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紫故作乖覺的模樣,童姥笑問道:“倒是個知機的,你是哪裏來的娃娃?叫阿紫是麽,這名字倒不錯。”


    童姥聲音沙啞,與其外貌極不相配,加上剛才隔空一舉將她定住,阿紫心中就不由有些害怕她,聽到她的問話,心中頓時一喜。


    她柔柔答道:“前輩,我被一個大壞人給抓住了,前不久才跑出來,現在正在逃命。”


    雖然用計引開了追擊而來的星宿派眾人,但阿紫知道這根本拖不了多久,故此,她想來想去,還是得暫時找個靠山才行。


    而她剛才聽到韓烈與童姥對話,口稱其為師伯,而童姥又顯露出一手隔空點穴的神奇功夫。


    所以,她便以為他們是中原哪個武林門派的門人弟子。


    既然能有這樣的武功,那門派自然不弱。


    而阿紫此時一門心思就是找個地方暫避風頭,等練成了神木王鼎的功夫,那就多了幾分底氣,不再懼怕星宿派的追殺。


    相請不如巧遇,既然如此,她稍稍考慮了一番後,便決定搭上韓烈二人的順風車,尋求暫時的庇護。


    這些心思,韓烈雖然不能完全看明白,但也基本上能夠猜到一些。


    從小在星宿派長大的阿紫,性子狡猾似鬼,行事相當狠辣,就是個純粹的小號女魔頭。


    因此,心中已經有了防備的韓烈,當然不會那麽輕易被她騙過,想到原故事的發展,他開口問道:“是什麽惡人?你給我說清楚,莫要隱瞞。”


    說話時,他隱隱以內力發聲,落在阿紫的耳中,便如同敲響了洪呂大鍾,登時將她震得渾身顫抖不止,汗流浹背。


    吃了個下馬威之後,原本還想編個瞎話的她,立刻就嚇了一大跳。


    低下了頭,把怨毒的目光埋進心裏,阿紫然後才抬起頭,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迴道:“我怎麽敢欺瞞前輩呢,追我的惡人叫丁春秋。”


    聞言,童姥猛地握住阿紫的手腕,喝道:“你是說星宿老怪丁春秋?!他來中原了?他還敢來中原?”


    阿紫感到手腕一陣劇痛,這次她是真的快要哭了,心想你們兩個簡直比丁老怪還恐怖,他都從來沒有這麽折磨過我!


    但聽到童姥語氣,似乎是與丁春秋有仇,阿紫也顧不上疼痛,連連點頭,“是,是,他已經帶著星宿派門人,離開星宿海了。”


    韓烈輕輕拍了拍童姥的手背,示意她放開手,然後朝阿紫問道:“他們現在人在哪個地方?”


    感到手腕一鬆,阿紫趕忙抽了出來,然後抹掉眼角的淚珠,說道:“我不知道,但是他說過要去河南擂鼓山找他師兄。”


    點點頭,韓烈轉頭望向童姥,見她神情顯得很是激動。


    沉吟片刻,想了想,他商量道:“嗯……師伯,不如單我一個人先去西夏,你和阿紫姑娘留在這裏等我,這樣我快些,一來一迴應該趕得上。”


    在韓烈眼中,殺丁春秋隻是早晚的事情,所以他倒不是很著急,遠比不上他對逍遙秘藏,特別是《天鑒神功》的關注程度。


    因此,即便是得知了丁春秋的行程,他也沒童姥那麽激動。


    童姥此時功力才恢複到二十來年,第一個月都沒搞定,兩人一起趕路,對前行速度的確是一種拖累。


    他怕童姥太心急,這才提出以上的建議,想自己一個人星夜趕往興慶府,以最快速度,取迴李秋水藏在西夏皇宮的秘籍。


    童姥聽了,目光複雜地盯著他,緩緩說道:“你始終沒把無崖子看得太重……”


    韓烈不由無言,默認了她的說法,童姥說的沒錯,畢竟他和無崖子,隻相處了不到半個時辰,雖受了恩情,也決意殺死丁春秋給他報仇。


    但是,無論如何,在韓烈心中還是沒有把他真正當作自己的師父,沒有辦法像蘇星河那樣,為了師父無崖子甘願付出一切。


    他現在最在意的事情,還是他自己,還是他自己的迴家之路,為了這個目的,其他所有都可以先放下,等等再說。


    過了半晌,童姥長歎了一口氣,道:“罷了,就按你說的辦吧,快去,速去速迴,我們在這等你。”


    韓烈頷首應是,也沒有因阿紫而為童姥擔心什麽,如果她連阿紫這個小女孩都應付不了,也不可能統領靈鷲宮,整治那群妖魔鬼怪這麽多年了。


    拔地而起,韓烈一個閃身,瞬間消失在客棧眾人麵前。


    這讓在旁邊注視的酒保和掌櫃,以及一些客人們目瞪口呆,隨即忙不迭地跪倒在地,口稱神仙。


    同樣,韓烈的速度,也把阿紫第二次嚇了一跳,她拍了拍胸口,雙眸有些呆滯,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難道真是神仙?”


    童姥冷哼一聲:“武功修煉到高明處,在凡夫俗子眼中看來,與神仙又能有什麽區別?你跟我上來。”


    說罷,猛一轉身,踏上樓梯,走向二樓客房,阿紫輕輕吐了吐舌頭,不敢違命,連忙跟了上去。


    …………


    這一次,韓烈可謂豁出去了,試出了自己如今的極限。


    半夜之間,僅僅用了半夜的時間,韓烈便從平涼城趕到了興慶府,這還是中間有兩次,走的太急,叉了道,不然還會更早抵達。


    平涼距離興慶府,直線距離有六百多裏,而韓烈途中跋山涉水,所走的路,更是要遠遠超過這個距離。


    韓烈跑到興慶府城樓之下時,天還沒有發亮,周圍一片漆黑。


    不過這對他並無影響,在他的視野中,一切都猶如白晝,看得無比分明。


    兩步借力,韓烈躍上城頭,很快找到了附近最高處,他站在塔樓頂端,俯視著整個興慶府城。


    選定皇宮方向,他便如飛鷹般,滑翔落下,飄出去約莫四十五丈,速度減緩,他又踩著一處民房屋頂,再次猛地向前飛射。


    感受著風在臉上的輕舞跳動的旋律,韓烈心道:“不想就這麽領悟融合了眾多輕功身法,便叫它《鯤鵬九變》吧。”


    這次疾馳中,他對《淩波微步》以及之前所閱覽過的諸派輕功,突然有了領悟,融合諸派特點,成功地創出他現在所使出的這門《鯤鵬九變》。


    以韓烈如今的功力,西夏皇宮盡管守衛森嚴,但對他來說也形同虛設,毫無難度地潛入進去,無人能夠察覺。


    西夏也算大國,既然是一國皇宮,自然麵積不小,建築繁多,櫛比鱗次,亂花人眼。


    韓烈連續闖進了七八座宮殿,仔細翻檢了幾十間房屋,卻發現都是空無一人,沒有發現任何相關線索。


    站在一處花園內,韓烈狠狠將一塊假山拍成碎粉,發泄著怒氣,“李秋水到底將那些秘籍藏在了哪裏,難道要我將這皇宮翻個底朝天嗎?”


    沒得辦法,韓烈不願驚動皇宮守衛,怒氣過後,還是得繼續搜索尋找。


    途經一座裝飾繁華,燈火通透的宮殿時,韓烈忽然反應過來,“我或許可以找個人拷問一番。”


    悄悄縱身一躍,韓烈遁入了這座建築,他無聲無息地繞過一道道禁宮守衛,來到主間。


    推開窗戶,跳進房內後,韓烈伸手隔空連彈了四下。


    噗!噗!噗!噗!


    四個值守的宮女頓時倒地不起,昏迷過去。


    韓烈推開珠簾,走到裏間,隻見一張絲織大床上,一個少女正側身躺著,唿吸平緩,顯然是在睡覺。


    他走上前,繞過床,來到少女正麵方向,看到了一張極美的臉龐。


    韓烈見她相貌與王語嫣頗有幾分相似,立刻明了:“想必這就是李秋水的孫女,似乎是叫做……叫李…清露,和石師侄女是同名。”


    他看得出來,這個少女身懷內力,且氣息頗為熟悉,是小無相神功!


    既然她是李秋水的嫡親孫女,想必肯定是跟著她學過的武藝,定然是知道那秘籍所在的。


    一念至此,他立刻彈指點在少女身上,然後在他耳邊低聲唿喚道:“乖孫女,你醒醒,現在去我平常練功的地方,我有事情要吩咐你。”


    他語氣幽幽不知深處,仿佛從天際傳來,飄忽不定,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


    李清露睡到迷迷糊糊之間,突然感到眼前有一團光在發亮,她似醒非醒地爬了起來,喃喃問道:“奶奶,是你在說話嗎?”


    韓烈低沉著應道:“是,你快過來,過來我練功的地方,我在等你。”


    李清露茫然地點點頭,道:“哦,我這就來了,奶奶你等會我。”說著,她鞋也不穿,對身旁的韓烈也視而不見,直直起身,望外屋走去。


    韓烈緊跟在她後邊,卻見她走到外屋後,在一株盆景旁邊站定,往盆景後邊擋著的圓柱部分,按了下去。


    隨之,一陣嘎吱作響之後,在韓烈身側的牆壁上,顯現出一條透著燈火的暗道來。


    李清露隨即走進暗道,韓烈貼身尾隨,心道:“要不是這樣,我到天亮都沒辦法找明白,第一次使這索魂魔音,效果倒是不錯。”


    索魂魔音,韓烈於閉關之中,結合獅子吼等法門草創出的一門音攻武學,不過尚且並不完善成熟,還需要進一步推演改進。


    但是,用來對付李清露卻是夠了,她雖跟著李秋水學過武,卻隻為好奇和應付功課而練,她天生貴胄,養尊處優,哪裏需要在此道上用心刻苦。


    武道須誠,她無心於武,也就修為淺薄,且心性不定,因而應對起韓烈的索魂魔音來,自然毫無抵抗之力。


    果不其然,向下通過約十幾道大門後,李清露帶著韓烈來到一處密室。


    當先所見的,便是一大片銅鏡,韓烈立刻上前,見銅鏡上刻著許多古怪圖譜,以及一些十分扭曲的文字,便明白這就是《天鑒神功》了。


    這銅鏡上的奇特文字,其實乃是上古雲篆,是道家秘文,專門用來書寫道家符籙,又稱天書。


    欣喜萬分地數了數,果然這些銅鏡總共有整整三百六十五塊。


    韓烈平複下心情,見李清露呆呆站在那,一動不動,便打了個響指。


    啪的一聲,她隨之跌倒在地,沉沉睡了過去。


    (感謝華夏一小兵打賞的100起點幣,昨天沒看到,今天特此感謝一下,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打賞我。求推薦,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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