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鬆的情緒愈發激動,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憤懣都一股腦地傾瀉出來。


    “道玄他罪該萬死!他根本不配做青雲門的掌門,掌門之位本就該屬於萬師兄!都是他的嫉妒心作祟,害死了萬師兄!道玄他死有餘辜!”


    蒼鬆的臉色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緊握著拳頭,身體微微顫抖,憤怒的目光仿佛要將道玄吞噬。


    其餘幾峰首座聽聞此言,都不禁麵麵相覷。他們有的皺起眉頭,有的瞪大眼睛,臉上寫滿了驚訝和疑惑。


    若是在今日之前,他們或許也會對道玄心存不滿。然而,在誅仙劍陣中,道玄受幻殺之陣影響,已將當年之事和盤托出。站在道玄的立場上,他們能理解,為了青雲門的聲譽,道玄也是迫不得已。


    更何況,萬劍一師兄並未真的死去,他們對道玄更談不上憎恨。若是蒼鬆當時也在陣中,就不會鬧出這麽多烏龍了。


    “唉!原來蒼鬆師弟一直對當年之事耿耿於懷!”道玄無奈地苦笑,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疲憊和無奈,仿佛被歲月壓垮了一般。


    其餘幾峰首座也都一臉詫異地看向蒼鬆,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既有對蒼鬆的敬佩,又有對他的擔憂。有心責怪蒼鬆吧,可他對萬劍一的情義又讓人欽佩;不責怪吧,他差點殺了道玄,實在讓人啼笑皆非。


    齊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各位首座的神情,見他們雖表情怪異,但並無怪罪之意,心中才稍稍鬆了一口氣。盡管不明其中隱情,但也知道事情已經過去了。


    “掌門師兄,當年之事並非你之過,蒼鬆師弟不知真相,才對你心懷怨恨,以致釀成今日之禍。好在掌門師兄安然無恙,否則蒼鬆師弟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啊!”田不易麵露愧疚,鄭重地向道玄行了一禮。


    “是啊,掌門師兄。這些年我們都未能洞悉你的苦衷,還對你心懷怨念,實在是慚愧啊!”水月低垂著頭,恭敬地向道玄行了一禮,聲音中帶著一絲自責。


    其餘幾人見狀,也紛紛向道玄行禮,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敬意,這一禮無需多言,道玄便能明白他們的心意。


    “諸位師弟,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等蒼鬆醒來,我會向他說明一切的。”道玄微笑著擺了擺手,說道。


    “多謝掌門師伯,以及各位師叔!齊昊代師父向諸位謝罪了!”齊昊說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給眾人行了個大禮。他的額頭緊緊貼著地麵,心中充滿了愧疚和感激。


    “你這孩子,倒是個機靈的。當年之事不便告知於你,你先帶蒼鬆迴去吧。等他醒了,我們自會為他解開當年的誤會。”曾叔常看著齊昊,眼中滿是讚許之色。


    “多謝曾師叔!那我先帶師父迴去養傷了。”齊昊聞言,連忙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將蒼鬆抱起。他的動作輕柔而緩慢,仿佛生怕弄疼了蒼鬆一般。然後,他又向道玄和田不易等人道謝後,才步履堅定地帶著蒼鬆離開。


    然而,他還沒走幾步,就被田不易叫住了:“你急什麽?我們想要的答案有了,還有個小心眼的人等著一個解釋呢!”田不易皺著眉頭,沒好氣地說道。


    “對對對,韓道友那邊終究也需要給個說法。”曾叔常隨聲附和道。


    “這還需要什麽解釋?韓道友隻是被牽連了而已,他一向深居簡出,與蒼鬆並無交集,自然不會有什麽仇怨。”商正梁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


    “話雖如此,但這隻是我們的推測,隨口一問便能知曉,何必費心思去猜呢?”水月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那就詢問一下吧,免得韓道友心中不快,畢竟我們的誅仙劍陣還得仰仗他呢。”道玄微微一笑,輕聲提醒道。


    “是啊,韓道友要是心中不痛快,給我們的誅仙劍陣來個殘上加殘,到時候難受的可是我們啊。”水月也輕笑一聲,說出了眾人的心聲。


    幾人對視一眼,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心中卻暗自叫苦。


    水月沒有再理會他們,她腳步輕盈地走到齊昊麵前,低頭看著他懷中的蒼鬆。隻見蒼鬆的眼神迷茫,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水月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疑惑,她輕聲問道:“蒼鬆,你為何一直與韓飛為敵,還對他下如此重手?”


    她本是隨口一問,誰也沒當一迴事,他們都不覺得蒼鬆會跟韓飛一個域外之人有仇。


    然而,蒼鬆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他的眼神變得陰毒無比,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他惡狠狠地盯著眾人,仿佛隨時都能清醒過來,即便此時的蒼鬆還在迷茫之中,眾人也能看到他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冷笑。


    “嘿嘿,他一個異域之人,死有餘辜!他賴在青雲門不走,隻要他還在一天,我就無法毀掉青雲門。這次這麽好的機會,我豈能錯過?隻要殺了他這個異域之人,再重創道玄,我就可以聯絡魔道之人,一舉攻下青雲山,將青雲門徹底毀掉!”蒼鬆的聲音如同九幽地獄傳來的惡鬼咆哮,讓眾人心中一陣發寒。


    在場的眾人如遭雷擊,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他們萬萬沒想到,蒼鬆竟然隱藏著如此可怕的計劃。


    齊昊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師父。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平日裏剛正不阿的師父,怎麽會變成這樣?


    田不易的臉色變得陰沉無比,他怒目圓睜,一把將蒼鬆從齊昊懷裏拎了起來,如同一頭憤怒的雄獅,對著蒼鬆厲聲吼道:“為什麽?你也是從小在青雲門長大,青雲門也是你的家,更有那麽多對你敬愛有加的弟子,即便你心中有怨,隻針對我們就好,何故還要牽連整個青雲門?”


    此時,其他幾峰首座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他們的眼神如寒冰一般,死死地盯著蒼鬆。在他們那平靜的外表下,內心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蒼鬆對道玄和他們心懷怨恨,他們還可以容忍,畢竟這隻是一場誤會,說開了就好。但蒼鬆若因此要毀掉整個青雲門,甚至不惜與魔道勾結,這是他們絕對無法接受的!


    “嘿嘿,為什麽?因為我是煉血堂的弟子啊!我不過是被煉血堂安排潛入青雲門的臥底,卻能做到青雲門一脈的首座,你們說,青雲門不滅,還有天理嗎?”蒼鬆瘋狂地笑著,他的臉上洋溢著得意與癲狂。


    眾人聞言,氣得渾身發抖,一股肅殺之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這樣的結果是他們始料未及的,齊昊更是被嚇得冷汗直冒,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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