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廖一江也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麽快向南汐表白,畢竟南汐失戀時間尚短,他過早地表白,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合適的事情。

    可是今天他看到了路在遠,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了一種壓力。

    他意識到,自己似乎不能再等了,下手一定要早。他用心守護一隻受了傷的小鳥,希望能留下為伴,如果鳥兒傷愈後,振翅飛走了,那他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反正他平時已經做得很明顯了,幹脆就向她言明好了。

    誰知道他把話講出來,南汐先是猛咳,等她停了咳嗽,便是好一陣沉默。

    “南汐,我並不想給你造成心理上的壓力,我了解你現在的心情,你需要時間慢慢恢複對愛情的信心。我不求你馬上答應我,我隻希望在你療傷的這段時間裏,能讓我陪在你的身邊。”廖一江遞給南汐一杯水,然後凝視著她,目光款款地落在她的臉上。

    可是南汐卻沒有感覺到那種被人愛慕的喜悅和溫暖,她好頭痛!因為現在已經有一個男人“陪伴”在她的身邊,而且搞得她焦頭爛額,若是再來一個,那還了得?

    她喝了一口水,順了順氣,然後說道:“廖總監,你很照顧我,我很感激你。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答應你什麽,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我決定接受路在……路總的升職任命,一會兒我就要搬到樓上去了,對於你以往的寬容和關心,我要說一聲謝謝。”

    廖一江受了打擊,臉上的表情僵了僵,隨即自我解嘲地笑了一下:“沒關係呀!我本來也沒指望你會有什麽迴應,我不是說了嗎?你需要時間恢複信心,我不急的。你升職是好事,恭喜你。不要說得像是要分別了一樣,我們還是在一家公司工作,抬頭不見低頭見,你還是在我的視線範圍內噢。”

    南汐點頭:“是啊……我們還是同事……很好的同事……”

    然後她就不知道說什麽了,趕緊站起身來:“好像午休的時間結束了……我要出去收拾一下東西……”

    “我幫你。”廖一江主動跟上。

    “不用不用!”南汐急忙拒絕,然後逃也似地跑出了廖一江的辦公室。

    突然被廖一江表白,她心裏很慌,一刻也不想在媒介部逗留。迴到自己的位子上,匆匆地收拾了屬於她自己的私人用品,向媒介部的同事們告別。

    同事們起哄,讓她請客。她隨口答應著,然後便離開了媒介部的大辦公室

    。

    芬姐幫她搬東西,陪著她上樓。

    兩個人等電梯的時候,芬姐見周圍無人,便湊近南汐小聲說道:“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過我,你和我們的新老板到底是怎麽迴事?連我也不能說嗎?”

    南汐晃了晃暈沉沉的頭,偏身靠住芬姐:“芬姐,你饒了我吧,我今天被各種人各種事狂轟濫炸,我快要崩潰了,這件事我改天再向你交待,好不好?”

    芬姐便沒有再追究。

    經過了一個混亂的上午,南汐身心疲憊。

    原來智美那位美女總裁助理因為心懷不滿,也不肯認真地交接工作。她隻是將手上的公物交了出去,便拎起她的包閃人了。

    南汐隻好自己整理文件資料,自己熟悉工作。

    昨晚一夜未睡,上午又過度消耗精神,到了下午,她就像一個打了蔫兒的茄子,完全提不起勁頭來。

    下午兩點的時候,她對著鋪滿辦公桌的各種文件表格,困得兩眼眯蒙,如小雞啄米般,額頭不停地往辦公桌上磕。

    恰在這個時候,路在遠推開她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

    他也被各種文件折騰得頭暈眼花,坐在柔軟舒適的沙發椅上,看各種文件資料,這不是他擅長做的事。比較起來,他更喜歡在攝影棚裏或者是在外景場地上,操作著他的相機,捕捉各種精彩瞬間。

    他主動走過來,是想與南汐一起喝杯咖啡,跟她鬥鬥嘴。哪怕是挨她幾句罵,那也是一件很提神的事,不是嗎?

    誰知道他一開門,就看到南汐將額頭直接磕在了辦公桌上,還發出“叩”的一聲響。

    他被逗樂了,也不出聲,靜靜地倚門而立,看著她像一隻磕頭蟲那樣,不停地點頭。直到有一下她磕得狠了,人也清醒了一些,捂著額一抬頭,才看見了他。

    他走過來,雙手支桌,湊近南汐,佯裝批評她:“你平時在家裏跟我吵架的時候,簡直精神十足。沒想到你工作的時候是這個樣子,我是不是找錯助理了呢?”

    反正都被他看到了,南汐幹脆耍起賴皮來,將文件一收,往後靠進沙發椅裏:“困死了!我昨天一晚沒合眼,就為了寫那份給你看的報告!現在困得睜不開眼睛,額頭都磕疼了,我這也算是工傷吧?”

    路在遠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她身邊,雙手抓著她的肩膀,將她從沙發椅上拎了起來。

    “你幹什麽?”南汐掙紮了幾下。

    路在遠拿起她的外套往她的身上穿,又拎起她的包掛在她的脖子上,對她說:“雖然工作很重要,但是老婆比工作更重要。你負工傷了,我要讓你好好休息的。我今天沒有什麽重要的行程,放你半天假。你迴家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

    “真的嗎?”南汐聽他這樣說,如聞仙音綸語,“那我不客氣嘍,我真要迴家嘍。”

    “迴家吧,你盡管放心地睡,晚上我迴家做飯……”路在遠一邊往門外推她,一邊殷殷叮囑著。

    他這麽殷勤,南汐好不習慣。可是她現在也沒有力氣跟他較真,隻想趕緊迴家,一頭紮到床上,睡個天昏地暗。

    出了公司,她直奔地鐵站。

    下午三點,還沒到這個城市的交通高峰時段。地鐵上人很少,南汐上了車,在就近的一個座位上坐下,倚著旁邊的扶手,沒半分鍾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有人推她。

    她睜開眼睛,看向推她的人,是旁邊的一位大姐。

    那位大姐笑眯眯地提醒她:“妹子,到站了,你該下車了。”

    南汐睡得迷迷糊糊,聽那位大姐這樣說,轉頭一看,車門已經打開了,有人正在下車。

    她趕緊拎起包,從座位上跳起來,擠進下車的人流中,出了地鐵列車。車門在她的身後關上了,隨後列車就開走了。

    南汐站在站台上,緩了一會兒神,突然發覺不對:哎?那位大姐是誰?她怎麽知道我要在哪一站下車?

    想到這裏,她急忙抬頭看站牌,根本就不是她要下車的那一站!

    她竟然提前了好幾站下車了!

    南汐知道自己被騙下了車,下意識地先翻包。

    她正手忙腳亂地檢查包裏的物品,就聽到身後有一個聲音傳來:“小汐,你還是一個小迷糊……”

    南汐聽到這個聲音,脊背一僵,連包包的拉鏈都來不及拉上,直接抱在懷裏,邁開步子奔著地鐵站的電梯跑過去。

    沒跑幾步,一隻手勾住她的肩膀,將她扳住:“小汐,你跑什麽?我有那麽可怕嗎?”

    南汐跑不動了,無奈站住,迴頭瞪著身後的人:“鄧嘉祥!是你讓那個大姐喊我下車的,對不對?你不是天鳴物流的高管嗎?你怎麽還有時間玩這種遊戲?難道天鳴物流要倒閉了嗎?”

    鄧嘉祥按住南汐的肩頭,湊近她一些:“天

    鳴物流的生意很好,但是我和裴天鳴的關係卻沒有那麽好。我在裴氏企業裏的位子很高,但是工作卻很閑,你懂的……”

    南汐動了幾下肩膀,也沒能掙脫鄧嘉祥,憤懣不已:“你閑了,就以跟蹤我為樂趣嗎?難道我跟你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我們現在已經是毫無關係的兩個人,你這樣騷擾我,給我帶來很大的困擾,你懂不懂啊?”

    鄧嘉祥直接無視南汐的黑臉,攬著她往滾梯的方向去:“你恨我,我可以理解。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能承受。但是我現在有一個很大的困擾,這件事關係到你我,不說清楚我不能安心。”

    南汐被他帶著走了幾步,猛地一推他:“你放開我!你安不安心,關我什麽事?你能不能清醒一些?我們沒有關係了!沒有關係了!”

    南汐的吼聲很大,站台上的人紛紛望向他們這個方向。

    鄧嘉祥現在最怕被圍觀,他怕被人認出來,更怕被人拍下來傳到網上。所以他迅速地轉身,將南汐逼退到一堵牆上:“小汐!難道你連一個說話的機會都不肯給我嗎?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聽說智美的老板換人了,是那個路在遠!他到底是幹什麽的?你和他到底是什麽關係?他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的手臂圈住南汐的身體,他的臉就貼在南汐的鼻子前,他的鼻息噴在南汐的臉上。而南汐整個身體都貼在牆上,努力地偏著頭躲避著他的觸碰,根本沒有辦法挪動。

    她心裏好恨,為什麽這個男人拋棄了她,娶了別的女人,還可以這樣理直氣壯地來騷擾她?

    這個男人的腦袋到底是什麽材料做成的?她以前怎麽沒有好好研究一下這個問題?

    她抬腳,用力跺下去,正中鄧嘉祥的腳尖。

    鄧嘉祥痛得臉色瞬間變白,咬緊嘴唇,眉目猙獰。可是他卻沒有動,也沒有放開南汐,他說:“你不肯談嗎?你非要逼我嗎?想必你也知道,我雖然離開了智美,但是我在智美還有許多的兄弟朋友。要不要我把你和路在遠同居的事告訴他們?或者我給南河打個電話,將路在遠的事告訴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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