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廷川不想和賀媽媽說太多,讓賀媽媽叫賀爸爸接電話。


    父子倆也沒寒暄,賀廷川把雲衿做夢的事情說了一下,賀爸爸在電話那端沉默:“你想讓我做什麽?”


    “爸,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幾十萬人的性命,我們不能坐視不管。”賀廷川一想到自家媳婦眼中的恐懼,她不會騙人。


    賀爸爸皺眉:“若隻是一個噩夢呢?”


    賀廷川還未開口,賀爸爸提醒:“你可知道造謠生事的後果?”


    賀廷川當然知道,原本他可以隻救自家人,可他身為軍人,為人民服務,他那麽努力的訓練,帶著自己的兵刻苦的攻下堡壘,為的就是擋在炮火的前麵,保護人民。


    現在知道人民有危險,他怎麽能坐視不理?


    “我知道。”賀廷川語氣篤定。


    賀爸爸歎了口氣:“你考慮好了?”


    賀廷川點頭:“爸,有什麽後果我一力承擔,若是問起來,把我媳婦摘出來,不要讓她卷入。”


    賀爸爸咬牙:“很好,你不愧是我賀家的子孫,我會告訴你媽,你不是孬種!”


    賀廷川:“......我女兒也要告訴。”


    賀爸爸:“滾,我去找人說話了,你最好不要讓賀家為你的一時衝動買單。”


    賀廷川握拳:“若是可以,我也不想,若是沒地震最好,若是有,隻能說,我們現在做的都是對的,爸,靠你了!”


    賀爸爸氣得掛了電話。


    賀媽媽小心翼翼:“怎麽樣?”


    賀爸爸說:“你給大兒子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好好管教一下他們女兒,不能生了孩子自己不教導,什麽都靠我們老人家。”


    “子珍那孩子,太不識好歹。”賀爸爸說完,背著手出門,這一晚,賀爸爸沒迴來。


    賀大哥大嫂迴來了,賀子珍看見他們比竇娥還冤屈,抱著賀大嫂嗷嗷哭,說賀廷川夫妻就知道欺負小孩,她又沒什麽說什麽,竟然要和她斷絕叔侄關係。


    賀大哥一個電話打過去,叫來賀廷川接電話。


    知道是賀大哥打來的,賀廷川冷聲:“若是為你女兒來責備我,大可不必,我不介意沒有這麽一個聽不懂好賴話的大侄女。”


    賀大哥被懟得一句話還沒說,就聽見賀廷川十分冷漠的開口:“若是沒事,我要迴去哄我女兒睡覺,你已經嚴重打擾我休息時間。”


    賀大哥揉了揉眉心:“子珍小孩子脾氣,你一個長輩......”


    賀大哥話還沒說完,那邊就掛了電話,就像賀子珍掛雲衿的電話一樣,迴形標紮到了賀大哥身上。


    賀廷川替自家媳婦報仇後,對接線員說:“隻要說是我大哥大嫂的電話,一律拒絕,若是我爸媽打來的,麻煩記得通知我。”


    負責接電話的工作人員點點頭,敬禮後目送賀廷川走遠。


    不多久,電話又響了,接線員接通,一問對方是誰,確定不是京市賀家的,讓人稍等,馬上去找人接電話。


    這一晚,雲衿睡不著。


    賀廷川也是。


    隻有小年糕玩累了,這會兒攤手攤腳,露出小肚子,小腿還翹在她媽媽肚子上,小手抓著她爸爸的衣服一角,睡得那叫一個香甜。


    察覺對方睡不著,賀廷川說:“我地震的事情和我爸說了一下。”


    “爸會相信嗎?”雲衿並不意外,知道賀廷川若是知道會有地震,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她知道賀廷川骨子裏愛國愛人民。


    軍人的付出犧牲,為國捐軀的決心,是她忽視不了的。


    “爸說了,若是有後果,我一人承擔。”賀廷川表態,偏頭看著眼前的人,見她眼中露出心疼,愧疚,自責的神色,他撫了撫她的眉眼:“抱歉,沒和你商量,便把事情搞大了。”


    “哼,你還好意思說,你這人就是不在乎我。”雲衿嗔怪。


    賀廷川湊過去,想親她被她避開,知道她生氣了,賀廷川抓著她的手親了一口:“抱歉,若是真的有什麽,我們到時離婚,把你和孩子摘出來。”


    “你瘋了。”雲衿瞪眼:“你再說一次試一試,離婚就不必了,我直接當寡婦挺好的。”


    雲衿故意氣賀廷川:“有錢有顏還有乖巧可愛的女兒,沒老公,多爽!”


    賀廷川:“......”


    他自打嘴巴:“算了,當我放屁。”


    “放一個來聽聽。”雲衿斜眼。


    賀廷川耳朵熱了,瞧著不像是開玩笑的雲衿,賀廷川扭過頭,當著她的麵,他可不好意思。


    沒多久,賀廷川背對著雲衿,嘴裏發出“咘咘咘”的聲音。


    雲衿嘲笑:“還是連環屁呢!”


    賀廷川耳朵紅透,迴頭看著被逗樂的雲衿:“還生氣嗎?”


    “哼,你說呢,有人竟然想和我離婚,我還不能生氣?”雲衿一副不好哄的樣子。


    賀廷川垂眉斂目,一臉討好:“我這不是怕你被針對,你也知道這些年風氣緊張,我不想連累你和孩子,才會這樣說。”


    雲衿動容,忍不住抱了抱賀廷川,知道他是不想她們母女被帶出去逛街,被人指指點點,活在別人的流言蜚語詬病中,被戳脊梁骨。


    雲衿湊過去抱了抱他:“放心,我不會騙人,我真的夢見大地震,天崩地裂,房屋倒塌,人在地震麵前,隻有無助絕望。”


    賀廷川察覺她痛苦無助的情緒,撫了撫她她的背,隔著小年糕安撫她的情緒。


    第二日,賀廷川又接到賀媽媽的電話:“你爸他昨晚出去就沒迴來,今天還有人來了一趟家裏,你是不是讓你爸把事情往上說了?”


    賀廷川皺眉:“爸那邊你去打聽沒?”


    賀媽媽擔憂說:“打聽了,都說在開會,具體什麽時候迴來還不清楚,就帶走了兩套換洗的衣服,連麵都不讓我見。”


    “還有,你大哥大嫂在鬧離婚。”賀媽媽本不想說,實在是兒子媳婦都這樣了,老伴那邊也不知道什麽一個情況,賀媽媽沒人傾訴。


    “他們的事媽別管,安心等著,頂多明天爸爸就迴來了。”賀廷川安撫幾句,等他掛了電話,就看見朝這邊走來的陳師長和政委。


    他們一臉嚴肅,看著賀廷川,神色凝重:“唐市的事情,可靠嗎?”


    賀廷川就知道這邊瞞不住,他肯定的點點頭。


    陳師長看著他欲言又止:“你有什麽篤定的證據?”


    政委說:“地質局那邊的人都沒看出來的事情,你怎麽知道?”


    “賀廷川,你可知道這事若是沒發生,你會麵臨什麽懲罰?”陳師長不得不告訴賀廷川,有些事情不是說說而已。


    是要付出代價的。


    賀廷川敬禮:“我知道。”


    陳師長握了握拳:“好,既然你知道,那我也不攔著你,那邊讓你現在立刻馬上,坐最近的飛機飛過去,若是真的發生了,你就在當地救災,若是沒有,你也不用迴來了。”


    賀廷川:“......我能迴去見我媳婦和女兒一麵嗎?”


    陳師長不容商量:“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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