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話。”
文墨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把張涵往身後一放，摁住我的頭蹲在地上。
“你看。”
他伸手一指，在村口的一處大樹旁，我見到了三個人。
這三個人長得奇形怪狀的，說是人吧，不像，說不是人吧，但是五官齊全，就是說不上來的別扭。
“太平道的人怎麽在這裏？”文墨喃喃了一句。
我小聲道：“難道說他們知道了降咒師的事情，來報仇啦？”
“太平道可不是什麽相親相愛和諧友善的組織。”
那三個人似乎在商量著什麽，不時對村子裏的某一處指指點點，我看他們指的方向似乎就是張涵家的方向。
“擴聲。”
突然，我的耳邊傳來無比清晰的聲音。
“是這裏沒錯了。”
“怎麽沒見到那小子？”
“之前降咒師失敗了，老大拘了他身邊的一個小弟問了情況，說是龍魂不在小個子那裏，也許就在高個子身上。”
小個子是我，高個子是張涵。
我和文墨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讀到了詫異和不解。
“你把你身上關於龍魂的事情跟太平道的人說了？”
“怎麽可能！”我急了：“我自己命都不要了還說出去？再說了，我自己三年都沒見龍魂了，我就算說人家也要信！之前降咒師探過，說我身上沒有龍魂的氣息，我自己都還在納悶。”
“怪了，誰把這事散播出去的？”
文墨也有點不相信，和我緊緊盯著那個方向，看著他們的行動。
三個人商量了之後，各自前往一個方向去了。
“現在怎麽辦？咱們過去還是不過去？”
文墨看了看身後的張涵，低頭想了一會：“咱們先把張涵的魂叫迴來，其餘的隨機應變。”
他選擇了一個最簡單的叫魂的辦法，就是在地上插三炷香，這香我們隨身攜帶，倒是好找。文墨在張涵的腳底把香插好，作為引路香來用，接著又拿出一把大米，撒在張涵的頭部附近，這代表的是門。
隻要半小時之後，張涵能醒過來，這叫魂就成功了，如果一直沒反應，就證明他的魂被困在了某個地方。
文墨在這裏的確是感應到了張涵的氣息，所以叫魂應該不難。
當然，半小時後，張涵還是一動不動，失敗了。
“咦？怎麽會這樣？”
我看了看村子的周圍，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禁製或者結界，而文墨的推測張涵的魂就在村子裏，可偏偏就是不願意上身。
文墨低頭看著張涵，蹙眉道：“這臭小子……居然是自己不願意迴來。”
“自己不願意？為什麽？”
“不知道，咱們要先去他家看看。”說完，文墨大跨步往前走。
“師父，萬一那三個人發現我們怎麽辦？”我有點緊張，我身上可是帶了正兒八經的龍魂，這不等於就是送上門讓他們抓麽。
文墨瞟了我一眼：“現在他們堅信龍魂在張涵身上，你緊張什麽？又不會把你吃了。”
“可……”
說話間，我們已經進了村子。
這村子說來也奇怪，居然一個人都沒有，我看見村口一塊大石頭上寫著“張”。這應該就是張家村沒錯了，不過我好奇的是這裏的人家不是一般的少。
張姓在百家姓裏可是排行第三多的，但凡我之前見過的張家村人數都不會低於百人，可這裏……
我數了數房屋的數量，很好，隻有九戶，其中兩件還特別破舊，搞不好裏麵還沒住人。
張涵就在這裏出生？
文墨順著之前感覺到的氣息來到其中一間破舊的瓦房內，大門是敞開著的。
我神經兮兮的左看右看，沒有看到那三個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師父，好像沒人。”我探頭進去，裏麵亂七八糟的，而且還散發出陣陣惡臭。
“不，有人。”文墨指了一下角落，我這才看清楚，黑黢黢的角落裏果然坐著一個人。
怎麽說了……那個人就很像電視裏那種沒人管的孤寡老人，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裏，雙眼空洞目不斜視，要不是文墨說我根本就沒注意。
“老人家，你是不是張涵的父親？”
文墨上前禮貌的詢問道。
那人沒反應。
我看著他因為唿吸而起伏的胸膛，放下一顆心……這人太奇怪了吧，怎麽就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同時在這個人身上還散發出來一種異香，聞著很像是草藥的那種異香。
“老人家？”文墨又開口喊了一聲。
這時，老人空洞呆滯的眼神轉了一圈，張開已經掉光了牙齒的嘴：“你們，找誰？”
聲音嘶啞又難聽，聽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們是張涵的朋友。”文墨指了指之前被我們放在院子裏的張涵。
老人機械般的扭頭去看張涵，忽然眼前一亮，猛地站起來抓起身邊的某個東西就衝了過去。
“兒子……兒子……”
這老頭還真是張涵的父親？但我總覺得有那裏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不知哪刮來的一陣風，老人的衣服掀了一下，接著緊緊貼在了身上，從肚子上浮現出一個凹洞。
我的天，居然瘦成這個樣子？
老人跑到張涵身邊，我以為會上演一出父子情深重逢的戲碼，然而我還是想錯了，老人居然掰開了張涵的嘴，往裏麵塞著什麽。
文墨臉色一變，上前抓住了老頭的手，見他手裏抓著一把黑色的草似的東西，就往張涵的嘴巴裏塞。
那種植物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芹菜，但邊緣長滿了鋸齒，老人隻是這麽抓了一把手心就血肉模糊的，更何況吃下去，吃下去不得腸穿肚爛了？
我跟著跑過去，文墨已經把那把草強行從老人手下奪了過來，放在鼻下聞了聞。
這一聞，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老人家，這東西你是從哪裏拿到的？”
“你是什麽人……我要給小涵吃，吃這個病才好得快，大家才會好得快……”
老人呆滯了兩秒，接著就像變戲法似的又拿出了一把和之前一模一樣的草，又要喂給張涵。
文墨眉頭一蹙，伸手在老人脖子上一點，老人立刻不動了。
“師父，這是什麽東西？”
我仔細一看，那把草居然還在微微動著，就像有生命似的。
“這就是彼岸草，彼岸花旁邊長的草。味微苦，劇毒，尋常人吃下去不出十分鍾肯定暴斃而亡。”
聽完之後我渾身惡寒，忍不住退後一步。
哪有親爹給自己的孩子吃這個東西的？這不是要人命嗎？
“但是，”文墨接了一句，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如果從小就吃這個，而且不死的話，就會變成藥人。”
“藥人？”
“對，古時候醫術沒有那麽發達，但人已經意識到什麽是生老病死，就會找尋醫治的辦法。神農嚐百草的事跡你應該聽說過，藥人算是神農的前身了。要製造出藥人，這個過程十分艱辛。首先是自己的體質要好，其次是能忍受那些亂七八糟的藥草帶來的副作用。”
我看著張涵，震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些人會把有毒的，沒毒的，全部吃下去。體質會慢慢改變，這種人可比後天用五毒泡過的人更加劇毒無比。但同樣的，他們的血肉具有醫治百病的效果。”文墨深吸一口氣：“是為藥人。”
“難道說張涵一家……”
“沒錯，之前我不太信，也就沒往心裏去，隻是覺得這孩子一心想跑出去就有點奇怪，還以為是在叛逆期，看樣子這裏麵果然另有隱情。”
文墨一邊道，一邊把張涵扶進了屋子裏，無奈的看了看四周：“換做是我，我也不願意迴到自己的身體裏。”
文墨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把張涵往身後一放，摁住我的頭蹲在地上。
“你看。”
他伸手一指，在村口的一處大樹旁，我見到了三個人。
這三個人長得奇形怪狀的，說是人吧，不像，說不是人吧，但是五官齊全，就是說不上來的別扭。
“太平道的人怎麽在這裏？”文墨喃喃了一句。
我小聲道：“難道說他們知道了降咒師的事情，來報仇啦？”
“太平道可不是什麽相親相愛和諧友善的組織。”
那三個人似乎在商量著什麽，不時對村子裏的某一處指指點點，我看他們指的方向似乎就是張涵家的方向。
“擴聲。”
突然，我的耳邊傳來無比清晰的聲音。
“是這裏沒錯了。”
“怎麽沒見到那小子？”
“之前降咒師失敗了，老大拘了他身邊的一個小弟問了情況，說是龍魂不在小個子那裏，也許就在高個子身上。”
小個子是我，高個子是張涵。
我和文墨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讀到了詫異和不解。
“你把你身上關於龍魂的事情跟太平道的人說了？”
“怎麽可能！”我急了：“我自己命都不要了還說出去？再說了，我自己三年都沒見龍魂了，我就算說人家也要信！之前降咒師探過，說我身上沒有龍魂的氣息，我自己都還在納悶。”
“怪了，誰把這事散播出去的？”
文墨也有點不相信，和我緊緊盯著那個方向，看著他們的行動。
三個人商量了之後，各自前往一個方向去了。
“現在怎麽辦？咱們過去還是不過去？”
文墨看了看身後的張涵，低頭想了一會：“咱們先把張涵的魂叫迴來，其餘的隨機應變。”
他選擇了一個最簡單的叫魂的辦法，就是在地上插三炷香，這香我們隨身攜帶，倒是好找。文墨在張涵的腳底把香插好，作為引路香來用，接著又拿出一把大米，撒在張涵的頭部附近，這代表的是門。
隻要半小時之後，張涵能醒過來，這叫魂就成功了，如果一直沒反應，就證明他的魂被困在了某個地方。
文墨在這裏的確是感應到了張涵的氣息，所以叫魂應該不難。
當然，半小時後，張涵還是一動不動，失敗了。
“咦？怎麽會這樣？”
我看了看村子的周圍，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禁製或者結界，而文墨的推測張涵的魂就在村子裏，可偏偏就是不願意上身。
文墨低頭看著張涵，蹙眉道：“這臭小子……居然是自己不願意迴來。”
“自己不願意？為什麽？”
“不知道，咱們要先去他家看看。”說完，文墨大跨步往前走。
“師父，萬一那三個人發現我們怎麽辦？”我有點緊張，我身上可是帶了正兒八經的龍魂，這不等於就是送上門讓他們抓麽。
文墨瞟了我一眼：“現在他們堅信龍魂在張涵身上，你緊張什麽？又不會把你吃了。”
“可……”
說話間，我們已經進了村子。
這村子說來也奇怪，居然一個人都沒有，我看見村口一塊大石頭上寫著“張”。這應該就是張家村沒錯了，不過我好奇的是這裏的人家不是一般的少。
張姓在百家姓裏可是排行第三多的，但凡我之前見過的張家村人數都不會低於百人，可這裏……
我數了數房屋的數量，很好，隻有九戶，其中兩件還特別破舊，搞不好裏麵還沒住人。
張涵就在這裏出生？
文墨順著之前感覺到的氣息來到其中一間破舊的瓦房內，大門是敞開著的。
我神經兮兮的左看右看，沒有看到那三個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師父，好像沒人。”我探頭進去，裏麵亂七八糟的，而且還散發出陣陣惡臭。
“不，有人。”文墨指了一下角落，我這才看清楚，黑黢黢的角落裏果然坐著一個人。
怎麽說了……那個人就很像電視裏那種沒人管的孤寡老人，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裏，雙眼空洞目不斜視，要不是文墨說我根本就沒注意。
“老人家，你是不是張涵的父親？”
文墨上前禮貌的詢問道。
那人沒反應。
我看著他因為唿吸而起伏的胸膛，放下一顆心……這人太奇怪了吧，怎麽就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同時在這個人身上還散發出來一種異香，聞著很像是草藥的那種異香。
“老人家？”文墨又開口喊了一聲。
這時，老人空洞呆滯的眼神轉了一圈，張開已經掉光了牙齒的嘴：“你們，找誰？”
聲音嘶啞又難聽，聽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們是張涵的朋友。”文墨指了指之前被我們放在院子裏的張涵。
老人機械般的扭頭去看張涵，忽然眼前一亮，猛地站起來抓起身邊的某個東西就衝了過去。
“兒子……兒子……”
這老頭還真是張涵的父親？但我總覺得有那裏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不知哪刮來的一陣風，老人的衣服掀了一下，接著緊緊貼在了身上，從肚子上浮現出一個凹洞。
我的天，居然瘦成這個樣子？
老人跑到張涵身邊，我以為會上演一出父子情深重逢的戲碼，然而我還是想錯了，老人居然掰開了張涵的嘴，往裏麵塞著什麽。
文墨臉色一變，上前抓住了老頭的手，見他手裏抓著一把黑色的草似的東西，就往張涵的嘴巴裏塞。
那種植物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芹菜，但邊緣長滿了鋸齒，老人隻是這麽抓了一把手心就血肉模糊的，更何況吃下去，吃下去不得腸穿肚爛了？
我跟著跑過去，文墨已經把那把草強行從老人手下奪了過來，放在鼻下聞了聞。
這一聞，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老人家，這東西你是從哪裏拿到的？”
“你是什麽人……我要給小涵吃，吃這個病才好得快，大家才會好得快……”
老人呆滯了兩秒，接著就像變戲法似的又拿出了一把和之前一模一樣的草，又要喂給張涵。
文墨眉頭一蹙，伸手在老人脖子上一點，老人立刻不動了。
“師父，這是什麽東西？”
我仔細一看，那把草居然還在微微動著，就像有生命似的。
“這就是彼岸草，彼岸花旁邊長的草。味微苦，劇毒，尋常人吃下去不出十分鍾肯定暴斃而亡。”
聽完之後我渾身惡寒，忍不住退後一步。
哪有親爹給自己的孩子吃這個東西的？這不是要人命嗎？
“但是，”文墨接了一句，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如果從小就吃這個，而且不死的話，就會變成藥人。”
“藥人？”
“對，古時候醫術沒有那麽發達，但人已經意識到什麽是生老病死，就會找尋醫治的辦法。神農嚐百草的事跡你應該聽說過，藥人算是神農的前身了。要製造出藥人，這個過程十分艱辛。首先是自己的體質要好，其次是能忍受那些亂七八糟的藥草帶來的副作用。”
我看著張涵，震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些人會把有毒的，沒毒的，全部吃下去。體質會慢慢改變，這種人可比後天用五毒泡過的人更加劇毒無比。但同樣的，他們的血肉具有醫治百病的效果。”文墨深吸一口氣：“是為藥人。”
“難道說張涵一家……”
“沒錯，之前我不太信，也就沒往心裏去，隻是覺得這孩子一心想跑出去就有點奇怪，還以為是在叛逆期，看樣子這裏麵果然另有隱情。”
文墨一邊道，一邊把張涵扶進了屋子裏，無奈的看了看四周：“換做是我，我也不願意迴到自己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