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又一條毒蔓在麵前化為黑泥消融不見,而長得端正鮮嫩的野草們抖了抖變成了黑紫色,邊長曦都要氣笑了。


    她從土裏扒出那塊破石頭:“你到底要幹嘛?成心要和我過不去?”


    “哭哭,哭哭哭!”


    石頭在她手裏震了震,發出古怪不似人聲的聲音。


    每次邊長曦看到一個有毒的植物,正要過去觀察摘取,這破石頭就把對方給吃掉了,不過邊長曦觀察下來,不是吃掉了,而是把植株裏的生命力和能量給吞噬了。同時周圍總有一片草地被弄得黑黑紫紫中毒了似的。


    事實證明的確是中毒了,那些草都含有極高的毒素,雖然沒有之前那個玉帶葉緣的厲害,但也不差。


    邊長曦弄不懂這石頭為什麽要這麽做。


    大概跟她“作對”太多次,這石頭本來就不好看的模樣變得疙瘩更多更密,雜質也好像更多了,光澤則越發暗淡,邊長曦猜測它那麽做要消耗能量之類的,所以才有了這種變化。但這讓她更不能理解了,損耗自己的利益,就是讓她得不到自己需要的東西?但這石頭又沒做真正對她不利的事。


    她念頭轉了一圈,問這醜石頭:“你是想要我的能量對不對?很喜歡木係的能量嗎?”


    “哭哭!”


    邊長曦歎氣,最初和牛奶交流雖然也很有障礙,但畢竟牛奶有表情有動作有肢體語言,語氣也是有變化的可以聽出端倪的,但這石頭別說表情動作了,就隻會震動兩下,發出來的怪聲音也隻有數量和輕重之分,連急緩揚抑都沒有。


    誰知道它是迴答是還是不是。


    不過,她心裏不禁生出一絲絲的期盼,都說這世上海陸某些角落是藏有法寶的,像她的玉鐲,像溫明麗弄到的隱身、易容配飾之類,她手上這個說不定也是一個,而且更神奇,會自己動,自己發出聲音,看著應該還有自己的思維。


    這東西肯定不簡單,要是能把它變成自己的,應該能有很大的好處,但同時這也意味更大的風險——要是收服不了,或者這東西忒狡猾,把你騙了然後趁人不備做些壞事怎麽辦?


    邊長曦很糾結,不過看它一直跟著自己,一直搗蛋,那總要試著跟它溝通。


    “石頭啊石頭,你不是很能動嗎?在土裏也鑽來鑽去的,那就別隻震幾下,你要是聽得懂我說的話,現在從我的右手跳到我的左手上。”


    她緊緊盯著它,見它沒有反應也不知是放鬆了些還是失望,她心裏歎了口氣正要想別的辦法,這疙瘩遍體的石頭突然蹦到了她攤開的左手上。


    “……”好痛!邊長曦連忙抓起石頭看左手心,都印出一個個坑了。


    不過這石頭真能聽懂人話?


    她也顧不上疼,忙問:“那你跟著我幹什麽,我身上有東西吸引你嗎?”


    石頭頓了一會又蹦到她左手上,還發出“哭哭”的兩聲。


    “是什麽?我拿出來的母雞?還是我的木係?……呃,如果是前一個,你跳一下,如果是第二個,你跳兩下。”


    石頭不動了,在她手裏滾了兩下,好像在遲疑什麽,邊長曦心想它不會是聽不懂吧。


    這也容易,她直接顯出自己的本體小苗,這醜不拉幾的石頭登時身上光芒大漲,“哭哭”大叫著飛向了小苗,邊長曦連忙手一縮,它直接把自己砸到了地底下。


    “嗬嗬……”這石頭不是傻的吧?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來,拍拍自己的額頭:“真是笨啊。”她放出了又遺忘了大半天的牛奶,安撫了下它油光水滑的皮毛,“牛奶幫個忙,你看那石頭是好東西嗎?帶在身上行不行?”


    ……


    迴程的時候,邊長曦挎上了黑色帆布料的女款斜挎包,身邊悠悠走著一條膝高的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白狼,朝哨台上的張俊二人揮揮手。


    “邊小姐你迴來啦,天快黑了,我們倆都擔心了呢。”


    邊長曦看看太陽還老大一個掛在天上,最多是下午兩三點吧,哪有這麽誇張?


    她在登記本上簽了名,點點頭和他們告別走進相對的安全區域,走到植被稀疏的地方,太陽光直接灑照下來,身上都蒙了一層暖意。


    她一邊慢慢啃一塊麵包,心情不錯地走迴營地,發現營地又變了個樣,之前荒山野嶺的樣子已經完全看不到,整齊結實的房屋有序坐落著,一條條平坦的黃土路麵也夯平實了,至於之前想要修的容車輛進出的寬闊平坦的大道就沒有了。


    還有寬敞的食堂,一排充當醫務室的小屋子,三間敞著門的“交易所”,與眾不同的略氣派的雙層辦公樓,用以放置雜物和整隊的大片空地。


    站在高處邊長曦用良好的眼力把這一切都盡收眼底,在厚實的植被下,這窄窄的山穀仿佛一個秘密基地,簡樸卻逐漸展現強盛的一麵。


    在其中活動的人們雖沒有高聲歡語,但從神態中看得出來都是很開心的,現在天氣雖然漸漸暖了,但也還是開春不久,這裏地處北邊又在山間,山穀裏照不到多少太陽,本來應該有點陰冷,但人們活動著就看起來熱氣騰騰似的。


    人多就是不一樣,分分鍾日新月異,最重要的是有個專業且負責的大管家,邊長曦找到了和幾個人說話的邱風,又找了一圈,沒有發現顧敘。


    她正想下去,忽然挎包裏震動起來,牛奶扭過腦袋不耐地瞧了眼,邊長曦往隱蔽處靠了靠,偷偷把石頭從包裏掏出來,石頭就迫不及待地從她手裏滾到地上,在草叢裏滾了一路,所過之處的草全都染上了淡淡的黑紫色。


    石頭滴溜溜地又滾了迴來,別看它身上到處是疙瘩,滾起來卻非場順溜,輕飄飄也是心情極好的樣子,如果它有心情的話。


    邊長曦不知怎麽似乎看到了一個憋得內急,直直衝出去撒了一泡然後渾身通泰扭迴來的糙漢子,嘴角不由自主抽了抽。


    石頭“哭哭”叫,牛奶“嗷嗷”叫,加上她觀察了好幾個小時,這石頭其實是個很有意思的家夥。


    它身上大概帶有很多很濃的毒素,而且應該每時每刻還在製造產生更多。它可以用這毒素是碰觸到的植物都帶上自己的劇毒,也可以把原本有毒的植物身上的毒素給吸收進來。但不知道是因為它有太多的毒素,已經飽和了,還是這毒素對於它來說其實是個需要定時排出去的雜質,總歸它每隔一段時間就需要“排毒”。


    就像剛才一樣,跑出去滾一圈,把毒素都送給觸碰到的植物。


    而根據能量守恆,它既然有排出,就必須有輸入,它需要吸收外界的能量以維持“日常活動”,而這能量不是別的,正是動植物的生命能量,所以它躲在土裏的時候會扼殺所有踏入它領域的生物的生命。


    而論生命力之充沛高檔,當今很少有能和邊長曦相提並論的,並且作為一個外形頗嬌軟、性格較平和,不像獸類那樣有暴殺天性的人類,又受到木係屬性的洗滌,在沒有進入戰鬥狀態的時候她的氣息是非常溫和可親的,自然在接觸之後深受這石頭青睞。


    她低頭看著醜乎乎的石頭在鞋邊蹭啊蹭,彎腰把它撿起來,它窩在手裏就一動不動如同一塊最普通不過的石頭。沒錯,這家夥其實不怎麽愛動,不然也不會單單躲在一株植物下不到處去禍害萬物。


    要不是真的喜歡自己的氣息,渴望蹭自己的能量,它也不會從土裏鑽出來追著自己跑。


    邊長曦歎了口氣,雖然是寶貝,雖然定時釋放毒素的屬性很奇妙也讓人心動,但帶著這麽一塊石頭在身邊還是蠻有壓力的,好在牛奶和它似乎能進行簡單溝通,有牛奶看著她倒不用太過擔心。


    不過她暫時不敢把它放進農場。


    把石頭重新放迴挎包,走迴道路上邊長曦就看到一隊人馬從外麵進來,邱風立即迎上去。


    這隊人馬正是出去替技術組收集生產資料的,帶頭的是武大郎幾個,個個灰頭土臉風塵仆仆的,有幾個還受傷了。邊長曦趕緊下去,路過醫療室看了看,裏麵正在招待傷員,她瞧了一眼就知道都不嚴重,就來到辦公樓前,邱風把武大郎幾個以及江之煥洛久慶這些帶進去了。


    她走近後,在門前站崗的兩人互視一眼,一個迎上來微笑著說:“邊小姐,你要進去嗎?因為辦公樓剛興建成,邱副隊長定了一些規矩,但還沒來得及發布下來,我們也是臨時被抓來看守的,不懂什麽,剛才邱副隊長說不要讓人進去,你要進去的話,我們,這個……進去請示一下?”


    哦,也是,不能誰都隨隨便便進去,邊長曦想自己也沒什麽好急匆匆進去的,就擺擺手:“不用了,我不進去,你們好好守著吧。”


    “哼,這麽火急火燎地趕來怎麽又不進去了?當醫生就好好當醫生,還想參政呢這是。”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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