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趙欣瑤的手,引她來到舞場的中央,摟住她的腰,帶她隨著音樂起舞。她聞著他身上幹淨而年輕的氣味,心都醉了。

    他看她的眼睛,在她的耳邊輕輕說:“夫人,你真美,你符合我心目中對東方女性所有美好的想象,如果你不是有夫之婦,我一定會熱烈地追求你。”

    就這幾句話,喚醒了趙欣瑤身上的每一個細胞。她幾乎忘記了自己與這個年輕人之間的年齡差距,一心沉醉在他的讚美之中,快樂地飛上了雲端。

    一曲結束之後,她心裏戀戀不舍。

    牽著她的手,對她說:“我看夫人也很累了,這裏人多嘈雜,我剛才去賞櫻花的時候,發現一個非常幽靜的地方,夫人要不要去清靜休息一下?”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手指撓她的掌心。

    趙欣瑤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她渾身都熱了,臉紅心跳,像一個害羞的少女一樣,點頭道:“你先去,給我引路,我馬上就到。”

    於是他們兩個人,一前一後去了櫻花樹林最深處的那一間小鐵皮屋。

    她不知道鐵皮屋的後門那裏有一雙眼睛,她的身體裏有一股壓抑太久的火熱奔騰的岩漿,在小鐵皮屋裏的那張桌子上,全部噴發了出來。

    那一天,她的生命有全新的能量煥發出來,她覺得自己又得新活了一迴。

    隨後,她就在本市的一個高檔社區為ben購置了一套精裝修的複式住宅,一則為幽會方便,二則為了讓ben在這裏安居下來。

    她希望ben能留在她的身邊,隻要能留下這個年輕人,別說是一套房子,花多少錢她也是舍得的。

    她開始了與ben的半同居生活,反而裴天鳴平時在家的時間就少,而且兩個人已經分居多年,她有的時間陪她的小情人。

    她像一個初戀的少女一樣,幾乎每天來給ben收拾屋子,給他做美味的中國菜。

    而ben則用火辣的年輕的軀體來迴報她的愛,他會在任何她想象不到的地方,突然地抱住她,給她驚喜,令她沉醉。

    廚房、衛生間、沙發上、樓梯上、書房的書桌上,這個房子裏的每一個地方,都留下了他和她翻滾的身影。

    有一次,她想象一對情侶一樣,和ben去看一場電影。她和裴天鳴結婚這麽多年,裴天鳴從來不曾陪她看過一場電影。她覺得做為一對情人,如果連一場電影都沒有一起看過,實在是一個缺憾。

    那天,她像一個年輕女孩子那樣,抱著一桶爆米花,端著一杯可樂,坐在電影院的情侶包間裏。

    她倚靠著他年輕的肩膀,正沉浸在電影的劇情中,他突然伸手過來,將她的裙子掀開。

    那一天,她完全不知道電影的後半部分是什麽劇情,屏幕上再激烈的愛恨情仇,也比不上她和她的小情人在椅子上互相探索的美好。

    西方式的大膽火辣浪漫,徹底地征服了趙欣瑤。她為這個年輕人瘋狂了,兩個人情到濃時之時,她忘情地許下諾言:“寶貝兒,你等著我,我要與裴天鳴離婚,我要跟你結婚,我們一輩子守在一起,好不好?”

    她說這一句話的時候,並沒有得到ben的迴答。因為ben用猛烈的肢體語言,迷昏了她的頭腦,堵上了她的嘴巴。

    隻與她【上】床,從不給她任何的承諾。可是她不介意,因為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內心世界裏,她在那裏描畫著自己的美好未來,在那個未來的故事,ben是絕對的男主角。

    偶爾冷靜的時候,她也懷疑過ben,她猜想ben是因為她的錢才跟她發展這一段關係的。

    可是她不介意,雖然她保養得非常好,但她的年紀畢竟不小了。財富是她頭上最大的一個光環,如果她不能給小情人一個年輕的身體,那麽她樂於奉上自己的財富,隻能能留住這個人,犧牲多大的代價,她都在所不惜。

    可是就在她正濃情蜜意的時候,突然就在一個清晨,她打開愛巢的門,發現ben的衣物用品和行李箱都不見了。

    她慌了,給他打電話,他卻關機。

    到此時她才發覺,她對他了解得太少了,一旦他消失了,她竟然不知道能去哪裏找他。

    她嚇壞了,她不能失去他。

    於是她也顧不得貴婦的臉麵,聽傭人說路在遠來了家裏,她立即親自跑過去,繞著彎兒地從路在遠那裏要到了ben的郵箱地址。

    她滿懷的委屈,滿心的想念,化為一封一封的郵件,傳遞到了ben的郵箱裏。

    起初沒有迴複,她急得快要哭了。一整天她都魂不守舍,不停地刷郵箱。一直到那天夜裏,她都已經絕望了,郵箱突然出現提示,她有新郵件了!

    她顫抖著手點開新郵件,果然是ben!

    他向她道歉,解釋自己走得很急很衝動,來不及向她告別。他說他愛她,等他處理好一些事情,一定會飛迴她

    的身邊。

    趙欣瑤的心如小鹿亂撞,她欣喜若狂,因為她知道自己的愛情不隻是一個泡沫,ben愛她,他想念她,他會迴來。

    接下來的幾天,她和他就通過郵件來往,談情說愛。

    秉持他一貫的大膽*,用文字和圖片與她*。他在郵件中幾乎提到了她身體上的每個部位,他熱烈地表達對她身體的渴望與想念。

    而趙欣瑤也完全放棄了貴婦的矜持,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她愛上了這種通過文字去感受對方的身體,通過文字與情人幽會的感覺。

    每天夜裏,她如果不讀幾遍ben的郵件,就舍不得上床。可是如果讀了ben的郵件,她的身體燥熱難耐,上了床也睡不著覺,隻能在黑暗中想象著ben的樣子,撫摸著自己的肌膚,慰藉自己的空虛。

    她想ben想到快要發瘋了。

    趙欣瑤沉醉在自己的愛情裏,整個人都變了。連家裏的傭人都瞧出她不對了,暗下裏悄悄議論:“老爺還在醫院裏呢,半邊身子都不能動,搞不好要半身不遂呢,小姐這是怎麽了?整天紅光滿麵喜氣洋洋的,難道她巴不得老爺早死?”

    上帝欲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趙欣瑤完全沒有了理智,每天隻想著ben,想著他早一點兒迴來,想著等他迴來的那一天,她一定要撲倒他,扒光他的衣服,和他激戰到死。

    可是,ben迴來的日子一拖再拖。

    那天早晨,她還接到了ben的一封郵件,說他可能一周後迴中國來。她雖然失望,但好歹有一個日期,她就有一個盼頭。

    然後,她梳妝打扮,準備去醫院看望父親。

    她剛剛穿好衣服,還沒走出房間,傭人來敲門:“小姐,樓下有一位年輕人要見你。”

    “誰啊?”她正在出門,這個時候來客人,讓她很不耐煩。

    “就是以前來過家裏的那位攝影師,叫。”傭人叫不慣外國人的名字,還結巴了一下。

    趙欣瑤嚇了一跳,“噌”地站起來:“誰?”

    “那位攝影師啦,以前來家裏拍過夫人的那位。”傭人還以為是自己的發音不對,小姐沒聽懂呢。

    趙欣瑤的心裏突然如小鹿亂撞,半信半疑地開了門,走到樓梯口,朝樓下望過去。

    隻見ben穿著一身紅藍格子襯衫,牛仔褲,背著一個帆布大背包,雙手**褲袋裏,正仰頭望上來

    。

    趙欣瑤以為自己花了眼,使勁地眨眼睛,再看下去,可不正是ben嗎?

    她差點兒尖叫起來,礙於傭人在身邊,她努力地繃住,朝樓下招了招手:“原來是ben啊,這麽早來,找我有事嗎?上樓來談吧。”

    傭人吃了一驚,怔怔地看著ben踩著樓梯跑上來,進了趙欣瑤的房間。

    天哪,小姐這是怎麽了?怎麽可以自己的房間裏招待不熟的男客?

    傭人在心裏嘀咕了一句,小心翼翼地下樓去了。

    一走進趙欣瑤的房間,門還未關,一道身影就飛過來,撲到他的身上。他反手關了門,抱住她,和她吻在了一起。

    “我一下飛機就跑來找你了,對不起,我等不及要見到你,忍不住跑到你家裏來。”ben卸下背包,一邊吻她,一邊推她往床邊去。

    趙欣瑤歡喜地倒在床上,任他壓住自己,她與他激烈地交纏著,嬌聲嗔怪他:“你這個壞家夥!明明是今天迴來,為什麽不告訴我去接機?還騙我說一星期後迴來,害我好失望,又突然跳出來嚇我,你真是太壞了!”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才不告訴你我的歸期,下了飛機,我本想打電話給你,後來一想,你接到了電話再趕過去,就沒有驚喜了......咦?你剛才說什麽?我什麽時候說過一周後迴來?”

    “你少裝傻,你昨晚發給我的郵件,我今天早上看到了,你明明就說是一周後迴來......不過我喜歡你這種小把戲,我現在心都快跳出來了,好高興!”趙欣瑤也顧不上是在自己的家裏,用力地纏住ben,恨不能把他成一塊巧克力含在嘴巴裏。

    卻在這個時候停下與她的激吻,疑惑地問:“郵件?什麽郵件?”

    “你發給我的郵件嘛,我們不是每天都通郵件嗎?”他在這個時候停下來,讓趙欣瑤好不耐煩,抬手去勾他的脖子。

    卻攔住她的手:“我沒有與你通郵件啊,我一周前和宥綸吵了一架,負氣迴了英國。本來想著永遠不到中國來了,也不跟你聯絡了,可是後來我實在太想念你,所以就忍不住偷偷跑迴來了......這期間,我躲在鄉村的外婆家裏,手機都不開,也沒有電腦,與世隔絕,哪裏能發郵件?”

    趙欣瑤愣了一下,突然就跳起來:“怎麽可能?我每天都收到好幾封你的郵件!是我見鬼了嗎?”

    攤了攤手:“我怎麽知道?”

    趙欣瑤腦子一下就亂了,抓著ben的手:“你別跟我開這樣的玩笑,你突然出現,就已經嚇我一跳了,不要再嚇我了,好不好?”

    “寶貝兒,我沒有嚇你,我是真的躲到外婆家了,誰也不知道我的去處......就連我這次迴來,宥綸他都不知道。你說給我發郵件,你是不是發錯了郵箱?”ben很認真地解釋。

    “發錯郵箱......不可能!我從宥綸那裏拿到的郵箱地址,他不可能給我錯的!再說了,如果我發錯了郵箱,對方為什麽要迴複?”趙欣瑤一邊說著話,一邊慌手慌腳地開了電腦。

    她登陸自己的郵箱,指著那一整列她舍不得刪掉的甜蜜郵件,對ben說:“你看!這都是你給我發的郵件啊!怎麽會有錯?”

    湊上去看了一眼,眯起眼睛,指著發件箱地址說道:“寶貝兒,我的郵箱地址是,你少打了最後一個e。”

    趙欣瑤頓時就傻眼了:“不可能!我不可能打錯!”

    她開始在桌子上和抽屜裏翻找,希望能找到那張路在遠寫給她的小紙條。

    可是,一周多的時間過去了,郵箱地址她已經保存到常用聯係人地址中,郵件也通了這麽多封,那張紙條她早就丟掉了。

    天哪,到底是路在遠寫錯,還是她打錯?

    既然對方不是ben,那這些天與她通郵件的人又是誰?!

    到底是路在遠給了一個錯誤的郵箱地址,還是他寫下的地址本來是對的,趙欣瑤自己在電腦上輸入錯了,到現在已經搞不清楚了。

    她現在最擔心的事,是最近這幾天與她互相郵件的那個人,以及她發出去的那些**裸的挑情逗性的郵件。

    她祈禱,希望對方不知道她是何方神聖,隻當她是一個普通的戀愛中的女子,也希望對方隻是一個貪玩好奇的人,因為接到她誤發過去的郵件,一時好玩,才與她互動。

    就在她忐忑不安不知所措的時候,屏幕上突然出現提示,她有新郵件了。

    她看著身邊的ben,一臉無助。

    滑動鼠標,點開了郵件,果然是這些天一直在趙欣瑤*的那一位發來的,郵件內容很簡短,隻用幾句話:我的小心肝,我突然覺得,一周的時間好長噢,我等不及要見到你,等不及要抱緊你,吻遍你的全身,我現在就開始想你了……

    趙欣瑤原本已經變得敏感脆弱的神經,經不住這最後的一擊,“嘣”地一聲斷掉。

    她發出一聲低低的咒罵,抬手打開郵件迴複,劈哩啪啦敲下一行字:你這個白癡!混蛋!人渣!你明明就不是我要找的人!還發這麽惡心的郵件!你是個神經病!

    敲完這一行字,她毫不猶豫地按下發送,等到屏幕上出現郵件發送成功的提示時,她猛然意識到,自己闖禍了。

    她懊悔不已,暗罵自己衝動。

    最近一段時間,她的智商嚴重退化,她已經不是那個淡定從容的貴婦了,她變得像一個毛毛躁躁的小姑娘,為她已近黃昏的年紀突然到來的這一段愛情而瘋狂著。

    現在,她終於惹禍了。

    她緊張得不行,急忙與ben商議對策。

    倒是不太在意,隻說:“你罵得好,這樣的人太可惡,收了不該收的郵件,就應該善意地提醒你,不應該跟你玩這種惡作劇。”

    可是趙欣瑤怎麽想都覺得不對,於是她決定給對方再發一封郵件,為剛才她突然的爆發道歉。

    不等她把一封郵件打完,她又收到新郵件了。

    這一次,對方直接用中文迴複她:趙欣瑤,你這個**,今天你辱罵了我,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趙欣瑤頓時就感覺到後脊發涼,她急忙問對方:你想怎麽樣?

    很快,郵件就發迴來了:我要慢慢想,你且慢慢地等著,反正有你這些天發給我的郵件陪伴,我不會寂寞的。等我想好了,我再聯係你。

    趙欣瑤慌得手發抖,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不得不向對方服軟,她跟對方說:隻是發錯了郵件,隻是一個誤會,我向你道歉,就當這是我們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讓它就過去吧,好不好?

    左等右等,對方卻再也沒了迴音。

    趙欣瑤搞不清對方想要幹什麽,心裏亂得不行,剛才撲向ben時的那種欣喜若狂,早被這烏龍的郵件事件衝擊得煙消雲散了。

    她不知道對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真的對她采取什麽舉動,她有幾十封近似於**小說一樣的郵件掌握在對方的手裏,這件事後續會演變成什麽樣子,她完全沒有辦法預料,並且她處於完全的被動地位。

    她懊惱沮喪,不知道該怎麽辦好,就把滿心的怨氣發泄在了她的小情人身上。

    她瞪著電腦屏幕,遲遲等不來對方的答複,突然一轉身,甩手就給了ben一個耳光:“都怪你!要不是你不打一聲招唿就消失,怎

    麽會出這樣的事?現在可好了,我被人家盯上了!你滿意了?”

    被打得歪了一下頭,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頰,迴頭看著趙欣瑤,沉下臉來:“我以為你是一個聰慧優雅的女士,沒想到那不過是你的表象,你不但長了一個豬腦子,而且還是一個潑婦!”

    說完,ben“噌”地跳起來,從地板上拎起自己的背包,邁開大步往臥室外走去。

    趙欣瑤隻是一時氣憤,不知道該向誰發泄,才把氣撒到了ben的身上。沒想到ben這麽大的脾氣,竟然轉身就走。

    “站住!”她朝著他吼了一聲,可是他並沒有停下腳步。

    於是她從椅子上跳起,在門口追上ben,從背後抱住他:“你站住,我不許你走,我還不是因為太在乎你,才會弄出這樣的烏龍事來?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你怎麽可以丟下我一個人麵對這件事?”

    “是你自己幹下的蠢事,現在你要怪罪到我的頭上來?我不是你手裏玩具,你高興的時候撫摸,不高興的時候就摔打,你讓我太失望了!”ben冷冷地扯開她的手,推門就往外走。

    趙欣瑤怕他走的走了,不管不顧地攔腰摟住他:“不要走,我錯了……”

    她將臉緊緊地貼在他的後背上,小聲哀求他:“求求你,不要走,我不該打你,我錯了,你關上門,我們好好談一談……”

    這一次,ben沒有動,竟然站住了。

    她以為ben心軟了,留下來了,高興地鬆開他的腰,拉住他的手。

    就在她從ben的背後閃出來那一刻,她看到了門口站著一個人。其實門隻被ben推成半開,但那個人就正正當當地站在半開的門外,抱著雙臂,饒有興趣地看著趙欣瑤對ben又摟又抱,拉拉扯扯。

    他不是外人,他是趙欣瑤女婿鄧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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