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決絕的說道。


    說完便將床上包裹掛在肩頭,一副馬上離開雜役院的樣子!


    而對麵的劉執事,越聽墨塵話語,臉色便越難看,一雙陰霾的眸子在那逞兇的飛揚二少年身上望了一眼,兩個少年瞬間便感覺如一陣涼風吹過,後背發涼。


    而此時那被少年稱作南哥的,跟墨塵角力的少年在劉執事的目光之下已經冷靜了下來,隨即眼珠轉動,淡然開口:


    “劉執事,你知道我們兄弟倆的家世的,家父什麽地位,想必你也略知一二,你覺得我會搶劫這樣一個來曆不明的窮酸小子?


    笑話,天大的笑話!我虞世南兄弟二人什麽沒有?


    會看上他的東西?汙蔑!嚴重的汙蔑!


    我請求嚴懲這個叫墨塵的小子!膽敢以下犯上,汙蔑師兄,其心可誅!


    若是劉執事處理不當,我有往上一級舉報之權,今天這事必須要給我們一個說法,否則沒完!”


    這叫虞世南的話語落下,墨塵臉色也隨即陰沉了下來。


    他媽的,在證據確鑿,眾目睽睽之下,這都能辯?


    果然不愧為藏龍臥虎之地,不講事實,不講道理,直接上來就是誅心之論,以勢壓人。


    而今之際,自己之前話語已經完全說得夠深刻,夠直接的了,沒有必須再做言語無謂之爭。


    所以墨塵一抖上身,隨即大踏步向門口走去!


    走到門前,卻是劉執事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擋住了去路!


    墨塵隻好望向劉執事。


    隻見劉執事麵無表情緩緩開口。


    “你且住下來,今天的事情,我會調查,也會給你一個交代!


    雜役院的規矩就是規矩,若是有人想打破這個規矩,就必須付出代價!”


    言罷,淡淡望向虞世南和虞飛揚。


    “你們二人,跟我走吧!”


    說完劉執事便轉身朝著院外走去,虞世兄弟則是陰狠的望了墨塵一眼,不得不跟著劉執事一起離開。


    其實,對於劉執事來說,但凡雜役院進新人,都會發生這樣或者那樣的衝突,大多都是老弟子尋機挑釁新弟子,目的嘛!無非就是欺壓新人,撈取一些好處,建立自己的權威。


    對於這些事,劉執事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年輕人嘛,都是這樣!


    隻要不是鬧得特別過火,一般也是象征性的懲戒敲打一番即可!


    更何況,這裏的雜役院弟子,很多都是各個郡城裏麵的王公貴族,能來到這裏的人,那個背後沒有一點斤兩,拔出蘿卜帶出坑!


    長老,供奉,執事,誰還沒有點裙帶關係。


    所以,一直以來,甚少有直接驅逐弟子的這種處罰發生。


    可是今天,墨塵的話語卻是直接讓劉執事有些為難了,很顯然,那個叫墨塵的少年不簡單,思維清晰,邏輯分明,說話縝密條理分明!


    若是此事自己處理不好,還真不好說那少年會不會真的離開雜役院。


    至於離開雜役院其實也沒有什麽不得了的,離開就離開吧!


    但最重要的問題是,劉執事竟然不知道墨塵後麵究竟是誰在安排這一切!


    若是一個普通執事倒也罷了,若是供奉就有些麻煩,更不要說萬一是那個長老的安排,那如果讓墨塵離開,自己這個執事可算是幹到頭了!


    就是摸不準墨塵的背景,劉執事內心這才心煩。


    這就是得罪人一個差使。一個處理不好,兩頭受氣!


    很快,劉執事便帶著二人來到自己所住偏殿。


    劉執事往床榻之上一坐,目光望向虞氏兄弟。


    “說說吧!”


    那叫虞世南的率先開口:


    “劉執事,你知道我們的身份的,今天那小子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汙蔑我們兄弟,必須要讓那小子付出代價,否則這個事情,我們沒完!”


    劉執事一聽頓時火大,瞬間從床榻之上站起,一把將旁邊茶幾之上的茶杯抓起,猛地往地上一摔!


    隻聽“砰”的一聲,茶杯便在地上碎裂四濺開來,嚇得虞氏兄弟臉色一變,連連後退。


    “交代,交代!你二人擅闖別人房間,還對別人動手動腳,已經大錯特錯了,還要什麽交代?


    你們是看不清形勢是不是?人家要我開除你們二人,驅逐你們!


    平時我不怎麽管你們,你們是不是以為我好欺負?


    沒完?我看是誰沒完!你們倆都給我收拾收拾迴家去吧!馬上!立刻!給我滾下山去。”


    劉執事火氣甚大,將心裏的悶氣一泄而出,聲音宛若雷鳴!


    嚇得虞氏兄弟一退再退,直到門邊。


    “劉執事,你確定你剛剛說讓我們滾?”


    虞世南雖然害怕此時暴怒的劉執事,但依舊目光陰霾的開口問道。


    “對,沒錯,你二人違反雜役院規矩,被開除了,現在交出你們二人令牌,該迴那裏迴那裏去。”


    劉執事再次衝著虞世南吼道。


    虞氏兄弟也沒想到,一向有些沉默寡言的劉執事居然今天如此暴怒,而且還要開除自己!


    而今也不敢再跟劉執事說什麽,隻得先行退避,再想辦法。


    那虞飛揚趕緊道:


    “劉執事,令牌我們二人並沒有放在身上,待我們迴去收拾一下,等會給你送來!”


    劉執事一揮手。


    虞飛揚趕緊拽著哥哥,二人快速狼狽的離開了偏殿。


    望著二人離開的背影,劉執事喃喃道:


    “若是不出意外,一會兒虞供奉便會來了!我倒是要看看,墨塵你這小子背後到底是誰在撐腰。”


    而此時的墨塵正坐在椅子之上,緊盯著包裹,門口看戲的眾人早已散去,墨塵也是將門給關上,將閂栓給栓上!大門緊閉。


    “看來這雜役院很不安全!我得把錦囊放在身上才行!”


    背包之中雖然放置著價值不菲的金幣還有一些不錯的衣服,但墨塵始終堅信,那個錦囊裏麵珠子才是最有價值,最昂貴的。


    墨塵將包裹打開,取出自己破舊的背袋,隨即又將背袋打開,取出裏麵的錦囊。


    然後將錦囊揣在貼身衣兜之中,隨即又感覺錦囊有些大了占地,索性直接將錦囊拆了,隻將珠子放置於貼身衣衫之中!而將錦囊扔進了包裹裏麵,從新將包裹係好。


    再將包裹置於床頭,這樣墨塵才感覺稍稍心安。


    而等這一切弄好之後,還沒待墨塵多做休息,一道陌生的敲門聲便在屋外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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