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答我幾個問題,我保證不傷害你!”院子裏,羅根將那人丟在地上,看著他說道。


    那總旗臉上充滿著驚恐的表情,聽到羅根的話後,他連忙點點頭。


    羅根拿出一幅畫,說道:“這個人,你認識?”


    那總旗點頭。


    “他住哪?”羅根恢複了他一條手臂的活動自由,說道:“寫在地上。”


    悉悉索索的,他用手指在地上寫出了地址。


    “這個呢?”羅根換了一幅畫。


    一連問了餘下四個人,沒想到這人竟然都認識還都知道他們住哪,這倒是省了羅根不少事情。


    “很好,我不會傷害你,不過你得跟我去個地方。”說著,羅根一把將他提在手上,直接躍上屋頂消失在夜色下。


    時間接近卯時,羅根迴到了暖香閣。


    外麵的天色已經有些蒙蒙亮了。


    推門走進房間。


    “怎麽,醒了還是一夜沒睡?”羅根看到坐在床上的周妙彤,被子還整整齊齊地疊在一旁,看樣子連動都沒有動過。


    “睡不著。”周妙彤淡淡說道。


    關上門,羅根走到床前,牽起周妙彤的手開始往外走,暖香閣外的街道邊早已停好了一輛馬車。周妙彤沒有出聲,隻是跟著羅根一起坐著馬車來到了郊外一處偏僻破敗的院落。


    進入院子的茅屋內,羅根一揮手,五個蜷曲著身子的人影便顯現了出來。


    為了避人耳目,他給這五人施了個隱身術,這是羅根在九叔處學到的茅山法術的一種,不過是個簡單的障眼法,要是修道之人,很輕易的就能夠給破解掉,可惜這個世界沒有玄門修士。


    “人給你帶來了。”羅根說著翻手取出一柄劍,遞到周妙彤的手裏。


    周妙彤有些吃驚於羅根的辦事速度,當她一手握住劍柄,目光一一掃過這五人的麵孔的時候,羅根很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神漸漸變了。


    人常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心裏在想些什麽可以透過眼睛看的一清二楚。


    這一刻,羅根從周妙彤的眼睛裏看到的隻有仇恨,那濃濃的幾乎化不開的仇恨。


    羅根沒有打擾她,安靜地走到一旁的石桌邊坐下,手一翻,桌麵上便擺好了茶壺和茶杯。王笑給自己倒了杯茶,默默地注視著周妙彤。


    握著劍,周妙彤走上前去,她的手一直在發抖,甚至她的全身都在發抖。


    “啊!”


    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從她口中傳來,狠狠地一劍直接刺進了其中一人的眼眶裏。鋒利的劍尖徑直從他後腦勺透出。


    拔出劍。周妙彤好似瘋了似的不斷地揮砍,她的攻擊完全沒有任何的章法可以,隻是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將積壓了這麽多年的怨氣統統的在這一刻發泄了出來。


    那五人早就死了,但周妙彤還是沒有停止,直到她連劍都握不住掉在了地上,這才整個人無力地倒向地麵。


    一隻手,從她身後扶住了她。


    “沒事吧?”羅根扶著周妙彤起來,將她扶到床沿坐下。


    滿地的血汙,她身上也染滿了血跡。


    好在這一處院落方圓幾裏都沒有人家,要不然剛剛周妙彤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早就驚動其他人了。


    周妙彤在哭,她哭的很傷心。


    趴在羅根懷裏,眼淚好像決堤了似的湧出來。


    羅根隻能輕聲地安慰著她。


    等她哭夠了,才坐直了身子,看到羅根胸前被自己眼淚打濕的衣服,她不禁有些抱歉地看向他。


    “沒事,一件衣服而已。”羅根笑著搖搖頭表示不用在意,“哭出來是不是好受多了?以後你就不用一直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感情了,你父母在天之靈也能得到安息了。”


    “謝謝你,羅公子。”


    羅根笑了笑,站起來說道:“好了,你坐著休息一會,我把這些處理了。”


    整個院落都飄蕩著一股子濃鬱的血腥味,還有地上那五具屍體,這都得處理掉才行。


    屍體好辦,羅根直接埋在了院子的樹下,血腥味被一股狂風吹散了開來,然後他又噴灑了些香水。


    至於那些血跡,羅根蓋上了一層沙土,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迴到暖香閣後,羅根扶著周妙彤躺下。


    “天快亮了,你一夜沒睡,再睡一覺吧。”羅根對著周妙彤說道。


    大仇得報,周妙彤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她看著羅根點點頭,躺下後沒多久就睡著了。


    之前,羅根看她睡著的時候總是皺著眉頭,而今天她卻是眉頭舒展,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容,看樣子好像做了個好夢。


    錦衣衛軍都指揮使司。


    一大早的,羅根就在身上貼了兩張隱身符隱藏在這裏,他終於見到了主角之一的盧劍星,看上去是個頗為穩重的中年人。


    在衙門裏,羅根看到他跟一個千戶的爭論,聽起來他似乎很想當上一個百戶,可惜賄賂的銀子不夠。


    聽完了兩人的一番爭論,羅根本想轉身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一隊人從外麵走了進來,氣勢囂張,領頭之人似乎是個太監。


    果然,他很快就聽到那個千戶帶著人給那人行禮,口中分明喊著‘趙公公’,果然是個太監!


    “這個趙公公不就是劇中投靠韃子的大反派嗎?”羅根看到這也就不打算立刻走了,而是留下來繼續觀望。


    趙公公一開口竟然點名就要見盧劍星,接著就是一籮筐的貶損,之後給盧劍星跟沈煉以及靳一川頒布一道從皇帝那邊下來的旨意——追殺魏忠賢!


    “就他們三個過去,能行嗎?”


    看到屋子裏,那姓趙的公公把追殺魏忠賢的任務交給了他們三人,那個千戶有些擔心的對趙靖忠說道。


    魏忠賢好歹是曾今權傾朝野的大太監,身邊要是沒有些個能人強手保護的話,打死別人都不相信。


    現在就派盧劍星他們三兄弟過去,真的能行?


    趙靖忠陰險的看了千戶一眼,“不該你操心的別多問,咱家自有原因。”


    因為好奇這一出戲,羅根決定一起跟著去看看。


    反正周妙彤那邊暫時不用管了,銀子羅根是給足了那老鴇,自然不會出什麽事。


    看到他們三兄弟接下了任務,羅根就一路跟著他們。


    路程有點遠,羅根施展九陰真經上的輕功跟著他們三兄弟,等他們抵達阜城縣的時候,已經是半夜裏了。


    到了這裏,盧劍星他們很快就鎖定了縣城內的一家客棧,到的時候剛巧看到幾個人把原來的住客趕了出來,甚至還在門口當場殺了一個來立威。


    看到這一幕,盧劍星他們就肯定了魏忠賢一定就是躲在這裏。


    這個時候。羅根已經偷偷地溜進了客棧裏,很快就在一間客房內發現了那個魏忠賢。


    魏忠賢和哪位台島的金老爺子九分相似,頭上也沒幾根白頭發了,看上去瘦不拉幾,還有些瘋瘋癲癲的樣子。


    客棧裏有大批的近衛,這都是死忠於魏忠賢的人馬,哪怕魏忠賢現在倒台了,他們還是跟著他鞍前馬後的為他效力。


    這裏人數不少,有二三十人,單單盧劍星他們三個的話。絕對是九死一生。


    “還好,他們也帶來了不少人。”羅根心想道。


    可他才剛剛生出這個想法,就看到盧劍星他們三個偷偷摸摸的爬上了屋頂,而他們身後根本就沒有別人。


    “我靠,他們三個該不會想就這樣硬來了吧?”羅根一看,大為搖頭,真是一群中二少年。


    他們真當魏忠賢的近衛都是酒囊飯袋嗎?三個人就敢上來。真不知道他們是傻了還是被利益衝昏了頭腦。


    不過羅根顯然是不可能看著他們去死的,畢竟前世看這部電影,對他們的兄弟情還是很認可的,羅根準備隱藏在暗處,偷偷幫他們一把。


    結果他才剛剛作出這個決定,就看到他們三個已經被人發現了。


    “我去~!這也太不小心了吧?”羅根一手拍在額頭上,滿臉的無語。


    三人跳下了屋頂。直接在客棧院子裏就跟魏忠賢的那位近衛打了起來,好在三人的本事不小,個個武功都在那些近衛之上,一時之間雖然驚險重重,但卻還能持續一段時間。


    這時候外麵又湧來大批的近衛,那盧劍星大喊著‘封門’想要擋住院門不讓那些人進來。


    這時候羅根拔出帶消音器的手槍,趴在屋頂給後麵大批人馬挨個點名,給盧劍星他們提供了充足的時間來封住院門。


    很快,他們就找了輛手拉車擋住了院門,至少段時間內是不用擔心院子外麵的那些近衛,可以專心的來對付院子裏這些了。


    擋住了院門,盧劍星看著院子裏數量依舊眾多的近衛,他立即果斷的命令二弟沈煉上樓去抓捕魏忠賢,隻要抓住了魏忠賢,這些人也就不敢動手了,他們的危機自然也就解決掉了。


    盧劍星和靳一川幫沈煉擋住了近衛,給了沈煉時間可以上樓去。


    隱藏在暗處的羅根看到這一幕,再次出手將樓道上的幾個近衛擊殺,這些近衛還不知道怎麽迴事呢,就感覺胸口一疼,自己就已經從上麵掉了下來,躺在了院子裏。


    沈煉輕輕鬆鬆地上了二樓,直奔亮燈的那間客房而去。


    沈煉直接用身體撞在守門的那個近衛身上,雙腿屈膝壓在那人胸口,撞爛了房門。


    噗呲一刀切開了那人的咽喉,沈煉抬起頭站了起來。


    客房內隻有兩個人,一是背對著他,頭上沒剩下幾根白頭發的老頭,一個則是端著茶水的年輕人。


    “魏公公。”沈煉一看到那人的背影就認出了他是誰,他直接走過去,把刀架在了魏忠賢的脖子上。


    這時候魏忠賢正拿著一枚黃金骰子把玩著,整個人看起來玩世不恭的摸樣。


    “總旗大人,摘了我這顆腦袋,你們迴去了也照樣交不了差啊!”魏忠賢一副笑嗬嗬的樣子看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沈煉,似乎根本不在乎脖子上那把鋒利的繡春刀。


    那個端茶的小太監嚇的直哆嗦著,但是仔細一看卻能發現他眼底深處並沒有多少恐懼,有的隻是一點點的緊張而已。


    “殺了你,我們為何交不了差?”沈煉看著魏忠賢問道。


    魏忠賢看著他笑了起來,仰頭喝了口酒,語氣帶著不屑地說道:“崇禎那小兒為何要殺我呀?是我惡貫滿盈?嗬嗬嗬……那你就把皇上想簡單了。”


    “我魏忠賢八年來大權在握,如今樹倒猢猻散,別的沒有,銀子我有的是。西北匪患,遼東又出了個皇太極,皇上缺的是…軍餉!我的銀子就是軍餉,拿不到我的銀子你們怎麽交差呀?”


    院子裏,盧劍星和靳一川還在拚死抵擋那些近衛,不過漸漸的他們已經逐漸有些體力不支了,眼看著已經落入了包圍圈內。


    客房內,沈煉聽到魏忠賢的一番話,不由淡淡說道:“殺了你,你的銀子我們自然會帶迴去。”


    聽到這話,魏忠賢哈哈笑了起來。


    魏忠賢的笑聲讓沈煉的臉色微微一變,說道:“銀子不在這裏!”


    顯然,他已經想到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這時候,魏忠賢笑著移開脖子,繞到桌子的那邊,一把拉開了桌上的一塊布,露出了布下麵的一堆金燦燦的黃金還有幾張銀票。


    “黃金四百兩……沈大人,你一年俸祿才幾個錢呀?這裏隨便抓上一把都是你三十年的俸祿啊!讓我活,這些都是你的。”魏忠賢充滿誘惑的語氣,加上那滿桌子金燦燦的黃金。


    沈煉的一顆心有些不堅定了。


    不是他貪圖富貴,而是他想到了周妙彤,在他看來,要想從羅根手中搶迴周妙彤,唯一差的就是銀子了。


    可是他心裏還在掙紮。


    不過接下來魏忠賢的一番話,卻是讓他連最後的一點掙紮都消失了。


    殺了魏忠賢,那些閹黨絕不會放過他們三兄弟,而如果放了魏忠賢的話……


    猶豫再三,沈煉做出了選擇。


    院子內,隱身暗處的羅根不時的出手幫忙,這才讓盧劍星和靳一川能活到現在,要不然他們早就倒在了這些近衛的刀下。


    可這時候那客棧的二樓突然著起了火來,火勢一下子變得極為兇猛。


    這時一塊牌子被人從二樓丟了下來,落在了院子內。


    眾人抬起頭一看,原來是沈煉。


    “魏忠賢已死,爾等還不束手就擒?”他大聲喊道。


    魏忠賢的一幹黨羽看著地上代表著魏忠賢身份的玉牌,領頭的那人臉色一白,直接跪在了地上。


    “這沈煉,說起謊來倒是有點像模像樣的。”羅根藏在暗處笑著看著這一幕發生。


    沈煉自然是在說謊,那魏忠賢根本沒死,死的是他身邊那個服侍他的小太監而已。顯然在思量了一番之後,沈煉還是選擇了放魏忠賢一條生路,拿走他的銀子,好做他用。


    當然,他並不是自私的為了自己,他也是為了他的兩個兄弟和周妙彤。


    他們都需要用錢,他大哥一直想要當上一個百戶,這得花錢上下疏通關係,他三弟一直被他那個師兄纏著不放,也得花錢給他,讓他不要再來纏著他三弟。


    還有周妙彤,需要一大筆銀子,這都是需要用錢的地方啊!


    魏忠賢抓到了沈煉的弱點,他這個混的不怎麽樣的小小總旗官,顯然急需銀子來改變他們落魄的生活。


    一把火,燒焦了一切,自然也燒焦了那具屍體。


    表麵上是看不出來這個燒焦的屍體倒地是不是魏忠賢,畢竟都是太監,而且這個小太監個子跟魏忠賢差不多,隻要不去太過於細心的驗屍的話,是發現不了的。


    將這具焦屍當做了魏忠賢,他們帶著它趕迴了京城。


    暫時,沈煉沒有把收銀子的這件事情告訴他大哥和三弟,他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惹了多大的禍事。


    或許,在他們接下這份差事的時候,這一切就已經是改變不了了。


    ……


    跟著盧劍星他們三人出來,羅根就看到他們三兄弟暫時分開了。


    沈煉好像又要去暖香閣找周妙彤,而盧劍星則是心裏有氣,喝酒去了,至於那靳一川,似乎身體不太好,找大夫看病去了。


    羅根想了想,沈煉不用跟了,他不會傷害周妙彤,盧劍星去喝酒也沒必要跟著,反倒是那靳一川,羅根決定跟著靳一川去一趟醫館,看看他那個反複無常的師兄——丁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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