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藥草?”張涵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我撞了他一下,“讓你拿就拿。”


    他這才反應過來,“我去找找看。”


    那三個人一聽到文墨要張涵拿出五毒藥草,立刻慌了神,“你你你,你要做什麽?”


    “做什麽?你們的嘴巴這麽硬,我就隻能用這樣的辦法逼你們了。”文墨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好笑道:“在下也是佩服三位的骨氣。”


    “文墨先生,你要這些做什麽?”


    張涵捧了個罐子走過來,好奇的看著文墨伸手接過去,有看到文墨沒有任何保護的把手放進罐子裏,立刻開口提醒:“文墨先生小心!”


    那五毒藥草毒性巨大,尋常人碰一下就有可能雙手潰爛,嚴重的會蔓延全身,可文墨就像在摸普通的草似的,笑眯眯的將那些五毒草藥拿了出來。


    這五毒草藥可有講究了。


    一味是菔木,也叫做扶桑。據說以前是神木來著,這個東西很奇怪,它的外麵有毒,裏麵卻是治病的良藥,但它外麵有毒的東西卻很難剝除,所謂正負得負,所以內外混合可謂是劇毒無比,被稱為五毒藥草之首。


    然後是琉花,這玩意兒名字好聽,長得也是五顏六色的,還會隨著東升西落變化顏色,不過一般這種色彩鮮豔的大部分都是有毒的。


    文墨一個個拿出來,一個個解釋給他們聽,聽的三個人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


    “哇,張涵,你小時候就吃這個?”我聽文墨解釋每個都有毒,而且吃下去毒性發作時間、症狀也完全不相同,咽了咽口水。


    張涵臉色很是難看,艱難的點了點頭。


    “嘛,一般來說小孩子吃這個要磨碎碾壓之後混著清水喝下去,毒性會減少不少。唔,不過你們三個人說自己是太平道上的一把手,相信這點毒性也不會把你們怎麽樣的,是吧?”


    文墨笑意盈盈的,透著一股子寒氣。


    “誰,誰說我們是一把手了?”鐵環有點抵擋不住了,憤恨道:“誰說的?”


    “他!”


    我指了指莫虛道人。


    “莫虛,你這個死老頭,沒事說這個幹嗎!”鐵環怒道,隨即轉向文墨,表情語氣顯然有了幾分軟化的跡象,“我們就是個小角色,小角色而已……希望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


    “好啊,那你們就說,到底怎麽會知道龍魂的事情的?能說出完整的頭尾,我就放過你們,如何?”


    文墨一邊說,一邊把菔木舉到了他們三個人的麵前。


    “說說說,我們說!”光頭一看到菔木全身都在發抖,“是這樣的,是三年前……三年前秦三爺突然失蹤,接著就傳來一個小孩子身上帶著龍魂,而且還獲得了龍魂的龍力,我們太平道上的人都知道了。”


    秦三爺……這個名字還真是遙遠。


    但是秦三爺是死在我們麵前的,被那個神秘人親手殺死的,不可能再去散播這些話。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個神秘人了。


    可這個神秘人已經消失了很久了,難不成他一直躲在暗處?


    “我們知道的真的全部都說出來了!”鐵環急了,“放了我們好不好?”


    沒想到文墨厚顏無恥的一搖頭,“不好。”


    三人臉色一變,“你你你,你出爾反爾!”


    “對啊,我就是出爾反爾。你們這三個人,作惡多端,天天想著怎麽害人。”文墨啐了一口,“所以呢,我就送你們去一個地方贖罪,什麽時候贖罪完了,什麽時候就解脫了。”


    說完,文墨一揮手,這三人居然不見了。


    “師父,你把他們送到哪裏去了?”


    “哦,黃家大仙前些日子跟我抱怨最近弟馬不太夠,一些雜活沒人做,剛好碰到這三個人,我就做個順水人情好了。”


    跨出院子,見張涵的父親還定在那裏,張涵全身微微一顫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嚇我一跳。


    “文墨先生,這是我第一次求你也是最後一次。請你想辦法把我父親變迴正常的人……”


    文墨看了看張涵,歎氣道:“你應該知道,不管是你也好,你父親也好,毒氣早就侵入了五髒六腑,而且你父親被割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即使是藥人,本質也是救人,而救人也不分善惡。支撐他一口氣的就是體內的毒性……強行祛除的話,你父親會變成什麽樣子,你可知道嗎?你的話,我倒是有把握能讓你恢複的七七八八,最多落下一點後遺症。”


    張涵點點頭,“這三年我跟著您,有些事情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了。雖然他不是我親生父親,但好歹也有養育之恩,我已經想好了,倘若文墨先生能夠救我們一命,我會帶著父親找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重新開始。”


    “對了,你娘呢?”之前沒有聽張涵說過他娘的事情。


    “我娘她……在我出來沒多久就已經去世了。”張涵淡淡道,看的出來他還是有點難過的。


    我很佩服張涵這樣的心性,倘若有人這麽對我,不管有沒有養育之恩,我肯定會發瘋的,誰還管那麽多啊。


    “行,我幫你。”


    文墨讓我去準備一下東西。


    首先是癩蛤蟆一隻,洗幹淨剝皮之後留下肚子那一塊,用文墨隨身攜帶的一個小瓷瓶,將皮當做蓋子蒙上去。


    接著用銀針插入頭頂,再插入十根手指裏……所謂十指連心,我看著就跟以前老一輩的人的酷刑似的。


    可張涵咬著牙讓文墨將十指全部插入,哼都沒怎麽哼,著實讓我佩服。


    黑色的血順著銀針一點點落下來,文墨讓我仔細盯著,每一滴都要落入小瓷瓶裏。


    我還在心裏腹誹,這瓷瓶被蒙著蛤蟆皮,怎麽能流進去?但很快我發現,毒血居然一點點被蛤蟆皮吸收,最後消失不見。


    再晃晃瓶子,可不就是在瓶子裏麵了嗎?


    毒血低落的十分緩慢,一直到月上西頭,才徹底幹淨。


    我一直躬著背,直起來的時候腰酸背痛,差點沒跪下去。


    張涵臉色也十分蒼白,比我好不了多少。


    “好了,接下來就是張涵父親了。”文墨看了看瓷瓶,正好滿滿一瓶子。


    我一看又要彎腰五個小時,頓時不幹了。


    可文墨說對於張涵父親,得用別的法子,而且這個法子也很曲折。


    張涵是毒性不深,還沒入侵到心脈,能用這種引流的辦法處理,但張老頭可以說是老油條了,不能百分百全部拔出毒性,這個時候就需要找人幫忙。


    開壇做法請神。


    請的是蟒家的一對姐妹花,對於用藥治病頗有研究,而且還有一件萬能的寶貝:藥石如意。


    這把如意來頭可就大了,據說是當年神醫扁鵲曾用過的什麽什麽石頭,那個字兒我忘了,總之比較生僻。千年下來那石頭侵染了各種各樣的藥性,加上蟒家姐妹拿到之後一直在磨礪石頭,漸漸地石頭就變得十分有靈性,人身上的病氣瘴氣都能吸走加以淨化。


    不過吸血還不知道行不行。


    半小時後,法壇準備完畢,文墨開始請神,讓我和張涵站到一邊,好讓仙家附身。


    說實話我心裏有百八十個不願意,被女神仙上身……總讓我感覺怪怪的。


    不過為了張涵,也不得不這麽做。


    文墨的請神咒落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在瞬間失去了意識。


    等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屋子裏除了文墨在聚精會神的看什麽之外,沒有了張涵和張老頭的蹤影。


    “醒了?”文墨推給我一杯茶,“醒醒神,咱們要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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