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女人哭的撕心裂肺,死去活來。


    「王,我來了!」


    第一個再也無法承受著悲痛之情的,是阮清秋。


    他神色冷漠的從懷裏,掏出了一把槍來。


    今日的她,穿著紅色的旗袍,此刻,擺出最優雅的姿勢,然後擠出了一個極盡嫵媚的笑容。


    陳瘋是她活著唯一的信仰,信仰沒了,那她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


    此刻,她隻想了結自己的生命。


    希望在去往天堂的路上,追上陳瘋。


    然後一起,在另一個世界,再走上一遭。


    當然了,她要保持著自己最完美的姿態,這樣一來,死後也會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陳瘋麵前。


    其他幾個哭泣的女人,幾乎在同一時間,看向了阮清秋。


    在她們的眼裏,沒有驚訝,反而看到了同樣的心聲。


    心痛到了極致,活也是一種痛苦,死反而是一種解脫。


    那一刻,七個女人的心,很是默契很是一致。


    嚮往著死亡。


    「等一下,陳瘋死前給你們留了話!」


    就在阮清秋即將扣下扳機的那一刻,花木州忽然一聲大喊。


    聽到這句話,阮清秋的右手一抖,扳機終究是沒有扣下去。


    而其他的六位女子,也都在那一刻,心顫了一下。


    陳瘋死前給她們留下的話?


    對於她們來說,陳瘋最後留下來的話語,太重要太珍貴了。


    即便是死,也不急於這一時了。


    眼見阮清秋沒有扣動扳機,花木州才稍微放鬆了一絲。


    他滿臉嚴肅的走到幾位女子跟前,用十分沉重的語氣道:「當時陳瘋還剩下最後一口氣,我附耳在他嘴邊,聽到了他最後的心願,那些話,是說給你們聽的!」


    眼睛裏的淚花,很有眼色的停了片刻。


    給它們的主人,留下了一抹渴望和期待之色。


    七個女人,都靜了下來。


    花木州這才說道:「陳瘋的原話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愛的和愛我的那幾個女人,我知道,我的死,會讓她們陷入極致的悲傷,甚至會有人選擇輕生!可是我愛她們,更想讓她們好好的活著!五年,告訴她們,我們彼此約定一個五年的期限,五年的時間也許能緩衝掉所有的悲傷,而要是那時,你們還執意做出什麽傻事來,那也許就是天意了!可是五年之內,誰也不許做傻事,不然的話,我死也不瞑目!』」


    陳瘋其實早就死了,根本沒留下什麽話。


    而他隻希望通過這段假話,能讓這七位令人敬佩的癡情女子,好好的活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段話,編的有些動情了。


    聽完這段話,七個女子悲傷的神經,再次被觸動了。


    「瘋子,我知道你想讓我好好的活著,可是,對於我來說,這五年沒有任何的意義,隻是讓我在這個冰冷的世界上,行屍走肉的多呆五年罷了,與其如此,我更希望現在就去陪你,對不起,這一次忤逆了你的話,請你原諒我!」


    阮清秋再次舉起了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她明白陳瘋話語的良苦用心,可是,她真的等不了了。


    所以,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忤逆,就在這一槍吧。


    其他幾個女人,情緒和阮清秋也差不了多少。


    「糟了,這幾個女人用情太深,花老的話,依舊壓不住她們的情緒,而一旦有人第一個選擇自殺,很有可能激勵其他幾個女人自殺的情緒!」


    許立國擔憂的說道,忙是對自己門外的戰員手下,使了個眼色。


    那位級別不低的戰員,十分的聰明,立刻明白了許立國的意思,悄悄的接近許靜。


    他的任務,自然是以防許靜做出傻事了。


    秦德並不精通男女之事,隻覺麻煩。


    但在內心深處,也有幾分感動。


    可是此刻,他也不知道怎麽辦了。


    特別是這位穿旗袍的女子,那種果決的自殺之意,讓他也無所適從。


    「都住口,別哭了!」


    眼見阮清秋還要去做傻事,關鍵時刻,一聲高聲嗬斥傳來。


    搶救室裏的人,都被這一聲嗬斥,給震懾住了。


    隻見神色恍惚的白夕顏,顫巍巍著身子,走入了搶救室。


    她麵無表情,死一般的沉寂。


    一雙眼睛毫無光彩的盯著躺在手術台上的陳瘋。


    她一邊走,一邊語氣冰冷的說道:「我們是陳哥哥的女人,應該聽陳哥哥的話,那即便再痛苦,陳哥哥的遺言,我們也必須去完成,難道要讓陳哥哥死不瞑目嗎?」


    「我白夕顏在此立誓,我要為了陳哥哥,活下這五年!」


    「哪怕是痛不欲生,哪怕是行屍走肉!」


    「因為那是陳哥哥最後的願望啊,我無論承受些什麽,都要幫他完成啊!」


    「要不然,我就不配當他的女人!」


    說完之後,她依舊麵無表情。


    隻是拉住了陳瘋已經冰涼的手,便再也不說話了。


    白夕顏的話,像是一記耳光,將其他女人全部都打醒了。


    陳瘋死了,要是連陳瘋最後的遺願,都不能去完成,那還有什麽資格稱為陳瘋的女人?


    阮清秋握著槍的右手,慢慢的放了下來。


    整個身子一軟,一下子失去支撐,癱在了地上。


    情緒蔓延,很快的,整個搶救室,再次被悲傷的哭聲所鋪滿!


    花木州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白夕顏來的太是時候了。


    而且,以白夕顏在陳瘋心中的地位,做出完成五年的承諾後,起到了很好的表率作用。


    隻不過委屈白夕顏了。


    要知道,白夕顏在看到陳瘋破碎的屍體後,早已經悲傷的暈了過去。


    要承受怎樣的痛苦,才能做到將自己的情緒收起,去幫助陳瘋完成遺願呢?


    那是無法想像的!


    許立國也是安下心來,許靜也應該不會做傻事了吧。


    他對秦德道:「秦老,這裏的事,也就這樣了,我們是不是該去處理vs社團事件了?」


    秦德卻是皺眉道:「肯定得處理,此刻救援還在繼續,搜查當然也在繼續,外麵被戰員和警員龍衛,包圍的水泄不通,他們就是變成老鼠,也逃不出去!」


    「唯一擔心的,是我們抓到的是活的,還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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