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蘭草本是將她扶到後院的東廂房躺下,之後便急忙到廚房給她熬醒酒湯。


    可陳紫萁躺在床上,隻覺頭暈眩得更加厲害,忙坐了起來,感覺屋子有些悶熱,便下床歪歪斜斜地走了出來,一屁股坐在涼風習習的廊下。陳紫萁醉眼迷離地靠在柱子上,卻並沒有睡過去,身子有些搖晃。


    銀皓見狀,猶豫著要不要先離開,隻是瞧她那迷醉的樣子,又實在放心不下。


    原想就這樣遠遠看著她,等到她的丫鬟來了再離開,這時突然見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朝另一邊走去,才走兩步,不知腳下踩到了什麽東西,她整個人竟朝後倒去。


    心大驚的同時,他人已快速朝她飛奔而去。


    就在她快要觸地時,他長臂一伸,牢牢摟住她的細腰,輕輕一帶就將她扶正。


    陳紫萁腦子暈眩得厲害,朝後倒去時並沒有什麽感覺,等她瞧見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那張戴著麵具的俊臉時,不禁呆了片刻,然後朝他傻傻一笑,「你怎麽在這裏?」


    銀皓瞧著她那雙一向清亮明媚的眸子變得迷離,紅通通的臉色和水潤的紅唇十分誘人,隻覺心髒咚咚直跳,甚至有些口幹舌燥。


    「你醉了,我扶你迴房休息。」


    「你胡說……我才沒醉呢……我、我隻是有點頭暈而已,平時我的酒量可大了……」銀皓聽她這話就知道她是真喝醉了,右手依舊扶著她的腰,怕一放手她會再次跌倒。


    「好,你沒醉,不過我先扶你到房間去。」


    「不要,房間很悶,我不喜歡……我要在這裏吹風……」陳紫萁微蹙眉頭,搖晃著腦袋,嘟著嘴抗議。


    銀皓瞧著她那有別於平時的溫婉大方,帶著幾分孩子氣的樣子,不知為何竟心神一蕩,癡癡凝視著她,舍不得移開目光。


    半晌,他才穩住心神,猜想她的丫鬟應是去給她熬醒酒湯了,算算時間也該熬好了,於是便想將她強行扶進房間。


    她突地伸出手,輕柔地撫上他左臉的麵具,迷醉的目光變得柔和,甚至帶著幾分憐惜,「當時一定非常痛吧……」


    聞言,銀皓整個身子僵住,凝望她的陣子變得幽深,不自覺地朝她點了點頭,「嗯,很痛。」不過比起身上的痛,心裏的痛更加令他痛不欲生。


    「我幫你吹吹就不會那麽痛了……」說著,她噘起嘴,朝他輕柔地吹著氣。


    雖然有麵具擋著,可他仍能感覺到那股溫熱的風拂上皮膚時的灼熱,心裏原本堅硬如鐵的一角,被她這帶著酒氣的溫熱氣息撫慰,頓覺暖意融融。


    陳紫萁吹著吹著,頭一偏,眼睛一閉,竟就睡了過去。


    見狀,銀皓好笑地搖了搖頭,凝視著她清秀的麵容,胸腔裏的那顆心如擂鼓般快速跳動著。


    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送進廂房裏。


    另一頭,鄭峰見主子起身朝後院走去,隨後也跟了過去,一進後院正好瞧見主子快速衝上前扶住陳紫萁。


    見狀,他正準備退迴去,突然瞧見蘭草端著托盤從廚房走了出來。


    於是他想也沒想便轉身朝她走過去,不由分說先將她推迴廚房,然後也不管托盤裏的碗中裝的是什麽湯,端起一仰頭便咕嚕咕嚕灌進胃裏。


    蘭草頓時瞪大眼睛,一臉氣憤道:「鄭峰,你這是做什麽?為何喝掉我給姑娘熬的醒酒湯?」


    「我、我也喝多了嘛……所以需要醒醒酒。」被姑娘家那雙美麗的大眼睛一瞪,鄭峰瞬間覺得慚愧又心虛。


    「你又沒上桌用飯,去哪裏喝酒了?」蘭草瞧著麵前足足比自己高出一個腦袋,長得十分壯碩的鄭峰,隻覺得自己太弱小了,為了壯勢,忙放下托盤,雙手叉腰,一臉氣鼓鼓地狠瞪著他。


    鄭峰見她似乎真的很生氣,心裏更加慚愧,帶著幾分歉意道:「對不起,蘭草姑娘,我就是想嚐嚐你熬的醒酒湯是什麽味道。」


    「什麽?」蘭草一臉無語。


    「蘭草姑娘,求你看在咱們朋友一場的分上,別生我的氣好嗎?」


    「喂,誰跟你一個大老爺們是朋友?」蘭草實在無法理解他的行為。


    「你家姑娘跟我家主子是朋友,我與你自然也是朋友。」鄭峰一臉理所當然。


    「我家姑娘跟你家主子才不是朋友呢丨隻是一起對抗汪家的同盟罷了。」


    「話雖如此,可我家主子對你家姑娘卻不僅僅是當盟友看待,而是真心喜歡。」見她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鄭峰心下一急,脫口將主子出賣。


    蘭草驚詫地瞠大眼,怔怔看著他,好半晌才道:「你家主子喜歡我家姑娘?」


    話出口,鄭峰才想起陳軒那日將開春的事細細講解給他聽後,叮囑他暫時別將此事透露出去,如今汪家正在四處調查主子的身分,千萬別讓汪家抓住主子的弱點。


    「喂,我問你話呢!怎麽不迴答?」蘭草見他突然發起愣來,心下一急,忙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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