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帶著一雙兒女站在下方,周圍看起來有些清冷。


    太後也注意到了南林歡跟南林軒的拘謹,抬了抬頭“宸兒,你帶著你洛敏表妹跟林軒表兄去宮裏逛逛吧,別在這裏陪著我這一把老骨頭了。”


    “皇祖母!”


    耿含宸不高興地看了他一眼。


    “好好好,你帶著他們去逛一逛,省得在哀家這裏無聊。”


    太後笑著擺了擺手。


    耿含宸上前一步“那好,等孫兒迴來之後,再同皇祖母講遊曆的樂趣。”


    “好好好。”


    太後臉上的笑就沒有落下去,大長公主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


    等小輩們離開後,她這才上前。


    “紹柔,過來坐下吧。”


    太後朝著她招了招手,讓她坐在一旁的坐椅上。


    “今日的宴會,情況如何?”


    太後雖然沒有去前麵,但皇宮裏也就那麽點事情,一有點兒風聲草動的,也就傳了迴來。


    “母後都聽說了?”


    “嗯。”


    說起這個,太後皺了皺眉頭。


    “陳侍郎家的那位小姐,實在是太沒有分寸了。”


    “郡主的及笄禮竟然也敢大鬧。”


    “看來,過段時間再召集一下京城中的官婦,讓她們好好教導一下自家女兒了。”


    ……


    耿含初迴去沒多久,就知道南向昀遇上陽武侯夫人的事情了。


    也包括在宮門口之時發生的一切。


    他抬頭看向院中的南向昀。


    “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死心?”


    耿含初對於南向昀的遭遇並不意外,但若是仔細看,就能察覺到他眼底那一閃而逝的冷光。


    南向昀再怎麽說,也是他的手下。


    陽武侯夫人的胃口,真是越來越大了。


    應青辭有些不明所以,但也不是傻子,明眼人都能聽出來,其中有貓膩。


    果然,南向昀聽到他的話,後麵色比之前更白。


    “我……”


    “優柔寡斷,實難做成大事。”


    耿含初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事情的真相,恐怕不用孤再對你說一遍了。”


    “我隻是不明白……”她為什麽那麽對我……


    “不明白什麽?”


    耿含初輕嗤一聲“不明白她為什麽那麽偏心?還是為什麽要置你於死地?”


    南向昀訥訥的在原地沒有開口,但顯然,是被耿含初說中了心事。


    “看來,調查了這麽久,你還是一無長進!”


    耿含初的話音落下,南向昀猛地抬起了頭。


    殿下這是……什麽意思?


    “殿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的語氣帶著絲絲的苦澀,喉嚨發幹,好不容易將那句話說了出來。


    “置你於死地,當然是為了他兒子的地位。”


    “什…什麽?”


    “可我…可我不也是她的……兒子嗎?”


    這句話,南向昀說得沒有多少底氣,因為這麽多年來,從小到大,他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過母愛。


    隻能躲在暗處看著,那人對南向駿噓寒問暖,一副慈愛的模樣。


    而他隻能在暗處羨慕。


    “此事,原不應由孤來說,若你想知道,不妨去問問陽武侯。”


    “記住,在去之前,帶上之前刺殺的證據。”


    南向昀渾身一僵。


    他不敢置信地抬起了頭,心中隱隱升起了一個念頭,但很快就被他給掐滅了。


    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殿下?”


    “去吧。”


    耿含初捏了捏眉心。


    這件事情,也是霆風不久之前才查出來的,沒想到,陽武侯府竟然埋藏了這般大的秘密。


    真是好一個陽武侯夫人!


    雖然他知曉真相,但這話,不應該由他來告訴南向昀。


    聽到他的話後,南向昀就跌跌撞撞地離開了清河院。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迴去。


    他想知道,這麽多年來到底是為什麽。


    等他離開後,耿含初皺眉坐了下來。


    “丫頭,過來。”


    他抬手招了招不遠處的應青辭,讓她靠近一些。


    “今日在宮門口,陽武侯夫人都說了些什麽?”


    “可有生氣?”


    應青辭搖了搖頭。


    她並沒有生氣。


    隻是,見到那位陽武侯夫人,她心裏有股詭異的感覺。


    尤其是在看到她區別對待南向昀跟南向駿的時候。


    “三哥,南大哥他……”


    “說起來,這是陽武侯府的私事,隻不過,南向昀是其中最無辜的人……”


    陽武侯夫人乃是趙家嫡女趙如冰,與陽武侯也算是門當戶對。


    最重要的是,二人更是青梅竹馬,自小一起長大,後來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水到渠成,兩人成婚。


    婚後,二人一直十分相愛,婚後一年,便生下了長子南向昀。


    陽武侯更是喜笑顏開,直接定下了他的世子之位。


    應青辭聽到這話,有些詭異。


    按照這樣說來,那陽武侯夫人對自己的孩子不是應該更好嗎?


    聽耿含初的話,南向昀應該是陽武侯跟陽武侯夫人愛的結晶才對。


    可是想起之前見到的陽武侯夫人,看向南向昀的時候,一臉冷漠,眼底還帶著絲絲的殺意。


    一副殺之而後快的模樣。


    這與耿含初話語裏,明顯不像是一個人。


    “想來,你也察覺出不對勁了吧。”


    “就在南向昀三歲的時候,他跟著陽武侯夫人外出的時候,跌落山崖,陽武侯夫人為了保護他更是身受重傷……”


    那一次,陽武侯可是找遍了京城的名醫,這才將陽武侯夫人的命給救了迴來。


    但是,她醒來後,性格大變,對待南向昀更是動輒打罵,若不是陽武侯護著,他根本就長不大這麽大。


    “外界傳言,陽武侯夫人性子大變,是因為救了南向昀而失了半條命,那之後,陽武侯夫人看開了,以自己的性命為主。”


    “陽武侯夫人有問題?”


    應青辭皺眉。


    一個人的性子大變,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達到。


    就算是失憶,骨子裏也還是有那些慣性的動作。


    就算是她,當初剛來的時候,也是按照原主的性子生活了一段時間。


    那陽武侯夫人……身上應該是有問題的。


    “嗯。”


    耿含初一臉讚賞地看著她。


    丫頭果然是聰明的。


    “陽武侯夫人性格大變,自然引起了陽武侯的注意,他曾經暗中派人調查過,不過,並沒有調查到什麽東西。”


    陽武侯依舊還是那張臉,一模一樣,並不是易容達成的,陽武侯心中雖有疑慮,但還是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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