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馬遜森蚺粗有成年人的軀幹般,可達到十米多長。


    這兩條也隻是稍微遜色,七八米長,粗如人腰。


    那蠕動的身子,灰色方塊壘砌的條紋,令人膽寒。


    「看樣子,它們是把我們當成食物了臥槽!」


    陳瘋忽覺肩頭一股溫熱的流水而下,側頭一看,當即破口大罵。


    神宮寺美砂在瑟瑟發抖,竟然嚇的尿褲子了。


    「我」


    他甚是惱火,無比嫌棄的將神宮寺美砂放在地上。


    然後脫了上衣,擦去了肩膀上的汙穢。


    「大姐,兩條小蛇而已,你有什麽可怕的?」


    陳瘋徹底無語了,將上衣往地上一摔。


    長這麽大,隻有他向別人身上撒尿的經歷,哪有別人敢給他身上撒尿的。


    這簡直是丟人丟大發了!


    「別丟下我,別丟下我,我怕!」


    神宮寺美砂依舊在瑟瑟發抖,緊緊的閉著眼睛。


    從小到大,老虎獅子任何猛獸她從來不怕,但是一見到蛇,就跟要了命一樣。


    那蠕動的身軀,圓咕嚕的眼珠子,還有身上凹凸不平的塊狀皮膚,簡直是她的噩夢!


    要是怕的厲害,還會小便失禁。


    好傢夥,這一次遇見的,是這麽粗壯的兩條蛇。


    別說撒尿,她魂都飛了!


    「把眼睛給我睜開,好好看著!」


    惱怒的陳瘋大喝一聲,手持白刃,迎向兩條巨蟒。


    兩條小蟲而已,有何可懼?


    此刻,那兩條巨蟒也聳起了身子,準備俯衝而下!


    身姿威猛淩厲!


    「給你!」


    僅僅過了不到三十秒,陳瘋就把兩個東西,扔到了神宮寺美砂旁邊。


    神宮寺美砂聽到陳瘋的聲音,知道陳瘋沒死,這才睜開眼睛。


    隻看一眼,發現身旁竟然是兩顆血淋淋的蛇頭!


    「啊~啊~」


    神宮寺美砂的魂再一次飄走了,歇斯底裏的大叫。


    震耳欲聾的嚎叫聲,在整個通道裏迴蕩,刺耳尖利。


    陳瘋登時苦笑,似乎玩大了。


    本想著用慘死的蟒蛇降低神宮寺美砂對蛇的恐懼,似乎起了反作用!


    他上前將蛇頭踢開,蹲在神宮寺美砂的旁邊道:「有我在,以後都不用怕蛇了!」


    聽著那霸道堅毅的聲音,神宮寺美砂已經接近恍惚的雙眼,慢慢的迴神了。


    她一下子抱住陳瘋,哇哇大哭起來.


    「我也真是服了,人怕動物?真是夠丟人的!」


    陳瘋用自己的衣服,墊著神宮寺美砂的屁股,無比嫌棄的抱著對方。


    沒過多久,走到了通道盡頭。


    神宮寺美砂餘驚未了,辯解道:「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變態,要是今天沒你,我就成了蟒蛇的大糞了,想想被吞進去的樣子,我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現在都不敢閉眼,一閉眼腦袋裏就是那兩顆蛇頭!


    此刻,她都快要把陳瘋恨死了!


    走入一個頗大的空間,陳瘋抬頭一望,漆黑一片。


    伸手往牆上一摸,盡是油漬。


    說明這個坑洞陷阱,和掉下去的那個陷阱是一樣的。


    可是,地麵上卻沒有利刃,隻有一些衣服碎片。


    還有一灘一灘年代久遠的血漬。


    陳瘋道:「我明白了,這處陷阱的殺人之物就是蟒蛇,要是有人掉下來了,摔得半死不死的,然後就成了剛才蟒蛇的食物了!」


    「這些血漬,估計就是掉下來之人摔得,而蟒蛇吞物,那是連骨頭都能消化的,所以沒有白骨!」


    將神宮寺美砂放在地上,走前一步,從地上撿起一塊碎布。


    放在眼前一看,上麵居然密密麻麻寫著字。


    陳瘋退到通道裏,藉助微弱的燈光,竟發現那是用血寫的遺書。


    「星野真弓是誰?」陳瘋忽然高聲問道。


    坐在地上的神宮寺美砂迴道:「那是我的媽媽,怎麽了?」


    陳瘋吃了一驚,道:「這是你媽媽寫的遺書,用血寫的!」


    「什麽?這怎麽可能?」


    聞言,神宮寺美砂一臉的錯愕。


    她的媽媽在她五六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雖然很多事因為太小記不清楚了,但媽媽是病死的,怎麽會在這裏留下一封用血寫的遺書?


    「你聽著,我念給你聽!」


    陳瘋深深的皺著眉頭,開始念道:「我是星野真弓,以血為墨留下此書,願有緣人能看見此書,替我申明冤屈!」


    「我是神宗宗主神宮寺長空的妻子,於2001年年初,丈夫忽然拿出一份親子報告,說我的次子神宮寺晴海,並非他的親生兒子,因此事將我關進神宗院教化場地宮的監獄裏!」


    「自結婚以來,我從未有過有違婦道之事,更從未和別的男人發生過關係,對此汙衊,我實難接受!」


    「於這監獄牢房中寫下此書,隻求有朝一日我萬一遇害,留一證據,但求清白!」


    聽完陳瘋所念,神宮寺美砂的腦袋徹底的亂了。


    她一個勁的搖頭道:「怎麽可能?這不可能,父親和母親那麽的和睦,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陳瘋再次走了進來,看著神宮寺美砂錯亂無助的樣子,也是有點同情她。


    但是星野真弓的這份血寫遺書,卻像是最後一塊拚圖,讓他把神宮寺家族的所有恩怨都搞清楚了。


    他一度懷疑,伊賀崎道順講的那個故事,是假的。


    畢竟太過私密,講的卻太過隨意。


    不過現在看來,那個故事應該是真的!


    當年神宮寺長明因為失掉了宗主之位,最後伺機報復,在花婆婆的幫助下,假扮神宮寺長空,和星野真弓發生了關係。


    其中二兒子神宮寺晴海,便是神宮寺長明的兒子,並非神宮寺長空所生。


    後來陰差陽錯之下,神宮寺長空終於發現神宮寺晴海不是自己的兒子,故而遷怒於妻子,以為妻子背著他偷了人。


    於是將星野真弓關進了地宮監獄,最後投下陷阱,做了蟒蛇的食物。


    而他本人,因為神宗尊嚴,也就沒有將此事宣揚出去,繼續將神宮寺晴海當作兒子撫養。


    「嗯?不對!」


    想到這裏,陳瘋忽然腦光一閃,神情嚴肅。


    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昨天和伊賀崎道順商議,分明是幫助神宮寺永夜當上宗主。


    可是當時要是自己不以啞巴的身份出現,並拿出那兩張護法令牌,那豈不是神宮寺晴海會當上宗主?


    「糟了,上當了,那個伊賀崎道順.」


    陳瘋恍然大悟,上前抱起神宮寺美砂。


    此刻也顧不上嫌棄,將神宮寺美砂往肩頭一抗,說道:「我們馬上上去,去晚了,可能就收不住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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