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一九二六年的九月,地點是自歐洲前往東方的航線上,海麵很平靜,驕陽映照,波光粼粼。


    蔚藍的天空下,一艘巨大的郵輪從西方破浪而來,懸掛著大英帝國的紅藍白米字旗,行駛在印度洋上,目的地,正是東方的明珠——中國上海。


    任憑海風吹拂著眉眼,韓烈站在船頭欄杆旁邊,怔怔地注視著遠方的海平線。


    他正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與行動,在獲得死神之鐲後,他便決定先行迴國,開啟原故事第三部的劇情。


    韓烈是孤身一人上路的,伊芙琳和阿克蘇娜、阿努哈娜三人都被他留在了埃及,一個都沒帶,對此,伊芙琳是極為不願意的。


    在聽韓烈講述了秦始皇的傳說,並且得知他此行迴國正是要去秦皇陵探險後,她的好奇心登時躁動不已,想要參與。


    因此,在韓烈拒絕她同行後,伊芙琳立刻不滿起來,竭力與其辯論,想要說服他改主意。


    意既已決,韓烈自然不會隨便就更改,不過,他也不是那種妄想與女人辯論的蠢貨,有這種念頭的話,那注定徒勞無功。


    麵對伊芙琳不甘心的鬧騰,韓烈采取了一個對於他來說,簡單可行又有效的方法——徹底睡服她!


    在把伊芙琳拉進臥房,弄得她一天一夜下不來床之後,她終於沒力氣再發表任何反對意見。


    至於阿克蘇娜和阿努哈娜姐妹,對於韓烈的命令當然是完全聽從。


    韓烈並不擔心,在自己走後,阿克蘇娜會不會有什麽異動,伊莫頓已經被他毀屍滅跡,盡管不是完全沒有機會複活,但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


    而且,亡靈黑經由他隨身帶著,伊莫頓的仆從們又被殺得幹幹淨淨,僅憑阿克蘇娜一人,什麽事情都做不了。


    更何況兩人身上與韓烈勾連的同命契約,會在她們意圖做出危害他的舉動前,直接向他做出警示。


    故此,韓烈可以毫無顧忌地迴到國內,他這次,就是要攪動起一場天大的風雲變幻,為自己獲利的同時,改變國內混亂的時局。


    從某些報紙和新聞上的消息來看,這個世界的中國,似乎與現實曆史上的中國,又有些不同。


    部分人物十分陌生,而有些熟悉的名字卻根本見不到蹤影,韓烈不知道這是因為那些報紙對中國的漠視,導致信息流通不暢。


    還是,這個世界的曆史,真的發生了某些不同於現實世界的改變,這些都有待於他迴國後仔細調查。


    想起原故事中,那個在一九四六年還能拉起一支軍隊,莫名其妙要重振皇威的軍閥,韓烈心中有了一些不太美妙的預感。


    就在韓烈神思不屬的時候,一陣哄笑聲,突然從下層甲板上傳了過來,夾雜著一些嘰嘰喳喳的喧鬧嘈雜。


    皺了皺眉頭,韓烈朝聲音來處望去,隻見甲板上,兩夥人正在對峙,一邊是幾個身材高大的白人船員,另一方,則是三個黃種青年,兩男一女。


    望見那個女青年後,韓烈嘴角咧了咧,不禁懷疑起自己的眼睛,旋即忍不住訝然自語道:“真見鬼,這到底是什麽世界?”


    之所以如此失態,是因為那名女青年的樣貌,竟然和現實世界的某位已故港產影視圈女藝人,幾乎一模一樣。


    好在韓烈情緒波動來的快,鎮定得更快,他冷靜下來,心道:“看來這個世界沒那麽簡單,並不是我之前認為的單純木乃伊三部曲背景。”


    想了想,韓烈悄悄放出幾隻聖甲蟲,讓它們偷偷摸摸地潛入到了甲板上,探查情況。


    過了不一會,通過兩夥人之間的爭吵對話,與旁觀者的議論,韓烈這才弄清楚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


    原來那幾個白人船員在船上酒吧喝多了跑出來放風,不小心撞上了那兩名男青年中的一個,然後借酒撒瘋,想要調戲那個女青年,由此而引發了衝突。


    搞明白後,韓烈登時臉色一冷,感到有些惱怒,望見那群白人船員無比囂張的神情,眼中殺機畢現。


    甲板上,幾個白人船員醉氣熏熏,手舞足蹈地朝三名青年挑釁著,不時豎起中指,口吐汙言穢語,慢慢向三人逼近。


    兩名男青年十分緊張,隨著他們的逼近,一步步往後挪動。


    反而是那名女青年看起來十分冷靜,撥開護在身前的兩個男人,上前嗬斥道:“你們英國人吹噓的所謂紳士風度,就是這麽耍流氓嗎?”


    聽了這話,領頭那名長得像頭棕熊一樣的船員吐了口吐沫,不屑道:“f.u.c.kyou!黃皮猴子,紳士風度是對人講的,不包括你們這群低等物種!”


    女青年被氣得渾身發抖,正要與他理論的時候,卻看見這個船員突然間渾身顫抖了起來,像是發了羊癲瘋一樣,麵容扭曲地開始胡亂大叫。


    這人身後的其他船員驚恐地盯著他的後背,隻見他脊椎附近的皮膚底下,一團凸起正在快速地衝向腦部。


    痛苦不堪的高大船員不停地用手拍打著後背,踉踉蹌蹌,不知不覺間,來到了船沿。


    忽然,他猛地仰天一聲嘶吼:“啊!!”吼聲未落,便跌跌撞撞,翻著白眼,向後一倒,上半身越過護欄,墜入海中。


    突發的狀況驚呆了四周眾人,呆愣了半晌之後,頓時哄然,但事情還沒完。


    在第一個船員墜海後,其他的那幾個船員,也跟著出現了相同的症狀,自腳後跟處出現一團凸起,並迅速湧上頭頂,緊接著失控跳海。


    這一切,當然都是韓烈的手段,他控製著聖甲蟲讓這些船員體會了一下,到底什麽叫蟲噬之苦。


    做完這些後,韓烈望著已經陷入混亂的下層甲板,思考了片刻,閃身消失在原地。


    接二連三的異狀將所有人都嚇傻了,包括剛才還氣憤不已的三名男女青年,都呆呆地矗立在原地,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時,從女青年身後兀地伸出一隻手來,拍在她的肩膀上,她才猛地驚醒過來,瞬間扭過頭。


    韓烈抓住她的胳膊,又踢了踢她身旁的兩個男青年,沉聲說道:“跟我來,先離開這,不然等他們反應過來,少不了要找你們三個麻煩。”


    話音未落,不等他們有什麽反應,立刻牽著女青年向船艙快步走去,穿插在人群中間,卻沒有驚動任何人。


    兩名男青年麵麵相覷,連忙跟著跑動起來,其中一人問道:“這個人是誰?也是我們的革命同誌嗎?”


    另一人迴道:“暫時先別管這些了,他說的沒錯,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裏,這次迴國是秘密行動,不能因為這事鬧到英國官方那邊去。”


    三人當即跟著韓烈,來到了郵輪的貴賓客房艙,待他們都進來以後,韓烈立刻關上房門,說道:“自我介紹下,韓烈,中國人。”


    女青年趕忙晃了晃手臂,韓烈好似這才反應過來,故作尷尬地笑了笑,鬆開了她的手。


    甩了甩手腕,女青年又和兩名男青年分別對視了一眼,也跟著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宋壁君,中國人。”


    兩名男青年個子一高一矮,高個的那個整了整衣襟,伸出右手與韓烈握了握,“賀羽,也是中國人。”


    矮個的男青年搓了搓手,見韓烈的視線轉到自己身上之後,忙不迭地道:“謝謝你幫忙,我叫葉添龍,跟大家一樣,都是中國人。”


    葉添龍說完之後,氣氛突然之間有些冷場,過了片刻,韓烈哈哈一笑,說道:“既然都是中國人,那又何必客氣,請坐。”


    有些意外的是,三人之間,竟明顯是以這個女青年宋壁君為首,她順勢坐到韓烈對麵,看起來很是鎮定。


    首先朝他拱了拱手,宋壁君跟著說道:“韓先生,感謝你的拔刀相助,不然我們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我希望下船之前,能在你這躲躲。”


    點了點頭,韓烈迴道:“沒問題,國勢不昌,時局困難,我們中國人在外更應該團結一心,你們就在這躲著吧,我會幫你們掩護的。”


    聞言,宋壁君感激地笑了笑,“那就非常謝謝您了,真是讓您見笑,我們是赴美留學生,這次本來準備從美國直接迴國……”


    頓了頓,她搖著頭歎氣道:“但因為有些意外,所以轉道從倫敦搭船,沒想到竟然碰上這種事情,還真是有點倒黴。”


    韓烈擺了擺手,打斷了她,正色道:“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愕然地彎起嘴角,宋壁君疑惑地望著韓烈。


    他沉聲道:“國家貧弱,中國人在外就總會低人一等,你們就算不碰上這事,也遲早會遇到其他麻煩,跟你倒黴不倒黴關係不大。”


    宋壁君頓時神情肅然,應和道:“韓先生說的沒錯,是我妄言了,敢問一句,看先生的樣子,像是做生意的?也要迴國嗎?”


    韓烈哂然一笑,“你倒是猜錯了,我哪裏是什麽做生意的,隻是個喜歡四處遊蕩的旅人,這次剛剛結束周遊歐陸的行程,從埃及迴來,正要去上海。”


    隨著韓烈的這一笑,宋壁君感到氣氛陡然輕鬆下來,又聽到他這麽說,不禁有些好奇:“那您是一位探險家?”


    愣了愣,韓烈抿了抿嘴,嗬嗬笑道:“也可以這麽說,不過談不上什麽家不家,僅僅喜好隨處飄蕩,增廣見聞罷了。”


    沉吟了片刻,宋壁君又問道:“那您這次去上海,是準備迴國遊玩還是做些什麽?”


    這次,換韓烈歎氣了,他臉上笑意漸去,再次沉聲說道:“國內軍閥混戰,百姓遭難,我哪裏還有心情去遊玩,自然是要做點什麽。”


    說話間,韓烈站起身,走到窗口附近,擋住了從外邊射進來的陽光,背影看起來無比高大,宋壁君竟不知不覺有些心神激蕩。


    抑製住心頭的湧動,宋壁君又沉思了良久,然後才鄭重地向韓烈說道:“韓先生,既然如此,我就不再欺瞞您了,我們是革命黨!”


    聽到她自曝身份,旁邊的青年賀羽登時有些意外,忍不住插話道:“宋姐…你這…這……”


    宋壁君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直視著韓烈的目光,繼續說道:“韓先生,我們這次迴國有秘密任務,希望得到您的全力幫助,讓我們能順利下船。”


    審視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宋壁君,韓烈沒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迴道:“不出我所料,好,你放心,我一定保證你們的安全。”


    見韓烈並沒有詢問自己等人的任務是什麽,就直接一口答應了下來,宋壁君登時又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隨後的路途上,一切都相當平靜,在韓烈的庇護之下,郵輪上的警察和船員們並沒有來騷擾。


    而韓烈也在之後幾天的打探中,明白了宋壁君三人這次迴國的真正目的。


    原來他們的確是在美國活動的革命黨人,此前,美國華僑們籌集了一筆五百萬美元的資金,以幫助國內進行革命,但資金在上海轉移時,被人搶走。


    因此,他們這次,就是受到指派迴國調查這筆資金的下落。


    之所以會指派他們,是因為,宋壁君的幹爹,正是上海灘勢力最大的青幫頭目,也很可能是劫奪資金的嫌疑犯。


    搞明白這些後,韓烈不由得砸吧著嘴,自言自語道:“這個劇情,我好像曾經看過,似乎是某部年代比較久遠的港產片……”


    想到這,韓烈不禁警惕起來:“看來這是個多部劇情融合的故事世界,既然如此,我就得更加審慎行動了。”


    既然能融合不相幹的另外一部電影,那麽自然能夠融合更多的電影,這個世界比韓烈之前想象的,更加複雜了許多。


    如果不小心一些,到時候陰溝裏翻船,那就真的貽笑大方。


    抱著這種心思,韓烈終於抵達了這個時代的大上海,傳說中的十裏洋場,萬國博物館。


    (感謝“腳步印痕、白少爺、傑森和貓、剛趙、xiaoteng07”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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