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根三人的出現,讓包圍牛家村的官兵大吃一驚,不過這些官兵看到來人隻有區區三人,馬上仗著人多囂張起來。可惜現實太過骨感,羅根三人的武功完全不是這些為虎作倀的宋兵可以企及的,三人隻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將這些宋兵送進了地獄。


    經此一事,牛家村是待不下去了,在羅根三人與郭嘯天和楊鐵心的商議下,幾人決定馬上離開牛家村,遷居終南山。


    一路由南到北天氣逐漸變冷,沿途景色也由秀麗變得疏闊大氣,等他們來到淮南之時,天空突然飄飄揚揚下起大雪。


    一個月後,終南山下已是寒氣入骨北風唿嘯,此時郭楊兩家已經在羅根的幫助下在山下小鎮重新安了家。


    終南山的全真道觀,因為天氣日冷上山的香客逐漸變少,連綿數裏長的山路之上冷清一片。這一日一個身形魁梧的青年拾階而上,來到了全真教。


    “來者何人,快快止步!”


    剛剛走上半山腰,便有兩年輕道士持劍攔路。


    “這是何故,莫非終南山被包下不成?”


    羅根眼神微眯,掃了攔路的兩個年輕道士一眼,暗暗撇了撇嘴很是不屑。


    “小子你怎麽說話呢?”


    攔路道士中的一位滿臉惱怒,橫眉立目大喝出聲:“難道不知此乃全真教轄地,台階盡頭便是全真祖庭所在?”


    “全真教了不起啊,終南山又不是全真教的,用得著在半山腰就設卡盤查麽?”羅根眼皮一翻沒好氣道。


    “小子你故意找茬是吧?”


    那兩年輕道士大怒,其中一個脾氣火暴的直接上前狠狠推了羅根一把。


    “怎麽,說不過就要動手?”


    羅根不閃不避,身上肌肉一緊一鬆暗勁勃發,直接將那毛手毛腳的年輕道士震得手臂酸麻,連連後退哎喲一聲一屁股蹲坐在地,冷笑道:“這就是所謂的全真教,真是讓人失望啊!”


    “小子有些門道!”


    另一位年輕道士臉孔漲得通紅,刷的一聲抽出長劍幾個躍步上前,寒芒閃閃的劍尖指向羅根,瞠目怒喝出聲:“汰,小子快快束手,否則別怪道爺狠辣無情!”


    “全真教就是這麽教弟子的,真是叫人失望啊!”


    羅根搖頭晃腦一臉不屑,根本沒把那年青道士的威脅放在眼裏。


    “小子你找死!”


    那年輕道士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勃然大怒挺劍直刺,一式全真劍法中的大江似練使出,中規中矩基礎紮實。


    “嘿嘿,惱羞成怒了!”


    羅根譏笑出聲,麵對來劍麵不改色,隻伸出右手屈指輕輕一彈,砰的一聲金鐵交鳴聲響起,那挺劍直刺的年輕道士虎口劇震長劍脫手飛出。


    “沒想到還是個硬紮子,師弟你來拖住這廝。我去敲響鳴警鍾!”


    那手中長劍脫手飛出的年輕道士滿臉驚駭,匆匆說了一句便轉身就走,隻留下滿臉驚慌的另一位年輕道士獨自麵對羅根。


    羅根負手而立冷笑連連,對全真教的印象更差幾分。隨意掃了那滿臉驚恐的年輕道士一眼。根本就沒興趣虐菜鳥。


    咚咚咚……


    沒過多久,一陣急促警鍾聲響起,聲音清脆醇厚飄出老遠,相信無論山上還是山下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小子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真等到我全真教高手齊聚。你想走都難!”


    剩下這位年輕道士像是受驚的小兔般臉色發白,看向林沙的目光中滿是惶然,強壓心頭恐懼色內荏苒道。


    “現在才說,晚了!”


    羅根輕笑出聲,懶得理會這廝迴頭衝著旁邊的樹林冷哼道:“閣下看戲也看夠了吧,快快出來不然我可要親自‘請’了!”


    “哼小子你夠囂張,竟敢在全真教的地頭上挑釁鬧事!”


    從台階旁邊的旁迷樹林之中,走出一位相貌堂堂的中年道士,目光銳利如鷹一臉英氣,一雙劍眉傾挑目光炯炯怒視林沙。


    “王師叔!”


    那獨自與羅根對峙。被嚇得不輕的年輕道士見到來人頓時驚喜出聲。


    “玉陽子王處一?”


    羅根滿臉詫異,沒想到剛剛上山便遇到全真七子之一。


    “哼,小子你來我全真教所為何事?”


    王處一不迴答也不否認,隻是眼神不善緊緊盯著羅根冷哼道。


    “尋人!”羅根不以為意輕輕一笑,笑意卻是未達眼底。


    “何人?”王處一步步緊逼咄咄逼人。


    “你這是在審問犯人麽?”羅根眉頭一皺不爽道。


    “哼,這一帶都我是全真教轄地,小子你要尋人怎能繞過我全真教?”


    處一眼神微眯目中冷光閃爍,滿臉不悅怒喝道。


    要不是看到羅根一身儒雅之氣,相貌堂堂不似奸邪之輩,剛才又顯露一手不俗武功。以王處一的性子早就動手開打。


    全真七子之中,就以他跟丘處機最是好武,全真教大半名頭都是他跟丘處機大出來的,在江湖上闖下偌大威名。


    “我也正有此想法!”


    羅根裂嘴一笑。露出兩排森森白牙,挑眉道:“正好王道長在此,我來自古墓派門,道長行個方便吧?”


    “什麽,你竟是古墓派的?”


    王處一驚唿出聲,再也繃不住臉上淡然神色。一臉驚訝上下打量羅根一眼,皺眉沉聲問道:“小子何人,怎會是古墓派的,古墓派可一向都是女子?”


    “羅艮!”


    羅根淡然一笑,不卑不亢自報家門。


    “原來是羅少俠!”


    王處一聞言露出恍然神色,臉色也跟著緩和不少,態度和緩拱手道:“不知羅少俠與古墓派有什麽關聯?”


    “古墓派如今的掌門是在下的紅顏知己!”


    羅根微微一笑,心道一個好的名聲果然好辦事啊。


    所謂少俠,不過是在他前來終南山的路上,見到不平之事管上一管,修理了幾個不長眼的小蟊賊,同時收拾了兩三個江湖聞名的邪道中人,不知怎麽地就有了這麽一個很有點爛大街的稱號。


    這個時代想刷聲望真的很容易,比繡春刀世界好辦許多。


    淮南淮北之地可是如今金宋交接之處,雖說兩國已罷兵多時關係緩和不少,兩地商業經濟也能正常流通,但多年的積怨不是那麽容易消解的。


    金人雖然漢化嚴重,不過依舊保持了草原民族的野蠻兇性,眼見南朝繁華時不時小規模出兵劫掠一通,保持了當年大遼的打草穀風俗。


    南宋邊軍可比不得北宋邊軍實力,加之當地官府又對此事不怎麽放在心上,市場讓小股金兵在境內遊蕩劫掠一通,搞得淮南之地民不聊生盜匪遍野,隨便一座稍微險峻些的山頭都可能有綠林強人占山為王。


    一些比較守規矩的強人倒也罷了,隻收取過路費餘著惡事一概不沾。隻是這樣有原則有底線的綠林好漢畢竟不多,多的卻是那些被利益迷昏了眼衝昏了頭的家夥,一個個無惡不作行徑比之過境金兵都還要惡劣!


    收拾這樣的家夥真的沒啥心理負擔,要不是他不想做得太過手上也不願沾染太多血腥的話,以他的性格隻怕此行終南山之行會一路血洗而過。


    可能是他一身年輕書生打扮,行事手段又頗有君子之風,那些江湖中人又極喜歡給人起外號,這才有了所謂的‘少俠’之名!


    “什麽,羅少俠竟然跟古墓掌門是紅顏知己?”


    王處一驚得不輕,眉頭緊皺看向羅根的目光中滿是狐疑。


    “怎麽不信?”


    羅根眉頭一挑,玩味道:“古墓掌門可是和在下自西夏相遇,在牛家村隱居了半年多!”


    這不可能!


    王處一驚得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要不是道家功夫還算練得不錯,差點沒當場失態驚唿出聲。


    咻咻咻……


    也就在這時,數道破空聲迅速逼近,山道幾道身影迅若疾風飛躍而下,遠遠的便傳來丘處機的怒聲大喝:“是誰,膽敢在我全真教山門鬧事?”


    “丘道長的火暴脾性一如當日!”


    羅根嘿嘿一笑,聲音平淡卻是輕鬆傳到遠方。


    好高深的功力!


    王處一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看向羅根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份警惕。


    “是哪位江湖朋友跟我全真教開玩笑?”


    丘處機的聲音再次傳來之時已距離不遠,聽得出來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爽。


    刷刷刷……


    話音剛落,數道迅捷身影已帶著猛然勁風唿嘯而至,五位形貌不一的中老年男道士出現在半山腰的小小平台之上,一個個眼中精光閃爍神氣內斂,太陽穴高高鼓起一派高手風範。


    “哈哈,羅某當真好大顏麵,竟然一下子驚動了全真七子中的六位!”


    麵對五雙或好奇或不善的目光羅根全然無畏,哈哈一聲大笑眼中精光暴閃,沉聲道:“古墓羅根見過各位道長,不知諸位道長名號?”


    “貧道馬鈺!”一位年紀最長,滿臉和善的中年道士點頭微笑。


    “貧道丘處機!”身材高大的丘處機雙目冷芒閃爍,深深的望了羅根一眼冷聲道:“羅少俠,不知你什麽時候進的古墓派?”


    “與你有關係嗎!”


    羅根一臉平靜,看不出喜怒哀樂輕聲笑道。


    “你?”


    丘處機氣得瞪大了眼睛,怒聲笑道:“貧道在江湖上還沒什麽人不給麵子,黃口小兒,竟然敢如此說話!”


    也不怪他如此,無論南宋和金國都極崇尚修道之士,丘處機作為全真七子之一好大名聲,無論在南宋還是在金國都很吃得開。


    而在江湖上全真教倚靠已故王重陽的名頭,加上諸位師兄弟的努力,也將全真教發展為北地第一大教,與少林和丐幫並稱江湖三大最強勢力,無論北地武林還是南方江湖都給幾分顏麵。


    沒想到羅根竟然如此不給麵子,這一下子就惹怒了丘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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