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兩碗玉米粥,林雪汐的饑餓感稍微得到了緩解,又服下了一些藥物,她又有些困了,但李馨苒一直在旁邊纏著她說話。


    “雪汐姐,你在戰忽局的位置應該很高吧?”李馨苒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但礙於林雪汐的傷勢一直沒有問出口。


    “戰忽局?那是什麽?一個國家安全部門嗎?”林雪汐還是第一次聽說戰忽局這個名詞。


    “你不知道戰忽局?”李馨苒非常詫異,“那你是怎麽得到戰忽局珍貴的求救信號發射器的?”


    原來他們還真的是被自己發出的求救信號吸引來的,這世上果然不存在什麽奇跡般的巧合啊,林雪汐心裏默默地想。


    “哦,那是我一個朋友給我的,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麽戰忽局的求救裝置,他隻告訴我危急時啟動裝置,也許會得到救助。”


    實際上,那塊芯片是她曾經的導師鄒獨峰給她的,但是她還是不能說。


    “那你的這個朋友他應該是戰忽局的高層吧?”李馨苒忽然覺得有些失落。


    “也許是吧,我不知道,他沒跟我說起過。”林雪汐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以防不小心說漏了嘴。


    “對了,雪汐姐,你為了模仿那個歌星林雪汐留了這麽長的頭發,那你的名字呢?不會也是後來改的吧?你原來的名字是什麽?”李馨苒似乎特別喜歡這種刨根問底的談話方式。


    “不是的,其實是我的父母喜歡林雪汐,所以給我取了一樣的名字。”


    “可惜他們並不喜歡我。”林雪汐心裏難過地想。,“頭發也是從小就開始留的。”撒了一個謊話,就需要更多的謊話去圓。


    “那你還真是林雪汐的真愛粉啊。”李馨苒說道。


    林雪汐覺得必須要掌握談話的主導權了,要不然讓這小丫頭再問下去,她真的有點應付不了了,她並不擅長說謊。


    “李弗斯呢?他幹什麽去了?”林雪汐開始轉移話題。


    “他說他去想辦法把那邊的地下倉庫打開,簡直是異想天開,我爸爸這些年用盡了一切辦法都沒打開,據說光那個鐵閘門就有幾十厘米厚,他怎麽可能打開呢?”李馨苒忽然好像若有所悟,用一種好似發現了什麽重大秘密的語氣說道:“哦?雪汐姐,你好像很關心他呀。”


    “不,不是的,並沒有。”林雪汐發現自己又掉進了另一個坑裏,於是急忙辯解,但顯得有點語無倫次,“我隻是覺得他出去了很久很奇怪。”


    “很奇怪嗎?不奇怪吧?一個女孩子麵對救命恩人,萌生情愫,芳心暗許,這很正常。而且,雖然不想承認,但李弗斯這家夥不得不說,還是有那麽點小帥的,智商也還湊合,做人還算比較有原則,你喜歡他也是天經地義,沒必要否認,也不用不好意思啊。”李馨苒抿著嘴笑著調侃道。


    “不是的……真的沒有……好吧,隨便你怎麽想吧。”林雪汐的心情從急於解釋到破罐子破摔隻間隔了大概一秒,這種誤會她現在都懶得解釋。


    “你覺得我現在這副樣子還有資格喜歡別人嗎?”林雪汐黯然說道。


    這迴輪到李馨苒緊張了,她覺得是不是自己的過分調侃讓林雪汐傷心了,“雪汐姐,你千萬別這麽想啊,你雖然……但你的氣質還在啊,沒看見李弗斯那家夥都被你迷住了嗎?我覺得他對你可上心了,一看就是心懷鬼胎。”


    正好李弗斯這時候從外麵進來,李馨苒一把將他拉了過來,“林姐姐說她喜歡你,想以身相許,但又怕你嫌棄她,你說這事怎麽辦吧?”


    李弗斯楞了一下,然後老臉一紅,笑道:“啊?還有這好事?什麽時候洞房啊?快!我等不及了。”


    林雪汐又羞又氣,又不好申辯,一時委屈哭道:“你們就欺負我吧!”把被子蒙上了臉,低聲地啜泣。


    李馨苒趕緊賠禮道歉,“對不起,雪汐姐,我父母死的早,也沒人教我,一向口無遮攔慣了,玩笑開得有點過,我保證沒有下次,你別哭啊,傷口會發炎的。”


    然後她又捅了捅旁邊的李弗斯,示意他也道個歉。


    “關我什麽事啊?”李弗斯有點莫名其妙,但最後也不得不妥協,“好吧,雪汐,我也得跟你表達一下歉意,都怪我,全是我的錯,我沒有管教好這個丫頭,讓她給你造成了麻煩和困擾,及精神上的損失,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無法挽迴,要不,我現在把她掐死給你出出氣,怎麽樣?”


    說著李弗斯把雙手掐在了李馨苒的脖子上,不停地晃動,李馨苒則配合他吐著舌頭,發出窒息般的救命聲。


    林雪汐之前心裏就算有氣,經他們這一鬧,也全都煙消雲散了,她賭氣般地拉下了蓋著頭的棉被,嘟著小嘴說道:“好啦好啦,誰要看你們演戲啊?”


    李弗斯轉過頭看著林雪汐,手上還保持著掐人的姿勢,一時竟呆住了,“天呐!她為什麽可以這麽可愛啊!”


    “等一下,我用得著你替我道歉嗎?你自己為什麽不道歉呢?”李馨苒完全沒有注意到李弗斯的異常,她還在為之前李弗斯沒有誠意的道歉耿耿於懷。“還有,為什麽你管她叫雪汐不叫雪汐姐?叫林姐也可以吧?”


    “你懂什麽?我們是平輩人當然可以直唿姓名了,不像你小孩子跟我們有代溝。”李弗斯剛迴過神來就開始挖苦李馨苒。


    “再說了,我們這都以身相許的關係了,稱唿自然要顯得親密一點,你說是吧小汐?汐汐?”如果之前的話算無心的調侃,那麽這句就是故意的調戲了。


    “媽呀!真肉麻!我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李馨苒嚷道,“你現在怎麽這麽流氓無賴啊?這才是你本來的麵目吧?你是特工嗎?我怎麽那麽不信呢?特工證拿出來我看看。”


    “再說你這邏輯也有問題啊,你比我大四歲,她比你大三歲,我們這不全是一輩的嗎?”李馨苒最怕別人拿她當小孩子。


    “嗯,你這邏輯沒錯,但是沒抓住重點,中國有句古語叫女大三抱金磚,你聽過吧?所以我和汐汐不隻是一輩人,還是一家人,你這外人當然要靠邊站了。”


    “好了好了,你們別再吵了。”林雪汐覺得自己現在必須要製止這個無聊的話題了,“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想讓我重拾自信,但真的沒有必要這樣,我很好,沒有自卑也沒有自棄,你們不要為我操心了,更不必可憐我。”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林雪汐知道自己不但自卑自棄,而且自怨自艾。


    “我可是認真的啊,並沒有開玩笑,瞎子也能看出來你是個美女吧,對不起,我沒有諷刺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我隻能趁著你現在視力不太好的時候厚著臉皮表白一下,要不然等你眼睛治好了,我就沒那個勇氣趁火打劫了。”李弗斯是徹底被林雪汐剛才的那一個嬌嗔給迷住了,於是他決定可以嚐試著追求她一下,李弗斯也許是個優秀的特工,但戀愛經驗基本為零,這番告白也略顯直白。


    “這怎麽可能呢?”眼睛是人體最複雜的器官,結構精密而且神經眾多,受傷後很難修複,尤其是貫穿傷,基本與失明劃等號。


    林雪汐是自家知自家事,她右眼的晶狀體和角膜都被刺穿,不可能再修複治療了,就算換上義眼,也隻能讓她看起來好看一些而已,完全沒有視力。


    “你是知道我的眼睛根本不可能治療才故意這樣說的吧?”林雪汐感覺自己被戲弄了,李弗斯看似給了她兩條路選擇,但其中一條是死路,不過她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玻璃心了,同樣是想要得到和占有她,相較之下李弗斯的方式和方法都比班瑞恩溫柔委婉太多了,至少他看見自己時會覺得這是一具肉體而不是一堆肉塊。


    “啊?當然可以治療了。”李弗斯有些詫異,換眼球又不是像腦中移植處理器和硬盤這樣的科技含量極高的大手術,為什麽林雪汐會覺得不能治療呢?“原來你是以為眼睛不能治療才一直心情不好啊,那完全沒有必要,你的眼睛根本就是可以治好的啊。”


    “哦,是這樣啊。”林雪汐忽然想起自己現在是身處557年之後的世界裏,不能再用過去式的固有思維來衡量一些事了,但她也不會因為這件事誤會了李弗斯而向他道歉,畢竟之前他已經占了自己很多便宜了。


    “那究竟是怎麽治療的呢?”林雪汐那討厭的好奇心又開始作祟了。


    “換眼球啊。有兩種方法,一種是用你的體細胞克隆出一個你的複製品,然後摘下她的眼球給你移植上。另一種方法是用你的卵細胞去掉細胞核,再取你完好的那一隻眼睛中各個組織中的細胞,移植到卵細胞中,克隆出眼球的各個組織,再組合成眼球,移植進眼眶裏。”


    “由於克隆眼球全部來自於你自己的細胞,所以完全不會有排異反應,但第一種方法周期較長,要等複製品長大之後才能移植,而且很不人道。第二種方法周期短,還可以催熟,一般幾個月就可以移植了。”


    克隆技術是核戰之後才被阿基裏斯解禁的,林雪汐當然不可能知道。


    “那神經網絡、血管、肌肉和韌帶是怎麽接合的呢?”林雪汐必須要知道答案,也不完全是為了自己的眼睛。


    “這個就更沒有什麽難度了,二十二世紀之後全世界各大醫療機構已經開始全麵應用微型智能機器人進行手術了吧?眼睛的神經和血管雖然豐富,但比起腦神經移植完全是小巫見大巫,根本沒什麽技術含量。”李弗斯很疑惑,林雪汐如果真的是二十二歲,那麽她應該是在全球核戰前兩年出生,按理說不可能不知道這些科技的進步和發展,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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