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君塵帶著的敵軍主將的人頭歸來,大陳王朝一萬多將士及清風寨兩千好漢開始歡唿起來。隨後,在君塵的帶領一萬兩千多人向著賓臨城凱旋歸去。


    賓臨城頭無數人翹首以盼,等待著我們的英雄凱旋歸來。為首的是張雪玲、飛燕、毛傑、王小妹、任誌晨、花兮等人,在焦急而又耐心的等待中,不住地祈禱著自己心中的英雄平安歸來。


    在某個瞬間,花兮隻覺心口一滯,仿佛唿吸就要停止喘不過氣來,她的身體開始搖搖欲墜,要不是王小妹和其他三姐妹及時扶住,恐怕就要摔倒在地。


    “你沒事吧,花兮?”王小妹十分關切地問。


    花兮點點頭:“我沒事,但不知道為什麽,剛才我的心突然一揪猶如刀絞,是不是我的大叔出事了?”


    “別胡思亂想,梁成武功高強,作戰經驗又豐富,一定不會有事的。”憐琴、愛琪、淑珍三姐妹趕緊開導花兮。


    “嗯!”花兮擦幹眼淚繼續注視著遠遠天機黑壓壓的身影。


    君塵一馬當先身後跟著一萬兩千多人凱旋歸來,遙遙看著城頭的身影,不由地將自己頭顱微微低下。走到城門下,君塵還要佯裝十分開心的樣子,麵帶微笑高舉著手中敵軍主將頭顱:“我們贏了——”


    “喔哦——”全軍歡唿全民沸騰。


    在歡唿中,賓臨城還殘存下來的不到兩千守城將士,以及新補充來的一千多幸存新兵,一個個嚎咷痛哭,有的跪在地上一手敲打著地麵,有的將身子倚著城牆背著大家默默流淚,更有的相互擁在一起放聲痛哭,也有的整齊的站在原地輕微的啜泣,不住地留著男人剛強的淚水。除此之外,城裏剛哭完不久的百姓,又一次悲戚的慟哭。


    感受著這樣的氣氛,賓宜、賓昌、賓東、清風寨、東城衛、北城衛的將士,一個個感同身受,默默地向他們致敬。這艱苦卓絕持續十二個日夜的一戰,他們時刻壓抑緊繃的內心終於得以釋放。


    君塵親自將敵軍主將的頭顱掛在城頭,望著下方痛苦不已的士兵,這一幕幕不斷地刺激著他的內心。君塵長唿一口氣,有感而發:“戰爭除了帶來災難,還有什麽?”


    “戰爭還會帶來和平,以戰止戰的和平!”公孫羽出現在君塵的身後,仰望著星空。


    “不錯,我們此役正是用戰爭結束了迴滬小國的野心,讓他們不敢繼續侵犯我大陳。”君塵點點頭。


    “將軍,為什麽我沒有看到梁成的身影?”這時候花兮走過來問道。她漂亮的臉蛋兒上,皺著愁苦之眉,滿臉擔心,看得出來她十分希望能從君塵的口中聽到梁成還活著的消息,可是這一個小小的願望君塵也隻能讓她落空。


    “他,以身殉國了。”君塵望著花兮,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花兮隻覺天塌地陷,雙腿一軟就要倒下去,幸好君塵及時扶住,緊接著花兮便痛哭起來:“老天爺啊,為什麽花兮的命運如此的痛苦,小的時候父母雙亡,好入容易長大了,有了一個肩膀做依靠,你就給收走了,老天爺啊,你真是眼瞎了!嗚嗚嗚……”


    “……”君塵欲言又止,有心安慰幾聲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九名金甲戰士將梁成的屍體抬到花兮的麵前,花兮撲倒在梁成的屍體上痛苦不已。而王小妹一行人中被攙扶著的巧兒,看到了謝曉東也極力支撐著自己重傷之軀,向他走去。謝曉東一個快步走到巧兒麵前,將之擁入懷中。同樣是風塵間的女子,同樣是禁軍中的將士,兩對兒有情人,卻是截然不同的結局,映照出戰爭帶給人們的巨大悲痛,是離愁、是心酸、是悵然。


    與此同時,賓臨城的百姓,也都麵臨著相同的情況,經曆艱苦卓絕的大戰,別人家的孩子迴家歡聚一堂,而大部分人隻能坐在靈堂裏痛哭,何等哀絕,何等悲戚!


    這時候,有幾位賓臨城德高望重的老人一起朝君塵走來,拜謝君塵之後便問道:“將軍,老朽有句話埋在心裏很久了,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老人家,但說無妨!”君塵道。


    “將軍,你說先帝兩年前兵伐北蕭究竟對還是錯?”老人問道。


    “先帝經休養生息,想要踏平北蕭永絕後患,奠定我大陳萬年不拔之基業,在決策上是正確的,毋庸置疑!”君塵道。


    “可是,若是沒有兵伐北蕭,迴滬小國安敢進犯我大陳王朝?”老人家再度問道。


    “老人家,要按照你這麽說,先帝北伐的確使我大陳內部防務空虛,使賓臨城遭受如此大難,但是,老人家你想想即使我大陳不出兵北伐,假以時日北蕭亦會兵發我大陳,屆時周邊小國一樣會趁火打劫,一樣會進犯我大陳,老人家,你說我說的,是也不是?”公孫羽向前一步,搶在君塵麵前對老人家做出了迴答。


    “的確,那為什麽他們非要進攻我大陳王朝呢?”老人家問道。


    “老人家,這個問題你問得太好了。正是因為幾十年來我大陳積弱,多次遭到強大北蕭以及周邊小國的侵略,仇恨很深。他們不會願意看到一個強大的大陳王朝成長起來,一來大陳強大了他們就會惶恐,會害怕大陳報仇;二來有一個積弱的大陳,而大陳又是積弱的大國,地大物博,他們需要掠奪我們的東西,給他們自己使用。因此,先帝北伐沒有錯,要說錯,就錯在北蕭氣數未盡,老天不給滅亡北蕭的機會啊!”公孫羽繼續解釋道。


    “老朽似乎是明白了,周邊小國是在害怕我們,我大陳既然能北伐蕭國,那麽就有足夠的實力滅掉這些小國,他們因為害怕,所以才要出兵來消耗我大陳國力,以達到他們繼續存在的目的。”老人家道。


    “正是如此,區區小國何足道爾?若非有北蕭在,就那些小國,我大陳軍隊兵鋒所指,不在話下!”公孫羽道。


    “老人家,早點歇息吧!明天我們要祭奠死去的將士,為將士們銘刻豐碑!”君塵道。


    “好,老朽打擾了,還望將軍恕罪!”老人家道。


    “無礙!”君塵點點頭,身影一閃,幾個起落後,從城頭消失。


    ……


    天邊漸漸射出道道金芒,將整個天空照亮,而君塵在屋中卻是一夜未眠,他始終迴想著這半個多月來發生的一切,如夢似幻!一個又一個熟悉的麵孔,從自己的身邊倒下,而自己卻無能為力。似乎,除了報仇自己再不能為他們做點兒什麽。


    “吱呀——”一聲君塵打開屋門,登時嚇了一跳,十七位女子跪在他的門前。


    “民女王小妹帶領十六位妹妹,想參加軍隊,望將軍恩準!”王小妹道。


    “望將軍恩準。”十七人齊聲唿應。


    “……”君塵陷入了沉思,他有些不知所措,從小接受父親的思想灌輸,在他認為女人就是要被男人來保護的,女人都上戰場豈不是說明男人的無能,可是真個麵對到像王小妹和花兮的這種情況,君塵一時間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麽處理。


    “大哥,你就答應她們吧!她們已經跪在這裏一夜了。”這時張雪玲走過來勸道。


    跪了一夜嗎?我居然沒有覺察到,看來是思考太過投入,以至於忽略了對周圍情況的覺察,這種情況不容再度出現,一定要杜絕。君塵思考完這個,思想瞬間迴到正題:“要讓她們加入軍隊不難,我點頭即可。可是,軍隊中都是男的,突然出現這一隊女兵,會對整個軍隊產生影響的。這影響可能是積極的,也可能會產生很壞的影響,我無法預料!”


    “哪有那麽多事?很簡單啊,我不是都已經加入軍隊了嗎?讓她們一起成為我的親衛不就好了,這樣既方便照顧我,又不會在軍中產生多大影響,畢竟軍中隻有我一個女孩子很多事情很不方便的。”張雪玲道。


    君塵思考了一會點點頭:“也好,你留在軍中確實會有很多不便,有一些女子相互照料也是不錯的選擇!既然如此,我就答應了,你們都起來吧!”


    “謝將軍,謝公主!”王小妹等人拜謝起身。


    “好了,那你們就跟我走吧,今天就開始魔鬼訓練!”張雪玲雙目寒光一閃,眾女子覺察身邊似乎一冷,就連君塵也覺得微微有些不適。至於公主的身份,嗬嗬,多一嘴解釋吧!大陳王朝都知道君塵結拜二弟是皇帝,結拜三妹是公主,張雪玲喊君塵大哥,身份已然暴露,以後不再解釋。


    望著興奮離去的張雪玲,君塵微微搖頭,他其實並不看好張雪玲,但他就這麽一個妹妹,也隻能由她而去。可是,就這麽讓君塵不看好的張雪玲,在後來異軍突起,成就一代女帝。


    君塵略微整理一下衣冠,也踏步走了出去,今天的任務還很繁重,首先是繼續派人打掃昨天仍未清理完的戰場,看看戰場上是否還有自己士兵的遺體,另一方麵也就敵軍的屍體就地掩埋,就算讓他們埋骨他鄉,也是死者為上,入土為安。接下來就是祭奠死去的英靈,讓他們能夠在九泉之下安息。最後,還要論功行賞,並對賓臨城做一些局部調整。


    除此之外,還要妥善安排張雪玲等人,想一想君塵瞬間一個頭兩個大。


    (除了君塵一個頭兩個大,還有我,這一章的基本框架我早就想好了,可是真到寫起來才知道好難,花了一天的時間,反複修改才勉強寫出三千多字,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表達清楚了沒有,但我表達了,希望聰明如你們讀者,能體會寫這一章時我懷揣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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