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和顧敘差不多年紀,也是長得英姿勃勃,邊長曦有些腹誹,怎麽這年頭有出息的都長得不錯嗎?


    不過她也知道,異能高強的人,整個人的精氣神和氣色與常人相差很大,即便是長得普普通通的,和一個沒有異能相貌相當的人站在一起,人們的眼光也會盯著有異能的,而且覺得他長得更帥氣順眼。


    有人還因為這個而笑說異能有美容功能。


    不過陶正英也好,這個青年也好,確確實實是相貌出色,這人也是一身軍裝,隻不過上麵隻穿了個襯衫,扣子還開了兩個,不像陶正英,風紀扣嚴嚴實實地扣著,兩手還插在兜裏,好像是慢慢悠悠晃出來的。


    這種應該是紀律肅明的衣服就給他穿出一種風流的味道,加上他兩隻眼睛有點桃花眼的感覺,麵相又好,氣質痞痞的,還真是一副權貴家庭裏惡少的味道,肯定能迷翻一群女人。


    他出來沒看顧敘,反而閑閑地靠在牆邊目光灼灼地盯著邊長曦上下瞧:“嗨,這就是那個木係?”


    這邊顧敘和陶正英也分開了,陶正英看著邊長曦正伸出手想認識,這麽道散漫的聲音就插了進來。


    顧敘走到邊長曦身邊,笑著說:“正英,思危,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女朋友,邊長曦,也是五階木係。”


    陶正英眼睛一亮:“五階,都聽說你小子找了個了得的女朋友,沒想到都五階了。幸會幸會邊小姐,本人陶正英,和顧敘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他女朋友就是我弟妹,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別客氣。”


    邊長曦和他握手,而那邊傅思危嗤了一聲:“就知道卿卿歪歪的,快進去了,爺爺正等著!”說著看也不看邊長曦一眼,好像剛才眼睛都要黏在人家身上的人不是他一樣。


    是了,這個人就是傅青鬆的孫子,不過他父親隻是傅青鬆的遠方侄子,早年為了保護傅青鬆而被殺手殺了,傅青鬆就把傅思危接到身邊,以嫡親孫子的名義養著,時日一久,大家也便叫他傅少。


    顧敘隻是一筆帶過,叫她小心點這個人就行,不過邊長曦自己腦補,再加上這一幕,也能猜出這個傅思危恐怕是嫉恨顧敘被傅青鬆從顧家接來,掩蓋了他的光芒,分走了傅青鬆對他的疼愛重視等等之類的。


    小說裏都這麽寫。


    陶正英對顧敘說:“這一年來你不在,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他越發得到傅老的器重,就更是狂起來了。”又對邊長曦笑笑,“不必在意他,他就這個脾氣。”


    三人正要進去,忽然身後傳來刹車聲,有一輛車停了下來,一男一女從車上下來,男的貴氣,女的美貌,他們好像是尋常看來,但看到顧敘,兩人都呆住了。那男的不敢置信地叫了聲“顧敘”,女的更是掩嘴驚唿,直愣愣地看著,很快眼眶就通紅起來,本來捧在懷裏的花束放在一隻手裏捏著,另一手提了裙子高跟鞋踩得飛快,粉紫的裙擺飄揚,像一隻明媚優雅的蝴蝶撲了過來。


    邊長曦默然,這情形,不大對啊。


    眨眼間人已經跑到麵前,雙眸盈盈含淚地望著顧敘:“你,顧四哥你迴來了?!”


    邊長曦微微睜大了眼睛。


    顧敘的臉卻仿佛蒙了層寒霜似的,沒理會她,隻是給陶正英打了個眼色。


    陶正英馬上反應過來,顧敘今天迴來的事本來是保密的,現在雖然意外地被外人看到,但也不適合說什麽,他斜走一步,略擋在顧敘身前:“明三公子明二小姐,不知道你們要來,也沒有專程迎接,抱歉抱歉。”趕緊喊了院裏的管家過來招待,一麵追上已經趁機走開的顧敘兩人。


    顧敘見他追上來:“他們怎麽會來?”


    陶正英也沉下了臉:“今天除了院裏院外的心腹,誰都不知道你來了,他們雖然常來看望,但昨天應該已經發出消息說今天傅老整天都謝絕見客。”


    還有一路上的警衛都是死了嗎,居然讓車子就這麽大大咧咧地通行進來。


    邊長曦問:“他們是明家的人嗎?”


    顧敘皺著眉頭:“嗯,不過雖然是明家的子女,但不算核心成員。”


    “如果是要緊人物也不會天天被安排著訪這個訪那個。”陶正英補充,“他們隔一段時間就會過來探望,當然其它地方也去,要是有什麽宴會,準缺不了他們的身影。那個明二,基本是見人就往上撲的,弟妹你別放在心上。”


    邊長曦怔了下,頓時覺得這個陶正英親切了很多,別的先不提,就先擔心她吃味了,倒很體貼的感覺。


    她看看顧敘,見他不知在想什麽,就小小翻了個白眼。


    明家的話,也是八大利益集團之一,八大裏麵有三個是世家望族的,根深葉茂,除了顧家朱家,就是這個明家了。和前兩個不同,他們家手下軍隊沒多少,能拚殺衝闖的人也不多,但手裏掌握非常多的資源,應該是末世前的職務權限是有關這方麵的,據說以前的國家糧倉就有一半多到了他們手裏,再加上他們的當家人很決斷,末世之初就開始招攬空間係,大肆收集物資,現在是最富有的一支勢力。


    明家的人突然拜訪,還這樣輕易地直接到了大門前,看到了顧敘,這說明有人迫不及待地要把顧敘現身的消息傳出去啊。


    正想著,他們走過戒備森嚴處處可見軍人敬畏的院子,進了屋,女管家和傭人安靜規矩地接待,而明家的兩人卻不見了,也不知道被帶到了哪裏去。


    傅思危在樓梯上涼涼看著他們:“真是慢。”


    “思危,明家的人來了你知道嗎?不是已經謝絕會客?”陶正英問。


    “他們?”傅思危也皺了眉,“誰放他們進來的?兩個茅坑蒼蠅,天天這裏轉來那裏轉去,見誰都想討點好處。捧著朵花來就想詐走一座金山寶庫,怎麽不直接去幹傳銷?”忽然看向顧敘,“你和明家那個二妞有點過往吧,哦,好像和她那個閨蜜更親密些,有段時間我記得都上顧家提親了。”沒等顧敘說話,又擺擺手,“嗨,提這個幹什麽,爺爺等著呢,就你們磨蹭!”


    邊長曦聽得瞪眼,囉嗦的不知道是誰,把他們堵在樓梯下麵。


    不過他那嘀嘀歪歪的話還真是讓她聽得心裏一滯,顧敘早已麵色青黑,但也沒和他鬥嘴,陶正英想出聲也被他製止了。


    “看首長要緊。”他說。


    一個發鬢如霜的老者從樓上走廊裏過來,看著下麵的顧敘露出慈愛的笑容:“小顧迴來了,快上來吧,首長等你呢。”


    誰都不再說什麽,輕手輕腳卻速度不慢地上了樓,邊長曦發現這裏也沒什麽特別的,就像普通民居一樣。


    咦?她忽然感覺有人在“看”自己,暗暗找了下卻沒見到人,前麵就是傅青鬆的臥室,門口立著兩個冰冷精幹的軍人,站得比標槍還標槍,就好像兩座雕塑。


    他們敬了個禮,然後說了句失禮了,居然踏前兩步伸手來要搜身。


    顧敘一手鉗住那要伸向邊長曦的手,眉目一片冷凝:“你做什麽?”


    “每個來客都必須搜身檢查,以確保首長的人身安全。”


    “昨天怎麽沒有?”顧敘說著話已經是盯著傅思危。


    傅思危微聳肩微歪頭,一副不要問我的樣子。軍人繼續說:“規矩如此,昨天因為不是在院裏,而且閣下來得太突然。”


    他叫顧敘閣下而不是少將或者長官,目光流露好像壓根不認識眼前這個人。


    “胡說!”陶正英低喝道,“剛才怎麽沒搜我的身?”


    那軍人表情紋絲不變,與顧敘直視不卑不亢:“陶長官怎麽和旁人一樣?”說著還看了邊長曦一眼,好像邊長曦是什麽危險分子一樣,又像是什麽趕著上來巴結的垃圾、騙子。


    傅思危攤攤手:“這些特別保護爺爺的人就是我也根本指揮不動,別說我了,就是爺爺的話他們也未必會聽,他們是底下的將軍們為了保護爺爺特地從各個精英特種兵營裏挑選出來的,哪個都不比你手底下那些風啊雲啊的差。好了顧敘,誰叫你離京快一年,早被列入危險名單,搜個身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


    顧敘聽到是底下的將軍們安排的,麵色的冷意倒是去了幾分,但話語依然寒冽:“搜身是搜什麽?刀槍?榴彈?毒藥?能搜走這些外物還能搜走異能嗎?多此一舉!”


    那軍人無動於衷:“閣下可以保留意見,但不按程序走就不得踏入這個房間一步,而且我們將對你的意圖和可靠性也保留意見。”


    那個老人有些激動地想說什麽,但看看顧敘又看看傅思危到底隻是靜立一旁。邊長曦也不說話,冷眼瞧著這一切。


    她當然不會接受被這些人搜身,即便她身上什麽也沒帶,即便並不是矜持得無法讓人近身。


    她想看看顧敘會怎麽做。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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