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聞聽此言,臉色就是一陣青,一陣白,強烈的情緒變化,讓他整個人都開始顫抖起來,正如韓飛所言,他就是個欺師滅祖之徒,對普智守諾,就要欺騙田不易他們,對田不易他們坦白,又會失信於普智,失信於普智,同樣也是欺師,這讓他一下子就陷入兩難之中。


    張小凡的臉色不停的變換著,渾身的氣血都忍不住開始上湧,臉色猛地一紅,一口鮮血就被噴了出來,韓飛身前出現一道炁牆,擋下了張小凡噴過來的鮮血。


    張小凡一口鮮血噴出,臉色也瞬間變得慘白,韓飛見此,卻是點了點頭,這也算是他對張小凡的考驗了,原著畢竟是原著,張小凡的為人以及性格還是要親身接觸後,才能做出一個更合理的判斷。


    這場考驗,見證的就是一個“誠”,他若守不住對普智的誠,韓飛也是不會收他的,既然張小凡通過了考驗,韓飛也就不再為難張小凡。


    “行了,你起來吧,你要明白一點,並非是為師故意刁難你,而是你身上的這個秘密,放在任何一個門派,都是關乎傳承的大事,即便傳你功法的那人沒有別的壞心思,可是不說清楚,任何一個門派都不能容你,田不易的脾氣你也知道,若是讓他知道了,你覺得他會如何處置你?”韓飛歎息了一聲說道。


    張小凡哭喪著臉,有些艱難的開口說道:“明正典刑,廢去修為,逐出青雲。” 張小凡一連說了幾個青雲門的戒律,人也跟著癱坐在地上,這是他最不願意麵對的事,如今被韓飛逼著說了出來,他再也找不到任何欺騙自己的理由。


    “小凡呀,既然道理你都明白,我就不多說了,我可以替你保守秘密,隻是你這一身的佛法,最好還是不要修煉了。


    今天是我發現,尚且還能為你保守秘密,倘若有一天,是別人發現了呢?到時候,你又當如何自處呢?一旦事情鬧大,恐怕大竹峰都將淪為笑柄。 你重諾守信沒錯,可是你重諾守信的前提,最起碼不能對不起現在的師父吧,你守住了給你傳法那個和尚的承諾,卻傷了你身邊最親最近之人的心,這是你想要的嗎?”韓飛輕聲問道。


    張小凡連連搖頭,此時的張小凡已經六神無主,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他既不想讓師姐他們傷心,也不想辜負了普智師父的囑托。 韓飛看了一眼張小凡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輕歎了一聲說道:“世上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世間之事,總要有所取舍。”


    “世上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張小凡低聲喃喃了幾句,越是品味這句話,越覺得這句話有道理,這句話不正是闡釋了他現在的處境嗎。 念及此處,張小凡的眼睛卻是越來越亮,連忙又跪到韓飛麵前,磕了幾個響頭之後,才一臉希冀的看著韓飛說道:“還請二師父教我。”


    “哈哈哈哈,你小子還有點悟性,行了,你起來吧?”韓飛大笑了一聲,甩了一下衣袖,一股柔和的炁勁將張小凡扶了起來。


    “說說看,你是怎麽看出來,為師是在考驗你的?”韓飛又坐迴了躺椅之上,隨手拿起一個水果,吃了兩口,而後又饒有興趣的看著張小凡。


    “二師父若是要告發我的話,根本就不會跟我在這裏廢話,既然跟弟子說了這麽多,還特意提點弟子,弟子便明白,這世上雖然沒有雙全之法,卻有應對之法?二師父既然說了,定然能給弟子指條明路。”張小凡靦腆的一笑,撓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韓飛點了點頭,將一個冰果拋給張小凡,這才說道:“算你小子聰明,普智傳你的大梵般若,你修煉到幾層了?”


    韓飛這冷不丁的話,卻把張小凡嚇的驚駭欲絕,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韓飛,他怎麽也沒想到;韓飛竟然一早就知道是普智大師傳給他的《大梵般若》,一時間,張小凡呆立在當場,久久不能迴神。


    又過了一會,張小凡一臉頹然的坐在了韓飛腳邊,苦笑著問道:“二師父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韓飛看著張小凡,有些玩味地一笑,拍著張小凡的肩膀說道:“本來是不知道的,不過看到你的表情,為師就明白了。”


    張小凡聞聽此言,臉色頓時就是一僵,而後有些幽怨的看向韓飛,哭喪著臉說道:“二師父,您這是在逗弟子玩呢?哪有您這樣做師父的,還給弟子下套。”


    見事情暴露,張小凡也不用糾結要對韓飛隱瞞的事了,反正他自己沒說,是韓飛自己猜出來的,心中最大的秘密被韓飛知道,張小凡反而覺得輕鬆了很多,雖然韓飛將他虐的有點死去活來,他卻看韓飛更為親近了,放下了心中防備,張小凡說話也自然了起來。


    “二師父,您是怎麽猜到是普智師父傳給我的大梵般若。”人一放鬆,張小凡的心思就活泛起來了,很是好奇的看著韓飛問道。


    韓飛笑了笑,拿起被他放在一邊的噬魂棒,指著上麵的噬血珠說道:“此物名為噬血珠,是魔道之中黑心老人的成名法寶,黑心老人死後,噬血珠不知所蹤,後來被普智機緣巧合之下所得,普智就想用一身佛法,化去這噬血珠中的兇煞之氣,所以常年佩戴在身上,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


    噬血珠既然出現在你手裏,那麽,傳你佛道功法的和尚,也就不難猜了,我說的可對?”


    “原來是這樣,早知道就該聽普智師父的話,將他給扔了。”張小凡苦笑了一聲,有些沮喪地說道。


    “你確實該把他扔了,普智也是為你好,噬血珠中的血煞之氣能夠侵蝕人的心靈,你帶著這噬血珠,是不是時常會心浮氣躁,躁動難安,甚至滋生戾氣。”韓飛問道。


    張小凡聞言,卻是連連點頭,以前他不明白是怎麽迴事,還總是自責,現在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這噬血珠搞得鬼,張小凡有些驚懼的看了噬血珠一樣,後怕的退後了兩步。


    “說起來你小子還真是機緣不淺,身懷佛門功法,卻身在道門,又有魔門法寶,三道齊聚一身,嘖嘖,還真是氣運深厚呀!”韓飛將噬魂棒交給張小凡,略微有些感慨的說道,張小凡可謂是最悲慘的主角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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