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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的曙光驅散了黑暗,陽光重新迴到了這片古老的土地上。金色的陽光照在聖墓教堂和圓頂清真寺上,兩大宗教聖地顯得無比的莊嚴和神聖。幾千年來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它們而失去生命,而這種爭端卻還在繼續,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終點。


    耶路撒冷,聖十字街。


    兩個印第安人走進了一家出售早餐的餐館。這兩個印第安人看上去都很年輕,男的二十二三歲的樣子,女的二十出頭的樣子。兩人背著雙肩旅行包,佩戴著民族特色的配飾,看上去就像是一對來以色列旅遊的美國土著。


    這兩個美國土著,一個是夏雷,一個是月野杏子。人皮麵具搭配神奇的化妝術,就連夏雷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來,更別說是那些想要抓住他的人了。


    兩人在窗戶旁邊的一張餐桌上坐了下來。夏雷點了餐,然後隔著櫥窗看著外麵的街道。


    聖十字街48號就在街道對麵,那是一座很古老的房子,看上去有好幾百年的曆史了。它的主體是石料,上下三層,兩側向前延伸,構成了一個“凹”字的形狀。這樣的房子,沒準是十字軍東征時期某一個騎士或者是領主的府邸,兒它的風格看上去也是法國中世紀的建築風格。


    現在,誰又是這座房子的主人呢?


    這一點,兩個站在門口的荷槍實彈的以色列軍人其實已經給出了答案。這座古老的房子,以色列政府就是它現在的主人。


    有荷槍實彈的軍人守門,這說明這個地方不是一般的地方。可是夏雷卻偏偏有沒有看到有提示性的標誌,比如寫著“耶路撒冷聖十字路街道辦事處”、“耶路撒冷聖十字路居委會”什麽的牌子。


    “如果薩依木在這裏就好了,他一定知道這是一個什麽地方。”夏雷的心裏這樣想著,他很期待薩依木、葉列娜和安穀密汗與他匯合。


    餐館的服務生送來了食物,都是一些很傳統的以色列早點,酸橄欖、鹹魚和雞蛋羹。


    夏雷一邊吃著早點,一邊繼續觀察對麵的古樓。這一次他喚醒了他的左眼的能力,讓視線穿透了密閉並拉著窗簾的窗戶。


    這一看也把他嚇了一大跳,對麵的古樓裏是一個非常現代化的辦公場所。一樓的中央大廳之中有一個幾乎占據了整麵牆的電視牆,顯示著來自以耶路撒冷哥哥重要場所的監控畫麵,車站、地鐵站、機場等等,幾乎沒有死角。


    另外還有更高級的衛星監控畫麵,監控的範圍覆蓋以色列全境,甚至還有約旦和加沙地帶,以及與埃及接壤的區域。大廳裏有很多工作人員在工作,有人在接聽電話,有人在操作無人機,有人在調遣地麵外勤人員,看上去很忙碌,但場麵井然有序,極其嚴謹。


    其實就這樣一個中央大廳,夏雷便可以給出一個判斷,那就是看似古老的平常的古樓裏不是普通的政府機構,而是一個情報機構。


    夏雷的視線移到了二樓,他看到了一些辦公室,還有一個裝備庫。辦公室裏有一些人在辦公,可是他一個都不認識。在二樓他沒看到fa組織的人。他將視線移到了三樓,洞穿了三樓的窗戶。


    三樓是一個多功能區域,有訓練格鬥的場地,也有用於治療的場地。一些人在訓練格鬥的技能,也有人在治療身上的傷。


    視線掃過三樓所有能看到的窗戶,夏雷還是沒有發現fa組織的人。他收迴了視線,他無法洞穿堅厚的石壁和泥土看到地下的情況,但就這麽一個地方,地下肯定是有空間的。


    “難道這裏就是摩薩德的總部?或者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分基地?fa組織的人來這裏見誰?”夏雷的心中一片困惑。


    fa組織現在等於是美國的一條狗,以這種身份來以色列並接觸摩薩德的人,這倒不是問題。可問題是來以色列的嚴佛和奧古斯曼都是fa組織的非常重要的人物,他們來以色列是什麽目的?


    夏雷很自然就想到了是來殺他的,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抹掉了,因為他已經“死”了。他在華國被李優頓暗殺,葬禮在華國舉行,舉國哀悼。這個戲的級別如此之高,fa組織的人怎麽可能懷疑他還活著,並且追到以色列來?事實上,他這次的以色列之行就連梁思瑤和龍冰她們四個都是瞞著的,他的女人都不知道,fa組織的人怎麽可能知道?


    一定是別的什麽原因。


    “這是什麽鬼東西,這麽難吃。”月野杏子將一顆酸橄欖吐了出來,她被酸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她其實也有觀察對麵的古樓,可她沒有任何收獲。


    夏雷壓低了聲音,“以色列氣候幹燥,缺水,食物匱乏,食物大多是醃製的,湊合著吃。等離開了這裏,你想吃什麽都可以。還有,一定要用英語交流。對麵那座樓是摩薩德的地方,一舉一動都要小心。”


    月野杏子驚訝地看了對麵那座古樓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她不知道夏雷是怎麽知道對麵那座古樓是摩薩德的地方,但她相信夏雷。


    就在這時一個以色列男子從對麵古樓裏走了出來,他徑直往餐館走了過來。


    夏雷的視線移到了那個以色列男子的身上,幾乎在兩秒鍾的時間裏便對他進行了“全麵檢查”。那個以色列的男子身上帶著沙漠之鷹,還有一張通行卡,那上麵有他的名字,哈雷。他的身上有很多傷口,有槍傷也有刀傷。根據他的三十多歲的年齡,不難判斷出他是一個身經百戰的特種兵,退役之後加入了摩薩德。


    摩薩德的間諜特工有相當一部分都是從退役的特種兵之中招募的,他們身經百戰,經驗豐富。再到摩薩德裏接受更高層次的訓練,其綜合實力就可想而知了。在間諜特工的世界裏流行著一種說法,那就是搜集情報、刺殺和偷盜的能力摩薩德最強,與其齊名的美國cia、英國的軍情六處還有俄羅斯的俄羅斯聯邦安全局(克虜伯)都比不了。


    所以,即便是一個普通的特工出現在視野之中,夏雷也心生警覺,他從桌下碰了一下月野杏子,“不要說話,摩薩德的人來了。”


    月野杏子點了一下頭,她其實也看出了正在過馬路的哈雷不是一般人。她有她的方式。


    哈雷穿過了馬路,進了餐館。


    一個服務生麵帶微笑打了一個招唿,“哈雷先生,這次還是老樣子嗎?”


    “嗯,老樣子。”哈雷的視線快速掃過了餐館,最後在夏雷和月野杏子所在的餐桌上停頓了下來。


    夏雷沒有看他,用調羹勺著雞蛋羹吃。他的視線一直盯著不鏽鋼調羹的反光麵,從反光麵裏觀察著哈雷。


    服務生衝著廚房的方向說道:“哈德先生的早餐,老樣子,酸橄欖和硬麵包。”


    哈雷從夏雷和月野杏子的身上收迴了視線。


    論偽裝的能力,如果夏雷稱自己世界第二,那這個世界上就沒人敢稱第一了。他化妝成李優頓的樣子能瞞過cia的監視者,甚至還能瞞過狡猾至極的服部芽衣,騙過一個摩薩德的特工根本就不是問題。


    廚房很快就準備好了哈雷要的食物,酸橄欖和硬麵包,但不是用盤子裝著的,而是用紙盒裝著的,外麵還套著一隻塑料袋。哈雷接過了食物,付了錢,然後提著食物就往外走。


    但哈雷邁過平行線的時候,夏雷的視線移到了哈雷的後背上,瞬間喚醒了透視的能力。他的視線切開了哈雷的後背,直達他的胃部。他看到了一隻正在蠕動的胃,胃裏裝著香腸、奶酪和華夫餅。這麽清楚的看到胃裏的食物種類,哈雷顯然剛剛吃了早餐不久,他為什麽會來買早餐呢?而且還是買很難吃且廉價的酸橄欖和硬麵包。


    這時那個服務員與他的同事聊天,他說道:“真是一個奇怪的家夥,每天都買同樣的食物,我在這裏工作了三年,他每天都來買同樣的食物,他對酸橄欖和硬麵包就那麽感興趣嗎?我看見過他開的車,那看是一輛豐田越野車啊,價值二十萬新謝克爾。”


    他的同事說道:“是啊,高收入的政府工作人員,卻偏偏對垃圾食物感興趣。”


    “嘿,不要這樣說,店裏有客人。”


    “你是說那兩個印第安人嗎?他們會聽懂我們在說什麽才怪,他剛才是用英語點餐的。”


    “也是,嗯,對麵那座樓的人都很奇怪。”


    兩個服務生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很快就扯到了其中一個他們共同認識的女孩身上。


    夏雷沒有興趣在竊聽下去了,他的視線再次移到了對麵的古樓上。如果沒有兩個服務生的閑聊,沒有剛才捕捉到的一些信息,他不會覺得哈雷買早餐的事情會有多奇怪。哈雷確實吃過了早餐,可他有可能是給某個同事買的,而那個人對酸橄欖和硬麵包情有獨鍾。可聽到兩個服務生的對話之後,他卻不那麽認為了。


    “三年,幾乎每天早晨都來買同樣的食物,就算哈雷不是自己吃,他也應該沒有這麽變態的同事?誰會天天吃垃圾食物?”夏雷的腦海之中突然浮出了一個關鍵詞——囚犯。


    隻有囚犯才會吃難吃的垃圾食物,而且天天吃同樣的垃圾食物,因為他沒有選擇,因為懲罰!


    “囚犯”這個關鍵詞在大腦裏冒出來之後,夏雷的思維一下子被激活了,“年輕的服務生說他來了三年,哈雷就買了三年同樣的酸橄欖和硬麵包,那麽那個囚犯已經被關了三年以上的時間。沒有審判,也不送監獄,卻一直關在摩薩德的總部或者分基地裏,那個人是什麽身份?他為什麽會受到這樣的待遇?fa組織的人在這個時期來到以色列,與摩薩德的人接觸,會不會是為了那個囚犯?”


    想不明白,可夏雷的心裏卻已經萌生了一個衝動,他想見一見那個囚犯。不為別的,隻因為fa組織的人的介入。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不過,這仍然隻是一個大膽的猜測,究竟有沒有囚犯,那是需要證明的事情。


    “我們走。”夏雷起身。


    月野杏子放下了調羹,然後起身跟著夏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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