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喜事?”君雲月看著奔跑而來的小銀子,不禁出聲問道。


    小銀子喘著粗氣的說道:“陸家世子送聘禮來了。”


    “他送聘禮來幹什麽?”君雲月臉上沒有泛起半點波瀾,白皙的臉龐跟個沒事人兒一樣,她的淡定和小銀子的猴急形成了極度鮮明的對比。


    小銀子用手挽著自己的裙擺,小跑到了君雲月的身邊,聲音略帶激動的說道:“小姐,陸世子是來提親的,你不是一直都喜歡嫁給陸家世子嗎?”


    君雲月對小銀子的話兒並沒有太大的在意,而是悠閑的坐在了院子中間的一個小石頭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一臉不在乎的說:“陸世子?不好意思,他不是本小姐的菜。”


    “……”


    小銀子懵了,雲月小姐竟然把陸天南世子比喻成了菜,那麽英俊的公子怎麽能用來和大白菜相比呢,這也太暴殄天物了吧,小姐她不是一直都喜歡陸世子的嗎,小銀子很疑惑。


    “小姐,老爺正在和陸世子商量這提親的事情呢,老爺讓我過來叫你過去,你要不要去跟他們商量一下啊?”小銀子的眼中散發出焦急的神色,她本來以為自家的雲月小姐聽到這個消息會非常高興,並且跟隨她前往會客大廳那,沒想到雲月小姐對這事情這般的冷淡,她剛剛還拍著胸口說能將雲月小姐叫過去呢。


    君雲月如柳俏眉微彎,用手輕輕遮了一下隨風灑落的日光,輕笑的給小銀子一個如水秋波:“你去告訴陸家世子,本小姐今天沒空,讓他怎麽來的就怎麽迴去吧。”


    “可是小姐,這是很難得的事情啊,陸世子以前連君家的門口都不進,現在卻一來便提親,這是很好的機會。”小銀子滿臉緊張的看著君雲月,那感覺,似乎君雲月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一樣,非嫁了陸世子不好,其實曾經的花癡廢柴君雲月,每天起碼都說十遍非陸天南不嫁,這耳濡目染之下,小銀子自然便有了現在這心思。


    君雲月淡然的拿起石頭桌子上果盤中的一個紅得鮮豔的大蘋果,輕抹了一下,悠然的咬了一口,兀自的迷醉在紅蘋果的清甜味道中,她挑了挑眉毛,掠了小銀子一眼,梨渦淺笑道:“你就按照我剛剛說的去做吧,我先迴房了。”


    君雲月邁動輕靈的腳步,雪白的裙擺隨風輕飄,如一個潔淨美麗的白蝴蝶般,緩慢的消失在了綠草花樹之間,她迴月苑去了。


    小銀子無奈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消失的地方,微微的歎了一口氣,隻得再次提起了淺黃色的裙擺,朝君府會客廳走了過去。


    君府會客廳前。陸天南一襲深青色錦衣,腰係碧玉腰帶,腳踏黑亮皮靴,神情冰冷而自信,如此看來,這般的盛裝前來,必然是下定了決心,必娶得君雲月。


    而那些聘禮也全部的被從院子裏抬進了君府會客廳,約莫有十幾個箱子,從那些抬箱子的家丁下人彎腰的程度來看,每一個箱子似乎都很沉重。


    陸天南冷漠的目光瞥了一眼身邊的一個黑衣侍衛,那個侍衛領會其意思,朝眾家丁命令道:“你們,趕緊將聘禮打開,讓君將軍過目。”


    這些搬聘禮進來的家丁,都是陸天南帶來的,他們得到了主子的命令,當著君家在場之人的麵,將那十多隻箱子悉數打開了。


    一時間,滿屋子都是白茫茫的光芒,這些光芒晃得站在君幕鴻身邊的蘇琴都不禁顫動了一下身子。她定睛一看,滿滿的十三個箱子,裝著的全部是白花花的銀子,照著這架勢看,沒一百萬都有幾十萬兩。


    “君將君,本世子和君三小姐有婚約在身,今天特備白銀八十萬兩,前來提親,還望君雲月小姐出來相見。”陸天南朝君幕鴻恭敬的拱手,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和無盡的傲氣,但目光中卻透露出了陰沉之色。


    蘇琴看著那十幾箱子的銀子,足足有八十萬兩之多,她的眼中此刻已經是冒出了惡毒的火花,心中在咒罵,君雲月那死丫頭,也配得上這麽多的聘禮,那個廢柴有一萬兩銀子的聘禮已經是撐破天了。


    而君幕鴻則是淡定得多了,他可是不缺銀子的人,隻見他雙手隨意的環護,淡然一笑:“陸世子,你這下聘還真是單調。”


    這下聘下的全是白花花的銀子,這也太輕視他的女兒了,難道是想諷刺他,用銀子將他女兒買走,君幕鴻偶爾也是個任性之人,他的女兒可是寶貝,不容別人有絲毫的輕視。


    “單調是單調了一點,這個隻不過是初次聘禮罷了,隻要君將軍答應本世子的提親要求,盡快讓雲月和本世子完婚,本世子將會接著下更重的聘禮。”陸天南目光略顯陰沉的看了一眼君幕鴻,沉聲說道。


    君幕鴻察覺到了陸天南眼中掠過的那一抹陰色,這樣的眼神,他明白是什麽意思,那不是單純的要娶了君雲月那麽簡單,倒是有一種征服或者鬥氣的目的,他不禁輕撫了一下墨色胡須,微微哼聲道:“婚姻大事不可以兒戲,雲月是本將的寶貝千金,本將隻希望她能找到一個好的歸宿,雖然雲月和世子有婚約在身,但我還是想聽一下雲月的意見,若然她肯答應你的提親,那本將也沒有異議。”


    蘇琴在君幕鴻的身邊,眼神惡毒的瞪了一眼君幕鴻,但君幕鴻卻是沒有看到她的眼神,因為他看到了提著裙擺走進來的小銀子,看著滿臉汗珠走進來的小銀子,君幕鴻微微笑了一下,既然小銀子來了,那雲月應該用不了多久便會到來。


    隻是小銀子臉色似乎帶著一股莫名的緊張之色,她硬著頭皮的來到了陸天南的身邊,小聲的呢喃道:“陸世子,十分不好意思,我家雲月小姐說了,她今天沒空,讓你怎麽來的就怎麽迴去。”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陸天南驚愕的大聲歎道,“本世子前來提親,雲月竟然不肯出來相見。”


    本來,他還以為君雲月的矜持也不會太久,他給足了麵子上門提親,她應該趕快出來答應才對,但是,她竟然敢這樣的當眾落他的麵子。


    陸天南越想越氣憤,他冷聲笑道:“很好,既然她沒有空,那本世子自己去找她,今天,本世子這親是一定要定了。”


    說罷,他冷眼瞥了一眼小銀子:“還不趕緊帶路,本世子要去雲月小姐哪兒。”


    君幕鴻哪裏肯讓陸天南去他女兒的月苑,慌忙過來,攔住了陸天南,同樣的冷聲說道:“陸世子,女兒家的閨房,豈能是你一個男人想去便去的地方。”


    蘇琴的臉上露出了陰險的微笑,朝君幕鴻走了過來,她的眼神滿是陰色的道:“放心,雲月不會介意的,她的月苑裏經常有男人出沒,多世子一個不多,少世子一個也不少。”


    “什麽?”聽到了蘇琴的說話,陸天南的臉色立馬變成了鐵青色,嘴唇也變得有點發紫了,曾經是他跟屁蟲的姑娘,現在不但對他不理不睬,還讓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進入她居住的院子,這對一向孤傲的世子,是非常大的一個打擊,最起碼,陸天南的想法便是如此的局促。


    陸天南用潔白的牙齒咬了一口紅潤的嘴唇,嘴唇上立馬被咬破了一點,一些血絲滲了出來,他冷聲問蘇琴:“你是說,我未婚妻的院子裏,經常有男人出沒?”


    君幕鴻怒目瞪著了蘇琴,他在警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別再多話,否則後果很嚴重,但蘇琴絲毫沒有理會君幕鴻的眼神,而是陰沉著聲音,越說越離譜:“你讓我想下,前前後後,應該有三十多個男人吧,高矮肥瘦都有,各個年齡的都有。”


    蘇琴的胡扯功夫,還真不是蓋的,若果讓淩天風彭太亮他們在這兒,肯定會忍不住要給她一巴掌,不,是一巴掌將她打死。


    “這個我可以作證。”一直在旁邊陰笑著的君雲凡也站了出來,陰笑著說道,“想不到雲月妹妹竟然荒唐的讓男人進入她的月苑,作為一個尚未出閣的女兒家,這真是太過分了。”


    又多了一個喜愛歪曲事實的女人站出來指正君雲月,這讓陸天南感到更加的氣憤了。


    君幕鴻冷然瞪了一眼君雲凡和蘇琴,冷聲的震脅道:“你們兩個不要再在這裏搬弄是非,否則我不介意將你們丟進一個小黑屋裏關上十天半個月。”


    蘇琴和君雲凡兩人趕忙閉嘴,自從上次君府風波,君以仁和蘇如意被趕出了君府之後,兩人便不敢那般的放肆了,並且君雲月平時連見著她們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她們和君雲月之間也就沒了以往的摩擦。


    但是,這兩個女人始終都對君雲月暗含著恨意,她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對君雲月落井下石的機會,所以,這次的機會,她們也不會放過。


    說罷,君幕鴻笑著朝陸天南說:“世子賢侄,事情並非蘇琴和雲凡說的那樣的,去月苑的那些人是君家的外姓直係弟子,他們是找雲月丫頭切磋武藝的。”


    “解釋就是掩飾。”陸天南冷笑的迴應道,“作為本世子的未婚妻,本世子有責任去看一下到底是什麽情況,君將軍請不要再攔我,既然本世子和君雲月有婚約在身,那麽本世子遲早都會成為君將軍的女婿,未來女婿去月苑看個究竟,也不是什麽值得為難的事情。”


    緊接著,陸天南朝小銀子叫道:“還不趕緊在前麵帶路。”


    小銀子瞄了一眼君幕鴻,君幕鴻輕輕的點了點頭,君幕鴻的心裏也很清楚,現在的雲月丫頭如此醒目,讓這陸世子去月苑看一下也無妨。


    小銀子跑在前麵,陸天南緊跟在她的後麵,而他帶來的侍衛和家丁也跟了上去,君幕鴻怕發生什麽事情,也跟著了上去,而君雲凡和蘇琴兩個等待看好戲的人,當然也跟上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月苑走去,經過了好幾個迴廊,再走過一處小院子,眾人也就到了君雲月所在的月苑。


    月苑的四周種著好幾顆桃花樹,此刻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一陣輕風吹來,吹拂落數十朵細細的鮮豔桃花,盈盈漂落於綠草之中,粉嫩的花色點綴在碧綠的草地上,星星點點,美麗之極,桃花樹的中間,有一個小池子,池子的邊上種著三顆頗具身姿的柳樹,綠柳輕揚,在似剪刀的清風之下,搖曳著微彎翠葉,而池子中鋪著翠綠的荷葉,荷葉之上盛開著幾朵迷人的粉色荷花,幾隻翻飛的小蝴蝶誤洛藕花深處,正找出路。


    陸天南被眼前的和美景色迷住了,他還不曾知曉,原來君雲月住的這地方如此的美,今日一見,似乎多了一種流連忘返的感覺。


    輕微的花香撲鼻而來,這讓陸天南的心中感到陣陣迷醉,好美的香味,但很快,他就被另外一幕情景氣得差點暈倒。


    不遠處的雪白石頭桌子旁邊,一個雪白衣裳的清雅女子,此刻正在饒有興致的把玩著擺放在桌麵上的幾個小蘋果,一邊把玩一邊微微呢喃的輕笑:“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


    臉上泛動著雅致的笑意,眼波盈盈輕放,白衣女子的眸子中隻剩下無邪的純淨,一根芊芊玉指點在了一個粉紅的蘋果上:“我還是吃掉你吧,你看著比較可愛點,”


    美麗的女子,黑眸閃亮而溫潤,白皙的臉上布滿了柔和之色,在日光的映射之下,顯得更加的潔白而素靜,陸天南不禁於心中概歎,天下間怎會有如此淡雅迷人的女子,他之前竟然說不要她,他開始後悔以前沒有理會她了。


    白衣女子輕輕的拿起了那個粉色小蘋果,然後慵懶的伸出了一個手指,在她身旁小樹上一個幡然飛舞的小蝴蝶,竟然似是受到了特殊的召喚一樣,輕鬆的拍打著翅膀,飛到了君雲月的手指邊上,輕輕的站在了君雲月的白皙手指尖上,白蝴蝶伸展著細嫩的翅膀,而女子如水般的眼波,此刻正出神的看著美麗的蝴蝶。


    如此畫麵,唯美之極。


    如此女子,瀟灑漂亮,兩者兼具,陸天南不禁用舌頭舔了舔嘴唇,他竟然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嘴唇已經好幹了。


    隻是,當陸天南想起剛剛雲月的丫頭還說小姐很忙,他就感覺火冒三尺,眼前的美景瞬間的在心中破碎,難道她所說的忙,便是在這裏逗蝴蝶玩,或者說是,逗蘋果玩,太可惡了,為了逗蝴蝶玩,她竟然不理會他堂堂陸府世子的提親,這深深的打擊了陸天南本來就高傲的心。


    他,竟然還不如一個蝴蝶重要,或者說,還不如一個蘋果重要,越想越氣,但他卻非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陸天南一揮衣袖,三步並作兩步的朝君雲月走了過去。


    腳步聲響動,白色的蝴蝶兒驚慌的飛離了君雲月的指尖,君雲月慵懶的伸迴了手,眼神略微前探,看到了陸天南那一雙冷漠的黑眸。


    陸天南目光陰冷的看著君雲月,瞧見了她眼中的那一抹毫不在乎的神色,他的自尊心此刻已是被完爆得體無完膚,他冷聲的質問道:“你所謂的忙,就是在這裏玩水果?”


    白衣的女子慵懶的瞥了一眼窩火的世子。


    “原來是陸世子啊,你特意來君府幹什麽呢,難道是對上次的比試不服,要重新找本小姐比劃比劃。”君雲月臉上泛出不解的輕笑,似乎陸天南的到來,讓她感到非常的突兀。


    但這樣的眼神,淡淡的絲毫沒有半點波瀾,對陸天南卻是一個大大的打擊,曾經的她,看他的眼神是多麽的狂熱,而現在,卻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冷。


    令陸天南更加生氣的是,君雲月在說完了剛剛的那句話之後,接著把玩著那幾個小蘋果,那感覺,就好像這院子裏,除了她沒有別人一樣。


    陸天南的臉色越發越難看,而站在陸天南身後準備看戲的君雲凡和蘇琴倒是奇怪了,本來她們是想看君雲月出醜的,沒想到出醜的全是陸天南,君雲月卻是淡定得像個沒事人兒一樣,把玩小蘋果的興趣正濃。


    君雲凡和蘇琴想象中的情形應該是如此,見到了陸世子的殷切提親,還下了如此多的聘禮,廢柴小姐君雲月感動得淚流滿麵,猛的便撲進陸天南的懷中,而陸天南認為什麽男人都能進入君雲月的閨房,如此不守婦道之人,他隻會送給她狠狠的兩巴掌。但,現在的情況,卻是和這兩個女人想象中的情況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本世子今天是過來下聘禮提親的,你倒是給本世子一個說法。”陸天南冷聲的說道,今天這個白衣女子將他進行了連番打擊,他現在的自尊心已經所剩無幾了。


    “原來是提親啊。”君雲月的聲音淡然若水,依然沒有泛起本點波瀾,這樣的話語,就好像是銀針紮進了高傲世子的心,隻見君雲月黑色的如小梳子一樣的眼睫毛輕掃了幾下,淺笑輕語,“嫁給你有何意思!”


    什麽?嫁給他沒意思?這純粹是在打擊他,陸天南咬牙,但卻表現出陰冷的輕笑:“本世子可是慕辰唯一一個外姓王爺的兒子,也是未來的王爺,陸家也是慕辰四大世家之一,嫁給我,你將得到無上的權勢和榮華富貴。”


    “權勢?榮華富貴?這些本小姐現在就有,並且貌似還比你多哦。”君雲月的聲音很柔和,但有一種虐,叫做溫和的虐你,她現在的話,說的再輕,也能沉重的打擊陸天南高傲自大的心。


    隻是,此刻陸天南似乎比之前更穩定了一點,幾輪交鋒下來,他已經定下了心,一定要想方設法的讓這次提親完滿。


    陸天南皓齒輕咬朱唇,微微冷笑:“你若答應我的提親,嫁給我,本世子願意為你地鋪十裏紅妝,許下百萬兩黃金聘禮,賜予你世子正妃之位。”


    “百萬兩黃金聘禮?世子正妃之位,聽著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君雲月微微淺笑,饒有興趣的重申著這幾句話。


    見到君雲月似乎表現出了興趣,陸天南的臉上露出了淺淡的笑,他心中在暗自高興,原來她喜歡這個,原來她一直在裝作不稀罕,其實她一直都稀罕。


    不過,這陸世子明顯是想錯了。


    “雲月,嫁我為妃可好,我願一世寵幸!”陸天南顯露出一副十分認真負責的姿態,鄭重其事的擠出了這幾句話。


    “如果,我不答應呢。”君雲月微彎的柳眉輕挑,淺聲笑道,眼神中滿是把玩的神態。


    “什麽,你這是在玩弄本世子嗎。”陸天南忽的暴跳而起,大聲的說道。


    “什麽。”同樣驚訝的有君雲凡和蘇琴,她們一直都認為,這君雲月就是在裝,可惡的雲月丫頭是在吊陸世子的胃口。


    “她竟然不答應?”君雲凡的臉上寫著不相信三個字。


    “這不可能。”蘇琴也驚訝了。


    倒是君幕鴻淡定,他微微笑的看著君雲月,輕撫了一下黑色的胡須,自己的這個女兒真有氣勢。


    “不錯,陸世子,你根本就不是本小姐的菜。本小姐不喜歡你,不喜歡你為何要嫁給你,既然不想嫁給你,本小姐為何要答應你的提親。”君雲月清淡的笑道,她的臉色自然而從容,讓陸天南根本就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思。


    “這丫頭是不是懵了啊,她之前不是一直都跟在咱們世子的身後,整天都像個跟屁蟲一樣嗎,任趕都趕不走,現在咱們家的世子屈尊來這裏提親,她倒好,在這裏玩什麽拒絕的把戲,女子始終要出嫁的,咱們世子這麽好的條件,去哪裏找啊。”


    “就是,能嫁給咱們的世子,是她三生修來的福分,既然世子已經上門提親了,並答應給那麽豐厚的聘禮,還許下了世子正妃之位,這可是最高待遇了,嫁過去之後從此便權勢在手,享盡榮華富貴,這麽好的一門親事,都不答應,真不知道這丫頭怎麽想的。”


    “或許人家有其他的選擇呢,隻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希望這丫頭千萬別後悔今天她做出的這個選擇,世間什麽藥品都有,就是沒有後悔藥買啊。”


    “我覺得這小丫頭隻不過是在矜持罷了,這樣的女人我見得多了,矜持一下,說不定有更加雄厚的聘禮和嫁妝呢,真是想不透,貪心的女人真可怕。”


    距離陸天南二十尺外的幾個侍衛在低聲的議論著,他們議論的聲音很小,陸天南沒有聽到,君雲月卻是聽到了,君雲月冷笑的瞪了一眼那幾個小聲議論的侍衛,他們被君雲月那陰冷的充滿了殺氣的眼神嚇到了,趕緊閉上了嘴巴。


    君雲凡和蘇琴則是一直的冷眼在一旁觀看,雖然沒看到君雲月出醜,但是見到君雲月和陸天南的婚事有告吹的走勢,這兩個女人心裏也感到一陣爽意。


    她們一直都覺得,陸天南這般優秀的男子,君雲月根本不配擁有,殊不知,君雲月根本就不稀罕陸天南。


    “輪不到你不答應,我有婚約書在手,你君雲月遲早都會是我陸天南的女人。”陸天南見來軟的不行,於是乎便想到了來硬的。


    “是嗎?”君雲月的臉上露出了驚慌的神色,似乎她此刻緊張了起來,“你真的有婚約書在手。”


    “當然。”陸天南冷笑,眼中滿是嘚瑟的神采,總算見到這個淡定自然的女人驚呆了,他的心裏忽然的泛起了一種激烈湧動的滿足感,他感到,這是屬於他的勝利。


    “我不信你有婚約書在手!我一點都不喜歡你,我才不要嫁給你。”君雲月臉上的神色更加的緊張了,並且語氣也變得急促了,似乎對陸天南沒有了任何的辦法。


    “哈哈!輪不到你不相信。”看到君雲月那滿眼焦急的神色,陸天南的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暢爽,原來,他最大的快樂,便是看到這個打擊了他自尊心的女人受到打擊的窘態。


    陸天南十分得意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紅色的婚約書,冷聲笑道:“婚約在手,你遲早都會成為我陸天南的女人,哈哈哈!”


    君雲月眼眸中閃過一抹陰笑,白色的身影一掠,玉手閃電般抓出,陸天南手中的那一紙婚書落在了君雲月的手中。


    “啊!”陸天南驚訝,君雲月的突然發難,給他來了一個措手不及,他本來嘚瑟的臉色重新變作了陰冷。


    “啊!”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陸天南帶來的人,還有君雲凡,蘇琴和君幕鴻等人,都被眼前突然發生的景象驚呆了,眾人張大了口,不知道君雲月想幹什麽。


    君雲月原來是早就有奪取陸天南手上婚約書的想法,她前麵做的一切,不過隻是鋪墊罷了,當君幕鴻迴過神來的時候,他不禁感歎,自己女兒的這一招,實在是太高了。


    君雲月的黑眸子中散發出冷淡的靈光,她歉然一笑:“陸世子,這婚約書,本小姐沒收了,以後,我們便沒有了婚約之說,請你以後不要再來煩本小姐!”


    “可笑!”陸天南冷笑,輕視的瞥了一眼君雲月,“你與我的婚約,整個攬月城的百姓都知道,你想賴賬,那是賴不掉的,整個攬月城的老百姓都能為我作證。”


    陸天南冷笑的看著君雲月,接著說道:“誰人不知道,你君雲月很愛很愛我陸天南,哈哈!”


    他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打擊君雲月的機會,接著麵色陰沉瞥了一眼君雲月:“我知道你在裝,裝一會兒就行了,趕緊的答應本世子的提親吧,你今天不答應就算了,我還會接著來提親的,那婚約書你就留著,下次我來的時候,再歸還給我吧。”


    說罷,陸天南搖了搖頭:“女人啊,就是不能追得太急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道理是對的,看來本世子心急了,還是讓雲月丫頭先靜一下激動的心,女兒家一下子遇到愛侶上門提親,激動是難免的。”


    陸天南也不是個蠢貨,他這是在給自己台階下的同時,順便將君雲月對他的反常反應歸為因為她激動,這樣雖然很扯,但似乎也有幾分作用,不但有台階下了,還給自己下次來留下了借口。


    但似乎,他把君雲月想的太簡單了,想從君雲月這兒拿迴主動的優勢,簡直發白日夢。


    望著那滿臉陰色的陸天南世子,想起了他曾經鄙夷的看自己的眼神,還有他曾經的那種厭惡之情,君雲月不禁冷笑,這個陸天南,根本就不配和她有任何關係,什麽“臭蒼蠅別成天賴著美鮮花,不要臉”,還有什麽“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陸家世子怕是要被毀了”這樣的說辭,從今天開始,將要永遠的消失,必須消失。


    君雲月笑著嘲諷出聲:“不用等到下次了,本小姐對你,實在是提不起絲毫的興趣!”說完,她也不理會那位即將要轉身走的冰冷麵容的陸天南,而是豁然一個瀟灑轉身,站立起來,拿起了石頭桌子上的一張白紙,快速的擺放在桌麵上,接著揚起沾染了墨汁的毛筆,奮筆疾書!


    幾個灑脫之後,墨落,停筆。


    君雲月抓起了石頭桌子上的一把鋒利水果刃,鋒利的刀刃劃著手掌而過,她那右邊玉白的手掌,忽然的讓刀劃出了一道精致細微的血口。


    手掌用力一蓋,蓋在了潔白的紙麵上,當手掌再次*提起之時,那張寫著字的白紙上赫然的蓋著了一個清淡的瘦小鮮紅掌印。


    君雲月發出一聲冷笑,用左手輕輕的捏起了石頭桌麵的那張寫了字的白紙,絲毫沒有理會陸天南奇異的眼神,將那張紙重重的塞到了陸天南的手中。


    “恭喜世子,你被休了。”


    君雲月冷笑依然,嘴角輕抽:“從此,你陸天南,和我君雲月,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請不要再來煩我。”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君雲月的這幾個動作嚇呆了,尤其是陸天南世子,眾人就這樣神情呆滯的看著君雲月,仿佛沒見過世麵的小孩子在觀看外星人一樣。


    “你竟然敢休我!”陸天南望著手中那張帶著血掌印的“休書”,黑色的眸子冒出了前所未有的怒火,他堂堂的一個陸家世子,竟然被一個女子休,一直都頭頂著天才和美男光環並且受到了名門望族美女追捧的他,竟然被這樣一個白衣女子給休了,你讓他如何咽得下這一口氣。


    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讓陸天南感到前所未有的震驚,也讓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但當他看著手中那張真實存在的休書時,心中便不禁冰冷了幾分,這個,是真的。


    “天呐,我沒有聽錯吧,這花癡竟然將咱們的陸世子給休了,她的腦袋上是不是長泡泡了,怎麽會做出這麽愚蠢的事情啊,多好的婚事啊,多好的男人啊,這女子,怎麽就是這麽不知足呢。”


    “看來,攬月城的傳聞是真的,這君三小姐她就是個傻子,這麽好的一門親事擺在自己的麵前,卻是不知道去珍惜,她會後悔的。”


    “女人腦子若然有問題的話,真的是沒藥可救。”


    陸天南的那些侍衛們再次議論了起來,也不用責怪他們,畢竟井底之蛙就是這樣,君雲月再次瞪了一眼那幾個侍衛,冷冽的眼神中,泛出道道殺氣,惹得眾人不敢再說。


    君雲月瀟灑的微笑,從陸天南的麵前微微一掠而過,冷笑著說道:“沒什麽事的話,陸世子請迴吧,對了,記得帶走你帶來的聘禮。”


    少女的白色身影飄逸的朝月苑前麵的房間掠了過去,看上去,那身影神秘而迷人。


    陸天南嘴巴微張,他依然接受不了剛剛的那一幕,此刻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他手中的那一份休書變得重如千斤。


    “本世子送出去的東西,絕對不會迴收,那聘禮本世子不會拿迴去的,我還會再來的。”陸天南朝君雲月大聲喊道。


    “隨便你!”君雲月的聲音重新變作了慵懶。


    陸天南來到了君幕鴻的麵前,冷聲笑道:“君將軍,本世子和雲月的婚約是不變的,希望你能站在道理這一方。”


    君幕鴻聳了聳肩,冷笑說道:“這個,待定!”


    陸天南的臉色此刻已經變得十分難看,微微轉身,伸手朝他的那幾個侍衛揮了揮手,大聲喝道:“我們走!”


    就在他們準備要離開的時候,一個身穿灰色衣服的家丁急衝衝的跑進了月苑,大聲的叫道:“老爺!老爺!發生大事了!”


    “什麽事?”君幕鴻十分無奈的說道,剛剛經曆了一陣風波,就不能讓他稍微的安靜一下嗎。


    一個灰衣家丁緊張籲籲的跑到了君幕鴻麵前,喘了一口粗氣,用驚訝的聲音說道:“竟然……又有人送聘禮來了!”


    ------題外話------


    妹紙們,不好意思,上傳遲了點,晚上碼字打雷斷電了,丟了四千多字,重碼,遲了這麽多。打滾求支持o(n_n)o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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