮義笑著遞上一盤煎餅,不多,也就三個,但是在這種地方,白麵昂貴到除了明公子等人,無人能吃得起。


    “王叔,內子今日煎了餅,我想著給你送兩個嚐嚐。”


    “進來吧。”


    王大爺讓秦淮義進屋後,徑直去了灶房,提出一隻野雞給他,然後接過煎餅。


    秦淮義不肯拿,“這,王叔,我不能要,哪有用兩個餅子換隻雞的道理。”


    “拿著吧,我自己吃不完,這天熱放不住,你們燉好了,給我送一碗就成。”


    “那…行吧。”想到王大爺的廚藝,他還是答應了。


    大不了送一半過來。


    他們家有夜聽在,並不算怎麽缺肉,所以真的不願意占老人家的便宜。


    秦淮義接過野雞後,開口道:“王叔,我這次過來,還想問問,您來日暮洲多年,夏日是一直都這樣,三個月不下雨嗎?”


    這都要入秋了,一場雨都沒下過,怎麽能讓人不擔憂。


    水潭的水,雖然每天夜裏會恢複點,但是一直不下雨,大家要澆地,明顯水位低了一些些。


    王叔自己也有種地,聞言知道他擔憂什麽。


    “在日暮洲,三月不下雨是正常的,但是如果半年再往上,就不對勁了。”


    聽到是正常的,秦淮義鬆了口氣,“之前一直聽說西蜀國北方幹旱,我有些擔心……


    正常的就好,隻是常年如此缺水,也不知道那水潭能不能夠莊稼的用水。”


    “夠的,連著山裏的地下河呢。”


    這個之前秦淮義也猜測到了,否則不會連續三個月,也沒見領地內有人著急。


    若是缺水,早就控製大家取水了。


    但是現在還沒有,該澆地,依舊在澆地。


    “那就好,那就好,那王叔你嚐嚐餅子吧,我就先迴去了,晚上燉了雞再給您送來。”


    “嗯。”王大爺淡淡地迴了聲。


    寡言少語的,也難怪領地內的人都怕他,要不是因為夜聽,秦家也不會跟他認識。


    相處過後,發現流言真的不可盡信。


    迴去的時候,因為得到了大伯,秦淮義的情緒明顯放鬆了不少。


    剛到家正好看見有人準備敲響他們的院門。


    他連忙上前抱拳打招唿,“原公子,今日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來人正是林原,因為秦淮義多次跟他交易過,所以兩人還算能聊的來。


    “秦叔這是從哪裏迴來啊?”


    “這不是自從來到這後,見天一直不下雨嘛,我心中煩憂,去跟王叔聊了會。”


    “王大爺?他確實是在這一帶待的最久的人。”


    這位王大爺住在這時,他和老大他們還沒被流放到這呢。


    說起來,他們才是後來者。


    “是啊,王叔他人挺好的,有啥問題找他,他都願意講解。”


    人挺好?林原的臉色有些古怪。


    就那個脾氣臭的不行的老頭?他人好?這位秦家人,怕不是眼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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