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雲衿和賀媽媽他們從賀西梅家迴來,小年糕和兩個表哥,加上一個表妹一起玩瘋了,總算可以消停,在車上就睡著了。


    賀廷川抱著女兒下車,雲衿跟著上樓開門。


    她拿著房門鑰匙開門的時候,瞧著門上一個腳印,忍不住蹲下去看了眼:“你踢得?”


    賀廷川搖頭:“不是我,瞧這腳印不是女同誌的。”


    雲衿眯了眯眼:“不是你,家裏還有誰?”


    賀廷川臉色一沉,就聽見雲衿說:“他好好的跑樓上來做什麽?”


    “等會我問問。”賀廷川不傻,知道賀子謙上樓來肯定有目的。


    雲衿擺擺手:“我知道為了什麽。”


    賀廷川也猜到了,咬牙切齒罵人:“這臭小子。”


    雲衿打開門,讓賀廷川把小年糕送迴去睡下,她去自己藏著金銀首飾的地方,確定自己的東西還在,看樣子要找周達買一個保險櫃才行。


    她沒丟東西,就是不知道其他人丟了沒。


    雲衿下樓後,看見賀子謙陪著賀爸媽說話,臉上帶著討好,雲衿故意道:“也不知道是誰無聊,在我們家房門上踢了一腳,我問了年糕爸爸,不是他。”


    賀爸媽聞言,下意識看向賀子謙。


    賀子謙心虛的眼神亂飄:“我......我看見一隻耗子,想打死它,誰知道往樓上跑,幸好你們房門鎖著,不然耗子就跑你們房間去了。”


    雲衿問:“打死了嗎?”


    “沒,讓它跑了!”賀子謙一臉遺憾:“害得我白忙活了一場,該死的耗子。”


    “原來是這樣啊,門上的腳印,是你踢耗子的時候踢的。”雲衿似笑非笑。


    賀子謙點點頭:“對,就是踢耗子踢的。”


    說這話時,見大家都看著他,他做了壞事生怕被看出來,不敢和他們對視,特別是賀爸媽老兩口。


    從賀子謙的微表情,小動作可以推測出,賀子謙確實做了什麽心虛的事情,否則不會是這種表情。


    雲衿猜想自己的房門鎖著沒機會,家裏還有三個房間,一個是賀大哥賀大嫂,他們不常住這兒,貴重東西不怎麽放在這邊。


    賀子珍小小年紀,沒什麽貴重東西。


    那麽隻有賀爸媽他們。


    老兩口還是有點貴重東西的,就比如說賀媽媽手上的大黃魚,小黃魚,說是還有最後兩塊,每次遇到需要錢的時候,她老人家總能變出一兩塊來救急。


    誰知道她老人家還有沒有存貨。


    她不惦記,肯定有其他人惦記。


    比如說缺錢缺瘋了,連豆包的紅包錢都不放過的賀子謙。


    馮倩倩聽著他們在客廳的對話,知道對賀子謙不利,立馬出聲:“子謙哥你過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賀子謙迫不及待的過去,就怕慢了一步被抓了小尾巴。


    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雲衿眯了眯眼,湊到賀媽媽身邊,故意和她說話,然後把話題引到黃金上:“年後不知道黃金會不會漲,現在物價飛漲,要是繼續漲價的話,我打算再買一點黃金。”


    賀媽媽讚同:“要是手上有閑錢,買黃金確實是不錯的主意,就算不戴,也可以留著以後變現。”


    雲衿看著賀媽媽手上隻帶了一個翡翠鐲子問:“我給媽買的黃金鐲子怎麽沒戴?”


    賀媽媽起先沒意識到什麽,笑著說:“沒呢,怕弄丟了就沒帶。”


    “買了就是給媽戴著好看的,等會戴起來,就算丟了,再給媽買一個就行,下次去金店媽和我一起去。”見賀大嫂盯著她們,雲衿發出邀請:“大嫂要不要去看看?”


    “看看也行,倩倩的三金也得準備準備,早買還能便宜一點,一天一個價,看著嚇人。”賀大嫂沒多想,還真的以為是要去買黃金。


    賀媽媽被雲衿提醒,想到了什麽,去房間看看,她瞧著房門沒鎖,才想起來是老頭子走後麵忘記鎖門了。


    雖然住在軍區大院都是認識的人,相對比較安全,偷雞摸狗的事情少,要是家裏沒人,還是鎖一鎖的好。


    賀媽媽隻希望是她想多了,她徑直去了自己藏收拾和錢的地方,摸到餅幹盒子還在,她拿出來覺得輕了一點,心下一沉。


    很快打開盒子一看,裏麵除了一百來塊錢還在,被她用幹淨手絹包裹的一大包金飾全都不見了。


    其中就有雲衿買的孝敬賀媽媽的那些首飾,還有賀爸爸買給賀媽媽的戒指,手鐲,項鏈,也是這幾年雲衿嫁過來,賀爸爸才被兒子帶動,知道心疼老婆子,給賀媽媽買的。


    現在,全不見了!


    賀媽媽臉色那邊一個難看。


    賀爸爸進屋來拿東西,看著氣得快要昏死過去的賀媽媽,慌了:“老婆子你怎麽了?”


    賀媽媽臉色煞白,眼神失望又難受:“沒了,我的金飾全都沒了。”


    “沒了可以再買,你可別嚇唬我。”賀爸爸對著客廳方向大叫:“老大老三你們快過來 ,送你們媽去醫院看看!”


    聞訊,賀大哥他們都圍了過來。


    賀廷川看著拿著餅幹盒子不撒手,裏麵除了一疊錢,沒其他東西的賀媽媽,大概猜到怎麽迴事,眼神那叫一個冷:“媽別氣,兒子給你做主。”


    賀大哥急了:“媽你怎麽額,兒子背你去醫院。”


    賀大嫂臉色也不好看。


    賀子謙聽見動靜,也湊了過來,一眼看見賀媽媽煞白的臉色,還有手上的餅幹盒子,知道自己幹的事情被發現了。


    他還以為怎麽也得過段時間才會被發現東西丟了。


    誰知道當天就被發現了。


    這可怎麽好,東西還沒出手,他死不抵賴容易留下證據。


    賀子謙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雲衿給賀媽媽順氣:“媽,要不去醫院看看。”


    賀媽媽深吸一口氣:“我沒事,不用去醫院,我這裏麵的東西,誰拿的,誰站出來,今天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賀爸爸目光冷冷的掃了大家一眼,最後鎖定不敢靠近的賀子謙:“是你嗎子謙?”


    賀子謙支支吾吾,眼神躲閃:“不......不是我。”


    賀爸爸拳頭硬了:“真的不是你?”


    賀子謙點頭,為了甩鍋,把賀子珍她們退出去:“爺爺怎麽不問問賀子珍和小年糕,她們女孩子最喜歡這些首飾。”


    賀子珍生氣:“大哥你說什麽呢,就算我喜歡也不會偷奶奶的,再說了,今天我們都去姑姑家,就你和那個女人在家,誰知道是誰啊?”


    馮倩倩被點,立馬否認:“不是我,我沒拿?”


    雲衿維護小年糕:“也不是年糕,她就算喜歡去奶奶房間,也隻是拿餅幹和糖果吃,不可能拿金飾。”


    賀媽媽說:“不是年糕,她隻會給我買,不會拿我的首飾,她不喜歡這種,她喜歡玻璃珠子的。”


    雲衿:“......”


    沒想到小年糕還會因為不值錢的品味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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