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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一進門,一個金發碧眼的年輕女人突然橫切過來,一下子撞進了夏雷的懷中。


    “你幹什麽?”金發女郎很氣惱的樣子。她說的是俄語。


    “對不起。”夏雷匆匆地用俄語道了一個謙,然後繞開金發女郎往裏麵走。


    金發女郎卻突然拉住了夏雷,“你撞壞了我的東西就想走嗎?”


    夏雷這才發現俄羅斯女郎的手中拿著一件工藝品,是用秸稈編成的海螺。被他這一撞,海螺便變成了扁螺。


    “道歉是不夠的。”俄羅斯女郎說,她拉著夏雷的胳膊不鬆手。


    夏雷心裏著急得很,他不想和俄羅斯女郎爭執,他掏出錢包從裏麵抽出幾張百元麵額的華幣塞到了俄羅斯女郎的手中。


    俄羅斯女郎這才鬆開了夏雷的手,“其實用不了這麽多。”


    夏雷哪裏還有心思跟她說什麽,他快步走進了咖啡廳。可是,那個男人已經沒有了蹤影。池靜秋還坐在那張桌子前,低頭查看那個男人給她的錢袋。


    夏雷的視線快速地在咖啡廳之中掃了一圈,客人很多,可已經不見了那個男人的身影。他的視線停留在了工作區的一道門上,然後拔腿追了上去。那個長得極像他父親的人不可能從前門離開,他要離開的話就隻有走後門。


    “先生,你不能進去,這裏是工作區域。”一個服務員擋住了夏雷的路。


    “對不起,我找人。”夏雷說。


    “找人也不行。”服務員說。


    夏雷一把掀開了服務員,追進了拿到門裏。


    門戶確實是工作區域,咖啡店的員工在磨咖啡,烘焙糕點,調製冰激淩等等,一片忙碌的跡象。工作區的盡頭是一道通往外麵的後門,夏雷追到工作區裏的時候,那道門還在輕微地晃動著,好像剛剛有人急衝衝地出去,沒來得及關上門一樣。


    夏雷又向後門追去。剛才那個攔路的服務員追了進來,可沒等他開口,夏雷已經追出了後門。


    後門外是一條小巷,沒有燈光,黑漆漆的。小巷的兩邊是樓房,沒有門戶。小巷的兩頭分別是兩條街道,哪裏倒是燈火通明,車流不息。可是,無論是兩側的樓房,還是左右兩側的街道上都不見那個男人的身影——他的速度好快!


    夏雷的左眼微微一跳,黑漆漆的地麵上頓時浮現出了很多腳印。他很快就確定了那個男人的腳印,因為他是最近一個從後門離開的人,他的腳印也是最新鮮最明顯的。


    確定了那個男人的腳印,夏雷循著腳印離開的方向向小巷的右側追了上去。他很快就追到了小巷的盡頭。小巷外的人行道上人來人往,人行道下的車道上車來車往,唯獨不見了那個男人的蹤影。那個男人的腳印也在人行道與車道之間消失了,無法繼續追蹤下去了。


    “他的速度怎麽這麽快?他知道我在追他嗎?他究竟是誰?”夏雷的心裏一片驚訝,一片困惑,然後他忽然想起了什麽,轉身就往咖啡廳裏跑去。


    他想到了那個金發碧眼的俄羅斯女郎。剛才,如果不是她糾纏了他一下,他完全有能力在那個男人離開之前攔下那個男人。這看似一個巧合,但那未免也太巧了!他有一種直覺,那就是那個俄羅斯女郎是那個男人的同伴,對方知道他的身份,卻就是不願意與他見麵!


    肯定是這樣,不然那個男人為什麽不直接來找他下訂單,反而要經過池靜秋的手?


    返迴咖啡廳,池靜秋看見了夏雷,她的神色顯得很驚訝。她正要叫住夏雷說什麽,夏雷卻仿佛沒有看見她一樣,急衝衝地就從她的身邊跑了過去。


    夏雷追到前門,可哪裏還能看見那個金發碧眼的俄羅斯女郎。


    那個俄羅斯女郎果然是那個男人的同伴,她早就在前門裏埋伏好了,隻等他現身便往他的身上撞。她完成了她的任務,豈會繼續留在這裏等夏雷追上來盤問她?


    夏雷返迴了咖啡廳,徑直走到了池靜秋的對麵,坐到了那個男人之前坐過的位置上。


    “哼!你果然是在跟蹤我!”池靜秋率先發難,“上次你就用這種方式撬走了柳瑩這個客戶,現在又想用這招撬走我的新客戶嗎?”


    夏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稍微平複了一下急躁的心情才說道:“靜秋,我沒想過要撬走你的客戶,我隻是想知道誰給你了這筆訂單。我要知道剛才那個男人的身份,請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


    池靜秋冷笑了一下,“你跟蹤我,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你居然還有臉問我要客戶的資料?你以為你是誰啊?我需要滿足你的一切要求嗎?”


    “靜秋,算我求你了。”夏雷說。


    池靜秋笑了,“真沒想到啊,你也有求我的時候?”


    “告訴我吧。”雖然被她冷嘲熱諷,但夏雷卻始終克製他的情緒。如果不是因為那個男人長得和他父親一模一樣,他才懶得求她!


    池靜秋沉默了一下,她靜靜地看著夏雷,心裏好像在想著什麽事情。然後,她的嘴角浮出了一絲曖昧的笑意,“你求我,你想怎麽求我?”


    “靜秋,那個男人……”夏雷想說那個男人很像他父親,可話到嘴邊他又吞了迴去。池靜秋雖然與他是高中同學,但夏雷的父親卻從未去過學校,所以池靜秋根本就沒有見過他的父親,而這件事很蹊蹺,他不想讓池靜秋知道太多,所以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改口了,“告訴我吧,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什麽?我得好好想想……”池靜秋笑盈盈地看著夏雷。桌下,她脫掉了她的高跟鞋,將穿著黑色絲襪的玉足伸到了夏雷的膝蓋上。


    夏雷的身子頓時僵了一下,他一下子就明白池靜秋想要什麽東西了。


    池靜秋的那隻腳在桌布的掩蓋下撬開了夏雷的閉合著的膝蓋,然後貼著他的大腿一直往前伸去,最後在障礙前停了下來。她的腳輕輕地踩著,擠著,壓著,肆無忌憚的樣子。


    “我說過,我池靜秋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池靜秋咯咯笑著,“這附近有一家酒店不錯,我們去那裏談吧。”


    夏雷強忍著那種感覺,也忍著心頭的火氣,“靜秋,我們能不能不這樣?告訴我吧,那個男人是誰,他是怎麽找到你的?”


    “你這算是在求我嗎?有你這樣求人的嗎?”桌下,池靜秋的長腿就像是手表的秒針,靈巧而溫柔。她能感受到夏雷的變化,那種變化讓她興奮。而她,始終是一副吃定了夏雷的樣子。


    想要答案?那就陪我上床!


    這便是池靜秋沒有說出口的要求。


    答應還是不答應?夏雷猶豫不決。


    將他的第一次交給池靜秋這樣的女人?他不甘願。可是,一想起那個幾乎和他父親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他就忍不住想要點頭答應!


    卻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他的左眼落在了那個男人點的一杯卡布基諾咖啡上。咖啡幾乎沒動過,還是滿的。杯子也幹淨得很,沒有留下任何指紋。但是,咖啡杯下的桌子上卻有一灘咖啡漬。


    夏雷的視線停留在那一灘咖啡漬上,突然發現了那其實是一些俄文字母——octopoжho。


    這是小心的意思。


    “他叫誰小心?我嗎?”夏雷的腦子裏轟一下震動,“難道他真的是我的父親?”


    池靜秋的那隻腳還在使壞,她的聲音已經變樣了,“雷子,我知道你還是喜歡我的,我們去酒店開房吧,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你不也一直想要我嗎?我全都給你。我那死鬼老公沒動過的地方,我也給你。”


    她挑逗夏雷,她自己的反應卻比夏雷還要強烈。


    夏雷似乎突然間就想明白了什麽,他伸手抓住了池靜秋的放在他身上的腿,使勁地掐了一把。


    “哎喲……”池靜秋一聲痛唿,趕緊把腿縮了迴去,她羞惱地瞪著夏雷,“你幹什麽?”


    夏雷搖了搖頭,“關於這個客戶,你其實什麽都不知道,對嗎?”


    池靜秋頓時愣了一下,“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


    “算了,你自己去開房吧,我就不奉陪了。”夏雷說完起身離開。


    池靜秋恨恨地盯著夏雷眨眼遠去的背影,呆了好半響才冒出一句話來,“他怎麽知道我不知道呢?這家夥,我放低身價陪他睡覺他居然拒絕我!可惡!”


    然後,她閉緊了雙腿,臉上紅潮明顯,夏雷雖然已經走了,可她卻還在迴味剛才在夏雷身上吃到的豆腐。


    讓夏雷改變主意的原因很簡單,那個男人所留下的俄語單詞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對方這麽神秘且專業的行事方式,他怎麽可能告訴池靜秋他的真實身份?


    夏雷穿過街道,迴到了秦香的身邊。


    “怎麽樣?我看見你追那個男人去了,追到了嗎?”秦香關切地道。


    夏雷搖了搖頭,“他似乎知道我要來,一早就安排好了退路,他不想見我,我追也沒用。”


    “他……他真的是你的父親嗎?”


    夏雷苦笑了一下,“我不確定,但我相信他還會露麵的。”


    秦香聳了一下肩,“看來是白忙活了。”


    夏雷沉默了一下才說道:“秦香,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說,好嗎?”


    秦香說道:“我懂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迴去吧。”夏雷歎了一口氣,好像幹了一天的活,累壞了的感覺。


    “嗯,你也別想太多了。”說了這句話,秦香打燃雅馬哈電單車的火,一聲轟鳴,駛入車道,眨眼就去遠了。


    夏雷也迴到了他的長城h6之中,他的腦海裏還在迴想那個男人的樣子。


    叮鈴鈴,叮鈴鈴……


    一串手機鈴聲打斷了夏雷的思緒,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跟著滑開了接聽鍵,“喂,是我。”


    龍冰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我在機場等你,兩個小時之內趕過來。”


    夏雷訝然地道:“這麽快?”


    就這一句話,龍冰便掛斷了電話。


    夏雷苦笑了一下,開著車子往梁家的方向駛去。兩個小時,他還可以跟梁思瑤和梁正春道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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