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汪覺驚呆了。


    無論如何,他也無法把薑明心和白若溪口中的淒慘農村女孩聯係起來。


    不等他反應,白若溪已經瞧見薑明心,急匆匆地跑了過去,未語眼先紅。


    “明心,你還好吧。都怪我前些日子生病了,不知道你要轉學,不然一定叮囑我爸,把你轉到一班去。你已經夠慘的了,不應該再受到半點傷害。在七班,萬一再要被哪個男生給……這輩子不就毀了麽。”


    薑明心神色不悅地抬起頭,“你說什麽?”


    她剛剛想出一道物理大題的解法,白若溪竟然給她打斷了!


    白若溪兀自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親昵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知道你愛學習,底子差沒關係,語數外我都可以幫你惡補,但七班不行,你要繼續待在這兒,遲早會跟著他們學壞的。這樣吧,我去求校長,讓他看在我的麵子上,幫你轉去一班。到時候有我幫你,你的學習成績肯定能突飛猛進!”


    這席話落地,七班的人心裏都很不舒服。


    就連暗戀他已久的汪覺也是一樣。


    白若溪想做好人他們不反對,但這踩一捧一是什麽意思?


    薑明心清淩淩地一笑:“學壞?白小姐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看七班的同學挺好學的呀,我同桌就是其中之一。”


    說罷,敲了敲汪覺的椅子,“他對數學很有天賦,這次期中考試肯定能過一百。”


    汪覺震驚地張大了嘴。


    我勒個乖乖,這是在說他嗎?


    薑明心說他有數學天賦?


    白若溪輕蹙眉梢,聲音微冷:“薑明心,你難道想一直待在七班?這,這裏可都是小混混啊,你不能因為差點被強暴就自甘墮落吧。”


    此話一出,整個七班炸開了鍋。


    白若溪到底什麽意思,他們七班有這麽差?


    還有薑明心當真差一點就被人強暴了?


    汪覺不可置信地望著薑明心,“這,這是真的嗎?”


    薑明心毫不避諱地點了下頭,甚至有點想笑,“是這樣沒錯,不過那家夥已經被我斷子絕孫了,白小姐著實沒必要這麽的可憐我。”


    白若溪瞬間臉色發青。


    這怎麽可能?


    大哥和二哥為什麽沒有告訴她?


    近日在家裏養病,她才想起來應該把薑明心舉報薑大偉的前因後果搞清楚,免得又錯過什麽關鍵信息反過來被她拿捏,結果,最關鍵的信息她還是漏了!


    薑明心趁機掃了眼汪覺,以示警告,汪覺立即豎起一身白毛汗,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驚恐。敢情那天她對自己是手下留情了?


    但同時,他也想起不久前看到的那段新聞采訪。


    虐待,遭遇強暴……卻勇於舉報盜墓賊,反抗悲慘的命運?


    那個女孩莫非就是薑明心?


    汪明的心情變得更加複雜了。


    汪兵注意到了他的異樣,視線在他們兩個之間來迴徘徊,不禁開啟嘲諷。


    “薑明心,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無辜?就你這副不知廉恥的模樣,走到哪裏就勾搭到哪裏,連我弟弟這麽單純的男孩子都敢下手,就算被人強暴了那也是活該!”


    啪,啪兩下,他的臉上登時多出了兩個巴掌印。


    薑明心麵色驟寒,“看來你也想和閻老二一樣。”


    汪覺慌忙把汪兵拽到門外,渾身炸著毛:“哥你瘋了,你怎麽敢惹她?!”


    汪兵捂著臉,半晌才反應過來。


    “她打我,她竟然敢打我!從小打到我爸都沒打過我一根手指頭,她竟然敢打我……”


    “哥,你清醒一點!女魔頭怎麽可能勾引我,我不要命啦?”


    汪覺生怕薑明心待會就要來要找他們算賬,拽著他一直跑到樓下,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汪兵迴過神來,一把甩開了他。


    “怕什麽,她還能把我們給吃了不成?你現在就去叫幾個兄弟,等放學以後把她抓起來,拖進胡同裏慢慢教訓!”


    汪覺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我不敢!而且哥,明明是你先說了過分的話,薑明心才動手的,理虧的是我們啊。”


    “咦,你們還沒滾呢。”


    薑明心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他們身後,雙手指縫間都夾著鐵釘,又長又尖,在陽光下銀光閃爍。


    汪覺下意識把汪兵拽到自己身後,嚇得語無倫次:“姐,姐你別衝動,殺人犯法的!”


    汪兵麵露狠意,抓著他的肩膀叫嚷:“你讓她來,看她敢不敢!知道我爸是誰嗎?”


    薑明心根本懶得與他廢話,手腕輕輕一翻,手裏的鐵釘就沿著直線飛了出去。


    汪覺本能地抱住了頭,汪兵則是臉色煞白,驚慌失措地跌倒在地。


    再一看,薑明心手裏的鐵釘並沒有投擲出去,他們身上也都好好的,沒有任何傷口。


    汪覺後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嚇了個半死,扭頭一看汪兵,差點噴了。


    隻見他的褲襠一片深黑,這家夥,居然直接被嚇尿了。


    “廢物。”薑明心鄙夷地搖了搖頭,收起家夥事,轉身迴到班上。


    白若溪正滿臉悲憫地,站在走廊上向張霞求情。


    “方老師您就可憐可憐明心吧,她一個農村女孩,孤苦無依,又長得這麽漂亮,留在七班不等於羊入狼窩嗎?不說別的,您也不希望七班傳出醜聞吧,萬一她和哪個男生發生了那種關係,學校的名聲可就……”


    “那種關係?敢問白小姐,到底是哪種關係?”


    薑明心來的時間剛剛好,輕挑眉梢,來到她的麵前。


    白若溪的表情非常受傷,“明心,我知道你自尊心強,不想要接受我和爸爸的幫助,可是這件事你一定要聽我的,不能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


    薑明心沉默了兩秒,突然笑了出來,“既然你這麽好心,那不如你到我們七班來,代替我做汪覺的同桌,幫助失足少年,好不好?”


    白若溪語塞,頓時委屈得紅了眼,“我一片好心被你當成驢肝肺也就算了,為什麽還要侮辱我?!”


    “這怎麽就侮辱你了?照你這麽說,張老師這樣安排,也是為了侮辱我咯?”


    薑明心麵露無辜,故意用餘光瞟了眼汪覺和張霞。


    兩人的臉色都跟調色盤一樣好看。


    白若溪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一跺腳,灰溜溜跑了。


    張霞看向薑明心的眼神愈發陰沉,先前她姐姐說薑明心和白定先有一腿她還不信,現在她不得不信。就連白若溪也不是她的對手,也難怪姐夫會栽到她的手裏。


    她必須要想個更厲害的法子對付她!


    薑明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張老師,你放心吧,我肯定會留在七班,好好幫助您管理班級的。”


    聽著她特意加重的“好好”兩字,張霞背後莫名出了一身冷汗。


    汪覺則望著白若溪離開的背影,默默咬緊了後槽牙。


    這天放學,邢昊東沒有來接薑明心。


    因為她今天要單獨和紅姐談談心,早就告訴他了,讓他不要參與。


    挎著書包走出校門,薑明心朝著方哥書屋走去,她把與紅姐把談事的地點約在了那裏。


    身後,白若溪從一棵樹後露出腦袋,四處打量,沒見到邢昊東的車,驀然鬆了口氣,覺得汪兵一定是認錯人了。


    東哥那樣的極品鑲鑽好男人怎麽可能會喜歡薑明心?


    從小秋姨就告訴她,隻有戴著主角光環的女人能獲得這世上最優質的男人。


    邢昊東注定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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