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麽說呢,他的想法很簡單,隻想簡單的睡一覺。


    或者說,讓別人看著自己睡一覺!


    很多時候住院就是為了躲避清閑休息,並不是為了治傷,就這麽簡單!


    「陳哥哥,你醒了!」


    白衣天使柳靜白,穿著一身白大褂,過腰的長髮一飄,徑直推門走到陳瘋跟前。


    她上看看下看看,青春靚麗的大眼睛一個勁的在陳瘋身上打轉,滿是擔憂之色。


    「靜白,沒事的,又麻煩你了!」


    陳瘋微笑道,深切的感受到了關懷。


    也不知道哪裏修來的福氣,莫名其妙掉下來這麽一個好姑娘!


    還是個醫生,這讓沒有醫保的他,省了不少錢!


    因為算上此前,在這看病壓根沒掏過錢!


    柳靜白的臉色當即有些冷俊下來,居然把她最心愛的陳哥哥傷成這個樣子,簡直不可原諒。


    她不會對陳瘋發脾氣,永遠不會。


    可是胸口憋著一股怒氣,無處發泄!


    腦袋一斜,看著其他人,當即發現他們一個個都很不順眼。


    「你們是怎麽迴事?怎麽能讓他去做那麽危險的事?非要把他逼死了不成嗎?」


    這訓斥之聲,這訓斥的姿態,當真是大人訓小孩一樣。


    可憐李同洲和秦明,一個副廳首一個偏將,被一個二十歲的小丫頭訓的啞口無言。


    柳靜白冷俊的目光,忽然落在張欣妍身上。


    她的眼神很不友好,總覺得陳瘋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總是很多的禍事。


    「特別是有些人,自己蠢自己笨自己傻自己作死,但是能不能別連累別人?遇事隻會求幫忙讓別人幫忙,長著腳後跟光知道絆人了,要是還有一點自知之明,就離遠一點!」


    這一聲聲斥責,簡直像是一把把刀,割在張欣妍的心口。


    她無比的委屈,一下子沒忍住,眼淚從眼角掉了下來。


    柳靜白可是見不得別人哭,那樣子隻會讓她更加的討厭。


    她眼神銳利,冷哼一聲道:「哭?怎麽?又學了一招博同情?收起你的眼淚,沒人同情你!」


    柳靜白訓人的氣場,還別說,比學校的教導主任還厲害。


    病房裏,鴉雀無聲!


    隻有張欣妍,十分的不服氣,可道理被人占去,卻說不出話來。


    「靜白,別說了!」


    氣氛尷尬,陳瘋忍不住,終於開口。


    不過他並沒有責怪柳靜白語氣重的意思,張欣妍讓柳靜白罵幾句也對,省的以後沒腦子缺心眼,大肥羊天天給人送。


    這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涮了火鍋了。


    「哼,不準你這麽說舅媽,她可是先認識舅舅的,你不管怎麽說,都是後麵來的!」


    眼見張欣妍受了委屈,王歆瑤看不下去了,替張欣妍打抱不平。


    在她心裏,和張欣妍的感情也挺深,更是在態度上一直支持張欣妍做自己的舅媽。


    別的女人,她可是很排斥的。


    柳靜白冷哼一聲道:「我和你舅舅認識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搞清楚時間先!還有,舅媽別亂叫,他倆是一起睡了還是領結婚證了,你個小丫頭,作業做完了沒有?等哪天不用寫作業了,再來和大人說話!」


    除了陳瘋之外,柳靜白可是不會給任何人麵子,更不知道什麽叫溫柔。


    即便王歆瑤年紀小,她也不會口下留情。


    「你」


    王歆瑤被說的啞口無言,氣勢上更是輸了一大截。


    當即悶氣一生,不說話了。


    「病人需要休息,都給我出去!」


    眼睛一翻,柳靜白又是一聲嗬斥。


    這一次,矛頭對準了所有人!


    柳靜白的話句句如針,紮的張欣妍再也忍不住,高跟鞋「噔噔」的跑了出去。


    一出門,淚水決堤。


    「秦偏將,我們先出去吧,抽根煙!」


    「好的,李廳首!」


    李同洲和秦明眼看形勢不妙,相互遞話,相繼往外走去。


    「醫院裏不準抽菸!」


    兩人剛走到門口,又傳來柳靜白的大喝聲。


    「好好好,不抽!」


    腳步一快,兩人趕忙奪門而出。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兇了!


    「還有你,坐這幹什麽?出去!」


    柳靜白又對著賴在陳瘋旁邊的王歆瑤,眼睛一瞪。


    王歆瑤心裏氣不過,拉著陳瘋的手,針鋒相對的說道:「我要陪著舅舅!」


    「陪?」柳靜白眼睛越瞪越大,拿出一根注射器道:「我是醫生,現在要給病人打針,請出去!」


    「好了,歆瑤,先出去吧,去看看你張老師!」


    陳瘋苦笑搖頭,柳靜白厲害啊,這雷厲風行的姿態,牛!


    「哼!」


    被陳瘋這麽一說,王歆瑤嘴巴一撅,很不服氣的走出病房。


    走出之後,在柳靜白身後,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柳靜白忽然冷俊一收,溫柔起來。


    她很是心疼的說道:「陳哥哥,你知不知道,昨夜給你做手術,從你身體裏取出了多少碎片?還有,你肩膀處的那一道口子,都不知道你是怎麽忍下來的!」


    陳瘋不以為然的微笑著,要是告訴這個丫頭,是他算準了傷口故意讓對方傷的,不知道這丫頭會怎麽想。


    「沒事的,我的身體我知道,這點傷不算什麽,要不是昨夜我想睡覺了,也懶得去搭理一些人,我都自己迴家處理傷口了!」


    他如實說道,卻聽起來像是開玩笑似得。


    柳靜白被逗笑幾分,小心翼翼的查看著傷口,溫柔的問道:「有哪疼嗎?疼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真沒事!放心吧,下午就可以出院了!」陳瘋半開玩笑的隨口說道。


    「不行!」柳靜白卻當真了,更是急了,「上次你的槍傷,都裂開了,這才短短幾天,看看你遭了這麽多罪,這次聽我的,好好在醫院裏歇著,等完全好了再出院,他們誰要是敢折騰你,看我不拿針紮他!」


    最後一句話聲音很大,專門是給門外人聽的。


    李同洲和秦明,不約而同的咳嗽了一聲。


    「好,我聽你的,隻不過可能就要天天麻煩你了!」


    思來想去,昨夜和司徒家如此大的衝突,一時半會也應該不會有什麽風浪了。


    既然如此,也給別人做個姿態,一個虛弱休病的姿態。


    「我不麻煩,已經和主任說了,把你專門歸到我的名下管,而且最近除了你,我什麽病人都不管,是你的私人醫生!」


    柳靜白直接從旁邊拉過來一張凳子,就坐在了陳瘋跟前。


    然後拿起床頭果籃裏的一個蘋果,在手裏晃了晃,歪著腦袋問道:「陳哥哥,我給你削一個蘋果?」


    陳瘋當即啞然失笑,看柳靜白這架勢,是要把陪護、護士、醫生所有的活一股腦的攬下了。


    「靜白啊,大勇怎麽樣了?」


    收了笑容,他想起了大勇。


    此次大勇也在司徒家受了一天的折磨。


    能把大勇這條硬漢折騰成那個樣子,司徒家估摸著必定是做了許多畜生之事。


    柳靜白拿起水果刀,一邊削蘋果一邊說道:「那個大勇,渾身上下也好多傷,特別是那隻殘廢的左臂,有很多的燙傷,看那傷口,一般人估摸著都承受不住!」


    陳瘋頓時臉色陰冷下來,這幫畜生,簡直太可恨了。


    這一次因為喪音傭兵團的突然出現,孫付義被殺,沒能整垮司徒家。


    隻能說司徒家運氣好,讓他的布局最終功虧一簣。


    但是這才是開始,並不代表著結束。


    下一次,一定把整個司徒家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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