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坐在一張矮小的方桌低桌周圍，沉默寡言的兀族戰士也加入了進來。洛辰客氣地跟他點頭打招唿：“鬼半藏。”
鬼半藏無視了他的客套，直接切入正題：“我看到你和小偷在這裏取得了一些重要的進展。”
他仔細地看著洛辰和泰斯，評估著他倆。“……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祖坎塔、還有黑暗秘議會，他們對外來者一向持懷疑態度。這也是他們仍然沒有受到東瀚帝國人控製的部分原因。做得好。”
洛辰目瞪口呆地盯著他。那是他倆認識以來，兀族人說過的最長的一段話，而且他還誇獎了他。
“呃……謝謝。”洛辰有些不確定地迴答道。“那麽，你們想告訴我們在聖陽城發生了什麽事嗎？”他轉換了話題，以免場麵變得尷尬。
沈冰雙手捂臉，長歎了一口氣。“唉，真是一團糟……我以為賈布斯要過很久才會注意到我們，尤其是我還特別注意隱匿行蹤……但我錯了。”
她又歎了口氣：“我們先是迴到歎息城，一切都還很順利。可一到聖陽城，情況就迅速惡化了。城頭的守衛一個個如臨大敵。我們從街頭巷尾還有商人間的竊竊私語中了解到，他們在尋找叛亂分子。”
“然後我開始打聽消息，”鬼半藏插了進來。“我和東瀚那邊的反抗地下組織有聯係，我很快就找到了這個。”他打開身邊的小包，取出一個緊緊綁著的卷軸。
他小心翼翼地展開卷軸，展示給大家看。沈冰的頭像在卷軸上凝視著他們。兩幅頭像：一幅正麵、一幅側麵。洛辰接過卷軸。
【通緝：沈冰】
〔種族：人類\/亞茹人，性別：女〕
〔年齡：24歲，職業：法師\/炎炬使者〕
〔身高：169厘米，體重：52公斤〕
〔眼睛：深棕色，頭發：褐色〕
〔特征：膚色白皙，素色長袍，手持深色法杖，頂端鑲有紅寶石〕
〔已知同夥：鬼半藏·戰歌，兀族戰士，灰燼嶺的戰鬥守衛。鬼半藏同時也是奧爾杜格·加爾達·阿南的密使，該組織又稱為“靈魂締約”，與已知叛軍勢力有著眾多聯係。〕
〔通緝令：如果發現這個女人或她同夥的行蹤，務須報告聖陽城守衛，或直接私信帝國審查院的最高指揮官坤沙·梭溫迪卡。〕
〔懸賞金：任何提供信息，致使沈冰被抓獲的公民或旅行者，將獲得1,000帝國金幣。〕
洛辰反複讀了兩遍。呃。這確實是個壞消息。
懸賞金居然有一千枚金幣，這相當於十萬元現實貨幣……隻是向官方報告一下行蹤，就有可能獲得這麽一大筆錢，會有很多人動心。
但是，他們是怎麽這麽快就找到沈冰頭上的呢？坤沙肯定是發現自己被洗劫了，但沈冰並沒有在那個地下城留下線索，他們不可能定位到沈冰的行蹤……不過，從好的方麵來說，在“已知同夥”裏沒有提到洛辰，這意味著在對手把所有線索串起來之前，他們還有一點時間。
洛辰無奈地歎了口氣：“你覺得他們是怎麽發現的？”他問道，把卷軸遞給正在伸著脖子看的泰斯。
沈冰搖了搖頭。“老實說，我完全沒有頭緒。據我所知，玩家的個人信息是不可能被其他人訪問的——這裏麵包含了賬戶信息、具體位置，很多東西。所有的個人資料都使用非對稱密鑰進行了加密，然後不斷在數據庫裏隨機傳輸。所有的數據庫。”
在場的每個人都表情茫然地盯著她。泰斯和鬼半藏對於方舟online之外的世界並不了解，洛辰也不是計算機專家，沈冰的話就像是天書一樣難以理解。
“……那具體意味著什麽？”停頓了一下，洛辰問道，試圖不讓自己聽起來像個白癡。“或許你可以用通俗的語言來解釋一下？”
沈冰皺起小巧的鼻子：“這很複雜……基本上，所有玩家的個人資料都是絕對匿名的，在網絡中每傳輸一次就會進行一次加密，這個網絡是由超級意識體控製的——所有的超級意識體，它們都在共同努力確保信息安全、不受篡改。”
“等等，”洛辰皺著眉頭說：“為什麽賈布斯要這樣做？放棄這麽大的權力？他要的是統治方舟online，他應該會希望擁有一種方法來控製那些不守規矩的公民——比如直接刪除他們的賬號……”
沈冰咬著下唇想了想，然後聳了聳肩：“我不這麽認為他有這個能力。最初的測試版本裏，係統管理員有權限踢人和刪賬號，但現在這些功能全部都交給了超級意識體。”
“這在我看來是有道理的，”她繼續解釋，“如果賈布斯和他那夥人擁有一種可以永久抹除我們的武器，那當然是很強大。可是一旦這樣的武器存在，那其他人也有可能黑進係統，把這個武器拿來反對他們。”
“……所以，也許我是錯的，但我認為這樣的事情太危險，賈布斯不會這麽做。據我所知，隻有超級意識體可以訪問個人信息，而且他們並不會利用這些信息做什麽。”
洛辰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沈冰還不知道超級意識體是有自我意識的。他迴想起和愛米粒的那次對話，她說她的姐姐貝羅娜——那個負責矛盾與不和諧的超級意識體——已經和賈布斯他們走到了一起。
貝羅娜正在利用他們作為棋子，向世界播下混亂的種子，製造各種暴力和紛爭，為玩家創造新的有趣內容……貝羅娜是否已經開始幹預了？還是說這隻是賈布斯的所為？
洛辰不知道。而且在這個節骨眼上，這件事似乎也不那麽重要。
沈冰思索著，提供了一個可能性：“賈布斯可能讓什麽人徹底檢查了我的工作文件，與坤沙·梭溫迪卡相關的，或者與他那個限製性區域相關的文件……我的黑客技術還行，但不足以掩蓋我的行蹤。如果有人真的去查，他們可能會找到我的數字指紋。”
她用手撫摸著素色長袍上的褶皺。“……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洛辰點點頭，希望她是對的。“那麽，當你們意識到守衛正在搜捕你們，你們是逃走了還是嚐試進入大檔案館？”他問道。
“盡管有風險，而且無視了我的建議，”鬼半藏說，狠狠地盯了一眼沈冰，“我們仍然堅持完成了任務。我有一個朋友，他是個檔案保管員，為博學者彼得雷烏斯工作——他在工作時間結束後偷偷帶我們進去。”
“我們花了幾個小時查閱書架，尋找任何有關派係印記的文獻，但沒有任何發現。如果沒有博學者的幫助，這個任務從一開始就注定要失敗。”他對洛辰說話，但聽起來又像是在對沈冰說。
洛辰瞥了她一眼，沈冰有些臉紅。
“當我們試圖離開時，一整支帝國審查院的部隊出現了，”鬼半藏停頓片刻後繼續說道。“事情變得……”他結巴了一下，麵露痛苦之色。“糟糕透頂。我們在聖陽城的下水道裏躲了五天，最終逃到了海岸邊的渡口。”
泰斯在旁邊嗤笑了一聲。
鬼半藏無視了他的客套，直接切入正題：“我看到你和小偷在這裏取得了一些重要的進展。”
他仔細地看著洛辰和泰斯，評估著他倆。“……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祖坎塔、還有黑暗秘議會，他們對外來者一向持懷疑態度。這也是他們仍然沒有受到東瀚帝國人控製的部分原因。做得好。”
洛辰目瞪口呆地盯著他。那是他倆認識以來，兀族人說過的最長的一段話，而且他還誇獎了他。
“呃……謝謝。”洛辰有些不確定地迴答道。“那麽，你們想告訴我們在聖陽城發生了什麽事嗎？”他轉換了話題，以免場麵變得尷尬。
沈冰雙手捂臉，長歎了一口氣。“唉，真是一團糟……我以為賈布斯要過很久才會注意到我們，尤其是我還特別注意隱匿行蹤……但我錯了。”
她又歎了口氣：“我們先是迴到歎息城，一切都還很順利。可一到聖陽城，情況就迅速惡化了。城頭的守衛一個個如臨大敵。我們從街頭巷尾還有商人間的竊竊私語中了解到，他們在尋找叛亂分子。”
“然後我開始打聽消息，”鬼半藏插了進來。“我和東瀚那邊的反抗地下組織有聯係，我很快就找到了這個。”他打開身邊的小包，取出一個緊緊綁著的卷軸。
他小心翼翼地展開卷軸，展示給大家看。沈冰的頭像在卷軸上凝視著他們。兩幅頭像：一幅正麵、一幅側麵。洛辰接過卷軸。
【通緝：沈冰】
〔種族：人類\/亞茹人，性別：女〕
〔年齡：24歲，職業：法師\/炎炬使者〕
〔身高：169厘米，體重：52公斤〕
〔眼睛：深棕色，頭發：褐色〕
〔特征：膚色白皙，素色長袍，手持深色法杖，頂端鑲有紅寶石〕
〔已知同夥：鬼半藏·戰歌，兀族戰士，灰燼嶺的戰鬥守衛。鬼半藏同時也是奧爾杜格·加爾達·阿南的密使，該組織又稱為“靈魂締約”，與已知叛軍勢力有著眾多聯係。〕
〔通緝令：如果發現這個女人或她同夥的行蹤，務須報告聖陽城守衛，或直接私信帝國審查院的最高指揮官坤沙·梭溫迪卡。〕
〔懸賞金：任何提供信息，致使沈冰被抓獲的公民或旅行者，將獲得1,000帝國金幣。〕
洛辰反複讀了兩遍。呃。這確實是個壞消息。
懸賞金居然有一千枚金幣，這相當於十萬元現實貨幣……隻是向官方報告一下行蹤，就有可能獲得這麽一大筆錢，會有很多人動心。
但是，他們是怎麽這麽快就找到沈冰頭上的呢？坤沙肯定是發現自己被洗劫了，但沈冰並沒有在那個地下城留下線索，他們不可能定位到沈冰的行蹤……不過，從好的方麵來說，在“已知同夥”裏沒有提到洛辰，這意味著在對手把所有線索串起來之前，他們還有一點時間。
洛辰無奈地歎了口氣：“你覺得他們是怎麽發現的？”他問道，把卷軸遞給正在伸著脖子看的泰斯。
沈冰搖了搖頭。“老實說，我完全沒有頭緒。據我所知，玩家的個人信息是不可能被其他人訪問的——這裏麵包含了賬戶信息、具體位置，很多東西。所有的個人資料都使用非對稱密鑰進行了加密，然後不斷在數據庫裏隨機傳輸。所有的數據庫。”
在場的每個人都表情茫然地盯著她。泰斯和鬼半藏對於方舟online之外的世界並不了解，洛辰也不是計算機專家，沈冰的話就像是天書一樣難以理解。
“……那具體意味著什麽？”停頓了一下，洛辰問道，試圖不讓自己聽起來像個白癡。“或許你可以用通俗的語言來解釋一下？”
沈冰皺起小巧的鼻子：“這很複雜……基本上，所有玩家的個人資料都是絕對匿名的，在網絡中每傳輸一次就會進行一次加密，這個網絡是由超級意識體控製的——所有的超級意識體，它們都在共同努力確保信息安全、不受篡改。”
“等等，”洛辰皺著眉頭說：“為什麽賈布斯要這樣做？放棄這麽大的權力？他要的是統治方舟online，他應該會希望擁有一種方法來控製那些不守規矩的公民——比如直接刪除他們的賬號……”
沈冰咬著下唇想了想，然後聳了聳肩：“我不這麽認為他有這個能力。最初的測試版本裏，係統管理員有權限踢人和刪賬號，但現在這些功能全部都交給了超級意識體。”
“這在我看來是有道理的，”她繼續解釋，“如果賈布斯和他那夥人擁有一種可以永久抹除我們的武器，那當然是很強大。可是一旦這樣的武器存在，那其他人也有可能黑進係統，把這個武器拿來反對他們。”
“……所以，也許我是錯的，但我認為這樣的事情太危險，賈布斯不會這麽做。據我所知，隻有超級意識體可以訪問個人信息，而且他們並不會利用這些信息做什麽。”
洛辰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沈冰還不知道超級意識體是有自我意識的。他迴想起和愛米粒的那次對話，她說她的姐姐貝羅娜——那個負責矛盾與不和諧的超級意識體——已經和賈布斯他們走到了一起。
貝羅娜正在利用他們作為棋子，向世界播下混亂的種子，製造各種暴力和紛爭，為玩家創造新的有趣內容……貝羅娜是否已經開始幹預了？還是說這隻是賈布斯的所為？
洛辰不知道。而且在這個節骨眼上，這件事似乎也不那麽重要。
沈冰思索著，提供了一個可能性：“賈布斯可能讓什麽人徹底檢查了我的工作文件，與坤沙·梭溫迪卡相關的，或者與他那個限製性區域相關的文件……我的黑客技術還行，但不足以掩蓋我的行蹤。如果有人真的去查，他們可能會找到我的數字指紋。”
她用手撫摸著素色長袍上的褶皺。“……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洛辰點點頭，希望她是對的。“那麽，當你們意識到守衛正在搜捕你們，你們是逃走了還是嚐試進入大檔案館？”他問道。
“盡管有風險，而且無視了我的建議，”鬼半藏說，狠狠地盯了一眼沈冰，“我們仍然堅持完成了任務。我有一個朋友，他是個檔案保管員，為博學者彼得雷烏斯工作——他在工作時間結束後偷偷帶我們進去。”
“我們花了幾個小時查閱書架，尋找任何有關派係印記的文獻，但沒有任何發現。如果沒有博學者的幫助，這個任務從一開始就注定要失敗。”他對洛辰說話，但聽起來又像是在對沈冰說。
洛辰瞥了她一眼，沈冰有些臉紅。
“當我們試圖離開時，一整支帝國審查院的部隊出現了，”鬼半藏停頓片刻後繼續說道。“事情變得……”他結巴了一下，麵露痛苦之色。“糟糕透頂。我們在聖陽城的下水道裏躲了五天，最終逃到了海岸邊的渡口。”
泰斯在旁邊嗤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