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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停在了一個高檔小區之中的一幢連體式別墅旁邊。這幢連體式別墅一幢兩戶,左邊是寧遠山的家,右邊是寧遠海的家。池靜秋下了車,徑直向左邊的門走去。


    這時一輛黑色的寶馬m6也駛進了小區,停在路邊。夏雷坐在駕駛室裏,靜靜地看著池靜秋走到門前,按響了門鈴。


    一個女人給池靜秋開了門,那個女人是寧遠山的妻子於慧。


    池靜秋進門之後,於慧又把房門關上了。


    距離太遠,影響透視的效果,夏雷打開車門準備步行過去,繞到別墅的後麵再窺探寧遠山與池靜秋的密談。可剛剛打開車門的時候,另一邊的車門突然被敲響了。


    夏雷移目一看,頓時呆住了。


    站在副駕駛車窗前的人是寧靜,她正用好奇的眼神看著夏雷,而她剛剛敲過車窗的手還停在車窗上。


    夏雷剛才緊盯著池靜秋,加上這裏是小區,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他根本就沒有留意到從小區門口過來的寧靜。


    “真倒黴……”夏雷的心裏暗暗地道,麵上卻露出了笑容,他放下了車窗,與寧靜打了一個招唿,“寧姐,好久不見,你好。”


    寧靜的臉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容,“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你也不給我打電話。對了,你在這裏幹什麽呢?”


    “我……我在等一個朋友。”夏雷說。他真心希望寧靜趕快迴家,然後他去監聽寧遠山與池靜秋的密談,可寧靜似乎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意思。


    “這車不錯,新買的嗎?”


    “嗯,換了一輛車。”夏雷說。


    “你就打算一直坐在車裏跟我說話嗎?”寧靜的嘴角微微上翹,似乎有些不高興了。


    夏雷這才反應過來,打開車門下了車。他的意願是寧靜與他打一個招唿,寒暄兩句便離開了,可他卻忽略了他與寧靜之間經曆的那些往事。就那些往事而言,寧靜是沒有可能將他當成一個普通朋友來對待的。


    寧靜說道:“你朋友一時半會兒不會來吧?不如去我將坐坐吧,你朋友要是來了會給你打電話的。”


    “這個……”夏雷沒想到她會邀請他去她的家裏坐,一想起她的父親寧遠海和她的母親張慧蘭他就頭疼,那兩口子真的是標準的勢利眼。


    “你都到我家門口了,卻不願意去我家坐坐嗎?”寧靜的眼眸裏帶著點幽怨的味道。


    寧靜的家不就在寧遠山家的隔壁嗎?夏雷的心中一動,跟著說道:“好吧,我去坐坐。”


    “走吧,這才對嘛。”寧靜很開心地挽住了夏雷的手,帶著他往她家走去。


    夏雷覺得有些尷尬,不過沒有掙開她的手。


    寧靜用鑰匙開了門,然後領著夏雷進了客廳。


    寧遠海和張慧蘭正在客廳裏看電視,看見寧靜領著夏雷進門,兩口子頓時愣住了。


    寧靜笑著說道:“爸、媽,我在小區裏碰到了夏雷,我帶他過來坐坐。”


    雖然很討厭這對勢利眼夫婦,但夏雷還是很客氣地道:“伯父伯母好,我沒打攪你們吧?”


    張慧蘭這才迴過神來,她慌忙從沙發上起身,一邊說道:“沒有沒有,請坐請坐。”


    寧遠海也說道:“坐坐,靜子,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給夏雷泡杯茶。”


    “嗯,好的,我這就去。”寧靜去給夏雷泡茶,很高興的樣子。


    夏雷選了一個麵對共用牆壁的位置坐了下去。連體別墅不會修兩麵牆壁,總有一麵牆壁是共用的。客廳裏麵的那一麵共用牆壁的後麵便是寧遠山的家,而他家的客廳也會在一樓。此刻,寧遠山與池靜秋正在談什麽呢?


    卻就在夏雷做好準備,即將透視那麵共用牆壁的時候,張慧蘭又出聲說道:“夏雷,聽說你開了一家公司,是嗎?”


    夏雷點了一頭,“嗯,是的,不過隻是一家小公司而已。”說話的時候,他的左眼微微一跳,對麵的共用牆壁眨眼消失在了他的左眼的視線之中。然後,寧遠山和池靜秋進入到了他的左眼視線之中。


    “也公司也有大發展啊,現在那些大公司不都是從小公司發展起來的嗎?”張慧蘭笑著說道:“我們家靜子子啊京東上給我買了一根自拍杆,她說就是你們公司產的,好厲害呀你。”


    寧遠海滿臉笑容,“夏雷,以後沒事常來我家坐坐,別客氣。你妹妹在京都讀書,你一個人在家也不容易,怪冷清的,你過來,多少也熱鬧一些。”


    夏雷有些無語了,這夫妻倆以前不是這種態度。那個時候任文強剛從國外迴來,高學曆,高職位高收入,甩他這個打工仔好幾十條街。那個時候寧遠海和張慧蘭一心要撮合任文強與寧靜在一起,視他為眼中釘,可現在任文強倒黴了,他發達了,夫妻倆又對他好了。


    這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窮在大路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人呐,還真是現實啊。


    夫妻倆如此熱情,夏雷也不好給人家冷臉看,他一邊鎖定寧遠山與池靜秋的交談,一邊應酬道:“謝謝伯父伯母,我還好啦,我時常住我師父家,有我師父和我師姐其實也挺熱鬧的。”


    “師父?師姐?”寧遠海和張慧蘭對視了一眼,表情怪怪的。


    這時寧靜泡好了茶過來,她將一杯竹葉青放在了夏雷麵前的茶幾上,然後坐到了夏雷的旁邊,她接口說道:“爸媽,你們還不知道,夏雷現在在學詠春拳呢,挺厲害的。”


    “能文能武,要在古時候,你一定是個文武狀元,嗬嗬!”張慧蘭笑得很誇張。


    她旁邊的寧遠海卻白了她一眼,嘴上雖然沒說什麽,但那眼神似乎在說:現在知道人家好了,早幹嘛去了?


    寧靜又說道:“我還知道夏雷的師姐是個留學生,也是一個能文能武的全才,現在還是夏雷的助理呢。嗯,她還是一個大美女呢,是吧,夏雷?”


    夏雷正鎖定著隔壁的寧遠山和池靜秋,用唇語解讀兩人的對話,哪裏有心思跟寧靜聊天,他隻是隨口應了一句,“嗯嗯,她確實很漂亮。”


    寧靜臉上的一絲歡喜的氣息悄悄地溜走了。


    寧靜和夏雷屬於那種故事還沒開始便結束了的關係。這似乎是對“緣分”這個詞的最好的詮釋。


    “咳咳……”張慧蘭笑著說道:“學曆再高也沒我們家靜子的學曆高吧?我們家靜子可是博士。現在都什麽時代了,不需要打打殺殺了,學武是男人的事,女人就不該學武。要是夫妻倆都會武功,吵架打起來還不把房子拆了啊?”


    寧遠海幹笑了兩聲,“對對,結婚可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情,要找什麽樣的對象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考慮很多方麵,父母的基因都非常優秀的話,那麽孩子的基因也會非常優秀,將來一定會成為非常厲害的人才。”


    這兩口子怎麽都扯到孩子身上去了?


    夏雷隻是聽著,沒有搭腔。他的視線還鎖定著隔壁的寧遠山和池靜秋。


    隔壁,池靜秋將那隻從向宏斌手裏得到的手機內存卡遞給了寧遠山。


    寧遠山滿臉堆笑,很激動地將那隻手機內存卡插在了早就準備好的讀卡器上,然後連接到了他的手機上。


    “幹得不錯,幹得不錯。”寧遠山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圖紙,越發激動了,“有了這些圖紙,迴頭我就準備一支專家隊伍,一定要將這台機床製造出來。對了,你公公和你老公也要參加,功勞會有他們一份。”


    池靜秋卻對此興趣淡淡,她說道:“我不管他們,我隻關心我的經理職位。”


    寧遠山用手指指了指池靜秋,笑著說道:“你呀你,什麽都好,就是這點不好。”


    池靜秋說道:“寧董,我相信一句話,那就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人活著也就幾十年光陰,我可不想庸庸碌碌地過一輩子。”


    “算了,我對你的家庭關係不敢興趣,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兌現。”寧遠山說道:“明天我就宣布升你的職,給你一個供銷部經理的職務,你看好不好?”


    池靜秋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喜悅的笑容,“謝謝寧董。”


    寧遠山說道:“不過,這件事你還得負責。”


    “沒問題,我的人會一直盯著夏雷,夏雷那邊有什麽情況,我知道後立刻向寧董你匯報。”池靜秋說。


    寧遠山拔掉了讀卡器的連接線,然後小心翼翼地將讀卡器連帶那隻手機內存卡一起放進了衣兜裏。然後,他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夏雷那小子想用這台機床一飛衝天,他大概是在做夢。他不該撬走我們最重要的客戶神州工業集團,不然的話,我也不會這樣對付他。他要怪,那就怪他自己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寧遠山不貪,但對仕途和麵子卻看得尤為重要。夏雷撬走了神州工業集團這個原本該屬於東方重工的大客戶,不僅不給他麵子,還等於破壞了他與神州工業集團的關係,掐斷了他的一條上升的通道,他怎能不記恨在心?


    池靜秋說道:“他活該,我和他是同學,他那個人我了解,以前是窮怕了吧,一遇到往上爬的機會他就會像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抓住,他才不會顧及你寧董的利益呢。這種人,不值得同情。不過寧董,他也在造這樣的智能機床,我們怎麽對付他呢?”


    寧遠山冷笑道:“他一個民營企業還能造得過我們大公司?我們加班加點搶在他的前麵製造出來,然後上報,申請專利。他再造出來,我們就告他竊取我們公司的商業機密,那個時候法院的法官是相信我的話,還是相信他的話?”


    池靜秋咯咯笑道:“當然是相信寧董你的話啦,你在海珠的威信比胡厚還大,哪個法官敢不給你幾分麵子?再說了,我們是國有企業,誰會相信一個國有大型企業會去偷一個民營企業的商業機密?到時候,夏雷那小子恐怕哭都哭不出來。”


    “這些是以後的事情,現在你立刻聯係生產部,我現在就要召集我們公司的精英,今晚務必要製定出一個方案出來。”


    “好,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池靜秋也很激動。


    看到這裏,夏雷收迴了視線,心中卻是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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