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落下的一刹那，牧塵便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而也如同他所預料到的，劍法綻放的瞬間，無論是修為，記憶，肉身，還是命運，過去未來一切，都在頃刻間化解。
宛如化道一般，全部消散在天地之中。
“真帥啊。”
牧塵仰頭，微笑欣賞著自己的劍道。
此生最強狀態下，最強一劍，用於自斬。
自己也隻能眼睜睜感受著自身的一切緩緩消散，如雲霧般反饋大地。
然而就在牧塵徹底昏睡，當神性氣息徹底煙消雲散的那一刻，早已黯淡無光的人性意識金光大漲！
無盡歲月的生與死，無數元會的艱苦求道修心，無數次的煎熬和看破，在這最後自我犧牲的一刹那，純粹的人性意識，單獨成聖！
無盡的聖人之力，開始無數次的瘋狂修複著自己，又無數次的被劍氣毀滅。
轟隆隆。
無數次的巨大爆炸之下。
一具支離破碎的軀體緩緩從無盡星空落下，不知去向了何處。
無數歲月後。
牧塵隻覺得自己狠狠砸落在大地之上，砰的一聲，全身經脈都有些酸痛。
“嘶...”
他茫然睜開眼睛。
四周是一片綠水青山。
清風徐徐，熟悉的靈氣盤旋而來，飄向遠方。
無數道強大的氣息盤旋在四周，有妖氣，還有仙氣。
牧塵沉默了會，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麽還沒死去，正欲動用神念觀察一下此地是在何處，卻突然間愣住。
緊接著，
整個人微微皺眉。
修為徹底沒了。
體內一絲靈氣不存，甚至就連這副軀體，都弱的可憐，與凡人無異。
“等等，難道我失敗了，此地是心魔幻境？”
牧塵沉思。
緊接著一拳用力朝著身旁的古樹打去。
“臥槽！好硬！”
牧塵痛苦的捂住右臂，感受著無數年都沒有感受過的痛苦，忍不住齜牙咧嘴起來。
肉體凡胎。
真的沒有任何修為了！
“廢了麽...”
半響後，牧塵皺眉，接受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他開始起身。
順著一旁的山路，朝著山頂登去。
花了很長時間，才艱難的來到山巔。
放眼望去，一望無際的大山，看不見盡頭，裏麵隱藏著無數令人生畏的怪物，天空之上，更多恐怖的巨禽盤旋，強大至極。
“感受不到他們的氣息，但...看起來跟當年的洪荒有些像。”
牧塵沉默了會，然後大概明白了身處何地。
“秦沐。”
他輕聲喊道。
下一刻。
“師傅，我在。”
一道平靜的嗓音響起。
一位雪白長袍的年輕男子隨風來到此處，麵帶溫和笑意。
看著這一幕，牧塵終於確定了自己身在何處。
由他當年親自創造的小世界之中，身處混沌角落內，不存在於時間長河。
“師傅，您好像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秦沐站在牧塵的身旁，忍不住說道。
早已透徹逍遙之道的他，宛如一個看客，哪怕身處此地小世界，但...仍然能看到整個天地的運行軌跡。
有些東西消失了。
更多的東西卻還存在著。
而這些都跟自己的師傅有關。
牧塵沉默。
詢問道。
“我為什麽會來到這裏？”
秦沐想了想，輕聲道：“其實我也不知，隻知道師傅您從一個古怪的地方飛出，突然就墜落到了此方世界....”
牧塵哦了一聲。
隨後遙遙看向遠方，眼神滄桑，沉默不語。
看來自己成功了。
一切的一切，都已經結束。
僥幸留下的，也隻有屬於自己原本的一具軀殼。
沒有了因為命運帶來的修為和力量，自己迴到了曾經的原點。
並且剛才短暫的觀察，他發現自己的這具軀體根本無法再次修行。
肉體凡胎。
在這具他本來的軀殼到達該完結的壽命時，自己便會徹底死去。
牧塵輕聲道。
“也好，還剩下最後幾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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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塵仰頭，微笑欣賞著自己的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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