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係定定地瞧顧優兩眼,嗤笑道:“那你說這人為什麽來?正好是顧敘要來的時候,有這麽巧合的事?不管你有沒有感覺到,我是覺得顧敘已經在附近了。”


    “就算他來了,也不一定與我們為敵。”


    “在我們做了那麽多事之後,在我們和他那位寶貝得不得了的老首長正麵衝突整得他要死不活之後?顧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天真了?”


    他轉身就走,顧優喊住他:“顧準!”


    這個金係也是顧家子孫中的一個,他是顧家長房的獨子,和顧優是堂兄弟。顧家上一輩有兄弟四個,雖然顧準是長子嫡孫,地位獨特,而顧優是第四子所出,但顧優比他還要大上兩三歲,末世以前顧優的言語分量比他還要重些。


    所以顧優提高了聲量,他也就停下了,但也沒有迴頭,顧優說:“不到不得已,不要和他正麵對上。”


    “你擔心輸?你還怕他?”顧準威武英俊的麵容一哂,眼中犀利又嘲弄,有一種孤高獨絕針鋒相對的自信。


    “不是。”顧優鬆開手,手裏的綠寶石棋子懸浮而起,他輕輕揮揮手,棋子就釘入牆麵水泥剝落後露出來的精鋼結構裏,完全地消失不見,不知進入到多深之處“現在還不是窩裏鬥的時候。”


    顧準眼角一眯,看看牆上那個點:“你說得對。”


    ……


    同一時候在另外一邊,邊長曦坐在平穩行駛的車上,車內開著橙黃的燈,外麵漆黑一片。她看看駕駛座上的人,又看看坐在身邊的長得比女人還好看的人,心裏止不住嘀咕,大概不是顧家基因好,而是這首都風水特別好吧,一個兩個男人都長得這麽出挑。


    這個比女人還好看的男人也不是完全的陌生人,白天見過的,之前混進內城時也見過的,那個朱家長孫,朱益。


    朱益從車上的櫃子裏翻出一條雪白的毛巾,礦泉水打濕遞給邊長曦,邊長曦看了兩眼才伸手接過,道了聲謝,但她沒有用這條毛巾,而是抬起胳膊,直接用手背和袖子擦去嘴角的血漬。


    朱益笑笑,也沒說什麽:“住哪裏,我送你迴去。”


    不像顧優那種帶點妖冶和非人的美麗,朱益的美相當純淨親和,沒有什麽殺傷力。其實他也不能用“美”這個字去形容,他就是好看,好看到了極點,讓人賞心悅目,讓人舒適放鬆。


    邊長曦卻暗暗提防地看著他:“你一直跟著我?”


    “隻是有點小疑惑,而我一向是樂於花無數時間精力解決疑惑的人。”


    邊長曦移開目光:“那你的疑惑解開了沒有?”


    “解開了一點。”朱益認真地掰著手指,“你隱藏了實力,你是四階,你是木係,你叫邊長曦而不是什麽江月,但我沒看到你可以改變樣貌。”他笑了笑,“所以我不能確定,你身邊那個‘一同長大的孤兒’到底是不是我猜測的那個人。”


    邊長曦沒有迴答。朱益對她這副態度仍是不以為意,似乎脾氣跟長相成正比,怎麽也不會生氣一樣。


    “不過我想很快答案就會揭曉,所以我也不急,我現在隻是想好心地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想好心地送,而不是好心地想送。


    邊長曦捉住這個點:“為什麽?”


    “有人告訴我,一個叫邊長曦的木係很好很強大,說話算話,交易幹脆,她答應他,一定範圍內有傷幫他治有病幫他醫,雖然這個承諾沒有機會兌現過,但我覺得有這麽個固定契約的醫生挺不錯的。”


    邊長曦愣了愣:“是曲楠?”


    答應過幫忙治傷醫病這種話,她隻對曲楠說過,作為他給她看錄像帶找邊曠的交換條件。後來曲上進倒台,曲楠很果斷地跟了顧敘,後來也在北上的隊伍中,她還見過他,隻是這個承諾確實還沒兌現。


    “我曾經去江城遊玩,作為東道主,曲楠接待過我,還介紹了不少景點美食給我,我們算是認識。前段時間南方來的一支隊伍不是進了外城就解散了嗎?我覺得不對勁,出來解惑,就遇到了他。”朱益笑盈盈地說,“我還經過他的介紹,暗中收了不少一批人走,聽說有什麽科技人員,我想這個顧敘一定很感興趣,我等著他給我點好處把人領迴去呢。”


    邊長曦心下一震,看了他兩眼,他任由觀賞姿態坦然,完全看不出真假深淺。


    她心裏罵了一聲:一個個都跟人精似的。


    朱益也沒指望她當場說出什麽來,話點到就算,指了指她的胳膊:“傷不處理一下?還有臉上。”


    邊長曦這才注意到胳膊還在流血,臉上被金刃打過的傷口本來都愈合了,隻是骨頭上的裂縫還在,但現在又崩開,血糊了半邊臉,一摸都是黏膩膩的。


    真是可惡,被一個人連砍兩次,疼死她了。


    既然朱益都知道她身份了,她也無所謂隱瞞,直接用木係能量給自己治療,所謂治療,就是手撫一撫,體內能量調動到傷口處,催動那裏的細胞快速再生。


    五階之後,其它變化她來不及查看,但能量總儲備又是上了一個檔次,這樣的傷口也是十多秒的事,骨頭上的傷的話,也就一兩分鍾,然後再在接下去兩天小心點。


    不過一調動能量,她就發現體內的木係能量也好,精神力也好,都還有些躁動,而且感覺雜質較多,很不精純,胸口有點鈍痛,頭腦也隱隱作痛和混沌,這大概是緊急和異常晉階造成的,稍後要好好地處理一下,不然容易留下隱患。


    既然是這樣,她也知道暫時自己不適合再喊打喊殺,也不好再自己一個可憐兮兮地東摸西藏,她對朱益說:“如果你願意送我,麻煩送我出城。”


    “我的榮幸。”對開車的道,“效林,出城。”


    朱雀門邊小小門,守門的一臉鬱卒地看著前兩個小時才進去的朱少又出來了,暗暗羨慕嫉妒恨,這些少爺公子大人物,想進就進想出就出,想去哪就去哪,真是再痛快沒有,想他們這些守門的,連高級一點的關卡都過不去,一日日的也就是在這裏風吹日曬。


    不過想到外邊那些連飯都吃不飽,要賣兒子賣女兒賣老婆賣自己的貧民,頓時又心情好起來。


    朱益在一個偏僻角落放下邊長曦,探出頭問:“不用陪著你等?”


    “不用,晚上謝謝你。”雖然朱益跟蹤而自己壓根沒發現讓她很不高興,但這也是別人的自由,而如果不是朱益中途幫忙,她要離開顧家也不是簡單的事,包括一路上好幾個關卡,出內城,這都是麻煩,很有可能她就要在內城找個角落貓進農場,然後等著明天顧敘進來領她。


    朱益瀟灑地擺擺手,車子開走了。


    此時已經接近子夜,四周黑寂混沌寒風吹嘯,荒涼涼一片,要是換個膽小的一定不敢停留。


    邊長曦左右看了看,分出一縷精神力查探,雖然現在用有些勉強,但這裏沒有顧優,沒有精神係,這就是她的獨門絕招,釋放出去和搜查沒有絲毫壓力,很快她就收迴來了,周圍沒有人。


    她拿出通訊儀,才撥出那邊就接了起來:“長曦!你在哪裏?你沒事吧?”


    邊長曦眨眨眼睛,此情此景好生熟悉,十多天前在七號基地,她也是這樣擔心著顧敘,通過通訊儀找他。


    “我沒事,我現在在……”她報出自己的所在,“你快來接我,周圍好黑呢,先掛了。”


    “不準掛,就這麽開著。”顧敘那邊已經馬上開車,聽這擔心又霸道的語氣,生怕一掛斷她就要跑掉似的。


    邊長曦笑笑:“能量有限呢,再找到我們的技術人員前,我們就這麽兩個通訊儀,用到沒能量怎麽辦?拜拜,我就在這等著。”說罷就掛了。


    怎麽能不掛?她馬上進了農場把自己從頭到腳搭理整潔,破衣血衣都扔掉銷毀,頭發都洗淨吹幹。


    不然就剛才那副上過刀山下過火海要死不活的樣子,她怕顧敘會劈了她。


    她穿鞋的動作頓了頓,怎麽感覺每次受了傷她都是急慌慌地毀屍滅跡?明明吃虧受傷的人是她,需要安慰的人也是她好吧?


    她翻了個白眼,沒辦法,就是心虛,誰叫她總是私自行動?被顧敘發現他會把她拴在身邊的。


    她也不想讓他擔心。


    不過這次雖然受了傷,但和以前很多次一樣隻能算是皮外傷,相反好處卻是多多大大的,弄到的那些信息都不說,知道世上還有個厲害的精神係也算了,最重要的是一直停滯不前的兩係都晉階了哎。


    精神係先不說,難以晉階是出了名的,便是木係這樣的五行異能也是很難有進步的。


    要知道前世一直到末世七年,最高的等階才是九階,顧敘也不過是據說到了十階,這麽算起來不是一年才升個一階多嗎?現在才三月份,再過兩個月才末世一年整,已經四階的人是鳳毛麟角,主要還是速度型、力量型那種潛力較小的異能,隻不過她遇到的人都是些厲害的,個個都要麽四階要麽很強,所以才顯得四階就跟大白菜一樣。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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