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的那副麵孔,在笑。


    真實的內心,淚水卻早已經滴答成雨。


    而對白夕顏來說,這一場戲,也許要演一輩子。


    既然是一輩子,那還有必要分的清楚,什麽是戲,什麽是真的生活嗎?


    每一天夜裏,她隻有服下安眠藥,才能入睡。


    也隻有在夢裏,偶爾的,才能看到,陳瘋對她微笑的樣子。


    也隻有在夢裏,偶爾的,才能聽到,陳瘋將她攬在懷裏,輕聲的對她說:「夕顏,我在,我一直都在啊!」


    戲苦的如同穿腸的毒藥,而夢美的像是天空的彩虹。


    多少次,一個衝動,將藥片倒滿了一蓋子。


    想要服下,永遠的睡下去,不再起來了。


    也許,那樣子會做著一個夢,一個永遠不用醒來的夢!


    一個小女孩歪著腦袋,清澈的眼神看著天空,那個做了一輩子的夢!


    可是,即便痛苦的像是煉獄,她卻隻能選擇承受。


    因為隻有活下去,才會有朝一日,再看到心愛的男人,穿著軍裝,重新踏上人生的巔峰,迎著滿天霞彩的樣子。


    抬起頭,鏡子裏的人,笑了!


    笑的很美很美!


    於是,白夕顏一個轉身,離開了洗手間。


    穿過花園,再次來到亭子裏。


    她大大方方的坐下,就坐在了陳天明的旁邊。


    正對麵,坐著的,就是陳瘋和金引月。


    桌子上,沒有人說話,尷尬的難以言表。


    陳瑞營嘆了口氣,顫巍巍的右手,拿出一根煙來。


    吸了一口之後,煙氣上升。


    似乎是煙嗆了眼睛,紅潤的眼眶裏,更是滿滿的無力之感。


    「好好的一家人,怎麽就搞成了這個樣子?」他舉足無措的搖頭。


    一旁的陳陽,一下子忍不住,眼淚就流了下來。


    她祈求的對陳瘋道:「小瘋,就當是姐求你了,今天隻吃飯,其他的別說了,好不好?」


    原本還滿是怒氣的陳瘋,在看到姐姐眼淚的那一刻,怒氣也是消了一半。


    他拿起一張餐巾紙,遞給姐姐,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聽你的!」


    從小到大,不管怎樣耍橫惹事,姐姐總是能讓他平息怒火。


    因為姐姐對他真的很好很好,更是他眼中,最溫柔最賢惠的女人。


    「好好好,吃飯吃飯!」


    陳瑞營忙是把煙給扔了,笑了起來。


    而原本尷尬的氣氛,也稍微緩解了一分。


    陳瘋眯著眼睛一看,桌子中間處的幾道菜,都是他最愛吃的。


    有紅糖糍粑、香辣豬蹄和水煮肉片!


    特別是那一道香辣豬蹄,很明顯是六嬸做的。


    他夾了一塊,吃了一口,還是當年的味道。


    六嬸是林伯的妻子,夫妻倆在陳家,已經呆了幾十年了。


    而這一口,著實讓陳瘋,又吃到了家的感覺。


    為了緩解氣氛,不善言辭的陳陽,溫暖的眼睛,看著金引月。


    她向陳瘋問道:「小瘋,你還沒介紹這位姑娘呢,就隻知道吃!」


    「奧對了,她是.」


    還不等陳瘋介紹,金引月卻是打斷陳瘋,很大方的向眾人說道:「大家好,我叫金引月,是金王府的月格格,陳瘋是我的駙馬爺,而我是陳瘋的未婚妻!」


    看的出來,陳瘋和陳天明之間,有些勢不兩立。


    而她,自然要給幫陳瘋站台,抬高陳瘋的身份地位。


    聽到金引月的身份,陳天明倒是淡定。


    白夕顏雖然愣了一下,但也是徹底的隱藏著自己的情緒。


    隻是有些感慨,現在的陳瘋,感情經歷著實有些豐富了。


    最吃驚的,當屬陳瑞營了。


    他也隻是聽說過金王府的存在,沒想到,陳瘋居然和金王府的格格,走到了一起。


    要知道,金王府是龍國現在唯一,敢自稱皇族的存在。


    萬人擁躉,勢力和影響力極強。


    在一定程度上,是所有滿清後裔的精神支柱。


    他欣喜的對金引月道:「原來是月格格,我們也不知道你來,倉促了,吃菜吃菜!」


    金引月溫婉大方,說實話,陳家的菜品,還挺合她胃口的。


    陳陽一邊給兒子夾菜,一邊喜悅的說道:「小瘋很有眼光啊,月格格長得漂亮,又十分有氣質!」


    氣氛緩和!


    竟有點陳瘋帶女朋友第一次來家裏的感覺。


    就在這時,林伯小跑而來,對陳瑞營道:「老爺,曾家、羅家和花家,來了好多人,要見老爺!」


    「那你還不快請!」陳瑞營直接站了起來。


    這三大家族,每一家的勢力,都比現在的陳家要強。


    同時來陳家,如此大的陣仗,著實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不用了,我們已經進來了!」


    遠處傳來一句高喝,隱約有七個人,走進花園。


    為首的,正是曾鎮江,帶著曾怒霆和曾少言。


    其後,是羅耀,帶著兒子羅浩。


    走在最後的,是花風揚和父親花世坤!


    「呦嗬,看來我們來的巧啊,陳家今天在招待賓客呢!瑞營老哥哥很念舊啊,逐出家門的喪家犬,又給招迴來了?」


    曾鎮江嘴巴裏叼著雪茄,幾分狂傲的笑著。


    聞言,陳瑞營頓時不知所措,左右為難。


    忙是解釋道:「不是的,鎮江兄,我們也就是吃頓飯而已。」


    懦弱的性格,讓他自己都恨。


    但為了陳家,也隻能說出這麽違心的話了。


    而陳瘋,在聽到曾鎮江挑釁的話語後,臉色頓時陰沉起來。


    剛才好不容易壓製下來的怒火,又一下子竄了起來。


    他微眯著眼睛,很是不屑的看著曾鎮江,冷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曾榮的私生子曾鎮江啊,活了五十多歲的人了,就把自己是私生子這件事,給忘了?」


    「對了,當年曾榮做過親子鑑定沒有?」


    「別是別人家的吧!」


    曾鎮江雖然是個狠人,但身世卻一直是他的人生汙點。


    據說,曾榮當年在外麵胡搞,惹下了亂子。


    有一天,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四歲的男孩,找到了曾家,說是曾榮的女人。


    如此一來,一段曾家的恥辱之事,才揭開了麵紗。


    當初,曾家動用了大量關係,壓製了輿論。


    說來也是巧了,那時候,曾榮的妻子得病死了。


    索性,曾榮直接娶了這個女人,認了兒子。


    那個兒子,正是曾鎮江。


    這一段往事,已經很久很久了。


    陳瘋也是聽閑話聽來的,但不管是不是閑話,能壓製曾鎮江的囂張氣焰,就是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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