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黑線的雲衿看著故意找茬的男人,無語的笑了。


    她湊過去,貼著賀廷川的耳朵,解釋:“騙他們的,你聽聽就好!”


    賀廷川明顯不信:“你說的那麽真,我信了!”


    雲衿差點跪了,拍拍胸脯表態:“我男人才不嫌棄我,還愛女兒,給錢花,讓我做主,我們夫妻感情超甜,如膠似漆!”


    小年糕有樣學樣,見她拍胸脯,她也跟著拍。


    你拍就算了,她不拍自己的,拍雲衿的。


    小動作被雲衿和賀廷川看在眼裏,沒忍住,賀廷川嘴角上揚,眼角眉梢都是笑。


    雲衿則低頭在乖女兒臉上吧唧一口:“你可真聰明,不愧是我生的。”


    賀廷川瞧著互動膩歪的母女,眼底溢出一抹難以掩飾的溫柔,看寵溺又歡喜。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時,雲大息掛了電話,抹了一把淚:“我爸說等會打錢,這次媽她們能放出來了嗎?”


    “到時再看看。”才一千五,雲衿覺得太少了。


    畢竟那是她哥的撫恤金。


    被大伯娘他們一家拿著,一毛錢都沒給自己花。


    這錢絕不能便宜他們。


    很快,一千塊到賬,雲衿拿了錢,故意耽擱一天,第二天又讓雲大息打電話要錢。


    雲大伯皺眉:“我哪有錢,錢全都給你打過去了,你讓那個死丫頭接電話,讓她想想辦法,沒錢就去借,不是住在家屬大院,那都是吃國家糧的,他們有錢。”


    雲大伯可不願意再出錢。


    他自己後知後覺有種被騙的感覺,想想那個死丫頭沒那個膽子,也沒這個腦子,隻能安慰自己錢隻是拿去用了。


    雲大息把他的意思告訴雲衿。


    雲衿嘲笑:“借錢不可能。”


    下午的時候,雲衿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大伯,你要是沒錢,我隻能把大息送人了,有個人家沒孩子,看重他是男孩.......”


    “你......你敢!”雲大伯怒了。


    雲衿嘲笑:“我都把大伯娘她們送派出所去了,沒介紹信,滯留在外地,她們又不願意迴去,隻能把他們抓起來。”


    “你怎麽能這樣,那是你大伯母啊!”雲大伯慌了。


    雲衿嘲笑:“你們打算把我這個大侄女賣給一個傻子的時候,怎麽不想想我是你們的大侄女,別和我打感情牌,我不吃這一套。”


    “再拿五百塊錢來,不然我讓你兒子女兒媳婦都見不著!”說完不給他罵人的機會,掛了電話。


    雲大息歪頭:“姐姐,你要賣了我?”


    “開玩笑的,犯法的事情我不做。”雲衿這不是為了拿迴屬於自己的錢。


    不管他們有沒有,這五百要定了。


    雲大伯被掛了電話,覺得天塌了,去找村長理論,村長無語:“你找我也沒用,千裏迢迢的,我還能把人罵一頓?”


    “再說了,你們夫妻當年欺負人家孤兒的時候,霸占人家大哥撫恤金,和她哥工資的時候,怎麽不想想有今天?”


    “你大兒子現在縣裏的工作,不就是用她哥的命換來的補償?”


    村長也是看不過眼,當初沒少勸說,無奈是人家的家事,加上原主是個軟柿子,立不起來他也沒法子。


    村長沒想到,才嫁人兩年多,那個軟弱可欺的小丫頭竟然立起來了。


    雲大伯找人撐腰不成反被人教育了一頓。


    最後罵罵咧咧的迴家,舍不得自己私藏的錢,這家借一點,那家借一點,還去找大兒子要錢,七拚八湊的總算湊齊了五百塊給雲衿打過去。


    媳婦女兒就算了,他們雲家的兒子,決不能給別人當兒子。


    雲衿收到最後五百塊,雖然費了兩天功夫,還是拿到了想要的。


    雲衿把錢取出來,存在自己的賬戶下,她放在家裏不放心,那麽多現金呢。


    沒想到啊,大伯娘家還有兩千的積蓄。


    當年卻為了五十塊錢,還有賀廷川這門親事,把她賣給一個傻子當媳婦。


    他們夠缺德,夠狠心的。


    雲衿這邊去了一趟派出所,不知道家底被掏空的雲大娘和雲娜母女倆這次老實了,母女倆淒淒慘慘,看見似笑非笑,眼神犀利,目光危險的雲衿,再也囂張不起來:“車票給你們買好了,願不願意滾迴去你們看著辦?”


    “我們沒錢,給我們三百塊,我們立馬就走。”雲大娘要錢要的理直氣壯,還打算一人一百塊,倒是很公平。


    雲衿啪啪啪三巴掌打過去:“滾,車票也別想要了,走迴去吧!”


    雲娜見狀,立馬護著車票,不讓雲衿搶走。


    被打的臉上火辣辣的雲大娘就要和雲衿拚命,賀廷川輕咳一聲,抱著小年糕冷眼看著她,嚇得雲大娘縮了縮脖子,不敢動手。


    雲衿出了一口惡氣,上了軍綠色的吉普車,一家三口延長而去。


    雲大娘當著麵不敢把雲衿如何,看著離去的車子,那叫一個張牙舞爪,吐口水,翻白眼,把這輩子的髒話都罵了一遍。


    知道不可能從雲衿那撈著好處,他們一家三口罵罵咧咧的去火車上,還以為雲衿給的包裹中裝著吃的喝的,等到了火車上打開一看,除了石頭就是磚頭。


    害的她們提了一路,還以為是什麽寶貝。


    更可惡的是,明明有坐票,雲衿給他們買的是站票。


    一天一夜的路程,他們母子女三人站了迴去,腳浮腫不說,餓得肚子咕咕叫,差點把火車上的水喝完不說,還偷別人的幹糧吃被人打了。


    母子女三人披頭散發,鼻青臉腫,渾身的傷,不知道的還以為逃難來的。


    迴到村裏,有人以為哪來的叫花子,嫌棄的驅趕他們。


    雲大娘有氣無力:“是我啊,大花啊,有吃的嗎,給我們吃一口,雲衿那個殺千刀的,她虐待我們,嗚嗚嗚.......”


    很快,全村的人都來聽在大樹下數落辱罵雲衿的雲大娘,聽著他們去打秋風的遭遇,那叫一個生動有趣,聽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大家詫異:“雲衿那丫頭,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哎喲,那丫頭總算立起來了!”


    “可不,人家男人現在是副旅,大官呢,怎麽可能還和以前寄人籬下似的好欺負?”


    “你們啊,是活該,又不是日子過不下去,貪汙了人家大哥的撫恤金就算了,還想去打秋風,現在踢倒鐵板了吧?”


    還有人直接討債:“正好你迴來了,你男人借我的十塊錢什麽時候還?”


    “還有我的五塊錢。”


    “我們家的二十塊錢!”


    “我們家借了七塊錢。”


    雲大娘傻眼,看著一個個圍著她要債的人,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雲大伯露麵了,看著平安迴來的母子女三人,差點沒敢認:“你們這是一路討錢迴來的?我不是給了那個死丫頭五十塊錢路費,她沒給你們買車票?”


    雲大娘氣死了:“你給的路費?”


    雲大伯點頭:“我要是不給她打錢,她就不給你們買車票,我這不是為了讓你們迴來,找村長借了五十塊錢。”


    雲大伯還把家裏掏空,借了錢的事情一說。


    雲大娘瞳孔微縮,不敢置信,以為自己幻聽:“你把家裏存的一千五都給她了?”


    雲大伯心虛的縮了縮脖子,點頭。


    “天......天爺,那都是我的錢啊啊啊啊啊.......”巨大的損失讓雲大娘再也承受不住,情緒太激動,直接翻了一個白眼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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