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陽一聽,這麽簡單就解決了,第一個就不同意,當下態度激烈:「不行,不能就這麽簡單就算了!我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那你要怎麽辦?」付爸爸看起來也不太高興,原本是歡歡喜喜的生日宴,誰知道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程陽心思一動,就說:「事情是在你們付家發生的,你們也有責任!」


    這幅不講理的模樣,和參加名流宴會時的貴婦模樣想去甚遠,看得付爸爸直皺眉頭。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說了不是我幹的。」溫柔啜泣著反駁,兩邊臉頰腫著,不成樣子。


    「你還推卸責任,你就是故意的,小賤人!」


    程陽激動地上前,雙手拽著溫柔,動作粗暴,把溫柔的頭髮都拽下來一些。


    「改天我會去醫院探望程小姐,可還滿意?」付錦州聲音冷了幾度。


    有些事情,過猶不及。


    程陽打的主意他明白,但是他不會滿足,最多隻會去看看程馨,不能再多了。


    如果程陽繼續鬧,丟臉的是程家,不是付家。


    程陽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為的就是付錦州說主動承擔責任。雖然沒有達到理想的目的,但答應去醫院看馨馨,已經很不錯了。


    她使勁地拽著溫柔的腦袋,讓她重重地磕在欄杆上,哀嚎了兩聲,這才放手。


    溫柔使勁委屈,水露露的眼睛求救地看著付爸爸,她今天被打了,還要被送進去,她不想!


    付爸爸心軟想要去扶溫柔,付錦州冷冰冰的笑了一下。他的桃花眼,泛著凍人的冰冷,還有不容置喙的強勢。


    「你要想清楚,這麽多人看著,我倒是無所謂和你撕破臉皮。你敢幫她,我就當再也沒你這個爸。」


    「你!」付爸爸氣得唿吸都重了許多,當下就打消了幫溫柔的念頭。


    兒子再怎麽樣也是親生的,他不可能和付錦州斷絕關係。


    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同時靠近,付家的保鏢,分別幫著把人抬到救護車,把溫柔壓到警車上去。


    一場鬧劇,輕飄飄地拉下帷幕,大家的心情一點都沒影響到,就隻有付爸爸不開心。


    兩人被拉走了之後,大家該吃吃該喝喝,該嬉笑還是繼續。


    白星遙雙手搭在欄杆上,微微傾身,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欄杆,動作隨意,又賞心悅目,像是畫中走出來的人,一直看都不會覺得膩,越看越美。


    剛剛目睹了一場鬧劇,她的嘴角還帶著上揚的弧度,神色不明,亦正亦邪。


    她不是真的想讓溫柔一直待在牢獄,隻是給溫柔貼一個進去過的標籤,一舉一動更加被人關注。


    隻要溫柔自愛一點,後麵的生活受不了太大的影響,但要是不自愛,一舉一動都會被無限放大,看她經不經得起輿論的洗禮。


    至於程馨,完全是活該,就算摔成一個傻子,她也不會有任何的愧疚感。


    她轉身,從路過的侍從端著的盤子上,取了一杯雞尾酒,拿在手裏,靠在後麵,慢悠悠地搖晃著,心情愉悅。


    愉悅的心情,在看到迎麵走來的男人的時候,戛然而止。


    遇到沈爺,跟突然,完全沒有預料。


    付錦州騙她,都說沈爺不會來了,可她還是碰上了。


    沈燃穿著一身淺灰色的無帽衛衣,灰色的褲子,大長腿往這邊邁。身材比例很好,這身穿著讓他少了穿西裝時候的冰冷不可接近,多了青春的活力,看起來更有親和力,也更加帥氣。就像是韓劇裏麵,外表冰冷內心體貼的男主角。


    隻是他俊美如同天神的臉上,表情不是很好,薄唇緊抿,眉心微蹙,黑眸深邃如同古井無波的寒潭,瞳孔之中,白星遙的影子,越來越近。


    腦子:快跑!


    白星遙:不跑。


    腦子:幹什麽,讓你快跑!


    白星遙:不跑不跑,沒必要,我很鎮定。


    白星遙在心底悄悄嘆了一口氣,並不準備躲。


    她之所以躲著沈爺,不是因為害怕,隻是因為有點怕麻煩,想逃避。


    沈爺的身份太尊貴,上位者的氣質,拿捏得死死的,但她一點都不怕。


    她的背後有暗翎,所以不害怕任何人,包括沈爺。


    主要是沈爺的身份擺在這兒,如果真要她為上次的事情幹些什麽,她指不定又得奔波勞碌。


    既然躲不掉,那還不如早點解決,免得讓沈爺生氣了,又給她添沒有必要的麻煩。


    哎,她都想抽自己一巴掌,都怪腦子支配了她的行動,要是不躲,事情可能早就解決了。


    躲能解決問題嗎?


    不能,隻會讓事情更麻煩!


    她不緊不慢地看著沈燃走過來,還喝了一口雞尾酒,氣定神閑,完全不慌的。


    沈燃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隻隔了十幾厘米,近得彼此的唿吸聲都能夠聽得見,莫名的氣氛籠罩了兩人,將他們圈繞在其中。


    燈光在白星遙的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棕青色的頭髮,幾縷劃過耳側,她慢慢地喝著酒,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沈燃,慵慵懶懶地勾起笑容,還打了一個招唿。


    「沈爺,恭喜車隊又獲得冠軍。」


    沈燃握住了白星遙拿著酒的手腕,纖細的手腕,在他的手裏不堪一握,他半低著頭,幽深的眼睛就那樣盯著白星遙,「你一直躲著我。」


    他的語氣很平靜,冷沉冷沉的,其中的意味不明,但更像是來找茬的。


    「因為你一直想抓到我,我才躲的。」


    「你不跑,我就不會抓,也不是抓,隻是想找你談談。」


    「…………」


    是嗎?她看架勢,不怎麽和諧呢!


    白星遙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沈燃的肩膀,做的是拂去灰塵的動作,眼中不見任何膽怯,那也是屬於上位者擁有的,不懼怕一切,什麽都在掌心之中的神色。


    喝了酒,她的聲音多了三分沙啞,低沉悅耳,蠱惑人心,


    「沈爺,上次的事情,我跟你道謝,謝謝你在我出事的時候,幫了我一把,還被我占了便宜。以後你要是有任何需求,隻要不違背道德,我都可以幫你辦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雖然那天晚上,沈爺不出現,她也能保證自己安然無恙。


    但沈爺的關心,還是讓她有點感動的。沈爺不想要錢的話,人情,就用人情來還,她不喜歡欠別人的。


    沈爺的眼眸驟然沉了許多,鋒利的眼神,逼視著白星遙,強勢霸道,讓人無處可躲,他幾乎是擠出這幾個字的,「你就打算這樣解決?」


    看到他眼底隱藏的委屈的神情,白星遙於心不忍了幾秒,但是於心不忍又不能當飯吃。


    她笑容未變,吊兒郎當的,不甚走心,「沈爺,關於那天的事情,我真的真的很抱歉,我願意還你人情。但是,我一沒搶了你的女人,二沒真的睡了你提上褲子不認人,你別用看渣女的眼神看我。」


    對於那天的事情,她也是感到抱歉的,所以會心虛。


    但是她心裏清楚,自己從來沒有欺騙過任何人的感情,包括眼前這位位高權重的沈爺。


    她躲避的行為,確實不太好,她已經決定好好地補償一下沈爺了。


    她這幅神情,像極了遊戲人間的老手,無情這一塊,把握得很好。


    沈燃的眼中情緒翻湧,太陽穴突突地跳,極力地克製和忍耐著,眼中有什麽東西在燃燒著,燒得他心髒難受。


    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催促他快點邁出那一步,催促他突破自己建立的屏障。


    「我喜歡你。」他沉沉地吐出這幾個字,聲音沉悶,卻又堅定。


    他以為自己從來不會跟別人說出這幾個字,但白星遙讓他心甘情願地說了。


    他喜歡她,才會因為她的撇開感到憤怒,才會急著想要找到她,害怕她就此消失在他的生活裏麵。


    他知道自己逼得太緊,因為一件事,就步步緊逼,這樣不對。


    但是他不知道該正確的做法應該是什麽,他沒有任何戀愛方麵的經驗,全靠楊楊和付錦州來給他糾正。


    他以為,自己可以再忍一忍,直到學會拿捏尺度,讓白星遙不再躲著他的,可是他忍不了了。


    看到白星遙滿不在乎的神情,一如最開始那樣什麽都不甚在意的表情,他就害怕白星遙會瀟灑地躲得遠遠的,再不讓他找到。


    如果他不說,以白星遙沒心沒肺的性子,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忘這個方向想,還會以為是惹到他了,躲得比狡猾的狐狸還要快。


    他習慣端著身份,站在最高處,俯視一切,習慣地站在食物鏈頂端,蔑視眾生。


    原來放下身份,跟別人說明自己的心意,也沒有那麽難。


    世上很多感情,都死在怎麽也不肯放下的驕傲裏。


    很慶幸,沈燃沒有讓他的感情死在這上麵。


    有一就有二,破例一次,後麵就不難了。


    「你聽好了,我喜歡你。」


    沈燃又重複了一遍,聲音微啞,堅定不移,藏著無數綿長的情意,一點一點地生長著。


    沈燃眼中的情意太真切,真切得熾熱,像是燎原的火苗一樣的。囂張地從他的眼裏溢出來,圍繞著白星遙,無孔不入。


    就連表白,他都是有點霸道,尊貴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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