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可思議了!”


    秦烈好奇地接過金元寶,用牙一咬,跟真的一模一樣。


    “這居然是真的,它不會再變迴紙嗎?”


    秦嘉搖頭,“不會,我已經試過了,隻有一些可燃燒成灰的東西徹底被燒成灰,它才會有一股燒紙的味道,但是也不明顯。”


    像她手裏的匕首,就是火燒不壞的物品。


    畢竟她也害怕這些東西隻是中看不中用啊,所以早就實驗過匕首會不會被燒成灰了。


    “那就好。”


    秦浩睜著清澈的眼神,好奇地問她,“三姐,那你還能畫別的嗎?能畫…小鳥嗎?”


    “活物我還沒嚐試過,而且這個筆,它並不是隨時可以用,並且無限製的。”


    聞言秦淮義和方月容幾人有些緊張詢問道:“是對你的身體有害嗎?”


    “都怪娘,竟沒想起來,這世上又怎會有免費的餡餅!”方月容很自責。


    是她被祖上的傳說迷了眼,下意識地認為,這是一個天大的機緣。


    秦淮義同樣如此,“爹也有錯,竟疏忽了。”


    麵對家人們擔憂自責的目光,秦嘉心裏有些軟,就連說話的語氣都下意識和緩許多。


    “並不會傷害我的身體,隻是在畫一些複雜或者價值過高,抑或是難度高的東西時,控筆會有阻礙。


    也就是無法下筆的情況,大概率是以我目前的狀態無法畫不出來了。


    所以這個畫什麽,還是有些限製的,還有就是筆中的液體,它是把東西變出來的關鍵。


    但是每次使用都會消耗,同樣是看物件來決定一次消耗多少,暫時還沒摸清具體價值。


    隻是這個液體怕是不好積攢,我目前還沒有頭緒,所以可以說是用一點少一點。”


    “那就不要用了最近,反正暫時也並不缺啥,剩下的留著急用。”


    對於秦淮義的這個決定,秦嘉是讚同的。


    這個就像是錢一樣,總要留點應急,才不會陷入被動。


    “快些歇息吧,走了一天了,我跟烈兒輪換著守夜。”


    方月容不放心,“你們今日也累,要不還是咱們三個輪換著來,你們也能多睡會。”


    “不用了,娘你跟妹妹和弟弟去睡吧,我跟爹換著就行。”


    最終她還是被勸動了,主要是她反對沒用。


    ***


    白天很炙熱的黃沙地,到了夜晚卻是有些涼意。


    尤其是風,把沙子刮的胡亂飛舞著,在這裏睡覺的人,往往第二天醒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五官處的沙子。


    秦嘉嫌棄地用一小截布塊,沾了點水把臉蛋擦幹淨。


    要不是她在那個破求生遊戲裏被折磨了三年,估計如今也不會這麽好適應如此髒的自己。


    雖然跟著奶奶的生活苦,但是也沒有到不洗澡,還天天滾沙子的地步啊。


    “嘉嘉,來喝點水,再吃點餅子。”


    方月容起來的時候,已經撕了兩碗的餅子碎末,用水泡著了。


    一碗給她的,一碗是秦浩的。


    “謝謝娘。”


    麵對孩子的知禮,方月容隻溫柔地笑了笑,在禮儀方麵,她一直把家中的四個孩子教的很好。


    雖不用像大戶人家那樣端莊,但是一定要知禮,懂禮。


    吃過了早食,又解決了一夜積攢的排毒物,一行人又繼續上路了。


    他們的速度不算慢,在中午時分,就已經走到了前往岩石鎮的官道上。


    不過他們沒有直接走出去,而是繞到了小道外的一處亂石崗上。


    “這裏比較隱蔽,各位不如在這等夠?我跟趙小兄弟先去附近的農家買兩套衣裳再進城。”


    文辰儒很不放心,“秦叔,我也去吧,我不跟你們進去,在外邊接應你們。


    咱們帶著幾個姑娘離開,肯定得租車出鎮門,我可以先租好等你們。”


    秦淮義想了想答應道:“行,那這裏就拜托文大哥幫忙照看一下了。”


    文父鄭重應下,“你放心去吧,誰要傷害你家人,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雖說是合作,但是秦家手裏的銀錢多,他們另外兩家肯定是占了大便宜了。


    尤其是趙東,他深知自己的銀錢不夠的,原本是想去打聽好妹妹的住處,然後放火趁亂把人搶出來。


    如今隻是去買,走的正門,比自己想法子穩妥多了。


    恩情可以欠著再報,如今什麽都沒有把人救出來要緊。


    都是十來歲的姑娘,萬一那家樓裏的老鴇不做人,讓她們接客了,這輩子可就真的完了。


    所以即便明知道自己在占秦家的便宜,他們也說不出一個不字。


    隻能牢記這份恩情,慢慢還。


    文父留守,自然是為了讓去的人無後顧之憂。


    秦淮義當然不會真的把妻兒安心托付給外人,隻是對大兒子和小閨女的身手放心而已。


    像文父這樣的普通漢子,他們倆一打二不成問題。


    但是保護的人嘛,當然是多比少好,明麵上還是要拜托一下的。


    “行,那我們就走了。”


    方月容眼裏有擔憂還有祈盼,秦淮義迴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後,轉身帶著趙東和文辰儒走了。


    ***


    他們先是在附近的農家,花了五錢銀子買下了三套破舊的衣衫換上。


    把囚衣丟掉後,整理了一下衣衫,把頭發束好,本身最近曬的就黑紅黑紅的,所以看起來跟農家漢差不多了。


    趙東看著他們的脖子處,誇讚道:“秦嬸子的脂粉確實不錯,流了汗都沒脫下來。”


    “嗬嗬,你嬸子愛美,我也沒想到,都這種時候了,還帶了一盒脂粉。


    不過也幸好是脂粉,要是旁的東西,怕是也帶不出來。”


    其實是昨晚秦嘉畫的定妝粉餅,還特意畫成了古銅色,包裝是一個陶瓷的小圓罐。


    就是古代的這種脂粉罐罐,也就兩根拇指那麽大點兒。


    被流放的犯人,在出發前都要在脖子上打上烙印,也就是黥刑。


    但幸好不是在臉上,而是耳垂下的脖頸處。


    那個地方不好遮擋,也沒有印臉上那麽恐怖。


    沒錯,之所以會是在脖頸,是因為西蜀國的皇帝覺得在臉上印字太可怕了。


    他幼年時曾見過,所以留下了陰影。


    等他上位後,就把這項處罰給改在了脖頸處。


    對於這個說辭,文辰儒沒有信,不過他猜測估計本身偷帶就是為了遮擋黥刑的,心裏倒是沒有多想。


    畢竟他之前也在想遮擋烙印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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